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房子被黑影擊碎，震的四零八落，緋寧在地上滾了一圈，身上沾滿亂七八糟的建築垃圾。
越前龍馬跟著她的方向一路翻滾，他目光冷凝，注視著走過來的怪物，幫助她打落房子上掉落的灰塵與碎石。
緋寧單手撐住地麵。
她低低笑了一下。
“來的好。”
“可惜，你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刀與劍在空氣中碰撞。
發出陣陣哀鳴。
影被逼出保命刀，眼前的男人太過難纏，加上那把帶著強大力量的劍，幾乎是在每一個地方都在限製他。
可他隻是一個咒術師！不是近戰戰士！
在失去手長和符文的優勢下他毫無還擊之力！
阪田銀時的攻擊淩厲又沒有規律：“哈，沒想到你這種還會拿刀啊，沒學會武士道的人拿起刀，可是會迅速的被人斬落哦！”
他麵無表情，舉起手中的長劍。
“結束了，你這個猥瑣的老鼠！”-
“緋寧從腰間的口袋拿出一張符紙，隻喊了一句：“燃儘！ ”
巨浪般的火焰沾染上手指的指尖，一發不可收拾的燃燒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在地上打滾，有風在它們身上環繞，讓火焰燒的更加厲害。
沒有哀嚎的聲音，但現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它們的痛苦。
即便如此，它們還仍舊堅持地朝著緋寧的方向，試圖發起進攻。
真的很執著啊。
緋寧加了個符文壓製，那雙大手不受控製的向著另一邊飛去。
巨手痛苦至極。
蜷縮著抖動身體，灰燼一點點在他身上出現。
越前龍馬又加了一圈風。
他倆一個放風一個點火，煽風點火二人組正式成立，主打一個很默契。
緋寧挑眉，問優二。
“喂，你想起你的願望了嗎？”
“嗯，想起來了。”優二說：“我希望，麵具之下的名字，能夠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因為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們最喜歡的葵。”
緋寧沉默了一下。
她看向富川優子：“少時乾淨純白的葵花嗎？可惜，過去早就回不去了。”
她看見富川優子身上，黑色的命運線。
富川優子抬起頭。
緋寧走到富川優子麵前：“淺田葵，哦，或許我已經不能這麼叫你了，你的名字在十年之間已經模糊，不過沒關係，即便是作為富川優子，你也有活下去的意義。 ”
她看著她的命運。
她殺死了賀野。
那個殘忍地，將他們送向死亡的老師。
以及為了複仇，這些年跟隨富川正豪所犯下的罪業。
富川優子怔怔地看著她。
是的，富川當是要她殺死一個人證明自己的能力。
她選擇的是賀野。
那個虛偽的，將他們送上絕路的女人。
她愛慕著富川，一直想要給富川生下一個屬於他的孩子。
可富川卻認為她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又怎麼會讓她生下她的孩子。
賀野把所有的恨都撒在了他們的身上。 t
可她還是假裝仰慕老師的樣子。
殺掉了賀野。
那一天的晚上，富川正豪握住她的手，放火燒掉了讓他獲得無數好名聲的孤兒院。
黑夜從那一天開始。
過去在那一天葬送。
緋寧走到富川正豪麵前踹了一腳，男人立刻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黑暗的確覆蓋了太多的時間。”
流光從她身後緩慢綻放，阪田銀時扛著劍，黑暗在他身前逐漸消散，他將影丟在富川正豪旁邊，毫無形象地挖著鼻孔。
太陽的光照進支離破碎的豪宅，照在富川優子的臉上。
“這樣吧，富川優子，我給你一個建議怎麼樣。”
“我個人認為啊，像這樣的人，除了死後要受到折磨，活著的時候，也不配聽到讚美與原諒，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富川優子怔怔地看著她。
是啊，富川正豪所犯下的錯誤，並不是死亡就可以得到解脫。
他曾經想要站到這個世界的頂端，讓萬人敬仰。
那就……讓所有人唾棄他。
富川正豪，不能是那個熱衷於公益事業，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完美形象的富豪。
作為一同的罪孽者，她要將富川正豪的所做的一切公之於眾，然後再去自首，去贖罪。
