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糾結的青春期(1 / 2)

比賽結束三個多小時後,他們才坐上了加裡的車,又再等到抵達私立醫院,埃德加已經覺得自己好多了。

值班的是一個胖胖的護士,在櫃台後麵看到他就驚呼起來,“我的上帝啊!”

以為自己又出血了,埃德加連忙摸了摸臉。

護士卻繼續說道:“多好看的男孩!”

他現在頭也不暈了,也有心情回嘴了,“美麗的小姐,如果你不能儘快幫我包紮,好看的臉就要留疤了。”

護士給他處理傷口,一問是被諾基亞砸的,她還不信,“一部手機把你砸成這樣,除非是有人拿著它存心要打破你的腦袋。”

“真的,隻不過是二樓扔下來砸的……”

她翻了個白眼,建議他去做個腦部檢查。

“高空墜物啊,你可不要輕視一部小小的手機……”

她以為年輕人肯定會不以為意,誰知埃德加深以為然,“你說的沒錯,我是應該做個ct檢查。”

他惜命得很……

加裡更是拿著繳費單出現,“已經搞定了。”

護士都笑了。

又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醫生才拿著報告單過來。

“有一點顱內血腫……不必緊張,體積很小,靜養一周時間就可以恢複。”

三個人這才如釋重負。

加裡板著臉,“老板,住院還是回家休息?”

埃德加想了想,老老實實,“還是住院吧,過兩天再回家。”

加裡點點頭,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克裡斯,“你們都需要好好休息,我去買晚餐。”

病房裡隻剩下兩人。

埃德加看看窗外,不知不覺,天竟然都黑了。

他又轉頭看克裡斯,笑著感慨,“今天的比賽太精彩了,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克裡斯遠遠地坐在角落,低著頭看自己的手指,就是不搭腔。

“克裡斯,我錯了,不該帶你來看比賽。”

終於,小孩動了。

他飛快地抬頭看了埃德加一眼,悶悶不樂地反駁,“沒有!”

埃德加觀察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彆扭什麼。

“你過來。”

“……不要。”

“你是不是偷偷在哭?”

小孩不理他了。

埃德加第一次吃癟,還有點不習慣。

“你生氣了?還是嚇壞了?”

“沒有!”

“那你坐過來!”

小孩吭哧半天。

“嗯?”

“……你臭!”

埃德加摁住跳動的太陽穴,靠著枕頭皺眉,歎了一口氣,給加裡發短信:“不用買他的晚餐了,你們一起去外麵吃吧!”

但加裡不願意再跑一趟,還是買了三份晚餐回來。

埃德加默默地看著他把飯盒在自己麵前擺開,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加裡,不要告訴塞斯這件事。”

“沒問題,你現在是我老板。”

埃德加滿意極了。

“不過,作為你的朋友,我真誠地建議你彆再跑去看比賽了。你知道這件事如果見報,卡爾斯魯厄就出名了。就算是你,應該也不樂意俱樂部用這種方式出名。”

“注意你的言辭,什麼叫就算是我……”埃德加不滿地敲敲桌,忽然又想到什麼,看向埋頭乾飯的克裡斯。

以後克裡斯會越來越出名,的確不能再一起看比賽了。等他再把卡爾斯魯厄帶回德甲,兩人就連見麵都不方便了……

想到這,他又心軟了。

好像每一次帶他出來看比賽都能遇到球迷鬨事,尤其是這一次,想必是嚇壞了。

於是吃完飯後,他向加裡眨眨眼,“你是不是有很多電話要打?”

“……或許是打給我的前老板?”加裡反唇相譏。

到底是現任老板,最後還是乖乖出去“打電話”了。

埃德加正在想該怎麼哄克裡斯,對方卻搶先開口了。

“埃迪……我想回家。”

埃德加驚訝地望著他,見他還是埋著頭不說話,隻好道:“……好,明天的機票可以嗎?現在太晚了。”

克裡斯沉默地點點頭。

埃德加苦惱地皺了皺眉,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克裡斯,從球場出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這讓他有點無所適從,不由得放軟了聲音,“克裡斯,你可以坐過來一點嗎?聽話,不要鬨彆扭,難道你想在離開前讓我們這麼不開心嗎?”

最後一句話成功地讓小孩服軟了,終於彆彆扭扭地坐到床邊。

“我們可以談一談今晚的事。我知道你很害怕,事實上,我當時也有點。”

聽到這句話,克裡斯驚訝地抬頭。

可是一對上他的目光,就像被針刺了一樣很快又低下頭,緊張地搓著手指,安靜地等待下文。

古怪的感覺浮上埃德加的心頭,又被他強壓了下去,習慣性地揉揉孩子的頭。

“能和我說說你心裡的想法嗎,克裡斯?”

感受到安慰的撫摸,克裡斯的眼眶慢慢紅了,把頭依戀地往埃德加的手心裡蹭了蹭。

“我在球場不害怕,隻是很生氣。可是後來看見你坐在那裡,閉著眼睛,臉上還流著血,那才讓我……我很害怕,埃迪……”

那種古怪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埃德加皺起眉,直到他撞進克裡斯的目光,霎時好像也被針刺到了,閃電般抽回了手。

動作幅度是那麼大,以至於克裡斯的上半身都被帶得往前傾了傾。

兩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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