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蕊出奇生氣,勒令許言俞半小時內趕到學校。
許言俞其實覺得就算自己今天一整天都不去,李俊蕊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就算是她要請家長,自己也不怕,因為自己的家長根本不會接到李俊蕊的電話,更不可能因為這些小事刻意問候自己甚至警告自己。
但想到自己剛接電話時李俊蕊的擔心,他還是強撐著起來,半小時內趕到學校。
推開教室後門他就要往桌子上趴,但剛坐在椅子上就看到桌上的東西。
誰又給自己送東西啊。
離自己考試沒考過張湛不是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嗎,還有人怕自己心態失衡啊。
許言俞伸手要去拎桌子上的奶茶。
“於靜寧剛剛來找你。”
手指僵在空中,他順著這個聲音看張湛。
張湛麵無表情,拿著筆的手上不知道為什麼黑了一大塊。
甚至桌子上還有一團紙,也是黑了一大片,但墨跡之外,許言俞還是看到張湛那一手好看的字。
“她問你有沒有拿她的頭繩,如果有就還給她。”
“好。”
許言俞蜷了蜷手指,明知道現在於靜寧沒在這裡,還是說:“在褲子口袋裡,我明天拿給她。”
張湛沒說話。
許言俞拎起桌上的奶茶放在一邊,又拎起奶茶旁邊的信封:“於靜寧拿來的?”
張湛看他:“那是給我的。”
許言俞微微偏頭。
?
張湛朝他伸手:“奶茶,還有信,是給我的。”
許言俞好像沒聽懂似的,看看張湛,再看看自己手裡的信封。
粉色,桃心,女生拿給男生。
還有第二種可能嗎?
——於靜寧拒絕了自己。
然後,第二天就給張湛送情書?
她覺得張湛比自己更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可能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比自己更懂,但為什麼偏偏是張湛?
為什麼什麼都是張湛?
=
許言俞想和張湛打一架。
沒彆的原因。
他就是不爽,很不爽。
好像有一股氣憋在心頭,幾乎要把他噎死。
他不知道怎麼辦,乾脆把矛頭對準張湛。
夏青說這種行為非常反派非常容易被打臉,但許言俞還是控製不住。
他覺得自己就算是給張湛當成神路上的墊腳石也沒關係了,反正他今天就是要賭這一口氣。
經常聚眾堵人的夏青被郝宇星揪來當技術指導。
技術指導情緒激動,覺得自己要見證新舊神的交替,而今天就是華山論劍決一死戰的時候。
他提議,如果許言俞打不過,自己可以叫自己的小弟來一起湊熱鬨,哦不,是幫助許言俞。大家就在學校門口潛伏著,等放學張湛出來就把他套上麻袋揍一頓。
許言俞拒絕了他的提議。
僅剩的一點尊嚴隻夠他守住底線不聚眾群毆張湛,剩下的一點點道德讓他維持公共秩序不在學校動手。
夏青無語:“你怎麼不寫封戰書給張湛,讓他提前做好準備呢。”
許言俞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寫封挑戰信,讓張湛提前做好準備,避免自己因占了先機勝之不武。
所以下午回到教室後,他就開始寫這封戰書。
之前沒寫過這種邪門東西,他盯著紙筆,腦海裡浮現出自己和張湛遇到後的每一次交鋒。
抱怨嫉恨的話先被刪掉,夏青提供的裝逼語錄也不能往上寫,要簡短又一目了然。
許言俞盯了半小時,最後咬牙提筆,洋洋灑灑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