岩田優二站在富川優子的身邊，雙手合十：“大人，我的願望已實現，按照約定，我將永遠聽從您的指示。”
緋寧的手指中夾著沒有任何畫麵的白色卡牌。
從異世界而來，帶著魔法的卡牌，暈散出金色的流光。
優二閉上眼睛，黑色的霧氣緩緩消散。
四麵八方，小孩子的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以吾之姓名立下誓言，此生為若林大人驅使，若違此誓，靈魂永受萬劫不複之苦難。 】
小孩子們逐漸從優二的身體裡分離，殘缺的軀體被補齊，恢複成原來天真可愛的模樣。
優二對緋寧鞠了一躬。
緋寧看了眼卡牌，塞進兜裡。
阪田銀時拎著緋寧的劍，隨手丟給她。
他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都解決了，什麼啊，不就是多了點非人的力量，實際上還是不堪一擊，不堪一擊啊。”
“時間過得可真快。”
緋寧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
天邊的顏色漸漸從純黑色變成灰色，又一點點變白。
越前龍馬站在她的旁邊，與她共看新一天的朝陽。
“喂，緋寧，銀時。”柯南趴到破爛的窗框前，“你們看到了嗎。”
“啊。”阪田銀時還在挖鼻孔，“有什麼啊，不就是個野花。”
“還隻開了一朵。”
朝陽平等的照亮這個世間的每一個角落，黑色的陰陽在這間屋內逐漸消亡，牆角的雜草，在失去黑色力量的壓製後逐漸生長，於碎裂處紮根，不斷地向上攀爬，最中心的位置，一朵小小的黃花奮力開放，迎接新的太陽。
於是身邊的小草們感受到它的力量，拚命的朝著太陽綻放。
絢爛的日光鋪陳在每個人的身上。
她看著窗外的風景。
阪田銀時和柯南在她的旁邊。
小小的花朵次第開放，風聲溫柔，撫摸過每一個努力生長的靈魂。
綠野之上，逐漸形成一片小小的花海。
這是最好的結局。
看向窗外的少女，眉眼如常。
可越前龍馬卻在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點點隱藏的很好的難過。
即便如今花開成海。
那些小孩子也不會再回來了。
他伸出手，想要安慰緋寧，可風的力量不再歸他掌控。
他隻能看著風慢慢帶著他不斷漂浮。
緋寧感覺到身邊一涼。
回過頭，那個奇怪的東西似乎不在她身邊了。
風在催促越前龍馬離開。
可他還是想抱一抱緋寧。
他想讓她開心一點。
他沒有實體，沒有辦法抱到緋寧。
他閉上眼睛，再次將風籠罩。
誰也沒有辦法阻擋一個少年洶湧的愛意——
如果此刻我無法靠近你。
那就。
借風擁抱你。
風將緋寧籠罩。
溫暖的氣息纏繞到她的手指，將溫度傳遞給她，少年的眷戀和溫柔環繞在她四周。
短促的環繞後，風悄然離去。
緋寧眨眨眼。
那家夥……是給了她一個擁抱嗎？
被風強行扯走的越前相當不爽：“喂，你怎麼一下跑的那麼快，我……”
“才抱了一下啊。”
第38章
越前龍馬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具體想不起來了, 不過有一個畫麵……
不行，不能想了！
在想就是他太差勁了！
那種畫麵是他現在可以乾的嗎！
風帶走他的記憶，如同來時, 不留一點痕跡。
昨夜種種如同一場夢,夢醒之後，除了覺得腦袋有一點重，越前龍馬什麼都沒有察覺。
他抓著手機下樓，他和緋寧的消息還停留在昨晚，沒有更新。
“喲，少年，你那是什麼表情啊，該不會是被女孩子甩了吧。”越前南次郎出現在越前龍馬身後：“你也當上正式隊員了啊。”
越前龍馬：“要你管。”
“龍馬，現在才吃早餐不會來不及嗎？”菜菜子在廚房問。
越前龍馬：“沒關係，阿桃學長來接我。”
正說著，門口就傳來桃城武的聲音：“喂！越前！”
“啊, 那我出門了。”
少年快速的喝完牛奶，出門。
手機放在他背包的口袋裡。
毫無反應。
或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
昨天中午的時候，她說過, 晚上有事情要做。
越前龍馬扣下帽子。
她要做的事情都很重要。
所以, 她不來也……
沒有關係的。
嗯。
沒有關係-
“喂——”
“你們到底有沒有把大叔當成年紀大的長輩啊！”
阪田銀時騎著小摩托在大街小巷中飛馳,他雙目瞪大，滿眼血絲，就算如此仍然能迎著風咆哮：“大叔我可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為什麼好不容易事情結束了還要送你去談戀愛！”
