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的,是遠在浙江象山,參加《神雕俠侶》“訓練營”的劉茜茜同學。
你要這麼說話,我還得你帶啥巧克力,帶溜溜梅得了……張遠一接起來,便聽到了茜茜焦急的嗓音。
“沒事,沒事,我好著呢……對了,你怎麼突然打電話來,還問我有沒有事。”
“我看到島國地震啦。”她鬆了口氣,回到。
“哦……”張遠合計了一下。
群馬縣距離島國第一大都市東京不遠,大概一百多公裡。
可就因為距離東京不遠,所以非本國人,知道群馬地區的人並不多,畢竟來玩都去東京。
而這場地震的規模又很小,東京那邊應該沒有受到影響。
現在又是紙媒時代,遠沒有網絡時代信息那般細密複雜,不可能是隨手看到。
所以,她肯定一直在關注群馬這邊的情況,才會知道我這兒出事了。
“戲拍的怎麼樣啦?”
“還不錯。”他想了想,又說道:“放心,我會準時回去的。”
“好的……不對,你準不準時回來,我才不在乎呢。”她突然嬌嬌的語道。
“行行,你在不在乎,我也會準時回來的,放心吧。”
“那好,對了,彆忘了給我帶禮物。”
放下手機,他掏出根煙,想起酒店走廊也不讓抽,便塞了回去。
“這是個吃貨啊。”
“我大老遠來一趟,不要包,不要香水,非讓我帶點吃的回去。”
“這白色戀人巧克力餅乾是挺有名。”
“可他是北海道特產,我在關東,坐飛機都得好幾個小時呢。”
“幸好東京距離不遠,而且啥都有,能買到,否則可費勁了。”
他回身打算進門,突然愣了下。
“白色戀人……小龍女好像就是一身白。”
沒空細想為啥非要讓他買這個,他開門進屋。
剛入內,便發現之前愁眉不展的劉偉牆,此時正樂嗬嗬的拉著周董的胳膊。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哎,張遠。”導演看到他,便招招手。
走到近前,劉偉牆興奮開口。
“剛才傑倫和公司打了電話,他決定取消後邊的演唱會。”
“全力在劇組拍攝,直到戲份結束。”
“而且傑倫還說了讓我很感動的話。”
劉偉牆坐直了身體“他說我在他就在,會一直陪伴大家。”
的確,聽完這話,劉偉牆很感動。
之前對這個硬塞進來的主角,對寶島人的偏見,對他演技差的抱怨,全都在這個一刻煙消雲散。
周董能成功,的確自有道理。
永遠會把手頭的事做好,這份責任感和承擔損失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這是他的第一部電影,也的確很看重,很認真。
但劉偉牆特意對著張遠說這話,意思就很明顯了。
人家取消演唱會那麼麻煩的事,損失也比你大,這都做了,你是不是……
張遠用腳指甲蓋想都能猜到他的用意。
傑倫是男一,我是男三,能一樣嗎?
我才多少戲份,還要耽誤這麼久。
他會接下這部片子,除了周期短,給錢多外,還因為這片子對他有用,符合他的規劃。
否則他會費這個勁特意跑趟海外。
而且他是什麼人呐,大胡子的假他都請了,還缺你一個香江佬。
“很抱歉,導演,我隻能按照合同來,實在沒有檔期。”
張遠誠懇的說完,劉偉牆頓時黑了臉。
這大陸仔好難搞,油鹽不進。
一旁的B哥卻偷笑著看向張遠。
“不為外力所動,挺有定力。”
“有自己的想法,能頂住壓力,是個大才。”
“導演,你先說一下,我的戲份,有哪部分拍不了,我們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能解決。”張遠並不是瞎強勢,而是在有原則的前提下,尋找出路。
“現在高橋桑受傷了,山體又不知道有沒有再次滑坡的風險。”
“沒有特技敢來。”
“所以你這個角色的飆車戲沒人拍。”
“除了遠景外,還有一些中景和近景都沒有拍。”
張遠想了想,隨後抬頭。
“特技不敢來,是特技的事。”
“我們香江的劇組人員敢不敢拍的?”
