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黃金陪練(1 / 2)

蒼生濟之江湖 濟肆丨 8666 字 2024-06-12

花季談及早上竹林之事,心裡頗有些過意不去。自己本意是想和師父試試武功,但是師父忙於“齊魯學記”和儒家之事,一直沒有時間,恰逢其會得遇荊少爺,本以為隻是謙謙君子,溫雅儒生,不曾想武功卻是深不可測。

二人涼亭坐的有些久了便起身邊走邊聊,觀莊內亭台樓閣,賞溪邊綠樹紅花,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九德賢莊西院。二人進入西院,花季習慣性的向著演武場方向走去,荊濟則跟隨花季繞西院演武場悠閒漫步,而在演武場的另一邊,一位少年卻是正恨恨的看向荊濟。

隻見少年古銅膚色,肌肉健碩,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眼神激烈而邪魅,儘顯狂野不羈。少年一躍來到演武場中間對著荊濟喊道“喂,穿青衣服的小子,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打花師妹的主意?”

二人聊的興起之時,忽聽遠處一聲喊,荊濟慌忙問道“師兄是在問我嗎?”

少年得意道“難道你覺得還有彆人?”

荊濟側身看了看,麵帶微笑道“師兄見責,不知有何指教?”

少年道“指教不敢,能跟花季師妹一起散步,想必絕非凡夫俗子,寒冽想要領教領教,不知可敢下場一戰?”

少年名叫寒冽,是儒家二當家昔初的三弟子,也是儒家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所有西院的年輕人都知道寒冽鐘情花季,知道寒冽脾氣的也都與花季保持著距離。

花季自幼便被良姬、半生帶在身邊,從不允許離開九德山莊半步,就連花無雨、歸棠想念女兒也隻能自己過來看望。在九德山莊年輕一輩裡能與花季一爭高下的也是屈指可數,平日裡也就寒冽願意陪花季練功解悶。久而久之,寒冽自己以及西院的人便把寒冽對花季的喜歡想當然的認為是兩個人相互喜歡,卻不知花季隻是單純的因為沒有人陪她練武,陪她散步,陪她聊天才與寒冽走的更近。而花季的優秀,寒冽的出眾,讓一眾師兄弟無法企及也造成了花季的孤單。

正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秀瑩,會弁如星。”早上與荊濟一戰之後,花季便已是春心暗動。一日的接觸更是被荊濟的溫文儒雅,知書識禮,溫婉細心的性情所深深吸引。

麵對寒冽冷不丁挑釁式的發問,花季已是有些不悅,伸手拉住荊濟便欲離去。豈知這一拉頓時讓寒冽醋意大盛,無名業火轟然而起,於是提高嗓音道“怎麼,小子難道是怕我讓你在花季師妹麵前出醜,隻敢躲在花季師妹的身後?”

荊濟不知何故,看出寒冽敵意暴增,在花季拉住自己時也想借勢離開,即使寒冽出言挑釁,荊濟亦裝作沒有聽見。然而,寒冽醋意已起,嫉妒已然使其逐漸喪失理智,見荊濟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隻顧跟著花季離去,寒冽忍無可忍,閃身上前擋住兩人去路。

此時,西院其他人亦走向演武場跟著哄鬨起來。花季見寒冽攔住去路,生氣的道“寒師兄,這是師父的客人,請你放尊重些。”

寒冽撇撇嘴道“年紀輕輕便能與師叔成為朋友,那就更要請教一二了,不然我們師兄弟怎麼會有長進呢。”

花季嗔怒道“寒師兄如果一定要動手的話,花季陪你過幾招。”話音未落,提步便要向演武場去。

“花師妹請勿動怒,寒師兄隻是開開玩笑,我們還要去找墨大哥就不打擾寒師兄練功了。”荊濟慌忙攔住花季並向寒冽一抱拳便欲離去。

寒冽雙臂環抱,目光輕蔑的道“師妹眼光怎會如此不堪,竟有這等羸弱無能的朋友,師兄我都替師妹感到惋惜!”

