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看他俞秋守得住守不住,江氏集團背後牽扯了那麼多產業,這塊肥肉誰都在盯著呢。”
“要我說還是俞秋手段高,無論這江氏集團他守得住守不住,就江家那小少爺給他留的資產,夠他揮霍一生了。等這陣子風頭過了,說不準拿著這錢和他以前那相好雙宿雙飛。”
那是某個宴會上,具體是哪個宴會俞秋也記不清了。那時候也許是江淮許死後的第一個月,這些公子哥的圈子也就裝模作樣一段時間,沒幾天該玩的還是玩,該辦酒局的辦酒局。江家的公司最近股價跌了很多,俞秋前前後後忙活了不少時間,才總算穩住了那些老狐狸。
辦這宴會的是下一次合作的老總家公子哥,俞秋推辭不得,故而就站在這兒聽他們傳他的情史了。
他坐在暗處的角落,手裡慢慢晃著酒杯,酒是醒過的,味道沒那麼辛。俞秋抿了口,百無聊賴地聽著他們的談話,似乎沒有一個人發現坐在角落裡的便是他們口中八卦的本人。
“相好?”
“是啊,好些年前的事了。說俞秋喜歡的是盛清佑,在莞城國中讀書的應該都知道。隻是後來是不知道為什麼,倒是和江淮許結了婚。”
“是有那麼回事,俞秋一年前不是還上了娛樂新聞嗎?被人拍到和盛清佑去了小白譚。”
小白譚是莞城有錢人喜歡去的地方,談合作也好,約會也罷,或者一些抬不上明麵來的臟玩意都聚在那兒。醉生夢死,真正的名利場。
“江淮許是盛清佑的表哥吧?”
“好像是。”
“我賭俞秋最多捱不過一年,就得從江家離開。”
說著這些公子哥便笑了起來,俞秋點了根煙,也笑了。
一刻多鐘後,盛清佑才姍姍來遲。
當事人麵前不好再多說什麼,這些公子哥也就不說了。倒是盛清佑看著暗處點了根煙的人愣了下,高級香煙的白霧繚繞,猩紅的火點把男人漂亮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盛清佑心想,俞秋什麼時候會抽煙了?
他不確定地喊:“俞秋?”
盛清佑在一眾公子哥怪異的神色裡坐下,“你怎麼在這兒?”
俞秋滅了煙,不冷不熱地說:“談個合作。”
盛清佑了然點頭,沒多問,工作上的事沒必要在這種場合多說。
他本來想和俞秋聊會兒的,哪知才剛說上話,俞秋就打算離開。他皺眉,“怎麼都要走了?”
俞秋從角落裡站起身,從身旁沙發上拿起西裝,“想聽的聽不到,沒意思,走了。”
直到他走得遠了些,公子哥們這才猛地鬆了口氣。
江氏說到底還是莞城的龍首,和他們家裡公司多多少少都有合作。而現在掌權人也成了俞秋,先不說他能不能守住,起碼當下是俞秋說了算。
“怎麼了?”盛清佑看他們一臉凝重,笑問。
“沒怎麼。”倒是很有默契地搖頭。
時間證明他們打的賭都賭錯了。
江淮許死後的第一年,俞秋正式成了江氏集團的掌權人,誰也沒想到他一個新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在龍潭虎穴的莞城站穩腳跟,他們都忘記了俞秋是莞大金融係的,他和江淮許都是。
俞秋就靠著一杯又一杯的酒,靠著那麼多年來他和江淮許一塊兒積累的經驗,當真在莞城有了一席之地。
江家那些心思各異的旁支,也被俞秋該打壓的打壓,該送監獄的送監獄。大抵是這種殺雞儆猴的方式還是有用的,其餘自知扳不掉俞秋的江家旁支還討好似的把股票都轉給了俞秋,當然了,俞秋也承諾該有的錢少不了,江家那些旁支也就不說話了。
他的手段很毒,和江淮許太像。就連唐柔有時候恍惚間,都以為看見的是江淮許而不是俞秋。
那年,俞秋躺在浴缸裡,溫熱的水逐漸變涼,他想,江淮許,我不欠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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