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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很快就到參加跡部宴會的時間, 聽說還要打網球,所以大家都穿的運動服。

越前龍馬一身紅色,不知道從哪兒給她找了一套運動服,藍色的,看著還挺像青學以前正選的衣服。

她不太想穿。

主要是因為不喜歡藍色。

越前龍馬敲了下她的腦門:“還有紅色的,要嗎。”

緋寧不假思索:“要。”

在一旁圍觀的阪田銀時對柯南小聲說:“她這是被拿捏了吧,是吧。”

柯南鄙視道:“故意拿她不喜歡的顏色,這樣她就不會糾結情侶裝的事情了,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阪田銀時打開最新一期的JUMP :“你不懂啊少年,這就是愛情,愛情使人腦袋空空。”

柯南:“……我不想腦袋空空。”

緋寧不是沒聽到, t但她自動忽略了阪田銀時和柯南的吐槽,快樂的小女孩是不會被怪大叔和怪小孩的胡言亂言乾擾的,她興致勃勃地換上運動服,感覺十分舒適。

尺碼全對!

版型好看!

沒有什麼能比合適的衣服更讓她快樂了。

她高興的眼睛亮晶晶的。

越前龍馬在她身後攏她的頭發。

帶著繭的手蹭過她的脖頸,緋寧覺得有一點點發麻。

她打掉越前龍馬的手。

越前龍馬捏她脖子:“乾嘛,幫你梳頭你還不願意。”

緋寧嫌棄:“馬尾紮的都這麼爛,誰要你幫忙啊,不要搗亂。”

越前龍馬不服氣:“那是因為我沒有幫彆人紮過頭發。”

阪田銀時:“喂喂,你們要是再這樣我和柯南就要走了。”

兩個男人緋寧誰也沒理,她乾淨利落的紮了個馬尾,兩顆小鈴鐺在她發尾亂晃。

越前龍馬微微一愣。

這是……

他以前送她的那個頭繩。

這麼多年了,她難道一直都留著嗎?

果然,她這麼多年來沒有忘了他的。

越前龍馬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 而後又恢複淡漠的表情。

“彆磨蹭了, 要走了哦。”

他拉住緋寧的手,揚起下巴, 含笑看她。

“知道了。”

緋寧原地跳了兩下,深吸一口氣,拽過她的外套,塞進越前龍馬大大的網球包裡。

她的手微微一頓。

這是……

緋寧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

暗金色的流光從扇麵劃過,流光溢彩的扇子躺在越前龍馬的背包中。

她拽出來。

扇子在她手指上轉了個圈。

“這東西你還留著呢。”

越前龍馬看了眼:“不然還能扔了?”

緋寧笑:“能保護你的嘛,你要是喜歡耍帥,還能當個武器用用,你可以通過它召喚棲雪。”

越前龍馬無語:“我又沒機會對誰拔劍。”

緋寧:“以後就有了,走吧。”

她將扇子重新丟回越前龍馬的包內,招呼阪田銀時他們:“走啦。”

小可看著她,略微有些擔憂:“寧醬……”

緋寧轉頭看它:“放心啦,你就在家裡安心地幫柯南寫作業,我不會有事的。”

小可點點頭:“那你萬事小心。”

不知道為什麼,它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作為封印獸,它也能感到庫洛裡德給她的卡片正在微微發燙。

但這一次,不是一張。

有兩張卡牌都在發燙。

緋寧對它輕輕笑了一下。

轉過頭,她蹦蹦跳跳地跑到越前龍馬旁邊,挽著他的胳膊,兩個人看起來十分親密。

柯南皺起眉:“銀時……你有沒有覺得……”

他那句緋寧好像不太正常還沒有說出來,就被阪田銀時打斷了。

“有沒有什麼啊。”他目光悠哉,看向緋寧的背影:“大人的戀愛你不懂的,柯南。”

柯南:“……”

行吧。

跡部家的彆墅距離城市中心很遠,幸好大少爺這次為了聚會方便,沒有直接找個山間,反而是在比較靠近城區的地方開,這樣即便是阪田銀時和柯南也有地方呆著,不然就隻能在大少爺家的門外當可疑分子。

越前龍馬和緋寧來的時候,有不少人已經到了。

緋寧大約能認出來一些人,比如說青學的手塚和不二,但更多的她連見過都沒見過。

在他們走進門的時候,百分之八十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一個穿著奇怪、一身豹紋的紅頭發男孩一驚一乍地蹦到越前龍馬身邊,大喊:“超前,你怎麼才來,快點和我打一場比賽啦,你為什麼不參加比賽了,這樣我還怎麼和你複仇,你有多久沒有碰球拍了!我先在肯定能打過的你!”

越前龍馬側開他的擁抱。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輸。”

“那我們打一場。”

“不打。”

“誒——超前,你怎麼這樣!”

“哼。”

“哇,這邊這個就是你的女朋友嗎?超前,她好漂亮哦。”

越前龍馬:“……”

他擋在緋寧前麵:“你會嚇到她的。”

她又不是什麼脆弱的娃娃。

緋寧想,但她確實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就是了。

她對小金點點頭,淺笑了一下。

小金:“誒?”

啊啊啊好可愛啊!

超前這家夥也太幸福了吧!

越前龍馬拉著緋寧的手往前走,在手塚國光麵前停住,他對手塚國光一直都是十分敬佩的,這個人在他的整個少年時光,可以說相當重要。

“手塚部長。”

“越前。”

手塚國光一如既往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先是說:“恭喜你成為最年輕的大滿貫選手。”

越前龍馬稍微愣了一下:“部長……”

手塚國光:“雖然我也為你這麼年輕就退役感到可惜,可是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網球的道路上,你已經很成功了,越前,在其他的方麵,也不要大意。”

無需解釋。

他想說的,手塚國光全部都懂。

越前龍馬低下頭,輕聲說:“謝謝。”

緋寧看著他。

少女的眸光看不出任何情緒。

越前龍馬捏了捏她的手。

緋寧:“……”

知道啦知道啦,你沒後悔。

又有幾個人過來打招呼,越前有的記得有的不記得,他們多多稍稍有些遺憾越前引退的事情,卻也都對他的選擇表示祝願。

至於不二周助說的那種需要給個交代什麼的,根本沒有出現。

不愧是越前啊。

緋寧想,大家都很喜歡他啊。

她正這麼想著時候,數千朵玫瑰花從天而降,四周奏樂起,伴隨著恢弘的音樂,跡部景吾從台階上緩緩走下來,他如同一個帝王,睥睨的在場的每一個人。

“啪——”

他打了個響指。

“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宴會中吧!”

