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見血(1 / 2)

劇組。

火車車箱內。

“你怎麼還害羞啦。”劉若嬰掀起王保強的衣服後,看著對方躲閃的動作,輕笑了起來。

保強是82年的,今年22歲。

按理說,在演藝圈,22歲無論男女,大多已經“身經百戰”。

可他卻不同。

全華夏能稱作草根影帝的一共才幾個人,其中便有他一位。

出身貧苦,個頭不高,其貌不揚,若未進入演藝圈的話,他怕是會在差不多的年紀,通過鄉間的媒人說一份親事,隨後與一位不算熟悉地姑娘結婚,洞房,到那時,才有“開葷”的機會。

至於女朋友……連女群演都不找他這樣的。

簡單來說,他現在,還是個……處男。

而今天要拍的幾場戲,都與他有關。

內容為所有主角剛上火車時,張遠與尤勇飾演的黎叔團夥成員,因為傻根在火車站的“豪言壯語”,太不給賊麵子了。

所以兩人在茶水間將一杯開水潑到了他的前胸,想要以此來借機偷盜,卻被華哥飾演的王薄所阻攔。

但傻根終究是被燙傷了,所以劉若嬰飾演的王麗便拿出一瓶獾油……就是一種名叫狗獾的動作脂肪所製成的藥劑。

這玩意和平頭哥蜜罐是近親。

這麼說,可能大部分人還是不熟悉。

那麼,這動物的另一個名字,大多人應該都聽過了。

猹。

對,就是閏土拿叉子叉的那個猹!

並且“猹”這個字,就是魯迅先生在《故鄉》這篇中造出的字,此前並沒有這個漢字。

這個“迅哥快樂獸”所製成的白色膏狀物,就是獾油。

這玩意除了能治火傷外,若用它來炸豆腐食用,還能治療半身不遂。

若是加水和雞蛋做成湯,便能治療子宮脫垂……

反正是個好東西。

就這瓶獾油,還是讚助商的產品。

可以說,傻根被燙傷這個情節,就是為了這件產品的登場而設計的。

拿了廠商一百多萬呢!

就是為了這碟醋,包的餃子。

要不樺宜怎會將馮曉剛當做公司的導演一哥呢,人家是真會撈錢。

前邊說過,保強現在還是個處,除了老媽外,沒被女人摸過。

劉若嬰雖然說不上是大美女,但也算耐看,況且人家還是挺有明星氣質的,單這點就超過了九成女性。

“傑哥,不要啊。”

“傑哥。”

“讓我看看你發育的正不正常!”

看著麵前你追我躲的奶茶和保強兩人,張遠腦中自動出現了配音。

啪啪啪……

拍了拍腦門,才將雜音清出腦袋。

都不能摸,一摸保強就和白雲家隔壁吳老二一樣渾身發抖。

“嘿嘿嘿……”

“癢。”

“不行。”

張遠扶額,這些詞聽著好耳熟,好像小師姐和自己說過,舒唱和自己說過,就連劉茜茜都和自己說過。

現在這黑不留丟的傻小子竟然說出了同款台詞,讓他情何以堪。

“你這樣沒法拍戲哦。”

呼……

說著奶茶還吹了吹他的脖子,這都是戲裡的情節。

一吹,保強更受不了了,從座椅上直接竄了起來,滿車廂的跑。

張遠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

啪!!!

五分鐘後,鏡頭前。

劉若嬰給王保強抹著獾油,油膏的瓶子還給了特寫。

為其抹完藥,奶茶還幫他吹了吹創口,溫柔的像是一位母親在吹自己懷中的嬰孩。

在張黎的專業布光下,此時的劉若嬰甚至有了一絲母性的光輝。

“卡!”

“很好。”

直到導演喊停,保強才放鬆下來,隨後捂著滾燙的右臉。

為啥燙呢?

因為他的右臉上,有一個紅色的掌印。

很巧合的是,這個掌印與張遠的手掌嚴絲合縫……

一巴掌下去,整個鏡頭才三遍就過了。

果然,聽不懂大乘佛法時,還是拳腳管用。

“我幫你臉頰上也抹點。”鏡頭關機後,奶茶姐姐憋著笑,幫滿臉委屈的保強抹著臉頰。

“委屈啥呀。”老劉邊塗藥邊說道:“他也是為你好。”

“被自己人罵,好過被外人罵。”

“被自己人打,好過被外人揍。”

“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有張遠幫著呢。”

“那也不能打人呀,還打的是臉。”保強有些生氣:“還下手那麼重。”

“提醒我,也不用全力打呀。”

沒一會兒,下一場戲便來了。

拍的,便是他被開水燙上後,張遠飾演的四眼與華哥交手的內容。

“你倆這場戲雖說是賊交手,但動作上,更像是太極推手。”

“要暗含著勁道,明白嗎。”武指江道海指點道。

這部戲的打戲,全都是“形式主義”,會以彆的形式來代替暴力的戰鬥,就像張遠之前與李氷氷跳貼身拉丁舞的那場。

鏡頭一開,張遠與華哥兩人指尖便都夾著一段美工刀刀片,雙臂交纏,開始發力戰鬥。

安全起見,刀片是特製的,沒有開刃。

唰!

張遠一出手,華哥還未來得及反應,刀片便已經滑過了他的額頭。

“華哥,你慢了。”

“是我快了!”張遠見馮導指責,趕忙接下。

【收到來自劉德樺的感謝,唱功+1!】

誰快誰慢,華哥心裡自是有數的。

笑著給張遠遞了個眼神,心說好小子,不愧是能讓江道海都看不清招式的人,動作淩厲至極!

“我配合您。”

“好。”

兩人低聲對了下,便再次開始拍攝。

呼……

刀片相互摩擦,兩人的手臂也緊貼在一切,相互推搡著。

這叫借力打力。

也叫打手,揉手,擖手,是一種太極的實戰對抗套路。

清代還有一首《打手歌》,曰:掤捋擠按須認真,上下相隨人難進,任他巨力來打我,牽動四兩拔千斤。

簡單來說,就是接化發。

張遠的太極點數不多,但他有棍法中圈轉法的底子,連洪金保都非常頭疼。

而圈轉法講究的便是粘滯,借力打力,與推手有相似之處。

兩人的胳膊來回翻轉,最後雙方一發力。

按理說,此時兩人應該各自彈開手臂,隨後立即再次交手的同時,開始搶奪保強的挎包。

張遠在華哥的力道下彈開了,可華哥卻在他的力道下連退數步,直接去了鏡頭外。

若是沒有工作人員擋著,估計能咕嚕到另一節車廂去。

“哎,不好意思,華哥,勁用大了!”

張遠撓撓頭,這幾個月來頭回拍打戲,手生了。

尤其是在與趙誌林和釋星宇交過手後,再加上從梁曉龍和黃巨龍那邊薅了不少點數,最近又很少實踐,一出手,便出現了控製不好的情況。

“我沒事,不要緊。”

華哥帶著驚訝的眼神站起身來:“哇,好強啊。”

“我沒接住,我的問題。”

說完,隨後朝著張遠點頭微笑。

得,一人一次,大家都幫對方遮掩著。

這才是朋友之道。

不過對於張遠這力道最驚訝的並不是華哥,而是同樣在場的保強。

此時的他嘴巴張成了O型。

他就在張遠身旁,距離不到半米。

自己大哥怎麼發力,怎麼泄力,怎麼一推將華哥“打”出三四米,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保強捂著臉上那個已經褪去的巴掌印,用力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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