“這有什麼不敢的。”劉偉牆絲毫不當回事。
這幫香江佬真的是啥都敢做,很多事被好萊塢知道了,人家都覺得害怕。
你們華夏人都不要命的嘛……那幫白人老爺驚恐道。
就比如龍叔在《我是誰》中跳樓那場戲。
雖然有替身,但一多半還是他自己來的,還是實拍。
這活在好萊塢讓特技演員實拍,演員工會非得告死你。
“行,那飛車特技的事,我來想辦法搞定。”張遠很認真的回道。
“你……你確定?”劉偉牆疑惑道。
“確定。”他依舊堅定:“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晚上拍攝的時候看效果就好了。”
他人脈那麼廣,在島國也認識人?
晚間,經過簡單清理,除去了碎石的椎名山上。
劇組如同往常一般全員到位。
不光如此,今天還比平時多了兩人。
陳曉春和劉庚宏!
雞哥和健身教練也不知是倒黴還是走運,剛地震完就來到劇組。
經過上午的事,劉偉牆對張遠挺有意見,心裡很不爽。
再加上之前這小子的表演能力本就讓他感到難受。
難受的原因不是不好,而是比香江同齡人更好。
所以,他便拉過陳曉春,嘀咕了起來。
“小春,劇組裡有個大陸仔,你知道嗎?”
“我聽說過。”雞哥笑著點頭。
劉偉牆將事情大致說了說,話裡話外,張遠有點不近人情。
“小春,咱可都是《古惑仔》裡演出來的,咱可彆丟份啊!”劉偉牆給他鼓勁。
他們的確非常熟悉,算是好友。
陳曉春雖然不是香江人,但是粵省人,也算是一個圈子的,自然是幫親不幫理啦。
“一會兒演戲的時候,一定要壓過他。”
“精神點!”
“看他怎麼辦!”
小春哥整了整自己的發套,一挺胸,氣勢十足。
“好,好樣的。”
就他們說話這會兒,就聽到不遠處道道輪胎摩擦的嘰喳聲不斷傳來。
不出十秒,便有兩道燈光穿破夜間的輕霧,射到了導演組麵前。
吱……
隨著兩道紅色尾燈構成的紅線在麵前劃過,一輛緊挨著攝像機的黑色GTRR32用慣性漂移,駛過了眾人麵前。
“喂,好快啊!”小春哥驚訝道。
“高橋先生已經可以開車了?”劉偉牆驚訝道。
同樣是漂移,其實每個人的動作和習慣都是不同的。
就比如劇組中的香江飛車特技師,與島國的高橋桑技巧就完全不同。
漂移本就有很多種,慣性漂移,打破漂移,鐘擺漂移……
劉偉牆雖然不是專業賽車手,但看久了,也能看的出來。
剛才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顯然是高橋桑的技巧。
“嘖,不過水平比之前差了不少。”
“車子沒有那麼穩定,操作也沒有那麼極限。”劉導歎息道。
“不過,他現在骨折了,隻有一隻手,能開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臥槽!”想到這裡,劉偉牆突然反應了過來。
“張遠這小子說的辦法,不會就是強行讓高橋桑繼續乾活吧。”
“人家島國表演工會要是告我們,不就慘了!”
劉偉牆心裡一抖。
此時,一道人影單手端著飲料,慢慢走到了導演身旁。
“劉桑,晚上好。”這位操著太君味很濃的華夏語對劉偉牆打了個招呼。
“哦,晚上好,高橋桑。”劉偉牆也回過頭去,和飛車特技師高橋勝大打了個招呼。
“你們在聊什麼?”
“我們在說,你即使受傷了,依舊能漂移,實在厲害……哎,不對!”
劉偉牆猛地轉過頭去,看向滿臉無辜的高橋桑。
因為轉的太快,這位甚至把脖子給扭了。
“不是……你在這裡。”
“那剛才開過的那輛車子裡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