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睡著了,還靠在了薄寒夜的肩膀上。
賀歲頓時有些難堪,特彆是在察覺到他襯衫上有些水漬之後。
“你……你怎麼不叫醒我?”她支支吾吾道,臉頰有些發燙。
薄寒夜無奈回應,“我叫了,你沒醒。”
“好吧。”賀歲扶額,有些後悔這麼問了。
下車之後,眼前是一棟破舊的教學樓,但看牆麵的情況,應該是不久前粉刷過的,還能聞到淡淡的甲醛味。
簡陋的操場更是沒有草皮,全是沙子,一群小孩子就是在這樣的操場上踢足球,跑步玩耍的。
賀歲皺眉,“你到底捐了多少錢?而且這剛剛粉刷過,還有甲醛呢,怎麼能讓孩子在這種地方待著呢?”
剩下其餘的,她都不願多說。
薄寒夜也覺得奇怪,“我捐了幾千萬,怎麼還是這樣?”
“幾千萬?”賀歲不可置信,同時也感歎薄寒夜的大方,不過轉念一想。
這幾千萬對於薄寒夜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把校長還有那些孩子都叫來。”薄寒夜冷聲道。
張秘書點頭,“好的,薄總。”
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整個小學的小孩子都聚齊起來,乖乖地站成一個方隊,拽著身上的新校服,灰溜溜的眼睛盯著賀歲和薄寒夜,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一看見薄寒夜,更是眉飛色舞,躬身卑微道,“薄總!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榮幸啊榮幸。”
他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賀歲,有些好奇道,“薄總,這位是?”
薄寒夜看了賀歲一眼,剛想說我太太,但是怕賀歲不高興,開口道,“我秘書。”
聽見這個回答,賀歲眼底湧動著不知名的情愫,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原來如此,你好,我叫陳大同,是這個學校的校長。”陳大同伸出手。
賀歲並沒有去握,隻是簡單點頭一笑。
她掃了人群一眼,每個孩子臉上都帶著稚氣,還有一絲,害怕?
她蹲坐在一個小女孩跟前,溫柔地揉揉她的腦袋,溫和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一開始還有些膽怯,不過在看見賀歲柔和的目光後,發現對方沒有惡意,這才緩緩開口。
“江……江安琪。”
她伸手輕輕握著江安琪的手掌,笑得溫和,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江安琪的校服,大了一圈,袖口更是長了不少,隻能疊起來,滑稽不已。
賀歲並沒有聲張,餘光瞥了一眼陳大同,卻發現對方時不時地打量這邊,眼神帶著一點害怕。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能有什麼好害怕的?
不知不覺間,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江安琪收回手臂,核桃般大的眼睛氤氳著水汽,奶聲奶氣道,“疼……”
“疼?”賀歲狐疑,自己雖然用了幾分力氣,但是也不注意讓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說疼吧?
賀歲輕輕扯開了一點她的袖子,還沒有完全扯上去,就看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不止如此,紅痕旁邊明顯還有之前留下的傷疤。
說明她不是一次兩次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