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字號奶牛舍。
蘇七臉上的神色振奮了不少。
既然誌強還有心願未了,那它就不可能像院長說的那樣因為抑鬱症而去自殺。
現在的情緒低落隻是一時的思念親人罷了。
隻要誌強緩過來,它還是那個名震四大牛院,人見人怕的奪命三郎。
“誌強,加油,你是最棒的牛牛。”
牛棚裡。
蘇七蹲在誌強的身邊輕聲鼓勵它,撫摸它的牛背。
“我堅信有朝一日,你會讓這天再也遮不住你的眼,你會讓這大地在你的鐵蹄下也沉陷,你會讓阻擋你的諸天神佛煙消雲散。”
“相信我,也請相信你自己,你就是天下第一,宇宙無雙的吳彥祖牛!”
“因為你叫——奪命三郎!”
蘇七的聲音呢喃在誌強的耳畔,一遍遍的鼓勵它,安危它,關心它。
牛棚外。
陳濤和田彩鳳等奶牛倌路過,看到了蘇七蹲在誌強身邊用心開導誌強的一幕,不由紛紛駐足。
因為他們發現蘇七聲音哽咽,眼眶淚水滾動,居然在哭著與誌強交心互動。
顯然他用了真情。
“不愧是我蘇哥啊,四大牛院近萬名牛倌,也就他能養得了誌強了!”陳濤感慨,滿眼敬佩。
“是啊,換做我,我在誌強麵前絕對哭不出來,我隻會被嚇得尿出來。”奶牛妹田彩鳳附和道,也滿眼崇拜之色。
周浩遠遠地看了眼蘇七,嫉妒的低罵了一句:“男人的淚,騙牛的鬼,我不信他能讓誌強好起來。”
韓春走來豎大拇指讚道:“要是牛院得了抑鬱症的牛都能有蘇七這樣牛倌,那每年自殺而死牛也不會那麼多了。”
“蘇七,好樣的,我頂你!”
“陳濤,你待會兒把我的茉莉花茶泡一杯給蘇七送過去,他說了這麼久肯定有些口乾了。”
牛棚裡。
蘇七隻是覺得自己做了該做的事。
因為誌強都決定有朝一日帶自己去仙界享福了,自己焉能不加倍嗬護它呢。
自己可得甩開膀子好好表現啊!
天色漸漸大亮。
但光線並不通透。
血色的霧氣籠罩著白家大宅,那是因為昨夜死了太多的人。
四大牛院滿目瘡痍。
許多牛棚和建築昨夜被鼠患毀掉,牆壁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院子裡遍地死去的牛倌,抽噎哭泣聲此起彼伏。
還有一些受傷的牛倌在痛苦的呻吟,可沒有大夫或牛醫來處理。
因為牛比人貴。
大夫和牛醫都在提著藥箱來回奔走個個牛舍救治受傷的牛,忙得滿頭大汗,根本顧不上這些哀嚎的牛倌。
一具具森森白骨被運了出去,有牛倌的,也有牛的。
滿地的鼠屍有人提議焚燒,可當乙字號奶牛舍飄出了濃鬱的肉香時候,其他牛院牛舍的牛倌都激動了,紛紛有學有樣的開鍋開灶。
有人紅燒鼠肉,有人辣椒炒肉,還有人燒烤鼠肉.....
血肉大餐衝淡了牛倌心中的悲傷和惶恐情緒,大家吃了鼠肉後,很多受傷的牛倌驚奇的發現他們的傷勢居然好轉了,而且身上氣力還有所增加,氣血微鳴。
甚至有一個被牛踢傷了“根本”的老鬥牛館忽然發現自己可以“舉”了。
“我量了一下,舉得比之前還要高!”
他興奮的哈哈大笑,大口吞食著鼠肉直呼這是補腎壯陽的寶貝。
於是大家爭相吃起了鼠肉。
韓春忙了一圈後來看誌強的情況。
蘇七彙報道:“倌長,誌強茶飯不思,它對美味的食物,對花母牛,對故事,都沒有興趣,我正在積極想辦法開導它。”
韓春蹙眉道:“從昨晚到現在一口草料都沒吃嗎?”
“沒!”
“這是要出事啊!”
韓春揉了下眉心道。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麼長時間不吃草料已經可以確定是抑鬱症了,事情麻煩了。”
蘇七聽得心中一咯噔。
他覺得誌強應該沒事,可韓春這樣一說他也有些不安了。
韓春道:“你暫且照看著誌強,要寸步不離它,我去找牛醫。”
白家有自己培養的牛醫,用以服務四大牛院,平時給牛開的健康證明和出生證明都是他們負責辦理,待遇不好但也不差。
很快。
倌長韓春找來了一個老資曆的牛醫。
這名牛醫半百年齡,麵色紅潤,顯然平時保養和飯菜極好。
他挎著藥箱,身上綁著鐵板戴著頭盔,滿臉恐懼如上墳一樣的表情站在五米外給誌強診斷。
隻看了一眼就下結論道:
“抑鬱症,嚴重的抑鬱症,治不好了!”
說罷,扭頭要走。
蘇七一把拽住了他,塞過一塊銀子,擠出笑容道:“大夫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