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緋寧想, 她得想個辦法。
法術共通也就算了，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和想法思考對於她來說可不是什麼會快樂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
她遊戲輸了。
啊不不不，不是遊戲輸了哦, 是越前龍馬那些快樂的要命的情緒整天在她眼前跳躍, 真的很煩人。
再不關閉這種整天隻會說喜歡的東西真的會讓人煩躁的！
先前沒有人使用過棲生，自然也沒有人告訴她該怎麼關閉這樣的情緒互通。
可她是若林緋寧，
她擁有比t旁人更加強大的天賦，以及在不懶惰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有毅力。
緋寧研究了一晚上，反複嘗試，不斷和符文進行溝通，差不多經曆了上百次失敗，終於在晨光起時，找到了關閉的這種感知的方法。
這東西被她做成了一個小開關。
她想開的時候，就可以感受到越前龍馬的情緒。
不想的時候, 就關上，讓世界清靜。
我可真是太天才了。
緋寧美滋滋地想。
這不就全都解決了，以後再也不用聽見某些人吵吵嚷嚷的情緒。
又是神清氣爽的一天！
越前龍馬是早上醒來之後覺得不太對勁的。
他明明昨天晚上還能感受到緋寧的情緒,可早上醒來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他進行情緒的傳達,就好像被關上了一道門，他在拚命敲門，可最終隻有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他感受到了緋寧的拒絕。
他不能將思念傳遞給她。
他不太高興。
沒人搭理他的不高興。
柯南起得早, 上學去了。
阪田銀時整困懨懨地吃早飯。
小可在補覺。
緋寧也很困, 她扒拉了兩口飯，想起正事兒還沒乾, 她偏過頭：“清醒一下，上午帶我去找那個家夥啊。”
阪田銀時一勺一勺地挖著草莓蛋糕，有氣無力地說：“為什麼啊，為什麼這麼早我就要起來乾活啊，說起來昨天的漫畫我還沒有看完，也不知道最新的JUMP還連不連的上，如果連不上對大叔我真的是毀滅性的打擊啊，啊嘞，你說什麼，上午就要去嗎？為什麼這麼急啊，真的不能休息一下子嗎？”
緋寧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改符文，也沒什麼精神，她打了個哈欠：“我也不想這麼早啊，早乾早結束，你也想早點回來睡覺吧。”
好有道理。
阪田銀時沒力氣地點點頭。
兩個熬夜的人困得睜不開眼睛，越前龍馬戳了兩下早飯：“我也要去。”
緋寧拒絕道：“不要。”
她拒絕的太乾脆了。
越前龍馬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哪裡都充斥著不愉快的因素，她不想靠近自己，她拒絕他的靠近，他明明都這麼努力了，連她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都可以假裝渾然不在意，拋到腦後，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隻是想離她近一點。
緋寧在他發瘋前淡淡開口：“你回去換個衣服吧。”
越前龍馬：“誒？”
緋寧嫌棄極了：“有汗味兒哦。”
越前龍馬：“……”
他聞了聞。
汗味兒從衣衫上溢出來，
他也不願意讓這樣的自己跟在緋寧身邊。
想了想，他說：“那我今天還能過來嗎？”
緋寧哈了聲：“又沒人攔著你。”
愛來來唄。
反正她可以開啟屏蔽模式，隻要不耽誤她打遊戲，隨便他啦。
越前龍馬嗯了一聲。
阪田銀時目光呆滯地看著越前龍馬。
這小子……
完全被緋寧掌控了喂！
他以前不是這麼容易搞定的吧，不是吧，不是吧！
緋寧敲了敲碗：“快點吃，彆走神。”
“知道了。”
吃過早飯，緋寧決定和阪田銀時一起去找那個怨念。
越前龍馬自己回家。
他一開始是不願意的，但想到以後他就可以一直和緋寧在一塊，越前龍馬決定忍耐。
於是他們在家門口分彆。
吹了一會風，阪田銀時明顯清醒了不少，他問緋寧：“喂，真的沒關係嗎？我看那小子不像是什麼陰鬱偏執的人設，看起來倒像個戀愛腦。 ”
緋寧：“你這麼說其實也對，他那個人設本質上是這樣的，就是什麼都聽……”
緋寧停下腳步。
日光溫柔的落在她身上，陽光鋪在她的身上，溫暖又真摯。
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過往所看的小說。
所謂偏執、陰暗、自卑、敏感，所有缺陷人格的背後，有一點永遠無法被忽略。
那就是他們會絕對以女主的意誌為中心。
他創造這個世界。
越前龍馬是主角。
而主角……
將以她的意誌為中心。
這是越前龍馬在失去意識前，勾勒出來的策劃。
真的很狡詐啊，越前。
她伸出手，試圖抓住空氣中稀薄的風。
“這算什麼啊。”
緋寧喃喃。
她收斂好情緒，跟阪田銀時說：“反正我心裡有數，走吧。”
阪田銀時看著她的眼睛停留了幾秒。
“年輕人的愛情啊……”
他們兩個差不多坐了半個小時的車。
下車之後，入眼是一座廢舊的小區，周圍人的臉上帶著麻木和疲憊，狹小的空間之內，怨念的氣息清晰可見。
“那個委托人呢？沒有來嗎？”緋寧問。
阪田銀時：“那倒不是，她說她不想見你。”
緋寧：“？”
她什麼時候這麼招人煩了嗎？
阪田銀時哈了聲：“你該不會沒有看到論壇上麵留言的名字吧。”
緋寧沉默了，她還真沒看。
“所以，是誰？”
“角宮啊。”阪田銀時說：“那個被你用天賦碾壓的可憐孩子，說起來我還看到了她的新聞，在早幾年的時候，她退出了網球社，還主動歸還了所有獎項，那個時候被罵的很慘啊。”
阪田銀時仰望著天空：“不過，這也是很好的開始吧，至少她直麵過去。”
有直麵過去的勇氣。
但不想見她。
緋寧表示無所謂。
她一向對彆人的命運表示尊重。
而且這種程度的怨念，她也用不著誰來引領。
她拽著阪田銀時的胳膊拖著他往上走。
“看到了嗎，就在六樓。”
阪田銀時：“不要像拖著小狗一樣拖著我啊！我當然看到了，我們上次來的就是這個地方啊！”
狹小的戶外樓梯，隻夠一個人前往，上到六樓，那個女怨念見到緋寧，瘋瘋癲癲笑起來：“你也是來完成我的願望的嗎，我告訴你，我的願望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實現的哦，如果你不完成……”
緋寧衝她冷笑了一聲。
抬手，符文化作劍鋒，瞬間將她斬落在地。
女怨念連話都沒說出來就沒了。
阪田銀時：“？”
喂！ ！ ！ ！ ！
他毛都炸直了！
“戀愛少女你在做什麼啊！你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就把她給直接送走了啊！這個樣子真的可以嗎？你不是一向提倡因果論嗎！你怎麼這麼暴躁啊！”
緋寧認真道：“因果就是，她本該離開，卻一直在這裡盤旋。”
“在逛論壇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世界好像有點被矯枉過正，無論是什麼東西都敢用因果來回避消亡的命運，可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不能離去的因果。”
阪田銀時：“誒？”
緋寧：“我看見她的命運死於車禍，這種怨念死於正常的生老病死，沒有強烈的愛與恨，本來就不應該在這個塵世間徘徊，我不知道試試誒帶起來的這種風氣，讓她以為可以借著這個借口在人世間徘徊，顯然，這中間一定出現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紕漏。”
“那是因為……”
歎息聲從地底出發，溫潤的女聲環繞在緋寧和阪田銀時身側。
她從地下緩緩浮在半空，形成一股黑色的霧氣之後，逐漸變換成一個身著陰陽師衣服的女人。
“在您離開之後，鬼刀重傷三長老。”
“屬於陰陽一脈最冷漠的人受傷不出，因果之說遍布整個陰陽界，我們再也不是手握刀鋒的陰陽師，而是想要溫和送走怨念的軟弱之人。”
阪田銀時：“啊嘞？這算什麼……”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緋寧歎息：“所以現在，你們由誰管束？”
新出現的怨念對她行禮：“主君羽成，不過在正月去世之後，他常年不在寮內，不管事物，三長老閉關，大長老隻說，讓我們自行前往塵世。”
也就是沒人管。
緋寧撓了撓頭。
她看向新出現的怨念，覺得她這張臉有點熟悉。
緋寧蹙著眉想了一會兒：“我記得你，你是叫……新木奈江？”
她也是陰陽師來著。