富川正豪的豪宅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
昨天緋寧和阪田銀時打的太激烈,整個房子基本上沒有一塊好地方。
主打一個沒有辦法善後。
但富川優子說她有辦法。
柯南說留在那裡跟她一起善後。
然後, 壓力就來到了緋寧那邊。
她在經曆了一晚上單方麵的吊打和迎接清晨的第一抹陽光之後，總算想起來今天她還有個戀愛要談。
作為一個要靠戀愛線獲取能量的小女孩, 就算是熬夜她也會出現在越前龍馬的麵前！
“我也沒辦法啊。”緋寧鬆弛地坐在小摩托的後座上，銀白色的長發隨風揚起：“昨天晚上我出門的時候忘記帶手機和錢包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們倆不是也沒帶嗎！”
阪田銀時憤怒道：“喂！我們的一家之主是誰啊！負責發錢的人都不帶錢你到底是怎麼好意思說我的！大叔我可是冒著猝死的危險送你去找你的小男朋友，今天如果你的戀愛值不長我就把你扔到水池裡喂魚！”
緋寧吹了個口哨：“不要這麼激動嘛大叔，想想你送完我就可以回家睡覺了，我還要在這裡呆一天的時間，我才是真正的沒辦法合眼吧。”
“所以，開快一點，我急著要去找龍馬誒！”
“不要再催了！我的輪子都在飛啊！”-
誌季森林運動公園-
報名處，四下吵吵嚷嚷。
越前龍馬站在隊伍的最後，眼角的餘光時不時地瞟向旁邊。
還是，沒有來呢。
也許晚了吧。
她說了要來的啊。
……
不是，她怎麼還沒來？
少年沒有等到緋寧，渾身氣壓越來越低，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越前，你沒事吧。”桃城武看著越前的臉色有些不對，詢問道。
越前龍馬：“我沒事。”
桃城武：“……”
不，你一看就很有事。
越前龍馬心情很差：“報完名了嗎？我去旁邊買點東西。”
桃城武：“喂，真的沒有關係嗎？”
菊丸英二湊近桃城：“阿桃，越前是怎麼了，他怎麼臉色這麼臭啊。”
桃城看了眼周圍，幸災樂禍地擺手：“一定是被甩了啦，你看他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會有女孩子喜歡他啊。”
不二湊過來：“誒？被甩了嗎？好可憐啊……”
菊丸英二指了指他的唇角：“不二。”
“嗯？”
“好歹你在說可憐的時候也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吧，你看起來開心極了耶。”
“誒。”不二開心地笑起來：“被發現了嗎。”
菊丸：“……”
所以，為什麼小不點被甩你為什麼那麼高興啊！-
阪田銀時騎著小摩托，眼看著就要到公園門口，他全力衝刺的速度稍微降下來一點點。
眼看著拐個彎就到，阪田銀時忽然開口：
“寧醬啊，叔叔今天為了你，可是拚儘全力了。”
“所以，你也要給我全力以赴的談戀愛啊！！！”
緋寧：“誒？” t
她感覺身體一輕。
後衣領子被人抓住，被他用力一提，人就飛出去了。
怎麼說呢。
那一刻天地都在旋轉。
沒反應過什麼情況，人就以一種極其不科學的姿勢化成一道拋物線，飛進了公園內。
阪田銀時停下摩托車，摘下頭盔左顧右盼：“啊嘞，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不過她應該沒關係的啦，反正她也不是普通人，不會受傷的啦。”
他重新係上頭盔，哼著歌兒，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開。
“回家是先睡覺呢還是看JUMP呢，啊，想喝果汁了，家裡的冰箱應該還有吧。”
她被扔出去了啊！
就這麼毫不留情的被扔出去了！
緋寧拳頭都硬了！
短短幾秒，緋寧調動五感，控製身體，迅速在空中調整姿勢。
瞄準草坪雙腳落地，強大的衝擊力讓她向後退了好幾步。
但保持住了身體穩定。
很好，完全沒有摔倒。
她拍了拍手，長舒一口氣。
不是，怎麼感覺有一點點不太對。
前後左右全都有人。
每個人都用“震撼到我”的表情看向她。
這個公園有這麼多的人嗎！ ！ ！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啊！
今晚她就把家裡所有的草莓牛奶全都喝掉。
阪田銀時，你給我等著！
她一定會報複回去的！ ！ ！
她目不斜視，眸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內心的狂風驟雨和她的臉沒有一點關係。
她向前走。
一直走到愣愣盯著她的小男朋友麵前。
