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一次模特經曆(1 / 2)

猶有春日 見西嶺 9363 字 2024-06-24

公交車拐過市委大樓的前街,穿過一條熙熙攘攘的老市場,後頭的中福山便露了出來,這裡是江城有名的富人區,山腳下的居民樓鱗次櫛比的排列在一起。

兩人在車站下了車,正對過有個挺大的生鮮農貿市場。

溫璃買了些水果和蔬菜,而後便領著江倚青往山上走。

穿過居民區,眼前是一條空曠的大道,路兩側種著高大的欒樹,兩人一前一後的撐著傘,踩著平緩的台階上山。

彆墅區的道路平緩了許多,江倚青回頭,順著山勢向下看,房屋樓棟都變小了,大雨中的江城像是籠罩了一層白紗。

溫璃在前麵領路,邊走邊給她指:“沿著路繼續走第三棟,白色的那個就是我住的地方。”

江倚青順勢看去,院門是雕花的複古鐵柵欄大門,高大的冬青樹叢將院子遮擋的嚴嚴實實。

“你是富二代?”她看著周圍玩笑了一句。

“算是。”溫璃倒也直言不諱。

她水果擱在地上,撐著傘開鎖,又給江倚青錄好指紋。

“這樣後麵來也方便。”說這話時,溫璃還牽著江倚青的手指,雨絲落進手掌間的紋路中。

進到屋裡,兩人都是濕漉漉的,衣間發隙裡裹著股潮氣,溫璃覺得冷,開了空調的暖風。

金寶不知從哪溜了回來,滿身沾著雨水和泥草,溫璃皺著眉看著它臟兮兮的樣子,將它捉回來關到了一樓浴室。

二樓更富有生活氣息,扶梯上隨手搭著一件外套,牆角堆放著畫材和顏料,空氣中彌漫著鬆節油的氣味。

溫璃洗過手,進了衣帽間,她左右翻找,從櫃頂上掏出個木箱,裡頭裝著一條絲綢麵料的長吊帶低胸睡裙,射燈投上去,流光溢彩的,搭眼一看便知麵料極好。她手指勾著裙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出去把它遞給江倚青,指著浴室的方向說:“姐姐的頭發濕了,去吹一下吧,一會穿這個,我想畫這件衣服。”

江倚青倒有些驚訝。

小孩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江倚青握著柔軟的絲綢料子,滑膩膩的,一時怔在原地,似乎還恍惚著自己居然接受了一個小孩給的工作。

溫璃正下樓,又回過身來,見江倚青在原地不動,指了指一間半闔著門的屋子:“那裡是畫室。”

二樓的浴室很大,靠窗的架子充滿了主人的生活氣息,洗手台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的化妝品和香薰,寬大的浴巾搭在實木架子上。

發尾被雨水打濕,卷發更明顯了些,她看著那塊柔軟順滑布料,又輕輕握了握,兩指勾著展開。

“這小孩。”她笑了一聲。

溫璃動作利落,打理好金寶,小心的替她吹乾毛,剛才買的櫻桃紅豔欲滴,洗了許多,用白磁盤盛著,端上了樓。

畫室正中是一個很大的實木方桌,看來是當工作台使用的,上麵擺滿了畫筆和顏料,淺黃色的桌麵上沾滿了各色依然凝固的顏料。

桌下的廢紙簍旁堆著幾個揉皺的紙團,江倚青撿起一張打開,是畫了一半的起舞少女,裙擺盈盈飛揚,鉛線十分流暢,邊角還印著幾個灰色的指紋,扔了到有些可惜,在她看來,畫的是極好的。

南麵的落地窗前有一個十分簡約的黑色真皮雙人沙發,扶手上垂著一條灰色的絨毯,江倚青換上了小孩挑選的衣服,風情萬種地坐在上頭,指尖撐著額頭,恰好露一片將遮未遮的領口。

金寶瞧見生人,竟也不害怕,一改往日的膽小性子,徑直跑上了樓,嗷嗚嗷嗚的繞在江倚青的腳踝,橘色的腦袋輕輕撞著女人白皙的腿腹。

“它叫什麼名字?”江倚青很是驚喜。

溫璃瞧了黃色毛球一眼,介紹道:“它叫金寶,去年撿的,膽子比針尖還小,小心彆被它撓到。”