阪田銀時震驚：“誒？”
什麼情況，這是遇見熟人了嗎？
沒有畫麵的紙牌在緋寧的口袋中微微發燙。
與此同時，始終被柯南隨身攜帶的木盒子，也發出顫抖。
暗金色的命運線在緋寧眼中四處遊蕩。
正在家中收拾東西準備搬到緋寧家的越前龍馬感覺到指尖刺痛一樣的灼燒。
他抬起手指，暗金色的紋路在他指尖環繞。
錯落的喧囂的大街。
卑劣橫生怨念纏綿的小巷。
他看見緋寧和阪田銀時站在狹窄的走廊內，旁邊還有一個看上去不像是活著的女人。
新木奈江看向緋寧：“我愛著我的丈夫，無比深愛。” t
帶著恨意的聲音穿越至越前龍馬耳邊。
“但也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去死了。”
身處於不同空間，越前龍馬和緋寧聽見了相同的話語。
他們同時抬起頭。
“我希望，親手殺了他，請您幫幫我，大人。”
緋寧彈了彈手指：“聽見了吧，聽見了就快點收拾好幫我乾活。”
她啪嘰一下關掉感知的開關。
金色的紋路瞬間消失。
越前龍馬：“……”
也太無情了吧！
第82章
啊嘞？啊嘞？
阪田銀時瞪著他的死魚眼,等了幾秒鐘之後他抓著頭發崩潰道：“剛送走一個怎麼又來了一個！現代人的愛情都這麼可怕的嗎？你們到底有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的事情啊，大家都心平氣和一點不好嗎！喂，我說阿寧啊,快點拔出你的劍,直接給她也帶走啊！現在的年輕人啊，總覺得愛情很重要，沒有愛情都活不下去了，可是啊，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啊，不要為了一點點愛就要死要活啊！”
新木奈江：“我想要殺掉他，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每想起來這件事，我就會覺得心很痛，我有一種感覺，我曾經,是可以為他去死的。”
阪田銀時：“：……”
緋寧：“……”
你快彆說了，你跟上一個有什麼區彆啊！
緋寧也很暴躁，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怨念幾乎凝成實質,無邊的恨意環繞在她身上,以一種不完成就無法解脫的方式侵蝕著她,緋寧真的很想給她一劍送走。
問就是真的很心累。
新木奈江：“可是，我恨他，我什至不知道這種恨意從哪裡來, 我巴不得他立刻去死。”
“也許是我死了的原因吧, 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 大人，您會幫我的對嗎？”
阪田銀時麻了：“所以我說啊,戀愛什麼的真的很討厭啊。”
緋寧：“我也覺得。”
阪田銀時：“你彆覺得，你不戀愛的後果我真的沒法幫你兜底。”
緋寧：“……”
阪田銀時有氣無力地問：“你能看到她的記憶嗎？”
緋寧：“看不見，隻能看見一點正在哭泣的命運線。”
寂靜，沉默，無言。
阪田銀時痛苦的拍了下額頭：“我好想柯南。”
緋寧也拍額頭：“我也是。”
情緒穩定的小學生，他們真的太需要了。
正在無所事事翻小學課本玩的額柯南：阿嚏！阿嚏！阿嚏！
怎麼回事啊。
那兩個人……
他扯了下嘴角。
真的有在好好拯救世界嗎！
記憶是看不成的。
失去一半能力，緋寧又回到了命運的原點，隻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命運線，但這問題不大，新木奈江很好說話，她本來就是陰陽師出身，死後的靈魂比一半的靈魂要強大很多，即便是跟著他們回家也沒有問題。
這種事情當然是交給柯南啊！
阪田銀時和緋寧兩個人絲毫沒有負擔地想。
新木奈江似乎看出緋寧在想些什麼。
她搖搖頭：“如您所見，我無法從這裡離開。”
所以一開始才隱匿在這裡嗎？
一般情況下，如果怨念無法離開附近某一處地方，十九□□是被什麼法術困在這裡。
緋寧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十分破爛，酸臭腐爛的味道從各個位置傳來，附近沒有特彆強大的鬼怪，也沒有其他什麼奪取彆人力量的符文或者是法器，那麼，作為一個實力還可以的陰陽師，不應該是失去移動的能力。
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不遠處的煙筒冒出嫋嫋春炊煙。
她看到新木奈江身上的線順著煙的方向纏繞。
它們在訴說著痛苦。
它們指引她，新木奈江死去的地點。
緋寧摸了摸下巴，對阪田銀時說：“好像看到了一點點新的線索，要一起去看看嗎？”
阪田銀時拉聳著死魚眼：“不，我要罷工。”
好吧。
說著不去，實際上在緋寧向著冒著黑煙的地方行動時，還是跟在她的身後。
那是一處很小的房間，經過的時候有腐臭和嗆鼻的味道，阪田銀時捏著鼻子：“不會吧，怎麼還有這種地方啊，不是說要保護環境嗎？為什麼這裡還用最原始的方式燒毀垃圾啊。”
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屋內沒有人，緋寧的視線落在正在燃燒垃圾的鍋爐內。
殘缺的命運在搖擺。
她皺起眉頭。
新木奈江倒是神色平靜：“就像您看到的，大人。”
“屍骨無存，連灰都沒有剩下。”
滔天恨意侵蝕在她的靈魂之上，將她禁錮在這一片方寸之地。
阪田銀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也太狠了吧。
挫骨揚灰也沒有這麼狠絕啊。
他忍不住問：“這該不會是你丈夫乾的吧。”
新木奈江平靜開口：“我不知道。”
沒法溝通了。
緋寧略微思考了一下：“晚一點我再去找你，銀時，走了。”
她暫時也看不出來什麼，就叫阪田銀時先回家，自己卻回到學校，去找羽地誠。
正好他今天也在辦公室，聽到緋寧說的，他皺了下眉頭：“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說：“自從幸榮長老受傷之後，大長老召集我們重新開了一次會議，他說了關於千春長老的事情，然後叫我們自行出世，可能是千春長老的故事實在是太令人心痛了，我們在處理怨念的時候產生了迷茫。”
“你也知道，即便陰陽一脈人數稀少，但在這個法術湮滅的年代，我們的人數占據了所有能夠清楚怨念人數的大部分。”
羽地誠想了想，更正說辭：“絕大部分，四分之三還要多一點。”
明白了。
他們人數多，又是所謂“正統”。
餘下的人十有八九會有樣學樣，於是導致了今天這樣的場麵。
羽地誠：“需不需要我幫忙？”
緋寧點頭，確實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羽地誠搓搓手，緋寧比他厲害，他如果一起去的話也能學習不少。
緋寧：“我需要多請幾天假，跟你說一聲，不要去找我麻煩。”
羽地誠：“……”
好無情啊。
他不死心的問：“真的不能去看看嗎？”
緋寧：“不知道，我總覺得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這樣吧，如果你沒事兒乾可以跟我們一起，到時候我提前給你發消息，對了，怎麼聯係。”
羽地誠：“……”
他默默掏出手機。
加了羽地誠的聯係方式之後，緋寧坐電車回到家裡。
門口，越前龍馬正在等她。
長大後的他個子很高，緋寧需要仰著頭才能看他，今天的越前龍馬穿了一身紅色的襯衫，領口的兩個扣字沒有扣，露出優越的鎖骨，隱約還能看見充滿力量的胸膛。
就是……這襯衫是不是薄了一點。
緋寧晃了晃腦袋，她決定忽略掉男色的問題。
“你站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越前龍馬挑眉：“不是你讓我幫忙乾活嗎？”
緋寧不解地看著他手中提著的箱子，皺眉：“我隻是讓你幫幫忙。”
越前龍馬：“我想過了，隻有在你身邊我才能最快的幫你啊，那些怨念又不會按時找你，而且你不是也說了，我可以過來。”
拜托誒！
她是說你想過來就過來。
不是說你打包好行李一直過來誒！
她簡直要氣笑了。
這家夥根本就是個賴皮吧！
越前龍馬這個人就是生來克她的！
緋寧根本不想搭理他。
她開門，上樓，話都不說一句。
但門是開著的。
越前龍馬抿唇，勾出淡淡的笑。
他就知道，他的阿寧沒有辦法拒絕他。
他拖著行李，跟著她後麵，想要上樓。
緋寧回頭，惡狠狠地：“不許上來，樓下客房。”
好吧。
再往前一步是不被允許的。
越前龍馬聳肩，回到他昨天住的客房收拾東西。
其實他的東西並不多，也就是幾件衣服，還有一些打網球用的東西，他有些懷念地摸了摸網球拍。
在沒有緋寧的那些日子裡，網球成為他唯一的目標。
他是從心底熱愛網球這項運動的，從小的時候就以世界冠軍為目標。
直到緋寧消失之後。