是的，青學的隊伍就在她不遠處。
可以說是精準落地了。
然後她就看到她男朋友笑起來了。
然後又把頭扭開。
然後笑的更厲害！
緋寧：？
她之前沒有看到越前龍馬，不知道在她還沒有來的時候，少年的臉黑要命，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八百萬一樣的。
隻有在他身邊的桃城武看的真切。
在緋寧從……呃，從空中降落到他們麵前之後，少年黑如烏雲的臉色一瞬間如同春風化雪，整個世界都洋溢著溫暖的氣息。
他甚至還輕笑了一下。
嘖，好歹收一收你的開心啊，臭小子。
學長還站在這邊呢！
桃城武：就說你小子有事吧，你還不承認。
但在緋寧眼裡，就是這壞小子在嘲笑她！
他就差笑出聲了！
她要——
呃，他旁邊人怎麼這麼多啊。
好多大高個。
目測打不過。
緋寧把擼起來的袖子放下。
算了，喜歡笑就笑吧。
她超大方的！
才不是害怕打不過呢，哈哈。
咕嚕。
肚子餓了。
人總是要為吃飽飯買單的。
緋寧的內心喊著眼淚，她麵無表情，波瀾不驚地走近唯一一個可以幫助她的人：“你帶錢了嗎？”
越前龍馬沒想到他們一天沒聊天，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他反應了一下：“啊？”
緋寧伸出手：“借點，早上沒吃飯。”
越前龍馬：“……”
他掏出錢包，遞給她。
緋寧隨便拿了一點。
他看著少女。
這家夥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臉上也不知道在哪兒裡蹭到了灰，頭發亂糟糟的散開。
看來昨晚的戰鬥很激烈啊。
他下意識問：“你這是昨晚……去撿垃圾了？”
好險，看到緋寧太開心，他差點就說錯話被彆人聽見，幸好他急中生智，換了個問法。
緋寧：“？”
她看著旁邊正在對她行注目禮的青學眾人。
很好，學長們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呢。
快彆說話了，越前龍馬。
算我求你。
她摘下越前龍馬的帽子：“這個也借我用用。”
她將帽子扣到自己頭上，向下扯，擋住臉。
世界黑暗了，沒有人能看到她。
人就是應該在適當的時間選擇逃避啊！隻要我看不見，所有人都看不到我！
緋寧向外走，沒走兩步，人就開始狂奔。
啊啊啊啊啊丟死人了，阪田銀時我和你勢不兩立！
越前龍馬你也一樣，我要跟你絕交兩分鐘！
越前龍馬看著她的背影，想笑，想起旁邊還有學長們，他壓住嘴角，實在是忍不住，隻能低著頭，雙肩劇烈的抖動。
菊丸英二：“哇，小不點，那就是你的女朋友嗎？好可愛耶！而且剛剛好厲害，居然翻牆進來也沒有摔倒，不過她那個樣子沒有什麼關係吧，是不是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
越前龍馬：“……可能是。”
意外是肯定有意外的。
但他不能說。
不知為何，越前龍馬心底還有點隱秘歡喜。
這算不算是和她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算是的吧。
“你那是什麼態度啊小不點！”菊丸英二憤憤不平：“那麼可愛的女朋友，你都不去關心一下，小心人家最後不理你耶！”
怪不得大家都以為你被甩了！
“好了英二，你就不要為彆人操心了。”大石略微擔心地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我們的比賽也快開始了。”
不二周助眯著眼睛笑起來：“真可惜，剛剛越前的表情很可愛呢，要是能拍下就好了，你說是吧，越前。”
越前龍馬：“……”
桃城武戳了下越前龍馬：“你到底怎麼招惹不二學長了。”
越前龍馬閉上眼，思考兩秒，胡言亂語：
“大概是沒有女朋友，嫉妒我吧。”
青學眾：“……”
你小子，真的很欠揍喂！
不二周助倒沒生氣，看了兩眼越前，不二周助將視線落在緋寧離開的方向。
他摸了摸下巴。
然後笑了起來。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
什……什麼情況，為什麼背後涼涼的啊！
第39章
森林公園旁邊有一家小超市, 緋寧買了個麵包，幾口炫完，感覺人好了不少。
吃飽喝足, 人就想要睡覺。
不然在龍馬不比賽的時間睡一會好了。
她打了個哈欠, 慢悠悠走向體育場內。
緋寧是在比賽快要開始之前回來的。
她洗好了臉，衣服上的灰塵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都清理乾淨。
