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禰覺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被觀燭一個眼刀丟過去，連忙收斂如常。
歲始笑得溫柔，“小十三長大了。”
不，完全是被逼的。觀燭腹誹。
事情最終落在了觀燭身上，眾人紛紛起身回去，與諸位師兄師姐許久未見，觀燭自然又是收了不少東西，她雲即山的寶庫有一半以上都是他們給的，都是緊著最好的給。
當然也少不了七師兄夷則一如既往的大道理，他將書中晦澀說得有趣，往日她常聽，但也隻是在她想聽的時候才會去，因為他會拉著說上好幾日，都樂此不疲的。
觀燭接過夷則遞過來的孤本，收進乾坤袋，見他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她連聲謝，說完，掠過他與十師姐初霜說話。
夷則也沒在意，自顧自說這話，走了。
觀燭瞧著初霜送來的東西，眸色一亮，欣喜道：“月華做的披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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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真的幫我做了。”
初霜替觀燭披上，上下打量，很是滿意，她就沒見過她師妹這般萬般顏色都相宜的人了，“以後小師妹還想要什麼儘管跟師姐說。”
“嗯嗯。”觀燭重重點頭，挽著初霜的胳膊，在她肩頭蹭了蹭，“師姐最好了。”
初霜善織工，觀燭幾乎一身衣著全是初霜製的，華而不奢，素色清雅，重彩濃烈，夠她百年不重樣。
初霜還未走遠，就聽見禰覺“嘖嘖”兩聲，走上前，學著觀燭的樣子，“師姐最好了。”他雙手抱胸，“怎麼，師兄待你不好？”
觀燭瞪了他一眼，道：“若是剛才你毛遂自薦，當是更好的，沒有之一。”
禰覺悻悻摸了摸鼻子，又道：“九天諸仙神各司其職，你也不能閒著呀，而且天帝那邊時真的派不出人手，才找的我們。”
觀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好像說得他有多任勞任怨一般，轉頭就去尋了歲始。
兩人坐在殿前的石階上。
“你入凡塵的事，我已知曉。”歲始道。
觀燭也不意外，她知道他們的事沒有能瞞過大師姐的，她之前還想找大師姐解惑來著，可是那時大師姐人並不在九天。
歲始：“神仙超然物外，不染世俗，小十三你可知何為物外，何為世俗？”
觀燭搖頭，她心中隱約有個答案，卻又不真切，好似被輕紗攏住，似懂非懂，“所以這就是師姐當年下凡曆劫的原因？”
歲始淡然一笑，“大道萬千，或許你的機緣便藏在其中。”
觀燭沉思了好一會兒，也想不透徹，乾脆便不想，喃喃應聲道：“或許吧。”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湊了過來，“師姐悟出的道是什麼？”
歲始成功曆劫歸來，卻從不提凡塵之事，這次跟以前一樣，依舊是避而不談。
“幼舲一念之差是因為凡間凡女。”歲始岔開話題說道，將紅蓮遞給了觀燭，“須得早日將人帶回，決計不能讓他做出擾亂凡界秩序之事。”
觀燭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師姐。”
歲始自然是放心的，她這位師妹，雖說入門晚，可貴在心性堅韌，修為比之他們絲毫不落於下風，對付一個墮仙，綽綽有餘。
“師姐，我就先走了。”觀燭衝著歲始揮了揮手，轉頭駕雲離去。
她先是回了趟雲即山，將乾坤袋中清點清點，其中一些留在寶庫之中，一些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收拾收拾完之後，她給阿枕去了封靈書告知，便直接去尋了那墮仙幼舲的蹤跡。
雖同為九天仙神，但觀燭也就與那人見過一兩麵，還是在蟠桃盛會之上，打了個照麵，墮仙之事也隻是聽說過，五百年前她下凡界之前，剛巧碰見他被司法殿的仙人捉了回來，因此去找幼舲之前，她就對幼舲了解了個清楚，特彆對他跑去酆都一鬨，輪回入口被損壞，還是輪回生靈在酆都停滯數十年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