聞言,林知熠自然坐不住,風也似的疾步走到荷顏居。
前幾日,他剛與二弟爭執,難不成……
有了懿德院的照應,歸荑這會兒已經被抬到了床上,劉嬤嬤忙著為歸荑止血,符綰晏麵色十分不好。
大狗還要看主人,歸荑這麼個小丫頭為何非要被置於死地?
這分明,是衝著她符綰晏來的!
說來,上次歸荑為了回護她,隻怕是被嫂嫂記恨下了。
幾人各懷心思,勉勵救治歸荑,春桃看在眼裡,連魂都跟著歸荑飛走了。
林知熠下令封了府,除了大夫,不準進出。
更深露重,約有半個時辰才將大夫請來。
搭脈、看傷,不知多久,大夫長舒了一口氣。
“這姑娘是有福氣的,劫匪匆忙,刀擦著要害而過,加之傷口及時止血,顧並無大礙。”
“我開些藥,除煎服外,還需每日換藥,修養一段時間,便可痊愈。”
林知熠頷首,指使伴讀伴讀長安跟著大夫取藥回來。
眼見歸荑無事,符綰晏搭著劉嬤嬤的手就要回去,剛出房門,就見曹氏已穿戴齊整。
發髻盤的一絲不苟,滿頭珠翠,穿的是兩日前新做回來的衣裳。
走上前來,曹氏盈盈一拜道:“世子爺,夜裡風寒大,夫人有身子不方便,將就在奴婢處歇歇腳吧。”
符綰晏冷嗤一聲,這樣的蠢貨,在王府早就被母妃提腳發賣了。
“同屋人被刺,我尚且簡單梳了發髻匆匆而至,曹通房倒是好興致。”
曹氏啞然,可她早就得罪了符綰晏,這會兒怕是要被借題發揮,隻能求助的看著世子。
林知熠心中猜測無數,正是煩心時候,況且曹氏漏夜盛裝本就不妥,便隻說內宅之事該由夫人打算。
林知熠一走,曹氏頓時如待宰羔羊。
符綰晏斜瞥了屋內一眼,心道歸荑就算遇刺,也能遂了她懲治曹氏的心。
夜深了,她也困倦,便遣了兩個丫鬟輪流盯著她。
“你既沒有心,就跪在這裡為她祈福,什麼時候人醒了再起身。”
“至於你趁機邀寵,錯了規矩,就罰掌嘴二十。”
符綰晏連觀刑的心思都沒有,扭頭就回了懿德院安寢。
荷顏居裡,巴掌聲連綿不斷,屋內,春桃卻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思。
不多時,長安帶藥歸來,言語寬慰春桃幾句,隨後也就回了林知熠處。
喂了藥後,春桃被夏梔強按著去歇息。
夜裡人燒起來,二人輪流為歸荑擦拭降溫。
折騰到了天蒙蒙亮,歸荑終是清明起來。
春桃忙著出門知會各處,卻被歸荑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叫住。
“和懿德院的說,我早一個時辰就醒了,為順夫人心意,便拖了一個時辰。”
同樣的事情,心意不同,於符綰晏來說也就不同。
歸荑擅做主張,春桃對她沒有好臉色,嗔怪的瞥了一眼,倒是照她說的前去各處通傳。
最先來的是林知熠,昨夜侍衛去了不少地方,卻不曾找到刺客。
今日天明,侯爺還要上朝,這大門是不開也要開。
他於心有愧,怕是不能將凶手捉拿歸案了。
眼看著床上的歸荑麵色蒼白如紙,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春桃知道歸荑的心思,適時上前道:“爺,奴婢先給姑娘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