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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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後,氣溫隻會越來越低,若是沒有遮蔽物,在不使用靈力的情況下,身體虛弱的人很難渡過寒冷的夜晚。

更況且,還要雙修,席地幕天,終究不是一個事。

謝陽曜把廢墟推到一邊,拿起青魚刀伐木,重新搭建房屋。

青魚刀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不需要靈力,也能完成砍伐劈整的工作。

至於搭建,有了上次搭建經驗,知道哪裡能不使用靈力,因而,整體搭建下來,並沒有耗損什麼靈力,搭建速度也比上次快了一倍。

沈澤蘭把搭在石頭上和蓋在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疊好,抱在懷裡,提起受傷的腳,單腳蹦入新搭建的木屋,又一件件展開,精準無誤地往睡覺的地方鋪。

此時,天已經黑了。

謝陽曜挑選了些完整的木柴抱入木屋,見到他撐臂跪在地上鋪衣服,把他一把抱到火堆前,抖開衣服,刷刷幾下就鋪好了。

沈澤蘭望著鋪得橫起豎起的衣服,欲言又止。

算了,彆人乾活,就不說彆人乾得差了。

他撥動火堆。

火舌往四周撲,火堆燒得更加旺盛了,時不時有火星子迸濺出來,往他手背跳。

若是在家,他便懶得躲了,反正也不會被燙傷,但現下不是在家,還有個姚五在,便不得不做做樣子,躲一下了。

他放下撥火的木棍,撐著光滑的地板往後退了好些,但這些從火堆裡迸濺出來的火星子實在猖狂,他退了好些,還有一兩顆,蹦到他手背。

他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抓著手,趕緊拂掉了。

謝陽曜在他身邊坐下,道:“疼不疼?”

沈澤蘭微微皺起眉頭,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壓著不悅,緩聲想說:我說了,我沒那麼嬌氣。

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細思起來,這不是什麼大事,不必多言。

他也不喜歡一句話重複好幾次。

頓了頓,沈澤蘭舒展眉頭,側過臉,看向謝陽曜。

“姚公子,你今天早上的話,我有些不明白。你是不是說錯了?少說了一個字?”

謝陽曜道:“應是說錯了。”

沈澤蘭盯著謝陽曜。

謝陽曜道:“漏了一個字而已,這很重要嗎?”

沈澤蘭想了想,移開了視線,他沒有回答對方這句話,抿了一下有些乾裂的嘴唇,笑道:“我好渴。”

謝陽曜站起身,去取了水。下午時,他去河邊弄了水,搭建好木屋後,便將水放在了火堆左側正對著的角落。

火早早點燃,此時,包裹在芭蕉葉裡的水被火焰烤得溫熱了。

謝陽曜把水遞給沈澤蘭。

“多謝。”沈澤蘭接過水。

謝陽曜視線不自主落在他身上,看著他將芭蕉葉折出一個角,垂下長長的鴉黑睫毛,小口小口飲水。溫熱的水打濕他的淺色嘴唇,顯得濕潤柔軟。

這人怎麼這麼好看。

謝陽曜又又又心臟狂跳,似有數頭傻孢子在他心臟狂奔,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沈澤蘭。

沈澤蘭察覺到這道過於灼熱的目光,慢條斯理咽下最後一口水,他放下芭蕉葉,側頭看向青年。

青年還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沈澤蘭撐著下巴,看著他,見他依然沒有反應,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姚五?”

“姚公子?”

“姚道友?”

謝陽曜回神,他耳根發燙,略有些狼狽地移開目光,看著火堆。

“嗯,怎麼了?”他問。

話出口,謝陽曜發現自己的聲音低沉暗啞地要命,低頭一看,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好在他此時是曲著一條腿,對方看不到他的異常。

雖然對方看不到他的異常,但他還是很不自主,掩飾似的,撿起木棍,快速撥動火,想要借此掩蓋自己的不自在。

然而,此刻好些木柴已經燃成灰,他這一撥動,底下的灰,儘數朝兩人撲來。

沈澤蘭:“……”

