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窮發生禽鳥襲擊之事,江懷安不在總兵府,而是身穿一襲羽甲翎胄,領著一隊弓手人馬,身赴城南前線,儘可能地阻殺猛禽。
他的手中攥著一張羽弓,弓臂之上,覆蓋一層細小絨毛。
咻、咻、咻!
這隊弓手人數有兩三百,在霧澤中,可以彎弓使箭之輩,不在少數,城衛軍中,許多都會射藝。
他們分散開來,若有鳥禽自霧澤中飛來,一道道的箭矢飛射而出,尖銳箭簇直指心腹!
如今這個關頭,自然射殺為主。
南宮極這時從南麵的霧澤中一掠而出,沿路狂奔,背後仿佛有道長長殘影。
一名軍卒察覺到了動靜,暴喝一聲,彎弓搭箭,“什麼人?!”
南宮極露出了身形,口中稍喘,“我,南宮極,總兵大人何在?”
話音剛落,江懷安憑虛禦霧,一掠而來,手掣羽弓,皺眉問道:“尋我何事?”
“總兵大人,今日我在城中,本想到驚鴻歌樓瞧瞧,恰好碰上一個魔教中人露麵,恰時出手,卻沒能夠攔下,讓她逃了!
你也知道我山嶽之性,八柱未圓滿時,尚且無法做到禦空。
所以路過,想要讓你與我一起到霧澤中追趕此獠!”
江懷安攥了攥拳,瞪了南宮極一眼,“本官不是讓你老實待著,不準輕動!
我自有計較麼!”
南宮極大呼冤枉,“總兵大人,那人要逃,我是恰好碰上!
此事稍後再說,你我先去追趕,咱們腳程夠快,區區一個九壤,跑不掉她!”
江懷安審視南宮極,眯了眯眼:“走吧。”
臨走之前,他對麾下副官吩咐說道:
“你暫時在這裡統轄,我去去便回了。”
“那個方向。”南宮極伸手一指,嘿嘿一笑,“總兵大人,你看,我可不會飛行。”
江懷安卻是絲毫不留情麵,瞥眼說道:“那你老實在地上跑吧。”
南宮極訕訕一笑,在前引路,狂奔而走。
兩人一高一低,消失在了霧中。
總兵副官是個國字臉的中年,望著背影,半響回過神來,對身邊人吩咐說道:
“你們也去幫忙,不必在此,務必不要讓霧澤中猛禽越過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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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斷深入,良久,江懷安向下俯視,望著速度一點不慢的南宮極,扯了扯嘴角。
他抬起頭,又朝前方望去,目力窮極之處,不見任何身影,甚至沒有雲霧跡痕,可以反應出來丁點行蹤。
江懷安皺皺眉,降下速度,鳥瞰南宮極,背負雙手,歎了口氣,說道:
“南宮道友,不必再走,既然已經將我引來,此地再無城衛軍了。”
南宮極一直盯著,見江懷安頓下,同樣減緩身姿,笑了一聲,說道:
“這麼說來,總兵大人,你是承認自己身份了麼?
也對,我說進入霧澤,追逐魔教中人,你便孤身前來,想來驚鴻歌樓的人,已經給你傳過消息?”
江懷安奇怪地一瞥,“聽到魔教消息,我來追趕,不是理所當然?
隻是追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人蹤跡?”
這時,白雲樓自一個方向掠了過來,施展身法,速度頗快,站在南宮極的旁邊,朗聲說道:
“總兵大人,事到如今,何必再裝,既然跟南宮極來了此處,想必你也有了殺人滅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