玫瑰花瓣紛紛揚揚,所有燈光全部聚焦在大少爺身上。

他十分滿意,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這一幕落到緋寧眼中:“……”

不是很想承認這個人是他哥。

在場的人基本上都習慣了華麗的跡部大少爺,連越前龍馬都敷衍地鼓了鼓掌,於是宴會順利開始。

跡部家的彆墅很大,為了這一場聚會他刻意開放了私人網球場,其規格堪比國際賽事,再一次刷新了大家對跡部家財力的認知。

他們準備開始打網球。

緋寧幫越前封了五感,將他多餘的能力暫時封印,越前龍馬握了下拍子。

“還真的有點感覺不太習慣,果然,像之前那樣是沒有辦法參加比賽的。”

這次的聚會,說好的是隨便打打。

也沒有什麼獎勵,就是一群熱愛網球的男人們普普通通的聚在一起。

但讓緋寧覺得有一點點不對的是……

在場的人隻有越前龍馬一個人帶了女伴啊!

什麼情況啊,你們該不會沒有一個人有女朋友吧!

這不可能吧!

……真的一個都沒有嗎?

“你是……若林緋寧?”

越前龍馬去打球,緋寧一個人在研究吃點什麼,卻忽然被人叫住。

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緋寧側頭。

緋寧皺起眉頭。

這人誰,為什麼身上的死氣那麼重。

紀穀遙笑吟吟地對緋寧伸出手:“你好,我是紀穀遙,和越前是同一個時間出道的,網絡上有很多我們戀愛的消息,所以我想你應該也是聽說過我的吧,不過你放心,網絡上的那些消息都不是真實的,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緋寧沒和她握手。

她目光冷淡,雙手抱胸。

她在觀察紀穀遙的命運線。

“嗬嗬。”紀穀遙撩起頭發,昂貴的香氣從她發梢出散發。

“越前喜歡的人,該不會這麼小氣吧,我們隻是傳了幾次緋聞,又不是真的有什麼,你連個招呼都不願意打?”

紀穀遙看著緋寧。

論說長相,眼前的這個女人確實容貌姣好,但紀穀遙自認為也不差,若林緋寧今天一身運動裝,能看得出來她平時不怎麼鍛煉,這種女孩一看就柔弱的厲害。

所以越前龍馬為什麼會喜歡這種人,就因為她占了所謂的青春?

真是不能理解。

她轉過頭,看向越前的眼神也很冷漠。

緋寧卻在這個時候牽住了她的手。

“哇,你的皮膚好細膩,好滑嫩啊。”

緋寧夾著嗓子,嗲裡嗲氣的:“姐姐平時是怎麼護膚的啊,能不能也教教我啊?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姐姐就覺得好喜歡啊,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啊。”

紀穀遙:“?”

大白天的,你沒事吧。

緋寧隻是笑,她壓低聲音,用隻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

“所以這位姐姐,你是用多少人的命,換到的現在呢?”

明明是甜膩的夾子音。

可她的目光卻極其冷漠,像是隱藏在寒冰之下的怪物,冷冷地注視著紀穀遙。

紀穀遙渾身t發冷。

她甩開緋寧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緋寧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是不是你心裡清楚。”

紀穀遙手指用力掐著掌心。

想到男人給她的任務,她不得不壓下心底的恐懼,她看向緋寧:“要不要跟我打一場網球?”

緋寧挑眉:“你確定?”

這麼著急去世嗎?

紀穀遙:“打不打?”

緋寧:“打。”

她倒要看看,這東西想要玩什麼花樣。

不遠處,小金張牙舞爪地衝到越前旁邊:“不好啦超前,你的前女友和現女友打起來啦!”

越前龍馬:“?”

什麼前女友。

他堅定的糾正:“我隻有緋寧一個女朋友,從小到大都是她,你不要亂講。”

但同時,他眉頭皺起——

敢欺負他的阿寧……

到底是誰這麼有勇氣不想活了啊?

第92章

越前龍馬很快就知道是誰這麼有勇氣。

對於紀穀遙, 越前龍馬不至於不認識,畢竟對方也是跟他一起合作過商業廣告的演員,但要說多熟悉也沒有, 除了名字之外, 越前龍馬對她一點也不熟悉,所以對於之前往上說他們疑似男女朋友的新聞,他一概都沒有回應過——

都沒有影兒的事,回應什麼?

但他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認為他和紀穀遙有關係,這讓他不禁有點煩躁,如果緋寧知道了,會不會跟他生氣啊。

即便緋寧吃醋他會很開心,但相比之下,緋寧開心才是他最想要的。

越前龍馬皺了下眉頭。

或許是前現女友大戰噱頭很大,大家都喜歡湊熱鬨,一時之間網球場附近竟然來了不少人。

不二周助不笑了。

他站在越前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跡部景吾也來到這裡,他看著紀穀遙,微微蹙眉。

這個人是誰帶進來的?

他一個眼神, 管家心領神會。

比賽正式開始。

感謝青學, 緋寧對於如何打網球並不陌生, 不過太久沒有拿拍子,本來就不是很熟練現在變得更加生疏,不過打紀穀遙嘛, 連五感都不用收。

對方也是有備而來, 打的球全都擦在兩邊。

像是想要消耗她的體力一樣。

果然, 是有備而來。

緋寧想,一般正常人也不會邀請她打網球。

這是一個十分拙劣的借口。

但她不在意。

她從來不介意任何人對她有陰謀, 因為在絕對的壓製之下,所有的陰謀都會不攻自破。

她之所以答應,就是想看看對方的意圖。

她弄清楚了。

對方想要消耗她的體力。

有意思。

知道她體力不行所以找個破爛理由消耗她嗎?

不過……

眼前這個人,就算是拚儘全力也沒有辦法消耗她多少體力吧。

而且,這個女人身上帶著強烈的凶煞之氣。

像是用了什麼惡毒的符咒很久,那些黑色的線條纏繞在她的血脈之間,尤其是臉上。

符咒使用到這種程度,基本上已經離死不遠了,讓這種人來消耗自己的體力。

背後主使沒毛病吧?

