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發上,四平八穩地看著穀天正,“穀總知道劉浩被抓的事情嗎?”
穀天正瞥了我一眼,“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所以他乾過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警方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所以他肯定還是犯事了,犯了法就要承擔法律責任,誰也救不了他。”
這家夥倒不笨,劉浩出事了,立即和劉浩撇清關係,生怕會連累到他自己。
“既然穀總知道劉浩被抓,那就證明穀總這幾天也在關注這件事,既然如此,那穀總就應該知道現在是對付張小黑的最佳時機,趁其病要其命,如果現在還不出手,錯失良機,恐怕日後穀總後悔莫及。”
穀天正沒有立即表態,而是眯著眼,陷入沉思之中。
半晌後,穀天正看向刀疤臉問道:“刀疤,你跟著我也有四五年了,這幾年你為我出生入死的同時,對江湖上的爾虞我詐也算深有體會,你幫我琢磨琢磨,現在是對付張小黑的時機嗎?”
刀疤臉四十歲出頭,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刀疤而成名,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凶狠而殘暴的人。
聽到穀天正詢問他的意見,刀疤倒是有模有樣地深思片刻,末了才說道:“穀總,我覺得越是這種時期,我們就越要保持冷靜,最近劉浩的事情鬨得很大,戴帽子的也都時刻關注著我們的動靜,一旦我們做出任何小動作,恐怕都會被警方收入眼底。所以我認為,現在不是我們出手的機會,我們應該借助警察除掉對手,這才是明智之舉。”
沒想到刀疤臉的腦袋還挺好使,說的這番話確實找不出任何毛病。
穀天正也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眼下各方人士都在關注這件案子,我們本就是比較敏感的人,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要夾緊尾巴做人,往槍口上撞的人,是很愚蠢的。”
說到這裡,穀天正又看著我,皺起眉頭說:“莫凡,不是我不願出手,而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現在警方太敏感了,我們都得小心謹慎才對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其實我早知道說服穀天正沒那麼容易,如果他真的爽快地答應,我反倒會覺得其中有詐。
聞言,我則淡淡一笑,也不急於說話,從口袋裡拿出香煙,取出一支叼在嘴上,“穀總,借火用一下。”
“火都沒有,你抽什麼煙?”刀疤臉滿臉鄙夷地瞥了我一眼。
“照你這樣說,我沒火老板就不該賣給我煙?”
刀疤臉還想說什麼,穀天正卻將自己的火柴扔給刀疤臉,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讓刀疤臉幫我點煙。
但刀疤臉卻不吃這一套,直接將火柴扔到我懷裡,“自己點!”
我釋然一笑,點燃香煙深吸一口,“穀總,我聽你的言下之意,是準備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警察身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種態度當然也無可厚非,可穀總想過沒有,張小黑真的害怕警察嗎?
莫勇的事情剛在網上曝光,轉身就遇到車禍了,這算什麼?巧合?昨天夜裡,一群不明身份的不法分子闖進陳誌剛家裡,將陳誌剛打成重傷,甚至對方還拿槍恐嚇陳誌剛,這件事又該怎麼去理解?
如果張小黑害怕警察,他會頂風作案嗎?
所以穀總把所有賭注都壓在警察身上,到最後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