他麻木的打著網球，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裡。
之所以清醒，是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找到了他。
那個自稱為庫洛裡德的男人隻跟他說了一句話：“如果緋寧回來看到這樣的你，應該不會喜歡吧。”
他怎麼可能讓她不喜歡她！
他更加努力的練習，除了原來就有的，以世界冠軍為目標之外，他也希望，他能夠被更多的人看到，這樣如果緋寧回來之後，就可以第一時間找到他。
思念沒有隨著時間冷卻，反而在時間的醞釀t之下，變得更加深入骨髓。
好在她真的回來了。
越前龍馬伸了伸手。
在獲得緋寧的力量之後，他也感受到了世界發生的改變。
不知何處來的邪祟，街邊躲藏起來的怨念越來越多，他想，既然已經獲得了世界冠軍，那麼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和她一起，為這個世界，做所有能做的事情。
雖然，沒有繼續打網球很可惜。
不過，那些對手就算是來了，也隻會被他打敗第二次。
他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
不過現在……
他放下球拍，向二樓走去。
緋寧在床上才躺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緋寧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給越前龍馬開門。
她有點不耐煩：“怎麼了？”
都讓他住進來了，再提要求真的很過分了啊！
越前龍馬倒是沒多說什麼，他直愣愣地看著緋寧。
“一天多了。”
他說。
緋寧沒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一天多了。
越前龍馬鈍鈍地說：“家裡沒人。”
緋寧：“？”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她看見他的喉結上下吞咽。
然後越前龍馬迅速地伸出手，扣住緋寧的後腦勺，將人帶過來，低下頭。
輕輕地吻上她的唇。
第83章
他的吻不再是帶著十足強迫感的掠奪。
這一次, 越前龍馬輕輕地吻上她的唇角，小心翼翼地，如同對待世間最精致的寶物。
這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他鬆開緋寧, 戀戀不舍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
“今日充電，完成。”
緋寧：“……”
就，就很突然啊。
說實話，她其實並不討厭越前龍馬親她。
就是，以她現在的心境，很難覺得不奇怪吧。
啊啊啊啊啊我要怎麼從12歲的心態轉換到18歲啊！
這個年齡是可以親親的吧！
甚至連不可以寫出來的事情都可以乾的啊！
她到底在糾結什麼啊！
就是，眼前這個……
也太過主動了啊！
對，一定是他太過主動的問題。
才不是她害羞。
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麼。
越前龍馬想。
不過她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好可愛。
她的臉還是有點紅，眼睛裡溫柔的光似乎能蕩漾出水紋，他沒忍住，低下頭與她平視。
彼此之間的呼吸纏繞。
緋寧嚇了一跳,這人怎麼忽然把臉湊過來了，還貼的這麼近，她下意識想要往後。
卻直接被越前龍馬摁住了肩膀。
他們鼻尖相貼。
越前龍馬：“阿寧, 我還想親你。”
緋寧：“……”
啊啊啊啊啊啊他到底在乾什麼啊！
要親就親啊,為什麼還要問出來。
男人琥珀色的眸子中染上溫柔的顏色。
越前龍馬捧著緋寧的臉,唇角勾起一個笑容：“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哦。”
他緩慢地湊近她。
緩慢的，緩慢的。
他的小姑娘傻愣愣地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也沒拒絕——
她還是喜歡他的。
越前龍馬無比確定。
不然也不會在他一次次試探之後,還傻乎乎的不知道怎麼拒絕。
畢竟她拒絕彆人的速度，真的很快, 不是嗎？
他小心的，輕飄飄的親了下她的嘴唇。
香甜的氣息在他鼻尖環繞。
他很想狠狠地侵略過去，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再欺負她的話，可能會遭到反抗。
就比如：“那我能抱著你睡覺嗎？”
他問。
他得到了意料之中，非常迅速和果斷的拒絕。
“滾蛋！”
緋寧憤怒摔門。
所以，越前龍馬站在門口，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
“現在能接受的程度，是輕輕的親啊，嘖，雖然不是很夠，但總比沒有強。”
回應他的是緋寧憤怒的摔枕頭的聲音。
“再在我門口亂說話就不要住在我家！”
……
忘了她能聽見了。
他低聲笑起來，幸好，她回來了。
還是那樣鮮活，和以前一樣的可愛。
想到這兒，越前龍馬輕輕摸了摸嘴唇，上麵還沾著她的味道。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習慣自己的。
緋寧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裡。
倘若越前龍馬在這裡，就會發現她的臉紅的過分，麵部燙的厲害，好像是在發燒一樣。
為什麼心跳的厲害啊！
若林緋寧！
你清醒一點啊！
為什麼他一親你你就腦袋空空，什麼事情都不做啊！
這樣下去按照越前龍馬的性格隻會越來越過分吧！
“討厭死了！”
她錘了下床板。
她宣布，從今天開始，她要最討厭越前龍馬！
她絕對不會打開他們之間情緒感知的開關！
絕對不會！
“你要打開開關。”
在柯南回來之後，聽到阪田銀時和她的敘述，他真誠的建議。
名偵探也傾向於直接解決問題：“明明有更快捷的方法，就彆折騰我了。”
他控訴道：“這個世界是個進步的世界，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競爭的壓力越來越大，連小學生都不能幸免，你知道我每天要做多少作業嗎！我真的！從來！都沒有做過這麼多作業！”
他真的很慘！
緋寧思考了一下：“不然我讓銀時去和你老師說說，彆寫了，反正你都會。”
阪田銀時攤在沙發上看下午才新買的JUMP ：“啊，戀愛少女說的對，你來這裡又不是學習的。”
柯南扶額：“道理我都懂，可是……”
“不拿優秀真的很不甘心啊！！！”
懂了，這家夥是自己不放過自己。
但凡上學的是她或者銀時，她倆沒有一個會正經寫作業的。
被老師批評這種事情，習慣就好了。
隻能說柯南真的太優秀了。
柯南抓過小可，一人一獸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寫作業。
他一邊寫一邊和緋寧說：“我覺得至少測試還是要做的，並不是說一定要你們整天互相聽見對方的心聲，隻是萬一之後我們遇見什麼危險的情況，寧醬你自己也應該要知道能調動多少能力給自己使用吧。”
他這麼一說，緋寧認可度就高多了。
她打了個響指。
越前龍馬瞬息就感知到了她的情緒。
很平淡，沒什麼反應的樣子。
他唇角勾起一個壞笑，將自己的情緒毫無保留地傳給緋寧。
緋寧：“……”
就、就是說。
能不能安靜一點啊！
真的很吵誒。
柯南：“銀時，麻煩你幫他們測算距離。”
銀時放下漫畫書，伸了個懶腰：“知道了，唉，什麼時候才能整天無所事事地在家躺著啊，叔叔我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工作啊。”
他們準備出門測試。
反正他們家門前的路根本沒有人，實在不行還能上山。
等到他們做完測試，他再分析到底是什麼申請好了，現在，他，要寫作業！
阪田銀時坐在家門口，昏黃的路燈打在他身上，他拿著一根筆，一雙死魚眼一點精神都沒有。
“首先，一米。”
緋寧往後退。
“可以。”
“繼續。”
“仍然能夠感知。”
“那就繼續！”
緋寧不斷往後退，屬於自己的力量在跟隨著距離一點點減弱，但感知好像仍然能夠察覺。
尤其是越前龍馬那吵吵嚷嚷的命運線，讓她防不勝防——
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在傳遞一種心情。
好喜歡你。
阿寧，我好喜歡你。
這是熾熱又直白的感情。
直白的讓她無所適從。
她不斷向後，但走了很遠，在感覺不到自己力量之後，卻還能感覺得到越前龍馬的情緒。