“感覺它不怕我,蠻可愛的。”江倚青彎腰,微微俯下身去摸它的腦袋:“金寶,好可愛的名字。”

如此一來,方才遮住得部位完全露了出來。

黑色的蕾絲款,勒出一道不淺的溝壑,越發的有些膚如凝脂的意味,像是布丁,又像是貝母。

“這個裙子是不是有點太……”江倚青扯著右側高開叉的裙擺,又捂住胸口,看著小孩審視的目光,小聲說:“太露了。”

“不會啊。”溫璃一身墨藍色長袖睡衣,金發柔順的垂在肩側,她把白碟擱在沙發旁的圓桌上,轉身去工作台挑畫筆,麵不改色地說:“姐姐不用拘謹。我平常畫裸模比較多,倒不覺得有什麼。”

“裸模?”江倚青撿起一旁的毛毯搭在腿上:“你這小孩倒是大膽。”。

“對啊。”溫璃去抬堆在牆邊的實木畫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美術學院裡很常見,沒什麼的。”

“那我呢?”江倚青笑的玩味,空調微熱,她的耳廓也有些紅:“也要裸著嗎?”

溫璃架好畫架,正在固定紙張,認真思考片刻後說:“現在不用,後麵可能需要。”

“這些畫不會流出去吧?”

“姐姐你放心,不會的。”溫璃走近,半俯下身,看著江倚青淺棕色的瞳孔:“選送參賽的畫絕對不會出現你想的那種狀況,這隻是我的私心,練筆的畫稿你可以全部收走,因為我沒畫過這麼美的身……”

江倚青笑著捂住小孩的嘴,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按照溫璃指定的側臥姿勢躺在沙發上,修長的腿搭在沙發的邊沿,溫璃伸出手,理了理裙擺的褶皺。

絲綢麵料垂順感極強,薄薄一層將女人裹住,越發的曲線玲瓏。

溫璃站在邊上,筆杆抵著下巴,看了一會,指著江倚青露出的一條肩帶認真的說:“這個可以脫了嗎?不然前麵的線條有些奇怪。”

江倚青手臂反扣在身後,眯著眼睛盯著溫璃平淡無波的神情,似乎想從裡頭看出點什麼似的,最後也隻喃喃自語道:“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黑色的胸衣掛在一邊。

溫璃撇開眼睛,不想去看。

四個小時的人像素描結束的很快,前兩個小時江倚青很是緊繃,溫璃察覺了,便告訴她不必全程一動不動,大體姿勢不變就可以。

江倚青舒了口氣,小幅度的活動了一下酥麻的手臂。

小孩畫畫時很是認真,修長的手指捏住炭筆,手腕微動,隻聽見沙沙沙的聲音,棕黑色的眼眸時不時落在她的肩膀、小腿、腳踝……女孩金色長發披散在肩後,滿麵素容,眉依舊是漆黑濃密的,唇瓣帶著單薄的粉。

江倚青大學專修醫學,對裸體也沒有太多的芥蒂,人可以為醫學獻身,當然也可以為藝術獻身。

深v的領口足以讓一切顯山露水,一顆細小的痣半遮不遮的漏在外頭,江倚青低頭瞧見了,便散開一縷長發遮住,如此一來,倒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溫璃落下幾分視線,倒被江倚青覺察了去。

“害羞了?”

“沒有。”小孩搖了搖頭。

江倚青的精神還是緊繃得很,漸漸的,竟有些困倦。

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時,天已經有些黑了,窗外的雨越來越大,磅礴的雨幾乎快要將整座城市淹沒。

她的身上蓋著一條厚實的毛毯,一隻肥胖的橘貓趴在她的臂彎裡,似乎睡的很熟,鼻翼微動,發出極細弱的呼氣聲,它的毛皮軟和的不像話,剛洗過澡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波味兒。

江倚青動了動,似乎將金寶驚醒了,它搖搖尾巴,竟歎了口氣,也沒睜開眼睛,隻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兩隻前爪在柔軟的地方踩來踩去。

“住手!”江倚青驚呼一聲臉色淤紅,指尖輕輕點了點金寶的腦袋。

它也很識趣,翻身跳到地上,伸了個懶腰,喵嗚喵嗚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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