她還帽子給越前龍馬：“比賽加油。”
少年微微遲鈍了一下才接過帽子戴好。
“總之你看就行了。”
“我是不會輸的。”
越前龍馬上場的時候，掃視了一圈，看不見緋寧的身影。
不過他沒多大的擔心，反正緋寧肯定是在不遠處，哪個沒有人的角落裡貓著。
他活動了下手腕。
“喂，對麵青學的，你該不會是在找女朋友吧，我勸你現在把心思全都放在比賽上，不然一會兒輸的太難看，小心在女朋友麵前丟了麵子哦！”
“你在說什麼啊！”桃城武先回話：“我們已經脫胎換骨了。”
越前龍馬也說：“這一次, 輸的可是你們哦！”
緋寧站在遠處圍觀。
今天他們打的是預選賽，比賽要持續一整天，緋寧靠在樹蔭底下, 困得眼睛都快要閉上了。
越前龍馬的第一次場比賽。
其實她這個人也很傲慢的, 比起團隊更喜歡一個人單打獨鬥。
但她, 無論如何，或者說至少，也不會在比賽的時候把兩個人的比賽變成一個人的比賽啊！
而且誰會在比賽場上發出那麼奇怪的聲音啊！
他們真的覺得沒問題嗎！
阪田銀時聽了都要搖頭。
眼見小男朋友被教練罰跪,緋寧忍不住笑了兩聲,她剛準備走近一點欣賞她小男朋友窘迫的表情,不討喜的人出現在他眼前。
羽地誠：“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嗎？”
他舉著手機,緋寧一抬眼就被迫看到最新的早間新聞。
【失足少年被困豪宅繼女忍無可忍舉報親父】
緋寧：“？”
手機內傳來富川優子的聲音：“對，我實在是無法忍受父親的這種行為了，最近的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在煎熬，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些話說出來，但是，昨天晚上什至有一個小孩子出現在我們家中，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做事不管了，那孩子……隻是個孩子啊！”
緋寧大受震撼。
她甚至退了一步。
“昨晚有一部分無法忍受的人進行了反抗，我在事故中暈了過去，沒想到他們昨天晚上打的這麼激烈，父親也暈了過去，幸好，孩子沒有事情……”
畫麵內，臉上打了馬賽克的柯南緊緊抱著富川優子的腿：“阿姨，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想要回到叔叔家裡，嗚嗚嗚嗚叔叔，姐姐，你們在哪裡……”
她什麼都沒說。
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但連在一起完全是另一個故事啊！
緋寧：“……”
她被震撼到完全說話不出話來。
沒錯，她的確是建議富川優子以繼女的身份將富川正t豪這麼多年所做的惡行公之於眾，她隻是提一個建議，沒想到富川優子格局打開的這麼大。
於是，在羽地誠緊迫的質問下，她緩緩地吐出兩個字。
“6啊。”
她樸素的語言係統中，唯有這簡單的一個6，能表達出她此刻的心情。
她對富川優子敬佩到了極致。
就說這操作比越前龍馬打雙打還6。
正罰跪的越前龍馬：阿嚏！
誒！誰想他了嗎？
左顧右盼，偷偷尋找，沒找到人。
好消息：她沒看見我罰跪！
更好的消息：打了個噴嚏！一定是緋寧想我了！-
羽地誠是一早上看到新聞的時候才覺得事情不對勁。
才一天的時間，他送給大長老的信飛過去還沒回來呢，就發生了這樣爆炸的大新聞。
近年來聲名鵲起的愛心企業家富川正豪，所住的豪宅一天晚上變得七零八碎，其繼女，也就是富川正豪在電視上曾經說過讓她繼承富川家的富川優子，跳出來指正富川正豪虐待兒童，並且這麼多年來對她一直使用暴力。
這是什麼神奇的事件！
單說這麼一條新聞，他聽過了就聽過了。
但他看到了在富川優子旁邊，那個小男孩。
這不是跟在緋寧旁邊的那個小鬼嗎！
他確定就是哪個戴眼鏡的小鬼！
他點開圖片反複觀看。
彆的人看不出來，可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場生死惡戰。
這裡麵有符咒的力量。
絕對不是保安打架這麼簡單！
這件事情和若林緋寧一定有關係，他幾乎是立刻想要問個清楚明白，他的智商在今天早上到達巔峰。
聽說網球部的人今天有比賽，他和班上幾個網球部的迷妹打聽了情況，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運動公園。
連正月歌子都沒叫。