如果不是對麵的人太過吵嚷，其實緋寧覺得和他共享情緒也不是不行。
不對，若林緋寧你清醒一點！
共享情緒什麼的絕對不行。
她甩了甩腦袋，試圖將這種奇怪的感覺甩出自己的腦海裡。
可就是那麼一瞬間的念頭。
越前龍馬也感知到了。
他對緋寧的力量並不能夠熟練的掌控。
隻是這次想要將心裡的想法傳達給她，所以變得更加專心致誌，於是，他也聽到了，她覺得還不錯的心情。
然後，啪——
對麵惱羞成怒地關掉了開關。
緋寧麵無表情地走到阪田銀時對麵。
“十米之外，無法使用力量。”
阪田銀時：“誒？我沒有數到十米啊？”
緋寧：“其實我對距離把控的還算可以，你不說也沒關係的。”
阪田銀時：“……”
他抓了抓小卷毛：“所以，為什麼我要出來乾這個活兒啊！”
緋寧笑嘻嘻地：“柯南都那麼說了，你什麼都不做也不好吧。”
阪田銀時：？
若林緋寧我欠你的啊！
越前龍馬輕笑一聲。
幾個人回到房間，柯南一邊寫一邊問：“怎麼樣。”
緋寧：“十米。”
柯南：“那還不錯，會出現距離越遠力量越弱的情況嗎？”
緋寧點頭：“會t。”
小可聞言從作業本裡探出頭：“哎呀，這下可不好了，那不就是說，你們兩個最好連在一塊，這會不會很不方便啊。”
話是這麼說，可是它燦爛的笑容根本就出賣了它！
越前龍馬順勢道：“那為了更好地發揮出我們的力量，以後我就要跟你形影不離了哦，阿寧。”
他挑眉，唇角是毫不掩飾的得意的笑容。
有一點點以前的影子。
但不多。
緋寧不想理他。
這家夥就是那種給他點顏色就開染坊的類型。
她拿過柯南的一本作業。
是數學，翻了翻，還挺簡單的。
她問：“從哪兒寫到哪兒。”
柯南給她指了一下，緋寧一邊寫一邊說：“可能明天我們就要過去看一下，下午給你請個假，你看？”
她寫的很快，幾乎是看一眼題目就知道答案。
而且沒有證明題，兩頁紙幾分鐘就能寫完。
柯南想：可以，不過我建議帶上越前，你們兩個人在一塊，沒準能看到她的記憶呢，這樣我們就能快速的解決事件。 ”
後麵的話他沒說，而是用一種你懂得眼神看向緋寧。
緋寧了然。
快速解決，攢齊卡牌，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啦！
到時候她就可以找到真正的越前龍馬！
哼哼！
她瞥了一眼站在她麵前，長得超高，一直在看著她的越前。
到時候就不理你了。
她幫柯南寫完作業，高高興興地上樓。
越前龍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阪田銀時用餘光送走兩個人，他輕輕開口：“喂，這樣真的好嗎？明明這個世界的越前就是他本人吧，戀愛少女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
小可還在老老實實的做題：“估計沒有，雖然我也不懂為什麼庫洛裡德騙她，但他總有自己的理由吧，再說，關於越前還是越前，隻是不記得這個世界是他創造的這回事，讓寧醬自己發現才好吧。”
阪田銀時也歎了一口氣：“大概是這樣能做更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吧，不過，真的好複雜啊。”
世界之外，庫洛裡德笑了笑。
為什麼這麼複雜，當然是——
他看著越前龍馬正在給緋寧發短信。
如果是原來的他，肯定是百般彆扭，帶點傲嬌。
可現在，他的愛炙熱又直白。
緋寧摸出手機，誰又給她發消息啊。
【越前龍馬：想親你，可以嗎？ 】
緋寧：“？”
過分油膩了！
還沒來得及吐槽，對方消息又來了。
【越前龍馬：逗你的。 】
緋寧：“……”
緋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越前龍馬！”
第84章
事到如今緋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即使這個家夥附加了什麼偏執、陰暗等破爛人設，那都是在她離開之後。
一旦越前龍馬確定她不會離開，或者是突然消失,他就還是那個壞裡壞氣討人厭的臭小子。
總之先不想那麼多了,睡覺睡覺。
她要一覺睡到明天下午！
結果一早上就被揪起來了。
早上九點，緋寧死氣沉沉地坐在飯桌旁邊，眼神空洞。
為什麼她要這麼早起床。
說好的睡到下午呢！
越前龍馬坐在她對麵，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這人精神抖擻，甚至還是從外麵跑步之後才回來的，比起困得不行的緋寧，他簡直可以用神清氣爽來形容。
見緋寧沒什麼精神，越前龍馬好笑道：“怎麼，昨晚通宵打遊戲了？”
緋寧瞪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昨天晚上她本來是想睡覺的，不過一想到今天也不用去上課，就摸出手機打了會兒遊戲。
網癮少女的打了一會兒,就是熬到後半夜總算贏了一把才睡覺。
這不怪她，都是遊戲的匹配機製太垃圾，她被製裁了！
隻是晚睡那麼一會會兒,問題不大,誰知道,還沒睡多久，人就被越前龍馬揪起來吃早飯。
他真的很過分。
真的很過分！ ！
大清早上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還掀了她的被子。
甚至還說出了“如果你不起來, 我可以幫你換衣服。”這種可怕的話！
怎麼可以！
絕對不可以啊！ ！ ！
當時緋寧幾乎是尖叫著抱起被子,逃竄至洗漱間。
他們還沒有到那個程度！
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臉刷牙趕走越前龍馬, 然後換好衣服，下樓吃飯。
她戳著美菜阿姨做好的蔥油麵,不是很高興：“大早上的乾什麼啊。”
越前龍馬淡淡道：“約會。”
緋寧：“哦。”
緋寧：“哈？”
她坐直，眼睛也能睜開了：“你說什麼？”
越前龍馬歪著頭看她：“約會啊。”
緋寧：“……”
她沒聾！她的意思是，大清早把她叫起來難道就是要約會嗎！
誰要跟他約會啊！
越前龍馬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勾起唇角：“以前什麼都不懂，我們之前那些，都不算約會吧。”
他放下筷子，拄著臉看她：“打網球、練劍，那些都隻能算是在一塊的日常，那些正式的約會，我們一次都沒有過。”
緋寧：“……那你覺得什麼是正式的約會？”
那還不算約會嗎！
他肯定是在找事情。
越前龍馬細細數著：“看電影，逛街，或者彆的，總之彆人做過的，我們也要去做。”
“你能不能有點自己的思考。”緋寧想要拒絕：“不是彆人做過的我們就要做過，其實我覺得打網球和練劍也沒什麼不好的。”
越前龍馬：“我覺得不好。”
緋寧：“……”
沒得聊了。
他瞥了眼緋寧：“你要是不願意和我去約會，還可以選擇讓我親，親到滿意為止。”
“噗——”
緋寧的飯差點噴出來。
喂！大早上不要說這種虎狼之詞啊！
她哈哈了兩聲：“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越前龍馬也笑：“你可以當我在開玩笑啊，可是你要不要賭一下，我在這句開玩笑中實際執行的概率有多大。”
賭什麼。
緋寧可太了解他了。
或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隻是為了逗逗她，沒有真的想要親親。
可誰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會心血來潮。
他是真的會乾出這種事情的人。
到時候甚至還會用他那無辜的貓眼眨巴眨巴的說：“誒？是你答應的誒。”
緋寧的腦海裡都有畫麵了。
她氣憤地戳著可憐的麵條，卻沒想過——
其實她可以兩樣都拒絕的。
她沒想到，越前龍馬也不會戳穿，隻是目光溫柔地看著他的小姑娘。
緋寧：“！”
這家夥陰森森的，他一定是在想怎麼使壞。
但，逃是逃不掉的。
她隻能慢吞吞地吃著麵，期盼著時間早點過去。
可一碗麵吃的再慢，也總會有吃完的時間。
緋寧：“我去洗個碗。”
美菜阿姨在這個時候快速出現：“啊啦，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大人您親自做呢，您是不準備要我繼續陪伴在您身邊嗎？”
緋寧：“不，我……”
美菜阿姨搶過她的碗：“那麼，祝你約會順利哦，緋寧。”
……
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她試圖做最後的掙紮：“我去換一套適合約會的衣服。”
越前龍馬笑起來：“不用了，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可愛。”
他站起身，牽起她的手。
“走吧。”
走吧，阿寧，以前我們沒有做完的事情，在這一次，要全部做完。
