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自嘲地笑了笑,背過身,察覺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默默攥緊手指。
她以為他會解釋什麼。
可惜沒有。
剛剛才平複的心情就像海嘯過後平靜的海麵,微風一吹,再起波瀾。
......
霖城。
史亮剛睡下,就被陸柏宴一通電話叫醒,睜開眼,直升機已經降落屋頂。
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被打包送到京城。
聽說江瑤出事,以為對方又犯低血糖,到酒店的時候還在抱怨陸柏宴,有異性沒人性,隻會剝削他一個人。
推開門。
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江瑤虛弱地躺著,陸柏宴脖子上有一小塊紗布,隱隱滲著血。
“靠!誰把你傷成這樣?”
陸柏宴抬頭,眼神示意他。
史亮臉色一變,馬上上前幫江瑤做檢查,隨後又幫她在手腕傷口處換了藥。
江瑤受了刺激,精神恍惚,史亮隻能在她水裡加了點安眠藥,才成功讓她睡著。
等一切忙活完,天已經大亮。
“彆擔心。”史亮走到他麵前,把紗布扔進垃圾桶,“目前來看,身上有幾處淤青,嘴唇被咬破,除了手腕上的勒痕,其他倒也沒有嚴重的傷,我給她加了點安眠劑,讓她好好睡一覺,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陸柏宴淡淡嗯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謝了。”
京城的醫生再專業,也比不上史亮一句話讓他安心。
史亮脫下口罩,歎了口氣,打開藥箱,又開始幫他處理脖子上的傷口。
好在傷口不深,沒有傷到要害。
衝洗了傷口,碘伏消過毒,又換了塊敷貼,用衣領遮住,幾乎沒人能看出來。
收拾完東西,史亮又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敢碰江瑤,還弄傷陸家二少爺,周賀安這條命怕是要殞了。
陸柏宴沒說話,回頭看一眼江瑤。
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想起剛才她在自己懷裡壓抑痛哭,淚水浸濕他的襯衣,暗紅的血色混著她的眼淚,觸目驚心。
那一刻,他就隻想殺了他。
......
安眠藥的藥劑量很足,江瑤睡到下午才醒。
陸柏宴卻再沒出現過。
據說是有急事回了霖城。
至於什麼原因,江瑤心知肚明。
史亮端來清粥和小菜,好說歹說讓她吃了大半碗,又幫她換了藥,囑咐她好好休息,才退出房間。
江瑤腦袋昏昏沉沉的,半靠在床頭。
昨天那些令人絕望的畫麵再次浮現在腦海裡。
她咬著唇,默默攥緊手指。
當時的情緒有多絕望,現在的憤怒就有多深,委屈、不甘一股腦地再次竄上來,讓她呼吸困難。
她又想起昨晚陸柏宴接的那通電話,一顆心好像又被揪了起來。
喬雅煙是喬家大小姐,陸家未來的女主人,要風的風,要雨的雨,偏偏被嫉妒衝昏頭腦,一次次要將她置於死地。
如今居然還想讓周賀安來毀掉自己。
既然如此,是不是也應該讓她嘗嘗失去的滋味。
江瑤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給付曉棠發信息,問她有沒有辦法可以弄到喬雅煙出軌的證據。
付曉棠好一會才回。
內容卻是,“阿瑤,周賀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