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倚在床上,江修臨烏黑的長發散落成花。
想起白天敬酒時的那個銀發男人,他心情不是很好。
“你跟那個symons,是怎麼認識的?”
萬辭拉著他敬酒的時候,輪完江華安跟miydiesany等人後,第一個就找他碰杯。
人長得很不錯,從江修臨的角度來看真是難得的帥氣,染著一頭不羈的銀發,左耳纏繞著一圈銀質蛇環,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好相處,臉倒是麵生的很,卻被安排在主桌。
江修臨百思不得其解。
他從沒在任何場合見過這人。
當時萬辭附身在他耳邊提醒了一句:“這是借我七百億的真債主。”
江修臨登時看這人的眼神就變了,特殷勤地倒酒打招呼。
後來酒過三巡,江修臨看見symons單獨與萬辭談笑,而萬辭對待這人的態度也是和一般人有明顯區彆。
他心裡不免有些酸意。
萬辭單手勾開男人腰間的束帶,本就鬆垮垮的腰帶聽話地掉落到一旁。
她一隻手撐在江修臨耳旁,挑起長眉,“吃醋了?”
江修臨偏過臉,賭氣似的說:“沒有。”
萬辭掰過他的下巴,與他對視:“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monsterclub嗎?”
江修臨怔了一下。
萬辭繼續說:“他就是那兒的主人。”
江修臨語氣不是很好,“他之前是不是壓榨你?”
萬辭笑了,她當時就是個混日子的底層人,被資本家壓榨不是常有的事。
“還好。”萬辭往輕了說,“多虧了他,我才掙到錢創業。”
打黑拳的日子充滿了血和淚,但掙到的錢起碼讓她在m國不至於過得太過淒慘。
而且她被人追殺的時候,symons那家夥也很痛快地和她解除了合約,放她離開。
儘管symons提出要幫她解決麻煩,但萬辭已經厭倦了這種你死我活的爭鬥生活,從這裡離開,也是她的期望之一。
江修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道:“……你們,是一開始就在拳場認識的嗎?”
萬辭摸著他的臉,平靜無瀾的眸子似乎是陷入了回憶,有微微的失神。
“不是。”
白天婚禮上,symons單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談起了兩人初見的那天景象。
望著今天的婚禮規模,銀發男人感慨著說:“當年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沒想到,你能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萬辭輕晃兩下手裡的香檳,片刻後才道:“我也沒想到。”
就像不知道自己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會獲得新生,再從monsterclub離開能改變未來一樣,萬辭總覺得自己是運氣成分多一點。
“如果我當年沒有去俱樂部那一趟,你是不是就準備躺在那兒,和其他屍體一樣,永遠長眠地底?”
其實,這個問題困擾symons好多年了。
萬辭被抬下場的時候,完全成了一個血人,因為內傷和斷骨的壓迫,心跳和呼吸都已經停止,不可能再有蘇醒的跡象。
但他到monsterclub視察的時候,路過後院停放屍體的坑洞,恰好就望見被雨淋濕透底仍苟著一口氣爬出來的少女。
他可以肯定,萬辭從未見過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可那晚的景象即便過去多年,仍無法讓他忘懷。
萬辭平靜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忽然笑了起來。
symons看著看著,也笑了。
兩人就那麼旁若無人地放聲大笑,好似多年相守相伴的朋友見麵,氣氛自然融洽。
末了,萬辭才仰頭喝完杯中的酒,對symons坦白說:“其實,那晚有個人拉了我一把。”
symons挑眉,“你知道的,我看過監控,除了我在俱樂部的手下,沒人出現在那裡。”
“我知道,”萬辭自顧自說:“但真的有個人。”
她快記不清那人的衣著麵貌了,儘管那晚她沒怎麼看清對方的長相,說的話也在腦海裡亂成一串空靈模糊的音頻。
不過依稀記得對方西裝革履,個子很高,手冷冰冰的,但力道十足,輕易就將她拽了起來。
symons隻當她喝醉了,於是主動切開話題,指了指不遠處張望著這邊好久的江修臨:“你的美人在等你,我還有事,待不了太久。”
臨行前,他微笑道:“新婚快樂。”
萬辭舉起空酒杯衝他道彆。
江修臨這才緩和了神色,抱著萬辭蹭了又蹭:“他到底是什麼人?”
感覺萬辭一直對他挺客氣的。
“他的來曆,遠超過我和aldridgekevin。”
萬辭沒怎麼過多介紹,反正國際交易市場明麵上的活動是基本見不到他的。
他們立場不同,symons這人隻能結交,不可與之為敵。
所以,即便從monsterclub離開了那麼久,萬辭有需要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這個人物來。
江修臨驚訝了一下。
光是一個aldridgekevin都已經是他們所不能及的了,這個symons居然比他來頭還大。
江修臨側躺在萬辭懷裡,婚袍散開,露出裡麵的貼身衣襟:“所以,那晚真的有個人拉了你一把嗎?”
萬辭平和道:“監控顯示沒有人出現過,或許是我記錯了吧。”
江修臨沒說話。
過去的事,估計沒人說得準。
同時他很慶幸,萬辭一路挺到了現在。
驀地,萬辭略帶戲謔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今晚要玩點彆的嗎?”
江修臨呆呆地望著她,藍眼睛閃過一抹亮晶晶。
他扯了扯衣領,準備脫衣服,萬辭卻製止了他的動作。
“不用,就穿這身,好看。”
江修臨聽完,皮膚的燥熱從耳根子紅到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