紀穀遙難堪地抿了抿唇。

她以前也算是體力充沛的運動型偶像,不知道是不是近些年屬於鍛煉的原因,她覺得自己的體力越來越差,現在不過才打了個幾個來回,她沒覺得對方體力不支,但自己反倒是快不行了。

這樣,她還怎麼完成那位大人交給她的任務。

就在前幾日,她本來以為可以通過自己的能力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可是皮膚迅速老去,自己的臉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就變得麵目全非,紀穀遙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她拚命地尋求那位大人的幫助,幸好……

幸好對方覺得她還有一點利用的價值,再一次為她釋放了咒語。

可是,對方也提了一個條件。

他要她今天想辦法混入跡部的晚宴,並且儘自己最大的可能消耗緋寧的體力。

她照著大人說的話去做了,並且利用大人的符咒混入了晚宴,成功找到緋寧。

可……她好像做不到大人給她派發的任務。

紀穀遙氣喘籲籲地從緋寧身邊走過。

少女在與她擦肩的時候停下腳步:“如果現在停下來,我還有方法救你。”

紀穀遙腳步一頓。

緋寧用餘光看她,聲音不緊不慢:“再有一次,你就會失去生命,如果你認輸,我會幫你恢複到最初的狀態。”

紀穀遙:“……”

她在說什麼啊。

什麼回到最初的狀態。

紀穀遙理都沒理她。

緋寧明了,不在言語。

兩個人對話的聲音並沒有被彆人聽到,越前龍馬注意到緋寧的眼神不太對,他悄悄地解開自己被封印的能力,在看清紀穀遙身上的黑霧之後,他不禁愣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怎麼變成這樣。

“好無聊啊。”

看到她們真的是在認真的打網球,也沒有放出什麼狠話之類的,很多人就開始覺得無聊,小金拽住越前的胳膊:“超前,我們也來打網球啦,你的女朋友們一點意思都沒有耶!”

越前龍馬恍若未聞。

小金:“什麼啊,呆在這裡好無聊的,算了,你自己看去吧,我要去打網球了。”

驚變就是從這裡開始。

或許對方也看出來紀穀遙根本就做不了什麼,又或者失去了捕獵者的耐心,在跡部的管家從外麵匆匆回來的時候,巨大的烏雲從遠處鋪滿庭院,冰霜從外部襲來,狂妄的笑聲在跡部的身後響起。

不屬於這個季節的雪花從天空飄落,比跡部家的玫瑰還誇張。

正月啟之從漫天雪花中緩緩走來,他挑起一個笑:“跡部君,又見麵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內心震驚於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出現,但跡部大少爺的表情還是鎮定:“正月?我要是沒記錯,我應該拒絕你參加今天的宴會吧,還是說你們大川藥業的人都這麼不體麵,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總是去肖想。”

正月啟之哼了一聲:“跡部,你也就能在此時傲氣幾分,等到今日之後,你們跡部家,就不是這個世界上排名第一的富豪家族了,而我們正月家族,會代替你們,成為新的時代。”

跡部景吾:“……”

在場的其他人:“……”

不是,這人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啊,怎麼看起來像是有病病的樣子。

正月啟之絲毫不覺得尷尬,他看向紀穀遙,冷哼:“沒用的東西。”

還是得看他。

從一開始,紀穀遙就是他布在越前龍馬身邊的棋子,在六年前,緋寧莫名失蹤,作為永生社的高級成員,他們一天都不敢掉以輕心,總算等到緋寧回來,本來想著紀穀遙能憑借著和越前龍馬不一樣的關係,能接觸到緋寧,沒想到她這麼不中用,這麼多年,連個朋友身份都沒有混到位。

他當然知道紀穀遙這一步棋早就沒用了,派她過來,也不過是惡心惡心她。

自詡仁善的前任陰陽師,她多善良啊,所以一定會幫紀穀遙吧。

他抬手,一把劍憑空從他手中出現。

“這是什麼!”

“喂,不是吧,是不是我眼睛花了,為什麼我看到他手中出現了一把劍!”

“不是!我也看見了。”

“正月啟之——”

憤怒的聲音從天空而降,羽地誠踏雪而來,他的眉眼間滿是仇恨。

符咒從天而降。

緋寧反應迅速,拽著越前龍馬往後退了好幾步。

“羽成?”跡部景吾錯愕片刻:“你怎麼——”

隨後他反應過來,若是羽成來此。

這就不是他能解決的問題了。

且。

跡部景吾往後避讓。

這樣的異像,是隔絕了外界的。

在場的普通人,開始一個一個捂著頭倒下。

跡部景吾看著倒在他旁邊的樺地,眼中的怒火不言而喻:“正月啟之,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正月啟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靜靜地等待著時間,到最後,隻剩下她、越前龍馬還有跡部景吾站在這裡。

這家夥,這種時候還在乎因果嗎?

緋寧不太確定,這種情況,也像是想要把他們全部都吞噬的樣子。

彆墅之外,柯南猛地站起。

書包中的盒子驚人的滾燙。

阪田銀時也意識到了不對。

“那邊,已經很久沒有聲音傳出來了。”阪田銀時皺眉:“戀愛少女他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柯南道:“我們過去看看。”

“真奇怪啊。”正月啟之揚起下巴看向跡部景吾:“普通人中了迷魂陣之後,會瞬間倒下,為什麼你沒有關係。”

“你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羽地誠拔劍:“你管他什麼身份,本t君倒是有賬要找你算一算。”

誰料正月啟之不屑一笑:“羽成君,就算你已為陰陽一脈主君,可你的能力並不能讓我忌憚,不說遠的,當年歌子死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有救活她嗎? ”

羽地誠不再廢話,他拔劍即去:“你有什麼資格提起歌子!”

正月啟之卻隻是往後輕輕一跳,瞬間就躲過羽地誠的攻擊。

他都懶得搭理羽地誠。

隻是看向緋寧。

“雪姬。”他揚起下巴,戲謔地看著她:“相信不用做自己我介紹你也知道我是誰,這樣吧,我們玩一個遊戲,如果你贏了,今日我不傷害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如果我贏了,雪姬,你這條命,和……”

正月啟之的目光落在越前龍馬身上。

“他這條命。”

“都歸我,如何。”

漫天風雪,他的瞳孔變成雪花的形狀,看起來妖豔又詭異。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加入這場遊戲,隻要有一個人贏了,我就放過你們。”

緋寧看著雪花一點一點往上堆積。

她捏了捏越前的手腕,然後看向正月啟之。

她問:“你確定嗎?”

正月啟之:“風雪迷魂陣一旦開始,非破陣不能活,包括你。”

緋寧沒動,棲雪在她手中逐漸化形。

劍柄上紅色的寶石閃爍著耀眼的流光。

雪從天上緩緩飄落到三把劍上。

緋寧、羽地誠、正月啟之。

三個人,一個前任陰陽師,一個現任陰陽主君,還有一個背叛主人的家臣。

三方陣營隔著風雪,遙遙對立。

漫天大雪,唯有普通人兩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越前龍馬:“……”

跡部景吾:“……”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雖然很不合時宜,但他們兩個的在眼神的交流下,都看到了對方明晃晃的不解:

“為什麼你沒有倒下?”

這個陣法不是普通人都會倒下嗎?

