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然收了收笑,“你要真這麼怕,我教你個法子,保證每次你都能混過去。”
蘇梨化身好奇寶寶,“你說。”
“他要是凶你,你就跟他撒嬌,親親貼貼,臉皮不能薄,男人都吃這一套。”徐以然傳授經驗。
蘇梨嘗試想象,實在想不出來。
她本身就是羞澀靦腆的人,讓她直白撒嬌,那不得羞的找地縫兒鑽進去?
洗完碗,徐以然擦乾手上的水珠,拍拍蘇梨肩膀以示鼓勵走了。
蘇梨磨蹭了片刻,把灶台擦乾淨,柴火攏在一起,才龜速回屋。
屋裡燭火幽幽。
秦見深拿著本書在燈下看,蘇梨多瞧了眼。
是本她沒見過的陌生書。
她反手掩好屋門,努力讓自己透明,一邊褪下鵝黃褙子,又摘了發上絹花和銀簪。
往床邊走的小段路,蘇梨已經把中衣搭在箱籠上,摸到床沿,毫不猶豫乾脆利落往上一躺,蓋上薄被閉眼裝睡。
屋裡一時分外安靜,隻餘男人輕輕翻動書頁的細微聲響。
蘇梨越刻意讓自己睡著,頭腦反而更清醒。
她數著男人翻過的書頁。
一頁,兩頁,三頁……停了。
“阿梨。”
蘇梨不說話,心跳砰砰砰跳的更快。
喚了一聲,沒聽她應,男人仿佛默認她睡著了,沒再出聲打擾。
蘇梨有點熱,熱的身上起了層細密汗珠,唇張開一條縫,淺淺呼吸著。
她以為能裝睡混過去時,書案又有了動靜。
“阿梨,書案上的筆,你可見了?”
能問第二遍,蘇梨毫不懷疑自己的裝睡肯定被發現了。
夫君慧眼如炬,裝睡這種拙劣的小事肯定躲不過他的法眼。
她咬牙,抱著被角打滾翻身,用霧蒙蒙的眼睛望對麵書案。
“夫君這麼晚還要寫字嗎,不如早些睡覺吧。”說著身子往裡挪了挪,在床外側給他留出充足休息空間。
秦見深視線還在書本上,未曾挪開,隻有低沉磁啞的聲音飄來。
“我再看會兒。”
蘇梨有預感,他下句話又要問那兩支筆了。
於是趕在他出聲前,軟聲道:“可是沒有夫君在旁,我睡不著。”
語氣有點失落有點可憐。
秦見深目光落在書中某個字停住,緩緩挪向床上抱被角的小姑娘。
蘇梨低垂著瀲灩的眸子,臉頰羞澀地朝著他,腿習慣性卷著被褥。
那是個等待的姿勢。
加上那句話,無異於某種邀請暗示。
秦見深擱下書。
蘇梨見他真起身不急不緩往床邊走,心中暗喜。
隻要今兒早點睡躲過,她明天就去鎮上再買兩支筆補空缺。
等男人真在床前站定,高高大大一隻,擋住大半身後投來的光線。
蘇梨逆光看不清他的神情,隻有高深莫測的黑眸輕輕落在她眼底,莫名有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感。
她情不自禁縮縮身子,呼吸也屏住了。
要不是掌心錦鯉印記沒動靜,她都要懷疑夫君其實是吃人的妖怪,在醞釀該怎麼享用眼前弱小美味的自己。
“夫,夫君?”蘇梨輕輕咬唇。
下一刻,人就被罩住了。
被咬的唇覆上粗糙的拇指指腹與命令:“鬆開。”
蘇梨心漏跳一拍。
嗚噫嗚噫地鬆了貝齒。
現在的夫君好可怕!!
她彆開臉,想躲避威懾又灼人的視線,卻被一隻大手強勢霸道地捏著下巴扳了回來。
柔軟的粉唇被摩挲著。
“方才那句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