手心的溫度從他的手掌，傳到緋寧的。
她有點恍惚。
他的手還是和以前一樣，能帶給她溫暖。
越前龍馬牽著她的手走在大街上。
沒多久，她又開始犯困。
小姑娘嘟囔著：“我們要去哪兒啊，龍馬。”
她困著的時候，說話會不自覺地上揚，聲音細軟，帶著撒嬌的意味。
越前龍馬聞言揉了揉她的頭：“帶你去抓娃娃。”
“誒？”
緋寧清醒了一點。
抓娃娃嗎！
這種從很久以前就流行的遊戲，緋寧眼饞了很久，但因為不喜歡置身人群當中，她還從來沒有親自抓過。
她眼睛裡滿是光亮：“還有多久才到。”
“很快。”
越前龍馬重新牽住她的手。
他並不是漫無目的或者隨便找了個約會地點，昨天在她門口的時候，越前龍馬看到了緋寧房間內的裝飾——
一個毫無生活氣息的房間。
許多回憶從腦海裡翻滾出來。
之前在她受傷的時候，越前龍馬進來過一次這裡。
那個時候年紀小，又擔心她，沒怎麼注意她的房間。
可是昨晚他看的很清楚。
她的房間內，除了生活的必需品，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的東西。
比他的房間還要乾淨。
那些女孩子喜歡的玩偶、化妝品、和其它零零碎碎的東西，好像一點點都沒有。
要說她不喜歡。
她以前看到一個t稍微漂亮一點的發繩都會看很久。
好在，他可以一點一點填滿她的房間。
隻要她喜歡的，他都會買回來。
哪怕丟了，他也會重新買回來的。
他帶著緋寧又走了一會兒，差不多十分鐘後，他們站在了閃爍著五顏六色牌子的遊戲室門外。
緋寧不由自主趴在窗戶外麵向內看。
各種樣式的遊戲機，琳琅滿目。
她眼睛都變得更加圓了！
緋寧很早就想來這種地方了！
就是裡麵的人好多啊，她又有點不想進去。
越前龍馬攬住她的肩膀，俯下頭，在她耳邊蹭了蹭。
“沒事的，阿寧。”
“我陪你一起。”
誒？
緋寧側頭。
她的臉頰擦著他的。
越前龍馬將她的頭扭回去。
“走啦，不然我在這兒親你哦。”
緋寧：“……”
哼，誰怕啊，有本事親啊。
越前龍馬挑挑眉，意思很明確——
那我親咯。
緋寧一秒變慫。
她沒本事！
又慫又笨。
越前龍馬借著身高優勢蹂躪她的頭發，緋寧的抗議對他來說就像羽毛撓癢癢似的不痛不癢。
他帶著她去兌換遊戲幣，然後問她：“你要哪個。”
他很自信。
他覺得隻要是緋寧要的他都能抓到。
緋寧也覺得他很靠譜。
人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他打網球很厲害啊！
動態視力超級棒，一定能行！
緋寧指著黃色的鴨鴨：“我要那個！”
它超可愛！
越前龍馬點頭：“那就是它了！”
一樣玩偶的遊戲機很多，越前龍馬將遊戲幣分給緋寧一半。
緋寧興致勃勃：“比比看，誰抓的多？”
越前龍馬：“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半個小時後，兩位五感超常、動態視力超常、身體素質超常的非普通人，兩手空空，尷尬對視。
緋寧說：“這不是我的問題，是這個東西就沒有辦法玩你知道吧。”
越前龍馬：“還差的遠呢，你等我一下，我再去兌換一點遊戲幣，今天我一定要把它抓出來。”
“越前，緋寧。”
溫柔的嗓音在兩個人身後響起。
緋寧回頭，是不二周助。
越前龍馬皺了皺眉，擋在緋寧之前。
不二周助輕笑，他不在意越前龍馬的小動作，隻是問：“你們兩個在抓娃娃嗎？”
越前龍馬：“顯而易見吧。”
不二周助摸著下巴：“看起來，一無所獲呢，要不要我來幫你們？”
越前龍馬：“不用了，我可以抓到。”
不二周助越過他，走向娃娃機，看準時機，摁下按鈕。
五彩斑斕的燈亮起來。
“抓到了。”
他換了一台機器，沒有幾秒，五彩斑斕的燈又亮起來。
“啊，又抓到了。”
“嗯……看來今天運氣不錯，抓到三個了呢。”
“我再試一下，又抓到了哦。”
緋寧：“……”
越前龍馬：“……”
人與人的差距，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大了。
不二周助微笑著捧著四個玩偶，他將黃色鴨鴨遞給緋寧：“你的。”
又將一個粉色小豬遞給越前龍馬：“這個給你。”
越前龍馬沒有動。
他不是很想要。
周圍已有小孩子圍在不二周助身邊。
“哥哥，你好厲害啊，可不可以給我也抓一個啊！”
不二周助捏著豬頭，笑起來：“不好意思哦，今天是給我的妹妹還有她男朋友抓的，他們抓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有也太可憐了，如果有下次，我在幫你們抓吧。”
他話音剛落。
越前龍馬拿過粉色小豬。
他從善如流：“謝謝哥哥。”
緋寧：“？”
她想晃他的肩膀，晃了兩下晃不太動。
於是緋寧退而求其次晃著他的手臂：“你不要太過分了，不要因為他說你是我男朋友就給我亂認親戚啊！”
越前龍馬：“？”
天，她晃我胳膊誒。
撒……撒嬌嗎？
好可愛啊。
第85章
一個高手和兩個自信菜雞在遊戲廳門口互相道彆。
不二周助微笑著和他們說再見。
本來以為從越前上次的狀態來看,他們之間怎麼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治愈彼此，現在看來，是他多想了。
緋寧根本就不需要治愈。
至於越前……
隻要緋寧在他身邊,他什麼都不需要了。
不過……
他睜開冰藍色的眼睛。
越前, 很快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哦。
莫名其妙引退，可是有很多人想要找你問個清楚呢。
不二周助眯著眼睛笑起來。
看來，以後的日子會很有意思呢。
越前龍馬和緋寧齊齊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
他們兩個現在的直覺都很敏銳。
緋寧搓了搓胳膊：“不是好兆頭啊。”
越前龍馬也有這種感覺。
不過這點直覺很快就被緋寧甩在腦後，她和越前龍馬打算一起去吃個飯，然後去接柯南。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
青春小學的學校門口，越前龍馬和緋寧沒等多一會兒就等到了小學生，可能是不用上課，柯南精神很好，至少比前幾天好多了。
幾個人一路前行，來到上次她來的小巷子。
阪田銀時早就等著了,他衣襟上還彆著一個沒什麼精神的小可。
“喂，你們來的也太慢了，讓我一個人在這種地方等真的很過分啊！”
這是一個與豪華都市毫不相關的地方,破敗腐朽的味道到處都是,鐵絲網生長著陳年老鏽,每走幾步就可以感受到身旁的垃圾，柯南捏著鼻子：“你說她死的地方在哪兒。”
趁著周圍沒人，緋寧捏了個法訣,清理出來一條道路。
“燒垃圾那邊。”
柯南看了眼四周的環境：“在這種地方, 能找到有用的東西太難了。”
緋寧：“你等等, 我叫她出來，你們聊聊。”
柯南點頭：“也行。”
她打了個響指。
新木奈江聽從召喚, 緩緩而來。
柯南隻看了她第一眼，就感覺到了熟悉。
這個女人身上穿著的衣服，和之前在陰陽鏡中的千春差不多，一看就是個陰陽師，但她衣服上的花紋沒有千春複雜，看起來應該是比千春的等級要低一點。
她的頭發盤的極為精致，說話言語之間不自覺的流露出上位者的命令，或許在陰陽師等級裡也不算低。
柯南問：“你在陰陽師中，是什麼身份？”
新木奈江微笑。
她不是很記得。
緋寧回憶了一下：“二十五重吧，算是天賦比較高的。”
柯南又問：“那你知道她說的老公是誰嗎？”
緋寧：“……”
她回答：“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啊。”
想了想，她又說：“你等等，我給你搖個人過來。”
二十分鐘之後，羽地誠趕到這裡：“哎呀我親愛的妹妹，終於到你需要我的時候啦，不過你選的這個地方也太惡劣了吧，嗯？新木？你什麼時候死了？”
他放下浮誇的表情，嘴角似笑非笑：“大長老不是早就和你說，跟普通人的婚姻是無法走下去的，你才離開寮內多久，就被搞的這麼慘。”
哦豁，認識。
阪田銀時來了興趣：“是什麼過往啊，講講。”
羽地誠：“她愛上了一個普通人。”
柯南：“這樣，然後呢。”
羽地誠：“然後，我也想知道然後啊，新木，你不是說你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嗎？你就生活成這個樣子了？”
新木奈江笑了一下：“至少我嘗試了，不像你們，要麼故步自封，要麼諸事不理。”
阪田銀時悄悄地扯了下緋寧的袖子：“喂，有沒有搞錯啊，現在變成了三個人的愛恨情仇了。”
越前龍馬拍掉阪田銀時的手。
阪田銀時：“？”
你小子不用這樣吧！
小可滿臉調侃：“戀愛少年哦。”
柯南無語地笑起來，這個家沒有他一天就得散，沒有一個人能找到重點。