果然，他遠遠地就看到了若林緋寧。
她看起來挺高興，還在笑。
心情好的話估計就不會給他迎頭痛擊，大概率也是可以溝通的。
然後，他聽見緋寧用誠懇得不能再誠懇得語氣說。
“6啊。”
羽地誠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緋寧：“就是厲害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意思，哦，正好你來了。”
她毫不客氣：“早上沒吃飽，給我買點飯吃。”
羽地誠：“？”
羽地誠有點生氣：“你不要太過分，我現在是在問你很嚴肅的事情。而且為什麼你要求彆人買飯要求的這麼理所應當啊！”
緋寧盯著他的臉。
然後歎了一口氣。
“看來你大長老還沒把信傳給你啊，你們真的不能用手機溝通嗎？而且……”
緋寧垂下眼睫。
那天晚上，她用符文攻擊羽地誠的時候，她在羽地誠身上看到了連接的因果。
她也曾經連接過的因果。
哪怕後來被她親手斬斷。
宿命之源，血脈相連。
有些東西就算是斬斷因果，也會不可避免地再次靠近。
或許羽地誠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不知不覺中，逐漸向她方向凝視。
“而且。”緋寧壓下原來的表情，笑嘻嘻地開口：“你才是駐守本地的陰陽師吧，富川家裡養了那麼多的惡鬼你都沒有發現，現在跑過來問我這個解決掉大麻煩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過分嗎？我隻是想讓你給我買一點吃的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我昨晚浴血奮戰，和那群怪物進行了生死搏鬥，連錢包都打丟了，好不容易今天早上才走到這裡，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對了，如果你有多餘的錢，麻煩借我一點，我都沒辦法回家。”
羽地誠：“……”
完全沒有辦法插話。
乾他們這行的都不缺錢，他拿出錢包，嘟囔道：“你怎麼不找你的男朋友借錢。”
“你懂什麼。”緋寧毫不客氣地拿走他的鈔票：“我不舍得花他的錢，這是愛情，你這種剛出世的小孩子不懂的，多給點，不要小氣。 ”
羽地誠：“……”
我們兩個站在這裡到底誰才是小孩啊！
多說無益，羽地誠一無所獲，他要離開這個傷心地。
“喂，羽地學長，看在你付出了金錢的代價，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吧。”緋寧叫住羽地誠。
錢貨兩清，因果相抵。
緋寧笑了笑，銀色的長發隨著風微微擺動：“趁現在還能去現場，去看一看吧。”
看一看你從未見過的世界。
“你的眼睛，能看到真相。”
陰陽一脈的繼承人，不應當如此廢物。
隻是出世的時間太短，他還不知道該如何看清真相。
目送羽地誠離開，緋寧伸了個懶腰，剛準備去找越前龍馬，餘光就掃到了藍白色的身影。
她回頭。
是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對她招了招手。
緋寧：？
乾什麼。
緋寧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人一定不可以招惹，之前短短幾次見麵，她就總是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背後發涼。
她下意識想遠離。
不二周助已經湊過來了。
他可能知道緋寧不太想跟他說話，這一次連打招呼都省略了。
不二周助直奔主題：“你想看越前的獨家照片嗎？”
緋寧：“哈？？？”
什麼東西，學長你聲音大點，再說一遍。
不二周助壓低聲音，眼睛還是笑眯眯的：“剛剛越前被罰跪，你看到了吧，這麼珍貴的資料，你都沒有拍下來嗎，是不是忘帶手機了啊。”
緋寧：“這你都知道？”
不二周助睜開冰藍色的眼睛：“作為學長，我覺得很有必要和越前的女朋友分享一下他在網球社的生活。”
緋寧反應過來：“……龍馬他怎麼招惹你了。”
不二周助笑的更開心，但他的聲音始終平穩又溫柔：“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很多越前的照片哦，除了被罰跪，還有喝乾汁吐的稀裡嘩啦，還有不小心踩到網球跌倒還嘴硬自己沒事，還有換衣服……哦這個不行，會汙染你的眼睛的，總而言之，你要不要看呢？”
你在說什麼啊學長。
