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於毒更是拍著胸口叫道:“魯大哥放心,但有三寸氣在,決不讓官兵奪了橋去。”
魯達笑道:“亦不必太過緊張,屆時灑家殺得他自顧不及,未必便注意到你等。”
張角聽他安排有度,高興之餘,又不免有些擔心。
魯達看處他眼中憂色,嗬嗬一笑,拍了拍他枯瘦的大手:“老道,不必擔心灑家安危,深夜奇襲,灑家若還這般容易折了,還指望救什麼世?”
張角見他信心滿滿,稍稍放心,一麵派人去挑選精壯,一麵親自替魯智深斟酒:“總之兵凶戰險,還是萬事小心為上,來,大家都喝一碗壯行酒!”
魯達看了看那碗中酒水,皺眉喝了一口,苦笑一聲,仰頭一飲而儘。
砸砸嘴巴,心想這漢朝之酒哪裡是酒?不過粗有些酒氣罷了,實在不堪入口……哎,可惜俺隻會喝酒,不會釀酒,這一輩子,怕是沒有口福了。
隨後眾人各自休息,以養精神,準備夜裡大戰。
及至夜間,約莫四更天的功夫,張角咳嗽聲聲,親自走來喚醒了魯達,手上捧著一套全新的衣服,卻是黃巾中擅針線的婦女們趕製的。
待他穿罷,張角又親手幫他著甲,拉著手出門來,令人去牽了自己那匹純白好馬,接過韁繩,交到魯達手上道:“魯神將,貧道這一匹馬,喚作‘太平’,是罕見的良駒,如今方三歲口,曾隨我走南闖北傳道,能識四方路途,如今貧道已老,此馬便贈你騎乘,願它能隨著你,為這天下開辟一場太平。”
魯達白日騎此馬作戰,已覺其跑得又快又穩,聽得張角竟然贈他,不由大喜,也不推辭,隻是極莊重的抱拳道:“老道放心,灑家不敢給你打什麼包票,但是全力以赴、儘力而為這八個字,必然擺在灑家心間。”
至於兵刃,倒是來不及打造,依舊提了白天所用那杆鏜叉,張角又把自家佩劍取出,送他懸掛。
魯達拔出拿劍看了看,隻見刃如秋水,寒氣侵人,劍上刻著兩個篆字,問了張角,得知叫做“雷公”。
他把此劍插在身後,提著鏜叉,牽馬而出,隻見裴元紹眾將及褚燕,還有一千精選出的黃巾,都已裝束嚴整,列隊在街上等著。
魯達望望天色,道:“灑家這一隊先走片刻,其餘三隊稍後出發,一切照計行事。”
說罷領了褚燕、楊鳳、於毒,一百力大黃巾,擔負著粗大木板,悄然出了西門。
一路不聲不響,一直來到壕溝前,那些黃巾兵上前,將木板緩緩推遞過去,兩頭搭上,便成了一架簡易的板橋,褚燕迫不及待道:“大哥,我們去吧!”
魯達閉目搖頭,不做言語。
過得約莫半炷香功夫,忽然間遠處東南北麵,都有呐喊聲想起,魯達雙眼陡睜,眼中閃出兩道神光,飛身跳上馬背,喝道:“兄弟,緊緊隨在灑家身後!”
這正是:太平寶馬雷公劍,欲為生民爭一線,趁夜踏營奪路走,廣宗留待英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