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蘇小暖坐進了審訊室。
見到進來的女人,許誌林懶洋洋地抬起頭來,用他那死魚眼恨恨地盯著蘇小暖,他是在想,就是這個女人壞了自已的計劃,害他沒法救心愛的女人醒過來。
蘇小暖也緊緊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兩人的眼神隔空交戰數十個回合。
她是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線,“許誌林,許記棺材鋪的小老板,衛校畢業,對人體解剖很有興趣,曾經花錢買死人來私自解剖,畢業之後不務正業,守在棺材鋪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新婚妻子遭遇不幸,所以,你後來又迷上算命,然後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許誌林心理素質相當高,即使對方全說對了,他還是臉不變色心不跳,怪笑了一聲。“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審問我?你是警察嗎?”
“對,我不是警察。”蘇小暖抬手指著他。“雖一介布衣,然行俠之歸根結底,是不想讓你這樣的壞人逍遙法外,你殺死了這麼多人,我蘇小暖誓要將你繩之以法,你本就在我的羅網之下,即使你不對我的小姑下手,遲早還是會被我抓住。”
“抓住我又怎樣?”許誌林輕嗤出聲。“不就是強人未遂,我又沒殺人放火,判個幾年出來,老子還是照樣活得好好的,你能把我怎樣?”
“許誌林,注意你的言詞。”陪審警察厲聲喝斥他。
“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可你的妻子呢,沒有你為她逆天改命,她最多還能活幾天,你苦心計劃的九星照命燈就要功虧一簣,你的妻子終究還是要香消玉損,甚至連她最後一程也不能相送,難道你就沒有遺憾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誌林沒那麼囂張了,顯然,這是他的痛處,也是他的軟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喚醒成為植物人的妻子。
“許誌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認罪態度讓人滿意,說不定,我會說服他們,讓你和你妻子合葬一處。”蘇小暖深知這個男人是一種病態的愛,隻好從這方麵入手,不然,他會死不認罪。
“我隻認犯過的罪,沒犯的罪怎麼認?”許誌林的心思動搖了,嘴上還在強硬。
蘇小暖似能看穿他,緊追不放。“許誌林,彆以為你不說就不能定你的罪,算命的瞎子已經全招了,你信他的九星照命燈,可他隻說見血即可,你卻殘忍地將人都殺死,甚至還要毀她們清白,你這是對妻子的忠誠和愛嗎?要我說,你妻子醒不過來,就是因為不想看到你這麼變態,你的行為真的令人不恥。”
“……”許誌林聳拉著腦袋不再說話。
“你不說實話也行,幾位死者身體提取的**已經存放在冷庫,這些也是證據,一樣可以判你死罪。”蘇小暖繼續攻心。“念在你對植物人妻子的癡情份上,老實交待罪行,死後會讓你們夫妻倆合葬一處,讓你繼續守護著她。”
“嗚嗚嗚……”許誌林雙手捂臉失聲痛哭起來。“小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想你了,才會對那些人做出人不恥的事,請你原諒我!原諒我……”
小雪就是他的植物人妻子,兩人十分恩愛,沒想到新婚妻子會被店裡的棺材砸成植物人,為了讓妻子醒來,他在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許誌林終於交待了所有罪行。
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時候,蘇小暖卻心情沉重,又是一起因家庭不幸引起的人格分裂,這個許誌林從小就看著媽媽被爸爸毒打,在他才五歲的時候,媽媽就從這家裡逃了出去。
小小年紀的許誌林,性格孤僻,沒人疼沒人愛,雖然讀了衛校,卻不善於社交,朋友不多,心性越來越扭曲和變態,是小雪讓他重新活了過來,發誓要好好疼愛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