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總覺得張小黑的嫌疑也不是很大,畢竟張小黑和莫勇最大的利益鏈就是莫勇在欣尚會所掛職經理,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怎麼去論,所以張小黑也犯不上殺人滅口。
“還有其他人嗎?”我皺起眉頭說:“張小黑太狡詐了,他應該清楚這件事不成功便成仁,一旦失手,他就得背負殺人的罪名,而且現在是特殊時期,多少人都在關注這件事,風險不可謂不高。以張小黑的聰明,他應該不至於劍走偏鋒。”
曆飛花似乎覺得我的分析有點道理,凝眉思考一陣後,才說:“如果黃友仁和張小黑都不可能是幕後黑手,那這起車禍很可能就是一場意外,因為其他人更不具備殺人滅口的動機。”
“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就在黃友仁和張小黑之間?”我忍不住看向曆飛花,路燈照在她白嫩的臉上,表情顯得很堅定,如果說幕後凶手就是黃友仁和張小黑其中之一的話,那張小黑的嫌疑明顯要超過黃友仁。
張小黑要殺人滅口,但他明知道風險很大,還堅持這樣做,那就證明他是不得不除掉莫勇。換句話說,莫勇活著,就是張小黑最大的威脅。那麼,張小黑到底在害怕什麼?
不大一會兒,陳雪就回來了,帶著一份便餐和一瓶礦泉水,“曆警官,這附近沒什麼好吃的,我隨便買了點,你先墊墊,等會再出去吃。”
“這就已經很好了,多謝。多少錢,我轉給你。”
“曆警官太客氣了,為了莫凡的事情忙前顧後的,一份便餐又算什麼呢?”陳雪笑著說。
時間很快來到淩晨一點,離莫勇搶進手術室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但手術遲遲沒有結束,這也讓我爸我媽的心懸到嗓子眼。我媽從來到醫院就以淚洗麵,這會兒眼睛都快哭腫了,我爸則不停地抽煙,腳下已經是一層煙頭,幾個民警看在眼裡,但都沒有去阻止。
淩晨兩點,手術室的門忽然開了。
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摘掉口罩,露出略帶疲憊的臉。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醫生,一定要治好我兒子,我給你們跪下了。”我媽撲上去,說著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這是乾什麼?能救我們肯定會救,救不了你跪下也沒用。”一個年紀稍大的醫生皺起眉頭說,“病人的情況之前也跟你們說過了,傷得很重,尤其是腦袋,顱內出血,我們隻能先做開顱手術給他保命,手術倒很成功,不過病人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他的造化。”
“你這叫什麼話,手術也做了,錢也花了,最後你們就撂下一句廢話?如果做不做手術都一個樣,那你們為什麼還要在我兒子的頭上開一刀?”我爸飆了,扯著嗓子怒吼起來,整個走廊裡麵都回蕩著我爸的咆哮聲,經久不息。
“做手術還有一線生機,不做手術就是等死,這些話我們之前就已經給你們講過了,你們現在後悔了?後悔也彆在這裡鬨事!”大夫也怒了,瞪著眼怒喝道。
我爸還想再說什麼,曆飛花急忙給兩個民警使了個眼神,那兩人便立即走過去將我爸拽開。
“大夫,莫勇多久能醒過來?”曆飛花直截了當地問。
“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吧,能醒就醒了,要是醒不過來,我們也都儘力了。”說完,兩名大夫便轉身走開。
四年前,陳誌剛做開顱手術,四年後,莫勇同樣顱內出血,這或許就是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