正月啟之也不是很明白,但他還是負責起了解說:“你們身處的風雪,是我於雪山之處找到,正如你所言,此陣名為''風雪迷魂陣'',具體怎樣,不需要我多講了吧。”

緋寧:“你具體講講。”

正月啟之:“……”

他很有一個反派的自覺,他繼續說道:“所謂風雪迷魂陣,就是將人長困在風雪中的陣法,入陣者需要完成陣法主人的試煉,所謂試煉,可能隨機到每一個人最難走出的回憶,也可能隨機到陣法本身的回憶,隻有徹徹底底將回憶走完,才能破解這個陣法,否則,將會在風雪之中喪命。”

羽地誠語氣凝重:“傳聞中,風雪迷魂陣是大雪山的護山陣法,隻有通過風雪迷魂陣,才能找到藩王旗,率領百鬼,你……”

羽地誠:“不是我嘲笑你啊正月啟之,你和你爸,能拿到藩王旗?”

正月啟之噎了一下。

很快,他說。

“那你彆管,總之,風雪迷魂陣就在我的手上,今天你們完了。”

羽地誠:“傳聞入陣者會立刻進入環境,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幻境之中了嗎?”

正月啟之:“……”

呃……

是啊,不是說會立刻進入幻境嗎?

為什麼會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緋寧輕輕笑了一下。

她語氣淡淡,聽不出來是什麼情緒。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

刹那間,棲雪從她手中脫出,直奔正月啟之。

她連開關都沒打開。

一劍直穿他的心臟。

風雪未停。

少女仍舊帶著笑意:“有沒有一種可能,此陣早已被破,留在雪山的,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風雪罷了。”

她收回棲雪。

暗金色的符文從她的胳膊上一路穿行,直至她的眼眸。

她的瞳孔,於瞬息之間變換顏色。

正月啟之睜著不甘的眼睛。

似乎沒想到緋寧下手這樣乾淨利落。

也沒想到在陣法之中,他也會死。

唯有羽地誠猛然驚醒:“你——”

過往點點回憶在腦海裡翻湧,許多細節在此刻躍然紙上。

越前龍馬也窺見端倪:“阿寧……”

唯有跡部景吾。

大少爺帶著滿頭問號,偏了偏腦袋:“哈?”

他是不是不應該在這裡啊。

第93章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 很多細枝末節的回憶呈現在腦海裡。

比如從一開始,羽地誠在講起大雪山藩王旗的時候,緋寧那句開玩笑似的如果把他們全都殺了呢。

時至今日, 羽地誠才陡然發覺, 或許當時緋寧並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這也就解釋了,自她離開陰陽寮之後,她究竟去了哪裡——

使用命運流轉之術,將另一個人的宿命轉換到自己身上,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千春就是最好的例子。

根據陰陽寮中的記載,千春施展命運流轉之術後迅速老去,頭發變得雪白。

羽地誠曾想過太多她離開陰陽寮的理由,但從來沒有想過,她也使用了命運流轉之術。

不僅如此,她還前往過大雪山。

所謂的大雪山,並非是真實的雪山,而一個名為“雪山”的幻境,這個故事流傳了千年之久,陰陽一脈從未除了創建陰陽師的那位,還從來沒有誰能夠活著回來。

所以, 她是在施展命運流轉之術後,在大雪山找到了新的生機嗎?

在那裡的生機,也隻有藩王旗。

怪不得那些怨念根本就沒有辦法影響她——

藩王旗可號令百鬼。

在怨念的世界, 她才是真正的王。

可是……

可是……

那可是大雪山啊!

千年來多少人有去無還,她是經曆過什麼樣的考驗,才從那種苦寒之地活下來。

而且,一個空空如也的風雪陣都蘊含著巨大的能量,若非正月啟之無法正確開啟它,隻怕今日大長老親自來也沒有辦法走出來。

他乃陰陽一脈新任家主。

自然能感受到風雪之中蘊含著的強烈能量。

那她當初……

羽地誠不敢再想。

越前龍馬倒是不知道什麼風雪陣和藩王旗。

他隻是想起來,緋寧曾經和他說過。

一年四季中最喜歡的季節是冬季。

至於為什麼——

那個時候的她說。

“因為會聽見每一片雪落的聲音。”

如果,這不是一句比喻。

他看著緋寧的眼睛,暗金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就像是——

一件死物。

他張了張嘴。

緋寧隻是淺淺地笑了一下。

她看向漫天飛雪:“風雪迷魂陣一旦開啟,除非完整的走出另一個人的回憶,否則不會消失,這是我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雖然很不高興,不過。”

她問越前龍馬:“要去看一看,我的過去嗎?”

然後她又搖搖頭:“算了算了,上個世界就是因為看了我的過去你就開始胡思亂想,還是彆看……”

颯——

緋寧話音未落,符文劃破空中,直奔跡部景吾而來。

生死一刹,緋寧擋在跡部的前麵,符文劃破她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痕,劃掉她的一縷頭發。

“阿寧!”

越前龍馬反應過來,他抬手,卻被緋寧阻止。

“龍馬,無需如此。”

她目光看向前方,來人長得和正月歌子也有幾分相似——

“正月剛。”

這是一個差不多四五十歲的老男人,他挺著個大肚子,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風雪裡,腦門鋥光瓦亮,看上去就像普通的董事長一樣,唯有那雙眼睛透著一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狠辣與算計。

他看著正月啟之倒下的身體,冷哼了一聲:“沒想到這家夥這麼沒用,連一個風雪陣都控製不了。”

羽地誠執劍向前:“正月剛,你也來了。”

緋寧糾正他:“他不是正月剛。”

羽地誠:“?”

什麼?

正月剛輕笑:“你說我不是,我也是,你說我是,我也確實不是。”

跡部景吾:“什麼亂七八糟的。”

正月剛:“我沒必要跟你解釋那麼多,小子,本來以為來到這個世界我就可以過上人上人的生活,我精挑細選你這個玩偶,沒想到還是被人阻止了,不過你今日,也就到這,跡部景吾是吧,從明日開始,這個名字就屬於我了。”

他伸出手。

符文從手中出發。

凜冽的攻擊一層接著一層。

緋寧抓住跡部景吾的手,帶著他飛速逃竄,同時也不忘記喊越前龍馬:“躲開!”

他本身就有緋寧一半的法術,加上常年運動,動態神經發達,倒也沒有被傷害到,倒是羽地誠有點承受不住,差點受傷。

正月剛嗤笑著看向緋寧:“你用命運流轉術將他身上的詛咒轉移到自己身上,早就元氣大傷了吧,如果你還是當是那個緋寧,今日我的確打不過你,不過事到如今,到了另一個世界,你還是那樣愚蠢,哈哈哈哈哈看來今天,最後t的贏家是我。”

他這麼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所謂的正月剛,或者是附身在正月剛身上的這個人,應該與她出自同一個世界。

是誰。

仇人嗎?

可惡,她對以前的記憶一點都想不起來。

正月剛大笑:“緋寧!這一次!你死定了!”

緋寧冷笑:“當初我能宰了你第一次,就能宰了你第二次,現在就覺得自己贏了,話說的未免也太早了!”