他無視羽地誠，隻問新木奈江：“你有什麼能想起來的東西嗎？隨便什麼都行，隻要是存在記憶裡的都可以，不用很完整，隻是一個片段就可以了。”
新木奈江仔細想了想：“最近的話，總是感覺身邊有東西在灼燒，應該是很大的火，炙熱的，讓人覺得很痛苦。”
“還有一個聲音對我說，我是被詛咒了。”
“其餘的，讓我想想。”
“我偶爾會看到春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還有神社的櫻花，也有許多好吃的東西。”
“對了，我還記得有一個玩偶，就像……就像大人手中的那個差不多的，但具體的是什麼樣子想不起來了。”
“再然後……”
“好像和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他們似乎對我很不好。”
“他們死了。”
“是誰殺死的，我不知道。”
她的身上延伸出命運t的線，羽地誠感知到奇異的力量，他伸出手，釋放符文。
短暫的畫麵一瞬即逝。
是新木奈江在火焰中痛苦的表情：“牧本信宏，我以永不轉生為代價詛咒你，不得好死——”
……
畫麵停頓。
所有人齊齊沉默。
新木奈江：“……呃。”
就是，挺尷尬的。
這種放狠話的過程，如果是有前有後，從頭到尾的放出來，或許不會這麼令人震撼，但羽地誠和緋寧到底不一樣，他就隻能放出來幾秒，也就導致明明是恨意滔天的畫麵，變成了有點搞笑的中二病發言。
緋寧先誇了他兩句：“很不錯，至少能看到命運了。”
然後說：“下次彆放了。”
羽地誠：“……”
柯南略微思考了一下：“這大概是三個地方，我想第一處應該是她死的時候的位置，第二處應該是某個神社，一般情況下隻有祭典的時候才會有買娃娃的存在，還有就是居住過的地方。”
來了，經典三選一。
柯南：“按照寧醬和羽地誠能力的差彆，羽地你在這裡尋找線索，也就是她死去的位置，我和銀時還有小可去找她住的地方，寧醬你和越前去找那個神社。”
“我想這些都是關鍵的節點，所以各位，行動起來吧。”
總算不用她撿垃圾。
她給了羽地誠一個鼓勵的眼神：“這裡就交給你了，羽成君！”
羽地誠：“？”
喂，不是，為什麼打工的變成他了。
他不要去撿垃圾啊！
抗議無效，他還沒反應過來，四人組極速跑掉。
新木奈江微笑：“那就交給你了哦，主君，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陰陽師化為的怨念，會給人間帶來多大的麻煩吧，加油。”
羽地誠：“……”
他站在垃圾堆裡。
好無助。
柯南的話遠遠傳來：“到時候我們在這兒集中一下，對一下信息哦，就這樣，拜！”
羽地誠：“……”
活還是不能不乾的，再說先前還是他主動要求幫忙。
還有就是……
新木奈江怎麼說也算是一位陰陽師。
曾經也是，他的家臣。
算了，撿垃圾就撿垃圾吧。
這怎麼能算撿垃圾呢？
這是敬業！-
緋寧和越前龍馬找了一個樹蔭。
越前龍馬還從來沒經曆過這種事情，他有點好奇地問緋寧：“我們要怎麼做？”
緋寧：“判斷一下，之前我們允許外出的神社就那麼幾個，而且還能在慶典上外出的，還是春日慶典，我想應該不多，嗯……想起來了，差不多有三個這樣的地方。”
“依照她死亡的位置，我想……”
“應該是三木町的那個神社。”
緋寧戳了下越前龍馬的胳膊：“過去看看吧，希望能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好。”
越前龍馬打開手機地圖，他一邊導航一邊問：“你以前都是這樣來祛除怨念嗎？”
緋寧：“當然不是，我很強的，一般情況下我可以直接看穿新木奈江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我有一半的法術在你身上，當然看不見了，說起來這都怪你！”
反正越前龍馬也不知道棲生，當然是先把鍋甩到他身上啊！
越前龍馬：“……我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他攔了一輛計程車。
“走吧。”
“看上去還挺遠的，你要不要先睡一會。”
“也行。”
今天起的實在是太早了，她本身就很困。
如果能睡一會，那真是太好了。
她靠在越前龍馬的肩膀上，很快就睡著了。
越前龍馬幫她調整好姿勢，握住她的手。
同時伸出自己的左手。
手掌上的紋路分明，稍微動一下念頭，暗金色的線就會在他的手心中遊走。
這是他渾身上下最容易看到屬於緋寧力量的地方。
如果，兩個人始終保持著手拉手的姿勢，那他身上的力量，是不是也可以為阿寧所用呢。
之前做測試的時候，也說明了他們距離越來越遠，就無法使用。
那如果越來越近呢。
那如果，他們始終牽著手呢。
他嘗試著用右手感知緋寧體內的力量。
啪——
被彈回來了。
哦，門還關著。
就，不高興。
越前龍馬委屈的想，他願意將一切情緒告訴他的阿寧，為什麼阿寧總是將他拒之門外。
一上車就睡著的少女，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她衝著他懷中的方向挪了挪，蹭到他的胸前，她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似乎感覺到沒有那麼堅硬，她滿意地在他的胸口睡著。
一切都那麼順氣自然，就和以前一樣。
她的呼吸輕輕落在越前龍馬的胸前。
越前龍馬：“……”
也，也沒什麼不高興的。
如果她願意一直這樣睡在他身上。
不知道她的情緒。
也不是不行。
第86章
出租車行駛的很快。
越前龍馬將緋寧牢牢地鎖在懷裡之後,扭著脖子看向車窗外。
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想要親他。
離彆太久，心中的不安即便是知道緋寧心中還有他也沒有那麼容易消散，而親吻——
不被她拒絕的親吻, 是愛意存在最好的證明。
他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情的時候, 引以為傲的洞察力會幫助他發現很多事情，比如說打網球的時候會一點點看穿對方的套路，所以在觀察緋寧的時候，他也察覺到，對方雖然沒有抗拒他的親吻，但也沒有多高興。
更多的時候就像是，不明白為什麼要親親的樣子。
像個笨蛋。
他輕輕撫摸少女銀白色的短發。
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頭發中間，直到少女不滿地嘟囔了兩聲，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窗外的世界，車水馬龍。
來來往往的人臉上一千種表情。
隨著車輛行駛，周圍的人類越來越少,到了目的地，又是荒無人煙的地方。
好像他們要做的事情，總是在極少人出現的地方進行。
緋寧感覺到車停下, 揉了揉眼睛醒過來, 跟在越前龍馬身後下車, 等到全然清醒過來，才發現這地方空蕩的可怕。
出租車秉承著什麼都不問的服務原則，在兩個人下車之後一腳油門飛奔走遠,像是一點都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停留。
也是。
人天生就是不喜歡破敗的動物。
這裡的櫻花樹早已枯萎,樹下堆積著破舊的木板,依稀可見是以前神社輝煌時候擺在街邊的小攤，而現在,它們的身上覆蓋著塵埃，廢棄的味道在周圍環繞，屬於神社的鈴鐺早已跌落在地上，繩結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踏過，上麵沾滿了灰塵和泥土，緋寧向前走了一步，黑色的濃霧從房屋的各個角落蔓延開來，逐漸將她和越前龍馬包裹在其中。
她抓住越前龍馬的手腕。
“看來我們沒有來錯地方。”緋寧說：“從現在開始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我們即將要進入一個不知道是否危險的世界。”
黑霧籠罩在緋寧身邊徘徊盤旋，作為一名新手，越前龍馬自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乾嘛。
隻是……
他輕聲說：“我感覺他們，好像沒有什麼惡意。”
緋寧嗯了一聲。
她背對著越前龍馬，一隻眼眸變成金色。
肅穆的，莊嚴的。
帶著對怨念的天然壓製。
也帶著……
盤踞在無人之處，怨念們來自靈魂的臣服與喜愛。
“我們往前走吧。”
緋寧說：“也許真相，就在前方。”
黑色的霧氣盤旋在她的身邊不肯離開，幾番浮動之後，緋寧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情景。
她不自在地晃了下肩膀，好像在掙紮些什麼。
我還是敗給了我的懶惰。
緋寧含淚想。
啊，不想乾活！
她對越前龍馬伸手：“左手，給我。”