她的小男朋友那麼努力在她麵前保持“我每天都在贏”的人設，她才不會去戳穿他呢。
不要把你們的愛恨情仇牽扯到我身上誒！
“嗯？真的不看一下嗎？我有很多誒。”
笑話，她是那種喜歡看男朋友醜照的人嗎？
緋寧：“質量好的話能傳給我嗎？”
她是。
不二周助比了OK的手勢：“存貨很多，你先挑你喜歡的，聯係方式給我，我回頭打包發你，現在看嗎？”
緋寧往樹蔭底下挪了一步，興奮地搓搓手：“請。”
第40章
越前龍馬的罰跪總算結束,少年拉著帽子，忽略掉旁邊各種各樣的眼光。
稍微活動了下腿，就去找緋寧。
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不過, 她挺好找的, 畢竟一頭小銀毛可以說是相當顯眼，加上她一定不會去人多，或者是熱的地方，基本上稍微走兩步就能找到她。
看，他的經驗多麼豐富。
好的男朋友就應該這樣。
然後，他看見他的女朋友和不二學長一起蹲在樹蔭底下嘎嘎傻樂。
越前龍馬：“？”
他聽見緋寧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全都傳給我，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張笑死我了，這小子的表情好像彆人欠他八百萬哦, 我要用它當表情包。”
越前龍馬：“？？？”
他就罰跪了那麼一會兒！
他們兩個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事情什麼時候變得他一點都不知道的樣子了啊！
旁邊的不二周助看到他，微微挑眉。
以越前的性格，絕對會把自己最好的一麵留給緋寧。
不知道他知道緋寧看到他笨拙的一麵後,會是什麼表情。
想想就很期待。
不二周助笑的更開心了一點。
“你們兩個……”
越前龍馬走到緋寧身後,微微蹙眉：“在乾什麼？”
在越前龍馬出聲的那一瞬間,緋寧眼疾手快地將手機塞給不二周助，她快速地從地上站起來，眼神閃躲：“啊？我們沒乾什麼啊,我隻是在和不二學長聊聊天。”
不二周助笑著點頭：“我們在聊有關越前你的事情。”
緋寧配合的點頭。
沒錯, 就是這樣, 是有關越前你的事情。
越前龍馬：“……”
他哦了聲，不是很信, 但也沒有深究。
轉頭看向緋寧：“走了，請你喝飲料。”
“好嘞。”
少女可能是有點做賊心虛，她快速的，主動的跟在越前龍馬身後，這讓越前龍馬更覺得奇怪了t。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有八百種念頭。
該不會是不二學長說了他什麼壞話吧。
不不不，沒如果是說壞話的緋寧應該不是這個態度。
但不是說壞話……
越前龍馬想不出不二學長還能跟緋寧說什麼了。
但看不二學長那副表情。
一看就不是有什麼好事的樣子！
總之，反正，以後絕對不能讓緋寧再和他接觸了。
他那麼可愛的女朋友會被帶壞的。
兩個人走遠了之後，不二周助臉上笑意未減。
他越發確定緋寧就是他記憶裡的人。
在少女對著照片笑嘻嘻的時候。
他看到緋寧耳朵後麵的一顆小小的紅色的痣。
加上一些不經意的習慣，對人群躲避的態度，對陌生人說話時候的抗拒，還有許多許多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小細節。
怎麼會不確定她是誰。
她的世界本來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所以區區頭發顏色改變，是不能說服不二周助的。
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沒想到她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回來。
而且，好像一點都不記得他了。
不過沒關係。
不二周助摸了摸下巴。
反正來日方長嘛，他會讓緋寧想起來他是誰的。
也會讓越前那小子知道。
搶走彆人寶貝妹妹的臭小子，會有什麼後果。
越前龍馬拉著緋寧的手走很遠，才硬邦邦說：“你想知道我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來問我。”
他低著頭，似乎有點不太高興。
緋寧唔了聲。
那也要是正經的事情才能問啊。
那種照片如果是龍馬給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吧。
而且，龍馬也不會給她這種照片的吧!