棲雪在她手中泛出冷冽的光。

她上前一步。

“緋寧——”

風雪中,小可捧著灼熱的魔法書,臉色急切:“魔法書!”

她看了眼。

她覆蓋在上麵的符文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熱烈的愛意環繞在魔法書周圍。

她隔著風雪,看到阪田銀時和柯南,還有春山夫婦,他們都來到此地。

她看了眼跡部景吾。

然後對他說:“雖然很抱歉,不過,很快就可以結束。”

跡部景吾:“就算你這麼說……”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啊。

所以,他們以前是見過的。

對吧。

那到底是在……

緋寧沒有給他敘舊的機會。

她飛身而起,從風雪中奔向越前龍馬。

她恍惚間看見,無數風雪交加的夜,她都是這樣奔向他。

混亂的記憶在她眼前交疊。

越前龍馬伸出手——

他下意識地想要抱住她。

就好像這樣的事情他早已做了無數次。

風與雪從他的眼前環繞,他看見了穿著不同衣服的緋寧踩著雪花,撲到他的懷抱。

很奇怪的,不屬於他們這裡的衣服。

紅色的、白色的、藍色的。

片段在他眼前。

他卻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生。

她撲進越前的懷抱,然後側身執劍。

少女緊緊攬住他的腰。

她目光淩冽,呼喚以靈魂為契約,跟隨她的老友姓名:“青山!”

一向昏昏沉沉沒有酒喝就活不起,整日隱身在緋寧家中的青山遠誌拔出手中的刀。

“昂。”

他眉眼冷淡,神色間總算能瞥見當年神采飛揚,少將軍的模樣。

“喂,阪田,有沒有興趣來一場男人之間的戰鬥啊,我已經太久沒有為這個世界而戰了。”

阪田銀時:“哈?什麼情況啊,我們不是來參加宴會的嗎,要是為世界而戰的話,戀愛少女——”

他粲然一笑:“這次可彆那麼慘了。”

正月剛:“……你們?”

他為自己的懷疑感到不可置信:“你們該不會想再一次打開風雪陣吧,這陣法不是已經空了嗎,就算再開啟一次你也——”

緋寧打斷他:“少廢話!”

“ 青山,開陣——”

“是!”

強烈的風雪再度侵襲,刺骨的寒意逼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跡部景吾於蕭瑟之中,隱約看見衝天殺意。

不是他們這個時代有的東西。

他看著緋寧的背影。

總覺得她很像誰,可是……

想不起來了啊。

真的想不起來。

她到底是誰?

無數雪花飄揚落下。

風吹不息。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風雪消散。

圖留下一個鏡麵。

跡部景吾於鏡中看見緋寧。

她還是原來的模樣,隻不過那一頭顯眼的銀白色長發,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和他一樣的紫灰色。

目前的狀況是這樣,跡部家的彆墅被一片淡藍色的陣法包圍,普通人倒在地上,站著的人有兩個,分彆是跡部景吾和柯南,兩個非人類。小可和青山美菜。

柯南的眼睛裡含著淚水。

終於到他出場的時候了!

他需要帶著責任感對現場唯一一個對所有事情一無所知,但又十分重要的人進行解說。

他率先做了一個自我介紹:“你好鑰匙,我叫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

跡部景吾:“哈?”

你在跟本大爺說話?

誰是鑰匙?

柯南將魔法書遞給跡部景吾:“來看一看吧,這裡有你失去的過往。”

柯南推了一下眼鏡,深沉道:“那些你遺忘的、你失去的、那些不可言說的過往。”

跡部景吾:“……”

不是,這小孩是不是有病啊。

為什麼要對著他說這麼一堆根本就聽不明白的話?

柯南開始敘述:“這個故事要從……呃……”

到目前為止,因為世界的毀滅重啟,所有的時間線都變得混亂,柯南也很難準確描述在真是世界之中,到底要從幾年前開始說起,於是他含糊了下時間,道:“故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跡部,你知道你有個妹妹嗎?”

跡部景吾:“?”

大少爺蹙起眉頭。

他的視線變得相當危險。

自古豪門是非多,這句話在跡部家也一樣。

雖然他們家父母恩愛,比尋常豪門的是非恩怨要少很多,但隻是比起其他的要少——

他的確有個妹妹。

而在他的記憶中。

他的妹妹阿雪。

早在多年前就因為生病而死去了。

因為阿雪從小體弱多病,所以一直被家裡保護的很好,為了給她治病,她幾乎沒有在家裡呆過幾天。

跡部也隻是在她小小的時候見過她幾次。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這件事情一度成為他們家的傷痛。

但這件事情早就成為了秘密。

為了保護他的妹妹,除了世代在跡部家工作的人,幾乎無人知道她的存在。

可是……

風推動著魔法書在他眼前展開。

過往的枷鎖。

回憶的牢籠。

隻跟隨著“哢噠”一聲,鑰匙扭動的聲音。

過往再一次浮現在他眼前。

“誒?”

柯南瞳孔地震:“他怎麼消失了!”

青山美菜捂嘴偷笑:“應該也去陣中了吧,畢竟,他也是創建世界,最重要的一環啊……”

柯南:“?”

柯南:“!!!”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啊!

好不容易才輪到他解說的啊!

他都憋了兩個世界了啊!

第94章

我們跨越千山,跨越時間,跨越生死輪回,在寂靜的夜空中陷入長眠的等待,風吹不過我們的故鄉,冷卻不了我們的恨意,我們願意陪伴著您,走過一切生死,等待命運重回。

——青山,與山。

越前龍馬睜開眼睛。

雪花落在他身上,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後,下意識地尋找緋寧,卻沒有看到小姑娘的影子,就在他愣神的時候,身邊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喂,越前,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偷懶了,也是,眼看著城門即將失守,我們這些人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你躲在這裡也沒用啊,那些東西……”

來人搖了搖頭。

漫天大雪,耳邊除了刺骨的冷意,還有陣陣哀傷的笛音。

越前隔著風雪看清他旁邊的人。

他身上穿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盔甲,看起來,像是古代?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也穿著這樣的衣服。

這是……誰的記憶?

他記得,正月啟之說過,隻有完完整整走過一個人的回憶,才能走出這個陣法,所以現在……

鼓聲震天。

節奏分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旁邊的人連忙跑起來,跑了兩步後,他轉頭看向越前:“快走了,比起死在外麵,死在將軍大人的手下更不值得吧。”

越前平靜的嗯了一聲。

他活動了下手腕,跟著那個人快速的跑起來。

大雪飛紛,毫無停下來的意思,越前龍馬跑在雪地裡,發出吱呀吱呀的碎裂聲響。

很快,他們就到了營帳外圍。

他看到很多人在營帳之外跑動,很多人抬著簡易的擔架,上麵躺著的人渾身發黑,像是中毒一樣。

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

很快,能站起來的人都來到帳前。

站在上首的那個人,應當就是所謂的“將軍”。

那是——

青山大叔?

