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息充斥著鼻尖,男人不穩的喘息回蕩在耳邊。
萬辭眼疾手快地掐住他的脖子,阻止了眼前的家夥繼續湊上來的身軀,冷道:“欲求不滿就去找雞,彆亂對人發情。”
江修臨沒想到萬辭居然知道是他,一時愣了一下。
但他著實後悔了,三個月來,他想萬辭想的發瘋,這會兒哪能忍得住,隻能蠻橫無理地抵著人,就想像從前那樣和她親密無間。
黑暗中的男人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勾著女子的腰,摸索著,低頭就要吻上去。
但萬辭並不是個多情的人,江修臨此舉在她看來,和神經病沒什麼區彆。
她冷眼看著這一切,單手扼住了他的頸骨和穴位,狠狠一捏,江修臨頓時痛的眉頭一皺,當即停下了動作。
房間沒開燈,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江修臨不知道萬辭能看見他所有的表情,嘴巴不死心地撅起來,眼裡滿是倔強。
“我想你。”江修臨啞聲開口道。
萬辭手中力道越發強硬,江修臨感到呼吸開始變得艱難。
但他不死心地俯下身來,任憑萬辭在他脖子上掐出痕跡。
他喉管顫動,又重複了一句:“我想你……”
萬辭冷眸一閃,當即躬膝,一膝蓋就將江修臨給頂出好遠。
痛意使江修臨控製不住地悶哼一聲,他跪倒在地,捂著肚子弓起腰,極力忍受著痛苦。
“啪”一聲,萬辭打開了燈,房間瞬間大亮。
江修臨單手撐在地上,眉頭緊緊擰起,就著仰頭的姿勢望向萬辭。
萬辭對他沒好臉色,她理了理淩亂的衣襟道:“江大少風頭出儘了,開始思春了是嗎?”
江修臨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來,“我這個人比較賤,今天找你,隻為了一件事。”
萬辭:“我不吃回頭草。”
江修臨沒急著說話,而是從地板上爬起來,走到床邊。
萬辭這才注意到,房間的大床上,放置了一個箱子。
江修臨踉蹌地走到箱子前,扣開鎖扣,然後將裡麵的東西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繩子、鞭子、頸環、手銬、蠟燭、眼罩……一樣樣全掉了出來,散落在潔白的大床上,氣氛瞬間變得詭異沉默。
萬辭掃過那堆東西,語氣微妙:“做什麼?”
江修臨還是沒答話,而是開始脫衣服。
當著萬辭的麵,他解開了自己的襯衫,並主動拿繩子綁住了自己的手腕。
動作無比熟練,就像練習過無數次一樣。
男人深吸一口氣,跪坐在床上,舉起被束縛住的雙手,麵朝萬辭的方向,語氣堅定:“我想拿我自己,換取風卓成為紀恒二次上市私募基金獨家代理機構的資格。”
他看著萬辭說:“條件就是,從今以後,你想對我做什麼都行。”
末了,江修臨又咬牙補了一句:“什麼都行,這次我不會跑。”
萬辭目光淡淡地掃過他光裸的身軀,哼笑一聲。
“你知道下賤兩個字怎麼寫嗎?”
麵對萬辭的羞辱,江修臨垂著腦袋,並未有所反抗:“我什麼都不在乎。”
像是怕萬辭真走了,他忽地抬起頭道,一字一句說:“今晚,你想做什麼都行。”
這句話包含了太多,江修臨不管不顧地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可笑又可悲。
萬辭勾起唇角,毫不留情地將他上下打量幾眼,說:“你憑什麼以為我稀罕你?”
聞言,江修臨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他趕緊低頭查看自己的身材,不知道是不是在萬辭看來和從前有所出入。
萬辭哪能不知道這家夥在擔心什麼,故意刺激他:“就你這樣的,哪來的自信勾引人?”
江修臨唇抿得緊緊的,他索性拿起一根黑色的長鞭下床,走到萬辭麵前,雙手舉起遞上去,啞聲道:“我想走個後門賄賂你,請萬總給我這個資格。”
“萬總”兩個字,他咬的很重。
萬辭低眸,瞥了他手中的鞭子一眼,沒打算接。
江修臨急了,幾乎是懇求她:“之前是我錯了,給我個機會好嗎?今晚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跑的……”
“江修臨,”萬辭深吸一口氣,勾起他的下巴,端詳著這張不論看多少次都能精準拿捏她情緒的臉,語氣不染絲毫溫度:“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不好好珍惜,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江修臨漂亮的眼眶流出一行淚,他故意趁著這個機會往萬辭麵前湊近,將整張臉都貼在她手心裡:“我知道……我真的後悔了,隻要你答應我,讓風卓作為紀恒唯一的私募基金公司,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想關我多久都行……”
萬辭俯下身來,挑起他完美無瑕的臉蛋,和他靠的極近。
近到江修臨有種錯覺,以為萬辭是要和他接吻,緊張到眼睫都在顫抖。
女子凝視著他,青綠交織的瞳孔豎起一道黑沉沉的瞳線,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獵物,眸色深處閃過一抹陰森寒光。
不得不說,江修臨即便是什麼都不做,那張惹人無限遐想的臉蛋也難以讓人保持冷靜。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麼突然這樣,但這些天以來,萬辭心裡的火氣可沒少過。
江修臨在地下室的公寓哭了一夜的那晚,她就坐在臥室門外的客廳沙發上,恍若一尊雕像,整晚都沒挪過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