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綰晏素來舍得銀子,便是定身衣裳也比旁人快。
三日傍晚,洗衣房那邊便讓派人去取。
歸荑忙著伺候符綰晏用飯,入了夜才跟春桃一起去。
二人來的晚,洗衣房管事的百般不悅,卻又因驚懼符綰晏不敢苛責二人。
見此,歸荑從善如流的塞了幾個銅板過去。
“嬤嬤勿怪,都是奴才,主子的事兒絆住了腳,我也是沒辦法。”
拿了錢,嬤嬤欣慰一笑,安慰了歸荑幾句便離開了洗衣房。
“哎,苦了我了。”
世子身邊的粉鷺忽然走了進來,滿麵愁容,嘴裡還不住念叨著。
歸荑,適時關心道:“這是怎的了?”
“世子找郡主吃酒,吐的不成樣子,更深露重,我卻要來此處浣衣。”
左右一會兒無事,二人搭手幫粉鷺洗好。
“上次我便知歸荑你是個心善的,今日多謝了,對了,上次世子給了我賞錢。”
“我領了功勞,賞錢分你一半。”
歸荑連忙推拒,當初她有心引導,如今哪有臉拿錢?
拗不過粉鷺,歸荑勉強收下,隨後便告辭往懿德院走。
這是兩日前侯夫人新賜的,她罰了玉顏,卻不肯放過符綰晏。
“且讓我瞧瞧,這姐姐給了多少!”
春桃滿眼放光的接過,歸荑笑而不語,正要調笑一番,卻被兩聲悶哼打斷。
“輕些~”
“嘶~”
“再動嘴,便滾去你娘那!”
歸荑扯了扯春桃示意快走,春桃卻央著歸荑去瞧一眼。
隻見,樹叢掩映之後,赫然是兩名男子正在廝混。
春桃不識,歸荑卻清楚的很,上首那位,是不久前去世子吃狀告她的二爺。
另一位是二爺的書童,平日束發隻讓人覺得清秀,如今卻如一直殘花、儘是破碎嫵媚之感。
春桃素愛看這些話本子,可眼前人實在不能得罪。
眼見勸誡無用,歸荑乾脆哭了起來,春桃眉頭輕蹙,十分不耐的跟著歸荑往回走。
一步踏錯,春桃不慎踩到一處枯葉,內裡兩人迅速反應了過來。
“誰?”
“滾出來!”
春桃愣在原地,歸荑又氣又恨,拉著人直接往最近的遮掩處跑去。
二人還要穿衣,出來時,隻聽見遠處的一道腳步聲。
“這是?”
從地上拾起一枚香囊,書童遞給了二少爺。
“懿德院的二等丫鬟用的,明日我去查查。”
書童輕佻右眼誘哄道:“那二爺定殺了她!”
出告歸荑也是他的注意,二爺到了年紀,想不娶親就要有個花架子。
若郡主一怒直接讓歸荑做正妻,便是任他們拿捏了。
二爺蠢鈍良善,聞言蹙眉有些不忍。
書童慣受偏愛,見此扭頭邊走邊說道:“我是爺弄出來的罪奴,爺既然不想,那就等著侯夫人知道後再把奴弄去南風館吧!”
“依你依你!”
二爺忙追上憤然離去的書童,懿德院裡,春桃也方追上歸荑。
“我知錯了,你彆惱我!”
方才凶險,待到了懿德院附近,歸荑便不再理她了。
歸荑哪舍得真心怪她,嗔怪兩句,春桃保證不會再犯,此事也便算了。
“行了,陪我試衣裳吧!”
這樣好的衣裳,二人皆未穿過,春桃一個眼神,歸荑便知道她想試試,值得擺擺手任她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