他正要往前,卻聽見青山開口。

“諸位,明日一戰,事關生死,如若我們沒有辦法守住城牆,我們的親人、朋友,我們一切所珍視的人,都會死去,我不說什麼煽情的話,隻是,如果我們能多守住一刻,那是不是我們的親人能夠多活一刻!”

他說的話並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眾人的眼中除了疲憊和麻木,還有對未知的恐懼。

可能是青山也覺得說這種話讓人太過絕望了。

他沒再說什麼,隻是揮揮手,又讓大家都散了,隨後像是隨便一指:“你到我帳中。”

“喂,彆發呆了,將軍叫你。”

越前龍馬反應過來,立馬跟上。

營帳中比外麵暖和多了,他甚至還看見……阪田銀時?

阪田銀時:“喲,小子,你也來了。”

越前龍馬:“……”

他坐到阪田銀時旁邊:“所以,這是誰的記憶。”

青山:“是我的,也是正月剛的。”

青山:“聽我慢慢講給你聽。”

“此地是我的故鄉,名為雪村。”

此地名為雪村。

遠離王城中央的小t村落,據說是王城的最北邊,這裡終日下雪,連太陽出現的時候,冰雪也不會融化。

邊陲小城,人民大多淳樸善良,駐守此地的將軍深受當地百姓的愛戴,因為遠離王城,這裡的村民不識帝王,隻知道將軍。

將軍為人善良,平日裡也總是幫扶弱小,整個雪村在他的治理下變得蒸蒸日上。

村民們都很喜歡將軍。

直到——

怨念來臨。

對於雪村的人來說,那是一場幾乎滅頂的災難。

名為“魔羅”的妖物,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在城邦周圍。

它帶來了無數可怖的怪物,毫不留情的殺掉人類,以當做他們的養分。

將軍為了百姓,自然會出征討伐。

可將軍就算身經百戰,卻也沒有辦法抵擋住非人類的攻擊。

他輸的徹底。

青山:“我們回到的就是這一夜,明日之後,魔羅帶領的怨念,就會侵蝕整個小鎮,而今夜,魔羅會傳信叫我,給我一個選擇題。”

青山摸了摸下巴:“準確的來說,不是叫我,而是叫將軍。”

越前龍馬沒明白:“什麼意思。”

阪田銀時:“意思就是說,我們隻要去乾死那個魔羅,這一部分的回憶就結束了。”

越前龍馬:“?”

青山不好意思的撓撓腦殼:“啊,沒辦法啊,這個陣法本來就是因為而生,緋寧進來之前,我才是老大啊,就算她來了,這裡的規則也會聽我的話啊。 ”

越前龍馬:“???”

他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

青山長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年風雪迷魂陣困住了千百的靈魂,直到她來。”

輸掉的將軍不知道如何麵對愛戴他的子民。

可無論怎樣,他都隻是一個平凡人。

平凡人如何能抵擋魔羅。

可魔羅說,要跟他玩一個遊戲。

如果他能贏,就放過這一城的百姓。

越前龍馬:“就是你們說的,明天的那個選擇題?”

青山點頭:“對。”

“魔羅給他的選擇題,是誰活著。”

“他許諾給將軍榮華富貴,隻要雪村千條人命,作為他的養料。”

“彼時將軍良心未泯,自然不肯答應,而另一個選擇,是他一個人死亡,換雪村千條人命。”

他將作為魔羅的養料。

而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會記得將軍。

他將無聲的死去。

比起讓全部的百姓都或者,讓他一個人去死,將軍不是沒考慮過這樣的事情。

但前提是——

他將千古流芳,他將萬人懷念。

他想要的,從一開始就是就是受人敬仰,青史留名。

黑色的霧氣對他發出以為不明的笑聲。

將軍手指泛凉。

那雙多藏在霧氣裡的眼睛,紅色的,透著看穿人性的狠戾。

越前龍馬問:“所以,他選擇你們都去死?”

青山笑了一下:“要是這樣,就好了,至少我們不會痛苦,而作為報答將軍這麼多年對我們的照顧,其實大多數人也是願意的。”

雪村的村民們善良淳樸,將軍來到這裡之後對他們的幫助,他們記在心裡,從未忘卻。

但不是所有的村民都這樣淳樸。

魔羅將給將軍的選擇題透露給了村民。

於是,這就像個導火索一樣,內耗在雪村裡開始。

沒有人是不想活著的。

一時間,人心惶惶。

阪田銀時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人性就是這樣咯,那個叫魔羅的東西,對人類還真是了解。”

有人提出用自己的命去換將軍的命。

但不代表著他們願意讓自己的親人犧牲。

可他也是彆人的親人。

可魔羅咬的很死。

要麼全村,要麼一個人。

除此之外,他不接受任何條件。

如何破局?

越前龍馬問:“所以,隻要殺了魔羅就行嗎?”

青山道:“在最開始的設定之中,魔羅是不可戰勝的,而當將軍的人,會失去全身法術,變成普通人。”

“那個時候的挑戰者,有人選擇自己死,可是魔羅背叛了他的誓言,還是殺了全村人,有人選擇用全村人獻祭,魔羅放過將軍,可是這樣會讓全村人怨恨,有人依靠將軍的名字,召集村民,可又不是所有人都聽他的。”

隻要無法完成村民的心願,就會因為村民的怨恨而留下。

“所以……緋寧是怎麼做的。”

越前龍馬問。

阪田銀時扣著鼻孔:“很簡單啊。”

“隻要每個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越前龍馬:“哈?”

青山聳肩:“反正我不是很想回憶,所以我把她請出這個回憶裡了,我猜她大概率掉到你的世界裡了吧,所以,你最痛苦、最難熬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啊,讓她體驗體驗也不錯,說不定她就知道你的痛苦,以後會對你好一點呢?小子,你就說大叔對你好不好吧。”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

他最痛苦的時間?

他最痛苦的回憶?

不是吧,不是吧。

越前龍馬冷汗都下來了,他大冬天的愣是流下兩滴冷汗,好半天他才和青山大叔說:“我們的痛苦,好像不大一樣。”

青山:“啊?你沒有什麼憂國憂民,事關生死的痛苦嗎?”

越前龍馬:“……”

很想有,但他生活的時代,是和平快樂沒有戰爭的時代啊!

在這樣的世界,連掉兩塊錢都能稱之為痛苦的世界,是不會有像他們那樣強烈的情感啊!

他的痛苦對於他們的,就像是渺小的沙礫。

所以!

為什麼要緋寧去領會他的痛苦啊——

緋寧睜開眼睛。

嗯?竟然不在雪村嗎?

青山那個家夥,該不會是不想看她再死一次,所以沒有放她進雪村吧。

真是的。

她忍不住想抱怨。

又不是真的會死。

所以她現在在哪兒?