越前龍馬看到她一隻眼瞳變成金色，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將自己的手交給她。
十指交叉，掌心相貼。
流轉的命運從他們的手掌相連，在手掌貼合之後，越前龍馬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裡流竄，神經被麻痹，卻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種興奮的感覺，這讓他渾身震顫，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這過程隻有短短幾秒，卻讓他整個人如同溺水一般，差點深陷。
酥麻的感覺在渾身流竄，他感覺好像是她的手，在撫摸他的身體。
臉頰，脖頸。
胸膛，小腹……
呼吸變得沉重。
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
這是……
緋寧看他一眼：“不習慣嗎？”
這是她的全部力量。
在他們十指交叉的時候，所有屬於她的能力在手指處融彙，然後分散到他們的身體之中。
知足吧，姓越前的。
這輩子她都沒跟誰分享過自己t的能力。
緋寧打了個哈欠：“共享，現在我們的眼睛，能看到一樣的東西了。”
“我跟你說哦，要不是今天我太困了，才不會這樣。”
越前龍馬：“……”
真就是，還是小時候的模樣啊。
他微微調整了下身體。 ，儘量不讓她察覺到自己的僵硬。
緋寧什麼心思一點點探尋。
要看，就直接看這裡的記憶。
她對黑霧揮了揮手：“有誰見過一個叫做新木奈江的陰陽師，把你們關於她的記憶都找出來，嗯，等我看過之後，就送你們離開，說好的。”
因為能力共享，越前龍馬也聽見了那群黑霧的聲音。
不是他以為的，讓人害怕的鬼怪之聲。
他們親昵的呼喚緋寧。
“大人，沒想到真的可以看見你。”
“大人，我不想要停留在這裡了，我想要回到該去的地方。”
“大人，我會告知你我們所知道的一切。”
他們吵鬨、喧囂，甚至還在吵架。
卻沒有一點惡意。
破碎的、零散的回憶，如同碎片般飛速閃過他的眼睛。
他奇異的發現，隻要一眼，他就能看穿畫麵內的前因後果，然後在命運線的指引下，將它們拚湊成形。
巫女拉響第一聲鈴音的時候。
是新木奈江，第一次見到牧本信宏。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眸光溫柔地對她微笑：“請問，你是女巫大人嗎？”-
“啊啦，牧本信宏啊，他可是個名人呢。”
在緋寧與越前龍馬看到新木奈江的回憶時，柯南也和阪田銀時查到了牧本信宏的信息。
阪田銀時還挺疑惑的：“你這次怎麼這麼快啊？”
柯南鄙視地看他：“善用搜索，懂不懂啊。”
牧本信宏是個名人。
搜索他的名字，在官方的介紹中，他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建築工程師，他的設計以獨特唯美著稱，同時他也是一個相當有名的畫家，柯南搜到了幾張他的代表作，與清新讓人舒適的建築作品不同，近年來牧本信宏的畫作，畫麵的內容扭曲壓抑，帶著血一般令人瘋狂的氣息。
柯南按照搜索內容上的地址，找到了他以前生活過得地方，本來以為沒有辦法打聽出來信息，誰知道剛問到花店的阿姨，阿姨立刻就知道他們說的是誰。
阿姨明顯把他們當做牧本信宏的粉絲，畢竟以前來這裡尋找牧本信宏生活過的狂熱粉絲，也不是沒有。
她興致勃勃地和柯南他們說：“那小子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以前在這裡念書的時候沒有發現，他居然在設計上有那麼高的天賦。”
花店的老板看上去很喜歡提起牧本信宏的過往，她滔滔不絕地說：“以前他上學的時候，帶著個黑色的眼睛，還有點沉默寡言，看上去超級沉悶，那個時候誰能想到，他有那麼高的天賦，說起來，他剛工作的那幾年和上學的時候沒什麼區彆，衣服本本分分老實打工人的模樣，還真是一飛衝天啊！”
這些信息裡麵透露出來的東西可太不對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在一兩年之內就可以紅火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還滋養出了大批的粉絲，就算是在網絡走紅一夜成名，這樣的概率也太低了。
不是柯南瞧不起人，而是牧本信宏他長得……
就挺普通的。
柯南又問：“那阿姨，你知道牧本信宏結婚了嗎？”
花店老板回答這個問題回答的太多次了：“當然沒有啊，據說是從小到大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呢，怎麼可能結婚啊。”
女朋友都沒有一個嗎？
看來花店的老板對他其實也不是很了解。
柯南：“謝謝阿姨，我們要先走了。”
“誒？要不要買一束花？我們這裡的鮮花可是很漂亮的哦！”
“不用了。”阪田銀時摸了摸鼻子：“我們對鮮花過敏啊。”
兩個人一路向前走 ，小可才想冒頭說話，陰影從天邊遮蓋，阪田銀時察覺到危險，迅速抱起柯南往牆頭一跳。
身穿黑的外罩的男人，戴著黑色的，將麵容完全遮掩的頭罩。
他冷冰冰地說：“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在繼續查牧本信宏，背後的人物，你們可惹不起。”
他迅速地打出一枚子彈。
疾風掠影，驚起一片烏鴉從屋簷躍起-
畫麵中的男人對新木奈江展開了強烈的追求。
緋寧和越前龍馬兩個人目不轉睛地看著。
他最開始送鮮花，每天一束，這並不能得到新木奈江的青睞，可即使這樣他也沒有放棄，牧本信宏用一種強烈的帶著攻擊性的方式追求著她，他想方設法打聽她喜歡的花朵，喜歡的口味，喜歡的一切。
他每天一束鮮花，早飯送上自己親手做的便當，每天給新木奈江一封手寫的，帶著炙熱情感的書信。
緋寧：“……”
這信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越前龍馬看的很認真。
他看見牧本信宏努力討好新木奈江。
他看上去很笨拙，卻對新木奈江十分溫柔，他仔細的選擇她喜歡的禮物，反複練習飯菜的口味，戴著黑色眼鏡框的男人，通過一點點的試探，不斷接近自己喜歡的女人，一點一點的感動著她。
他看向緋寧。
緋寧埋頭沉思。
緋寧問：“你覺不覺得有一點奇怪。”
越前龍馬點頭：“是有一點。”
到底是哪裡呢。
兩個笨蛋苦思冥想，連黑霧悄悄散去都沒有發現。
紫灰色頭發的男人在他們身後閃亮登場：“啊嗯？越前，你怎麼在這裡？”
緋寧：“？”
越前龍馬：“？”
玫瑰花瓣從天空降落，香水味掩蓋神社腐朽的氣息，越前龍馬和緋寧一起回過頭，大少爺正一臉紆尊降貴地看著他倆。
跡部景吾先是看向越前龍馬：“你怎麼在這兒，我看到你發的動態了，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引退，越前，這不是你……”
他話音未落，注意到了旁邊的緋寧。
他隻看了她一眼，眉頭就皺起來。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啊嗯？”
這話一問出去跡部大少爺就有點懊惱。
他怎麼可能見過這個女人。
即使是見過，也是那個女人來主動跟他打招呼，而不是他來問。
倒是他身後的樺地，看向緋寧，微微愣神。
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相對於這一次見麵，緋寧淡定多了，在她的時間線裡，她和跡部景吾見麵也沒有多久，那些牽絆住她的情緒，早就在他們重逢第一麵的時候調整好了，倒是越前龍馬有些不高興，他擋在緋寧前麵，語氣不善：“跡部，好久不見。”
跡部景吾回過神：“是好久不見，本來還以為在賽場上能見到你，沒想到你退役的這麼快。”
他隨意一瞥，那個女人被越前龍馬擋的嚴嚴實實，連發梢都看不見。
跡部景吾也不想深究。
他問越前龍馬：“你做的選擇，是考慮好之後的嗎？”
越前龍馬毫不猶豫：“當然。”
跡部景吾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確定他的眼裡沒有什麼失望或者是難過的眼神，也釋然了：“是啊，你已經是最年輕的大滿貫，除了網球，也需要找一點彆的人生意義，不過說起來，你們為什麼在這兒？”
越前龍馬：“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這裡這麼偏僻，不像是跡部景吾來的地方。
跡部景吾輕輕嘖了一聲，可能是出於過去一起打過網球的情誼，他耐著性子解釋道：“這裡原本是我們家族的產業，最近一兩年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荒蕪了，早就想過來看看，一直沒時間，沒想到這裡荒蕪的這麼厲害。”