花季已是怒不可遏,剛要開口,隻聽荊濟淡淡的道“寒師兄既是兄長,自當以身作則為一眾師兄弟樹立榜樣方不失儒家之風範。然而,荊某聞師兄之言,觀師兄之行頗有些江湖無賴之嫌。”

寒冽怒道“難道你小子隻會逞口舌之利?寒某在場上等你,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榜樣的風範。”話音剛落,寒冽縱身一躍已立在演武場中間。

荊濟深知事難善了,便向花季道“花師妹稍歇片刻,待荊濟向寒師兄請教一番。”說完,縱身一躍便來到寒冽近前,雙手抱拳向寒冽道“荊濟特來領教寒師兄高招,還望寒師兄手下留情。”

寒冽並不答話,跳起來一腳向荊濟踢出,荊濟以左肘相扛,右手直拳打向寒冽,寒冽身形回擺跳開,想不到眼前的文弱書生竟然身手不凡。寒冽再起一腳“猛虎惡行”,踢出道道腳影直擊過去,荊濟雙手左右擺動,輕鬆化解。

戰過一時,寒冽招式漸老,方才意識到眼前書生模樣的少年並非一般人。寒冽思忖間猛然腳下發力,雙拳運勁呼呼帶風直襲荊濟,荊濟趕忙左旋身躲開,借快速旋勁右手一掌打出,寒冽架起雙臂硬接荊濟一掌。

“轟隆”一聲大震,二人各自退出數步。

寒冽忖道“沒想到這小子看似柔柔弱弱,弱不禁風,武功居然如此了得,臂力亦不在我之下,看來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

寒冽自場邊的武器架上取過雙刀,道“小子有兩下子,不妨挑件順手的兵器,我們比試比試。”

荊濟轉身看了看武器架,隨後挑了一把劍,輕揮兩下頗覺滿意,道“寒冽師兄,請!”

“哼!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看刀!”寒冽一聲輕斥,揮刀直向荊濟砍去,荊濟舉劍便擋,兩人刀劍相碰間複又戰在一處。此時的寒冽已沒了之前的傲氣,深知對麵之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不拿出點真本事恐怕難以保住臉麵。

荊濟揚手一劍刺出,一式“千尺疊浪”卷起道道劍影,猶如千尺巨浪層層疊疊疾速奔湧,徑取寒冽背後空門。眼見劍芒將至寒冽身後,寒冽仿佛腦後長有眼睛一般,忽然騰空躍起,在半空中一個空心筋鬥翻轉過來,雙刀一合,人刀合一,長虹貫日般猛刺而下。荊濟不敢怠慢閃身急退,寒冽一刀刺在地磚之上立時碎屑四濺。兩人才觸即分,遙遙相對,臉色均是十分凝重。

墨義心中的疑問被無麵一一解答,無麵也在看望赤刃之際好好的補充了一下水分,用過午飯的二人閒來無事便向北院走去。墨義本想去北院“小書閣”查閱史料,誰知剛到北院門口便見一眾人等邊走邊說“聽說寒冽師兄遇到對手了。”

“有人竟然敢在寒冽師兄麵前與花師妹同行,這不是找事嗎。”

“聽說演武場正打著呢,據說寒冽師兄也沒撈到好處,這個少年身手相當了得!”

“快走吧,儒家好久都沒熱鬨看了,今天可絕不能錯過!”一群人邊走邊議論道。

看著人群挪動的方向,無麵已是不自覺的被人群卷走。墨義看著無麵的動作便知道“前輩的熱鬨隱又起了,既然有熱鬨看,那就去湊湊。”

二人一到西元便看見花季有些無措的神態,無麵向花季道“花師侄,這是何意啊?”

花季看著無麵道“師伯,這是二師伯的三弟子寒冽,不知為何硬要與荊大哥比試,荊大哥不願,寒師兄就極儘挖苦,逼荊大哥動手。”

無麵嘿嘿道“看來花師侄的魅力真是不淺啊!”

“師伯,你也來嘲笑花季?”花季麵色羞紅,低頭嬌嗔道。

世人皆知儒家素以文墨著稱,規矩甚嚴,即使有些弟子喜好舞刀弄劍也多是為強身健體,不欲與人爭勝,是以,儒家的生活也確實太過枯燥,鮮有熱鬨可看。當有人將寒冽遇見對手,而且還不是儒家弟子的事情一說,九德賢莊很快便似炸了鍋一般。尤其在一番添油加醋的形容之下更是惹的一眾儒家弟子心癢至極,紛紛趕來西院圍觀,隻消片刻功夫,西院便已是聚滿了圍觀之人。

儒家弟子都知道寒冽乃是二當家昔初的驕傲,更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在九德賢莊的年輕一輩中已是罕有敵手。今天這個年輕人看似溫文儒雅,柔弱似柳,不曾想武功卻是不差,麵對寒冽非但不落下風,似乎還很輕鬆從容。

花季站在場邊心內十分的焦急,一個是儒家新一輩的代表,一個是自己掛在心上之人。花季既希望荊濟贏,又不能盼著寒冽輸,畢竟寒冽是儒家新一輩的佼佼者,若是輸了,儒家的臉麵勢必非常難堪。想到這些,可愁壞了花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無麵看出花季的擔憂,淡淡的道“花師侄可是希望荊小娃娃能贏,又要顧及儒家麵皮自覺寒冽不能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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