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臉上閃過一瞬的怔愣。
範琸麵無表情地走到江瑤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江小姐,麻煩跟我走一趟。”
“二叔...”江明攔在江瑤麵前,開口道,“我姐不會殺人的。”
“江少爺,請您讓開!”範琸沒對他動手,隻是在語言上警告他,“否則彆怪我動手傷了您。”
“阿明。”江瑤推開江明,對他搖了搖頭,“沒有證據,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姐!”
“沒事的。”
江瑤跟在範琸身後,往門口走。
在跟陸柏宴擦身而過時,她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自嘲地笑了笑,一句話也沒說,邁步離開。
那股沒來由的煩躁又冒出來,陸柏宴心裡堵得慌,眼神裡的溫度也是一降再降。
“等等。”陸老爺子突然開口,“你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陸柏宴嘴角噙著一抹笑,“什麼意思?”
陸老太爺拄著拐杖,在管家的攙扶下,站起來,“江瑤出手傷人,是在藐視家規,敗壞陸家聲譽,就應該家法伺候!”
語氣威嚴,沒有一絲情麵。
陸柏宴扯了扯嘴角,周身縈繞著一種讓人不敢大聲說話的壓迫感,明顯比剛才來時的氣壓還要低,他似笑非笑道,“您說這話的意思是,我不配當家主?”
明明說話的口氣跟平時沒多大區彆,氣勢卻異常強大,陸老爺子最終還是在他的注視下敗下陣來。
“我隻是在提醒你,彆到時候讓人看笑話。”
說完,陸老爺子冷哼一聲,招呼管家,讓其攙扶著離開了前廳。
陸柏宴目光冰冷,氣勢愈發淩厲。
......
靜思堂。
江瑤護著肚子,小心翼翼地跪在木地板上。
楊勇緊隨其後進來,吩咐範琸去門口守著,對江瑤說,“江小姐,可能要暫時委屈您一下。”
“沒事。”
江瑤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上次喬雅煙設計她,讓她被陸柏宴罰跪靜思堂,沒想到時隔半年,對方又故技重施,怪隻怪自己太大意,又讓她得逞。
靜思堂裡沒有暖氣。
大門在她麵前合上,溫暖的光線和空氣隔絕,寒意如同伺機而動的千軍萬馬,從四麵八方撲麵而來。
沒一會兒。
江瑤的手就被凍得冰涼,周身也冷得像剛從冰窖裡撈出來。
她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鼻子一酸,眼淚啪嗒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剛才陸柏宴寒涼的眼神就像細密的針一樣,紮在了江瑤心裡最薄弱的地方。
原來不被信任,是這種滋味。
曾經同床共枕,親密無間,所以才能這樣輕易地傷害她嗎?
終究是她心軟了。
江瑤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膝蓋麻木,整個人搖搖欲墜,她咬了咬牙,一滴汗從額頭滴落下來,臉色在燈光下顯得越發蒼白。
小腹傳來一陣悶痛。
她用手撐著地板,深呼吸,心裡隱隱有不安的感覺。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她沒回頭,隻聽見幾個腳步沉穩的聲音。
隨後楊勇低聲跟門口的人說了句什麼,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