那來的傻瓜。

肉雖然長出了,傷卻還未痊愈,沈澤蘭不好起身避開,他果斷把喝完水的芭蕉葉蓋在了臉上,避免灰糊他一臉。

謝陽曜:“……”

謝陽曜一生的臉都丟在要負責的道侶麵前了。

前所未有的狼狽,他有些手足無措地把木棍丟進火裡,揮去朝他們撲來的灰,探身吹去沈澤蘭手上和頭發上的灰。

“蘭道友,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沈澤蘭放下芭蕉葉,挺翹鼻頭被芭蕉葉上殘留的水染得濕漉漉,他摸了摸自己頭發,確定沒有灰後,看向自己的衣服。

衣服外套了件青年的衣服,衣服是法衣,因疊了潔塵符紋,倒也是乾乾淨淨。

沈澤蘭見此,沒與對方計較,擦掉鼻頭的水,將芭蕉葉疊了起來,好奇道:

“所以你剛才盯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謝陽曜輕咳一聲,道:“我沒有盯著你,我是看著你的方向發呆。”

“發呆?”

“想一些事情。”

沈澤蘭點了點頭,並沒有將此放在心上,他指了指地上的灰,輕聲道:“姚五,怎麼辦?”

這樣一通折騰,異樣卻還沒有消失。謝陽曜快如疾風,起身了,他朝外麵走去。

“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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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天上掛著一輪幾乎圓了的月亮,月光清冷,將四野籠罩。

謝陽曜徑直走到坑前。

坑中積滿水,水麵清晰地倒映著天上明月。

謝陽曜沒入水坑,撩起坑中的水,大捧大捧往臉上撲。水麵起皺,冷水凍死了心臟裡狂奔的傻孢子,他徹底冷靜下來,回頭看向木屋。

木屋未關,暖暖的光線從裡麵散出來。

由於屋中人坐得比較進去,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屋中人。

謝陽曜收回視線,習慣性探出神識,查看四周。如往常一般,捕捉到一絲鬼氣。

已然習慣了百眼鬼的窺視,且猜到對方再次出手在冥陰節,謝陽曜隻當沒有發現,淡淡地收回了神識。

他垂下頭,認真洗去臉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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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等了一會,那人帶著一身水汽回來了。

他應是在附近坑裡,洗了個冷水澡。

雖然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要洗個冷水澡,明明穿了身法衣,隻需要洗把臉和手便好。

但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沈澤蘭盯著對方用之前壓在廢墟下的衣服擦乾淨地板,熄滅了火,張開雙臂,抱住對方勁腰。

“雙修。”

謝陽曜把沈澤蘭抱了起來,想要仔細看對方的臉,但門關嚴實了,窗戶僅僅透進一絲月光,修士即便五覺比凡人敏銳,在這樣的幻境下,也看不清對方的臉。

他騰出一隻手,想要摸摸對方的臉。

沈澤蘭隻當他要剝衣服,環住他脖頸,把臉埋在了他頭頂。

謝陽曜摸了個空,微微蹙起眉,他轉而摸到對方後頸。

凸起的頸椎骨有點鉻手,卻十分好摸。

“蘭道友。”

沈澤蘭不明所以,嗯了聲。

謝陽曜聽著這聲不冷不淡的嗯,心情轉而明媚起來,他鬆開蹙起的眉頭,將人往上提了一點,去解對方衣服。

情/愛之上,他亦是有所了解。

自己的種種異樣,他也記在了心裡。

隻是現下急迫的情形,讓他精力都放在了對付百眼鬼上,實在分辨不出自己是喜歡蘭黛,還是太過喜歡對方的顏色。

或許隻是太過喜歡對方的顏色?

畢竟對方生得太好看了。

謝陽曜丟掉衣服,順著懷中人的後頸緩緩摸到背脊。沈澤蘭過於敏感,身體輕輕抖了一下,乾什麼呢,他不安地咬緊牙,拍了這人一下。

“雙修。”

謝陽曜低低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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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修多次,謝陽曜已然在暗黑中,摸索清楚蘭黛的身體,知道對方能夠適應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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