這地方怎麼這麼黑?

“阿寧……”?

誰在叫她。

“阿寧……阿寧,嗚嗚嗚阿寧,你為什麼要走……”

短促的,混亂的呼叫她名字的聲音,讓緋寧有片刻的怔愣——

這聲音挺耳熟的。

……

不是,這聲音怎麼這麼像越前龍馬啊!

不會吧!

她不會在越前龍馬的記憶裡吧!

這家夥的痛苦,該不會是……

“阿寧……”

“阿寧……”

緋寧:“……”

很好,她知道了。

這家夥最痛苦的時候,就是她消失的時間。

哈哈,所以這道題怎麼解。

隻有消除痛苦,才能出去。

他的痛苦很簡單。

他被分手了。

但是這個問題甚至比雪村的問題還棘手——

作為一個一言不合就離開的“渣女”,她要怎樣才能讓這混蛋小子滿意!

她還沒忘記那家夥在她剛回來的時候做的事情啊!

她不要再經曆一遍了。

四周漸漸明朗,緋寧看到自己站在一個網球場前,越前龍馬痛苦地抱著他心愛的網球拍,喊著她的名字,而他的對麵,是青學那位冰山部長。

“越前,不要大意的哭出來吧,痛快地哭一場,然後重新站起來。”

手塚國光大聲地告誡越前。

越前龍馬痛苦的流著眼淚。

緋寧悄悄後退一步,瞬間,聽到響動,兩道視線全部都黏在她的身上。

手塚國光:“嗯?”

越前龍馬:“嗝?”

緋寧:“……”

緋寧試探地伸出手:“嗨?”

第95章

啪嗒。

越前龍馬再一次醒來。

“好痛!”

越前龍馬從樹上摔下去, 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這是哪裡……

不是吧,青山大叔真的把他丟到另一個回憶裡去了?

就在他表示對緋寧進入到他回憶不滿時,青山大叔連考慮都沒考慮, 隻說了一句那你也去體驗體驗她的回憶, 然後還沒等他說同不同意,直接就給他扔過來了。

風雪陣因他而生。

在陣中,他才是真正的王。

雖然說他是很想看看緋寧的回憶啦。

但是,她到底是怎麼破解的風雪陣,他還不知道誒。

算了。

總之緋寧就是最強的。

所以,這是哪兒。

越前龍馬拍拍屁股上的土。

這是一座很大的庭院,看上去很是華麗,就是這個裝修風格,好像在哪兒見過……

這不是跡部家的裝修風格嗎?

作為在網球上認識的人,他也是去過跡部家幾次的。

這樣華麗的裝修風格,也隻有他們家有。

幼小的、軟糯的聲音在他東張西望的時候響起:“你……你是誰。”

嗯?

越前龍馬回過頭。

草叢後,半個小小的腦袋探出來,正在謹慎地打量著她。

一個小姑娘?

這是……

越前龍馬看著她紫灰色的頭發。

這是跡部的妹妹嗎?

都沒聽說過。

而且,他不是進入的是緋寧的t回憶嗎?

這小姑娘……

等等, 這個痣的位置!

越前龍馬不可置信道:“阿寧?”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覺得他沒有惡意, 緩緩從樹草叢後麵走出來,她聲音是不符合年齡的沉穩:“阿寧是誰,你是在找人嗎?”

她說她不是阿寧。

越前龍馬眨眨眼睛。

她從草叢後出來, 越前龍馬當然看清楚了她的臉, 那完全是阿寧的縮小版, 除了頭發的顏色對不上,簡直一模一樣。

他試探著叫她:“阿雪?”

小姑娘:“……”

她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越前龍馬。

那種注視的目光他可太熟悉了。

就是緋寧審視彆人時候的目光。

她沒說自己叫什麼,隻問:“你叫什麼名字。”

姓名很重要。

隻要知道姓名,就可以測算出一個人的過往。

越前龍馬自然沒有隱瞞:“越前龍馬。”

小緋寧背過身,掐了掐手指。

不對勁啊。

按照姓名的測算,他應該比她大不了多少,怎麼看起來這麼高。

小緋寧的包子臉皺成一團。

越前龍馬已經確定這小不點就是緋寧。

他揪住她的頭發。

小緋寧:“?”

他提溜著小姑娘到自己眼前,然後開始放肆地搓她的小包子臉。

小緋寧:“!”

這個人乾什麼!

為什麼捏她的臉。

她抬手。

風從她手中凝聚成實體。

然後將越前龍馬推走。

越前龍馬:“誒?”

這種力量……

在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嘗試過使用蘊含在他身體裡的力量。

雖然沒有凝結成什麼有用的實體,但這正是出現在他身體中的法術的感覺。

所以,是風?

他好像記得,他以前也順著風。

與她並肩戰鬥過。

隻是這樣的回憶並不真切。

他也不確定到底有還是沒有。

小緋寧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說:“你走吧,如果被哥哥看見你,你就走不了了。”

這個人沒有惡意。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讓人感覺怪怪的。

還搓她臉。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越前龍馬捕捉到了關鍵詞。

哥哥?

哪個哥哥?

這麼說著,屋內傳來耳熟的,稍顯稚嫩大少爺聲音:“阿雪,你在哪兒,要吃午飯了哦。”

小緋寧迅速推他:“快點走。”

她提著裙子,朝著屋內應和:“哥哥,我來啦。”

她好乖!

越前龍馬快要被她萌化了。

尤其是她奶聲奶氣的模樣!

太可愛了!

他一直都想知道緋寧小時候發生了什麼。

所以這是得償所願了。

他唇角帶笑。

正想跟過去,看看小時候的緋寧都乾些什麼——

然後對上了一張死氣沉沉的臉。

是成年後,跡部景吾的臉。

越前龍馬:“?”

他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

他怎麼在這兒?

跡部景吾快要氣笑了。

進入回憶的那一刻。

被封鎖的記憶恢複了七七八八,跡部景吾當然想起來緋寧是誰。

那是他同父同母,從小如珠如寶寵愛到大的妹妹。

一想到阿雪為了他們家付出了那麼多。

他就止不住心疼。

誰承想他還沒想到怎麼麵對阿雪。

就看到越前這個臭小鬼蹲在他們家窗戶口,還摸他們家阿雪的臉!

想到阿雪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跡部景吾從心底開始發堵。

他的寶貝妹妹!

這小子算老幾!

他也配!

他還敢摸阿雪的臉!

他還問他為什麼在這?

華麗的大少爺冷笑起來。

“越前,我要是在這兒弄死你,你應該回不去了吧。”

越前龍馬:“誒?”

他發什麼瘋。

跡部景吾麵色鐵青,他忍著想殺了越前的衝動問他:“你們到哪一步了?親了嗎?不該做的做了嗎?算了,這都不重要,總之……”

暴怒的兄長握拳出擊。

“離我妹妹遠點啊!混蛋!!!”-

嗨個屁啊嗨!

