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有話直說便是。”衛子淵同樣回以誠懇的眼神,拍著胸脯“舅舅是父母姐姐以外對我最好的人,要是舅舅有什麼難處,我一定那啥,額,肝腦抹地。”
“老祖宗半月前外出訪友,但是過了幾日卻在深夜重傷而歸,正在密室閉關療傷。”秦穆陽憂心忡忡地說道“閉關前老祖宗說自己這次是被魔教高手伏擊才受了傷,外傷好說,但是他被魔教高手合擊傷了本源,境界不穩,極有可能修為不保。”
“而你的母親,秦司晨,早年有過奇遇,被一名異人送過一塊玉佩,那塊玉佩若是貼身佩戴,對於穩固境界有奇效。在得知老祖宗的情況後,我回憶起了這件事,所以我發動人脈,花重金求了一位高人卜算出了你母親的下落。”秦穆陽看著欲言又止的衛子淵“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為什麼早就可以把你母親找到,現在出了事卻才想起來?”
“因為秦司晨早就被家族除名了。”秦穆陽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母親是老祖宗嫡係血脈,自幼被家族供養,錦衣玉食,卻不思為家族奉獻,最後為了一己之私,和一個不知來曆的男人私奔,若不是老祖宗力排眾議,讓家族無視了此事,你以為你母親能在那村子裡安穩的生活這麼多年?”
衛子淵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來麵對秦穆陽的話,隻能沉默以對。
“出身在大家族,你的命便不是自己的了。”秦穆陽說了這句話以後,臉上忽然浮現出幾分笑意“說起來,其實我還是很佩服晨兒的勇氣的,在明知道被抓回家族以後是生不如死的結局,卻仍然邁出了那一步,這些年我想到她的時候,總是在想到底是什麼讓她能如此無畏?”
衛子淵看著感慨唏噓的秦穆陽,有些搞不懂秦穆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到底是有幾分真情。
“言歸正傳。”短暫的真情流露以後,秦穆陽再次開口說道“我之所以要找到這枚玉佩,還有一個原因。我們秦家的家主向來是選賢不選嫡,而這代家主年事已高,準備退位,族裡正在競選下一任家主,隻要這枚玉佩能幫到老祖宗療傷,我很大概率就能成為家主,你母親也能重新在族譜上落名,安葬在祖墳,不至於被埋在荒郊野嶺。”
既然秦穆陽都這麼直接,那麼衛子淵也打算再試探一下“舅舅,我有一事不明,您為何會帶著棺木?”
“那名卜算的高人送我的,說是一定要帶著上路,會有大用。”秦穆陽很乾脆利落的回答道“我本以為那名高人的意思是我可能會在路上遭遇不測,沒想到竟然是給你母親準備的。”
“您知道路上可能會遭遇不測還願意跑這一趟?”衛子淵感動得說道“看來舅舅您還是很念舊情的。”
“是啊,畢竟晨兒是我嫡親的幺妹。”秦穆陽歎口氣說道“可惜我日夜兼程,還是慢了一步,沒能見上最後一麵,如果我快上幾分,也許你母親也不會就這麼走了。”
看著眼淚在眼眶打轉的秦穆陽,衛子淵強忍著惡心安慰了秦穆陽幾句,便準備告辭。
“淵兒,你好好考慮一下,若是將玉佩交予我,待我事成以後,定然不會虧待你。”秦穆陽握住衛子淵的手情真意切地說道。
這虛偽的家夥竟然沒有打算強搶玉佩?看來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啊。早就對畫大餅免疫的衛子淵誠懇地敷衍了秦穆陽幾句,最後從書架上選了幾本關於曆史的書籍,便離開了。
秦穆陽坐在窗邊,透過簾子的縫隙看著抱著書本的衛子淵背影,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年幼的秦司晨在自己懷裡撒嬌的模樣。
以及,秦司晨求他幫忙逃離家中的堅定神情。
久違的溫情讓他心裡的算計都淡了幾分。
“衛子淵,你若是乖乖聽話,我保你一生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