“我已經告訴你們我來這裡的原因，現在你們能說了嗎。”
緋寧戳了戳越前龍馬的後背，示意他讓開。
越前龍馬微微側身，卻牽住她的手。
緋寧走上前一步：“和你一樣的原因。”
跡部嗤笑了聲：“這又不是你家的產業。”
樺地想要說些什麼。
緋寧無語，她道：“我是說，我們在尋找荒蕪的原因。”
跡部景吾：“……”
他好像嘴快了那麼億點點。
但大少爺很快反應過來，他詢問：“那你們找到了嗎？”
回答他的是越前龍馬：“還沒有。”
跡部景吾甩了下頭發：“什麼啊，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想要查出什麼，不過本大爺既然回來了，就順便幫你們查詢一下吧，怎麼說著也是我家的產業，不管怎樣，我都要負責起來。”
他十分自戀地看著兩個人：“說吧，你們要查什麼。”
跡部景吾的視線，再一次落到緋寧身上。
沒錯，還是那種眼熟的感覺，不過跡部景吾確定，t他從來沒見過緋寧。
也不能說是從來沒見過，之前越前發的那條動態他還是看見了的，可熟悉感並不是來自那張照片，而是在更遠之前，他翻遍記憶，也沒想出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這小丫頭好矮，頭發還是銀色的，下巴上長著一顆小小的痣。
怎麼會這麼眼熟呢。
他翻遍記憶，也翻不出來個所以然。
緋寧倒是很痛快：“我們再找一個叫新木奈江的陰陽師，線索追到這裡就斷了，你要是可以幫我們，就麻煩你了。”
跡部景吾這回用正眼看她了：“你知道陰陽師。”
緋寧：“當然。”
跡部景吾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知道了，如果有消息我會聯係越前的，你們要是沒事就快離開，我還要讓人將這裡收拾出來，嘖，這麼多垃圾，真是太不華麗了。”
越前也覺得這樣可以。
反正他倆也有聯係方式。
他帶著緋寧離開，臨走前還聽見大少爺吵吵嚷嚷的要求他的團隊將這裡快速收拾好。
跡部家的管家很貼心，提出送他們到有人煙的地方。
估計也是跡部景吾授意的。
一路無話。
等到兩個人回到城市之後，緋寧也有點餓了。
她和越前龍馬隨便找了個便利店吃關東煮。
兩個人很隨意地坐在一起，越前記得她好像說過，跡部也算是她哥哥，然而跡部好像一點都不認識她的樣子，反而是在她提起陰陽師的時候，表現得很不耐煩。
他直接問：“你們……是小時候見過嗎？我怎麼感覺他好像不太喜歡陰陽師這三個字。”
緋寧：“他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不過我們確實很久沒見了，小時候的話，見過幾次吧。”
估計就是這個原因，跡部才說覺得看著她眼熟。
越前龍馬好奇道：“你們的族譜上到底有多少人啊。”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說起跡部家和陰陽一脈的交情，這要從好幾代之前才能講的明白，緋寧正想著怎麼簡單講講，越前龍馬已經熟練地幫她紮好丸子，吹的稍微涼一些，然後才遞到她的手上。
緋寧順手接過，她剛想解釋，眼神不小心掃過反射著他們兩個身影的玻璃窗。
少年的眼神是不自覺的溫柔。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緋寧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越前龍馬一開始還沒聽明白，卻還是順著她的話問：“哪裡有問題。”
緋寧道：“你仔細回憶一下，那個什麼牧本信宏，看上去很努力追新木的樣子，實際上他對新木並不關心。”
越前龍馬：“怎麼說？”
緋寧：“他知道新木不喜歡花，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送，他打聽新木的喜好，但給她做的便當，還是按照自己喜歡的來，你有沒有覺得，他好像是在用力喜歡新木，但實際上還是想讓新木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舊日的畫麵在越前龍馬中滾動。
那些忽略的細枝末節被他一一看到。
記憶裡，牧本信宏明明知道新木不喜歡吃西紅柿，卻擺出一副木訥膽小的模樣，對她說：“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歡吃這個，但它對身體真的很好，為了做這道菜，我練習了很久，還不小心燙傷了手，啊，沒關係的，你不吃也沒有關係。”
“這束花你還是不喜歡嗎？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歡，可這束花代表的含義，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這個禮物你不喜歡嗎？真的對不起，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你，我會繼續努力的，你告訴我過啊，對不起，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失誤，我隻是想要你開心而已。 ”
這個世界沒有PUA的說法，越前龍馬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從牧本信宏的言語中察覺到不對勁。
“如果是我的話，為了你的健康，吃飯這種事情可能會管一管，不過你不喜歡的花或者是禮物，我都會記住的。”
“是這樣。”
牧本信宏的喜歡流於表麵。
可新木奈江卻以為這是愛情。
被禁錮在一方世界的陰陽師，從來都沒有體驗過，也沒有觀察過人間的情愛。
她每年隻有兩個月的時間走出深山，又住入神社，大門不出。
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正常的戀愛關係。
牧本信宏，一定是騙了她。
緋寧的心情變得很糟糕。
她剛想沉思，兩張大臉猛然出現，她嚇得一哆嗦，才發現是阪田銀時和柯南趴在她對麵的窗戶，流著口水看著她。
緋寧：！ ！ ！
你們兩個乾什麼啊！
越前龍馬：“……”
大晚上的，還挺嚇人。
兩個人快速走進店內。
阪田銀時和柯南快速炫飯，兩個人的頭發都有點淩亂。
緋寧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兩個乾什麼去了，去找個住址能把你們累成這樣？”
阪田銀時：“我說戀愛少女，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經曆了什麼，要不是大叔我反應快，我和柯南兩個人就要命喪當場了，我們兩個可是玩命的跑了一下午，現在能不能讓我們好好吃點東西啊？真的是餓死我了！”
柯南壓根沒說話，他在飛快的吃東西。
看的出來是真的很餓了。
緋寧看了眼在柯南口袋裡一樣飛快吃東西的小可。
不是，你怎麼也吃這麼快。
緋寧看他們一身疲倦，也沒著急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又多買了一點關東煮，還有小可喜歡吃的小餅乾。
等到幾個人都吃飽了，柯南緩緩地打了個嗝兒，才說：“我們今天找到牧本信宏以前住的地方了，之後的事情……”
他環顧了一下周圍。
“不然我們回去再說吧。”
便利店的人到了夜晚也不算少，街邊零零散散的行人，快速在街道間遊走。
他們討論的話題，實在是不適合在人群中說出。
她點頭：“那就這樣吧。”
“走著回去？”
這裡距離她們家不遠，走路正好消消食。
阪田銀時與柯南異口同聲：“不！！！”
行吧，看出來他們兩個真的很累了。
他們一起走出便利商店的大門。
阪田銀時還在吸新買的草莓牛奶，小可在柯南的口袋裡睡著，緋寧和越前龍馬手牽手，在前方打車。
柯南打了個哈欠。
一個下午的逃亡讓他體力不支，腦袋也有點混沌。
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
算了，好不容易活下來，還是先睡一覺，明天再想吧。
他又打了一個哈欠-
狹小肮臟的走廊，羽地誠和新木奈江兩兩相望。
羽地誠苦澀的問：“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
新木憐憫地看著他：“我建議您不要等了。”
羽地誠：“再等等吧，他們說回來的。”
新木奈江：“……”
“隨您，不過，我也要睡覺了哦。”-
辛苦工作了一天，所有人都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