緋寧尷尬的拚命用腳趾扣地。

這場麵她真的沒見過啊!

如果能給緋寧一個選擇的機會,她寧可去雪村再經曆一遍生死,實在不行她也願意選擇阪田銀時的記憶,他的記憶再難,也不會比現在更尷尬了。

場麵一時之間有些寂靜。

手塚國光不確定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若林?”

緋寧:“我也可以不是。”

哈哈,哈哈,區區姓氏,不要也行。

她不要再來一遍了!

人經曆的輪回太多,是會發瘋的!

越前龍馬:“……”

他迅速擦乾眼淚,站起身,表情冷漠,語氣疏離:“哦,你回來了。”

緋寧:不,她沒有。

這不是她。

她看著感剛剛倒在地上半跪著哭的要死不活的少年,心想還得是他啊,這語氣轉換的還真夠快的。

明明哭的那麼厲害,但一看到,又是那一副拽拽的樣子。

如果不是急著出去找正月剛算賬,她倒是不介意嘲笑這小子一番。

現在她很急。

手塚國光推了下眼鏡,他沒有摻和兩個人的事情。

“越前,不管怎樣,明天的比賽很重要,及時調整你的情緒。”

“是……”

他冷漠的回應。

等到手塚國光走後,網球場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少年灼熱的視線盯著她,似乎想要把她盯出個洞來。

不好解決啊。

緋寧湊過去,首先詢問:“你多大了。”

越前龍馬扭頭,根本就不回答她的話。

行。

不說話是吧。

緋寧轉身:“那我先走了,拜拜。”

越前龍馬:“?”

“喂,你都不再問一次,你怎麼知道我就不回答你了。”

緋寧根本不搭理他。

越前龍馬背上網球包,快速地跟在她的身後。

“喂,我說你怎麼脾氣越來越差了,你走了這麼久,你都不哄我嗎?”

“……我18歲了。”

在越前龍馬回答緋寧的問題之後,少女總算停住腳步。

她轉過頭,看向越前龍馬的眼神熱烈又真誠。

越前龍馬被她的目光看著,有點莫名其妙的不自然,他下意識的扭過頭,轉而又懊惱的想,明明離開的人是她,為什麼還要他來道歉,他應該生氣的,應該不理他的,應該等著她來示好……

呃,可能她不會這樣做。

可是,憑什麼啊。

他還在生氣。

甚至上一秒還在為她哭。

但人還是跟在緋寧旁邊,一步都沒有落下。

緋寧:“……”

雖然但是,他真的很簡單。

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這一場世界的旅遊實在是曆經太久。

在前往這一場記憶世界之前,在撲倒越前懷裡之前,她好像看到自己數次擁抱過眼前的這個少年。

時間線早就亂套。

世界也不是一個世界。

想起來的,想不起來的,她不知道與他重逢了多少回,又離開了多少回。

但她知道,無論多少次,這個人喜歡她。

無可救藥的喜歡。

和她一樣。

她忽然有點迫切,迫切地想要回到世界的正軌,不再重複這些沒有意義的輪回。

緋寧停下腳步。

她轉身。

她揪住越前龍馬的衣服領子。

毫無防備的少年就這樣靠近她。

臉貼著臉。

還有一點點的距離,卻足夠他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

沒錯,是這樣的。

無論重複多少次。

他永遠都會對她,反複心動。

會因為她的接觸變得心跳加速,會緊張,會變得不像自己。

他愛她。

她知道。

她不假思索。

直接就親上他的唇。

她的吻毫無技術含量,就是蜻蜓點水一樣,微微碰到。

少年的眼睛瞬間睜大,幾乎是本能反應,抱住她的腰,想加深這個吻,然後……

他克製的停下。

他將頭扭到一邊。

緋寧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她貼著他的耳朵:“我說,我成年啦,我是穿越的。”

“我跨越時空,回來找你了。”

這話說的跟謊言沒什麼區彆。

可越前龍馬看著她的眼睛,找不到一點撒謊的痕跡。

他想起緋寧是莫名其妙失蹤的,走的一點痕跡都沒有,問彆人甚至都不記得這個人。

他甚至有的時候懷疑。

是不是緋寧是他幻想出來的。

直到少女再一次吻上他的唇。

他知道不是這樣的。

她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她,沒有撒謊。

是啊,她也很喜歡他的。

她怎麼會一言不發,什麼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他的世界?

她就是很喜歡他啊!

不然親他乾嘛。

短短兩個親吻的時間,越前龍馬就實現了自我攻略。

他開始回應緋寧的吻。

哼,緋寧閉著眼睛想。

這小子就是這麼好哄啊!

一個親親不行。

那就兩個啊!

拿捏!

第96章

這邊緋寧完全拿捏住了越前龍馬。

那邊她親哥哥跡部景吾, 恨不得殺越前而後快。

兩人你追我逃,環繞彆墅三十餘圈,跡部景吾總算是不追他了。

越前龍馬盯著他放慢的步伐,哼了一聲:“還差得遠呢。”

跡部景t吾:“嗬嗬, 從以前開始我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竟然還對我妹妹下手,你這個臭小鬼。”

越前龍馬:“我早就不是小鬼了,再說,我和緋寧在一起的時間,比你們相處的時間多多了,而且以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哦,作為哥哥,你隻要獻上祝福就好了吧!”

隻要!獻上祝福? !

越前,虧你小子說的出口啊!

跡部景吾看了他一眼, 神色變得複雜:“你不懂。”

一向秒天秒地的大少爺臉色難得帶了幾分不安。

越前龍馬:“我覺得我應該比你懂她。”

跡部景吾:“……”

要不是阿雪真的喜歡這小子,他真的會把他宰了的!

跡部景吾:“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嗯?

跡部景吾從兜裡掏出來兩張符文,對他說:“這是那個叫青山的人給我的符文, 他叫我見到你的時候給你。”

“然後一起去看, 她的記憶。”

她的記憶?

他接過符文的一瞬間,風溫柔地將他托起。

如同之前一樣。

他順著風,與跡部景吾一起向上飄去,直到飄到緋寧的房間上。

他看到小時候的緋寧正在和跡部景吾做遊戲, 而那個少年——

實在是孱弱的厲害。

才走了幾步, 小跡部就喘粗氣, 一看就很不健康的樣子。

小緋寧跟在他身後,目光擔憂。

小跡部摸了摸她的頭發, 笑容燦爛:“哥哥沒事哦,阿雪,我們一起去吃今天的點心吧。”

“對了,哥哥給你買了新的裙子哦,要不要去試一試。”

“還有很多很漂亮的發帶,一會兒我幫你紮頭發吧。”

發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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