這小子看到這種東西不第一時間銷毀就不錯了，怎麼可能跟她分享啊。
說到這兒，緋寧不禁感歎。
不二學長可真是個好人啊。
這種東西都給她看。
雖然有那麼一點點破壞越前形象的意思在，可緋寧卻覺得沒有什麼。
她能猜到為什麼不二學長給她看這些。
龍馬他就是很驕傲。
看到這些照片，他大概會羞憤到原地去世。
啊，她也好想看看他羞憤的表情……
……
不不不，緋寧你清醒一點，不要被不二帶偏啊！
緋寧迅速的晃了兩下腦袋。
不過……
重要的是現在。
越前好像有一點點不高興耶。
少女的眼神快速的眨巴著。
她快速地走到越前前麵，從下麵往上伸頭，她頭發碰到少年的帽子，將它微微頂起來。
越前龍馬：“！！！”
她……她她她怎麼靠的這麼近啊！
她的睫毛甚至可以碰到他的臉頰。
誒！
誒！ ！ ！
緋寧看著他的眼睛說：“知道啦，以後我問你好啦。”
越前龍馬的臉快速染紅。
他倒退了好幾步，拽著帽子，語氣變得超級柔和：“所以，你們都說了什麼。”
很在意，需要問出來。
緋寧回憶了一下那些千奇百怪的照片，用篤定的語氣說：“是越前君在網球社的趣事一二三。”
越前龍馬：“趣事？”
他有些迷茫的想，什麼趣事？
他在網球社不就是整天打網球，還能有什麼趣事。
緋寧肯定道：“就是這樣！”
什麼被罰跑圈，打球被坑輸，被部長教育。
絕對沒有這種事情！
越前龍馬：“好吧。”
他想了想：“下次我跟你講，我和你說哦，我每次訓練賽都會贏的。”
緋寧：“嗯嗯嗯。”
你看，就說他不會說的吧！
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一些時間。
越前龍馬決定稍微休息一下。
春日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溫暖之餘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困倦。
他和緋寧照例找了個蔭涼的樹下。
越前龍馬剛想問緋寧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打的那麼慘烈，卻見少女靠著樹乾，一秒入睡。
陽光透過樹梢打在她的臉上，少女的表情恬靜又美好。
他思前想後，還是沒有叫醒她。
而是坐到她的旁邊，也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或許是剛比完一場比賽，少年也很累，很快就睡著了。
青學一眾隊員找到越前龍馬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陽光打在樹梢落下樹蔭斑駁，少女靠著樹乾，仰著頭睡得正香，少年枕著她的肩膀，似乎已經睡了很久。
桃城武先出聲：“喂，越前……”
銀發的少女忽然睜開眼睛，看向發出聲音的學長。
她伸出手指。
眼眸裡是藏不住的溫柔。
“噓。”
“他睡著啦。”-
越前龍馬醒過來的時候，緋寧還閉著眼睛。
少女靠著樹乾，姿勢一動未動。
她的發梢淩亂，龍馬幫她彆好頭發，看了眼時間，還沒到下一場比賽的時間。
他不忍心吵醒緋寧，輕輕地用手墊著她的頭，讓她靠在書上，確定少女沒有醒來，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頂。
他回到隊伍，迎接他的是學長們揶揄的表情。
“你小子，可真是豔福不淺啊！”桃城武和越前碰肩膀：“說起來，我真的很羨慕你啊，臭小鬼。”
“沒錯沒錯！”菊丸英二符合道：“如果我也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喜歡，一定會每天燒香拜佛感謝佛祖的，啊，我什麼時候才能枕著這麼可愛的女朋友的肩膀睡覺！”
越前龍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不是緋寧靠著他睡嗎？
不二周助摸了摸下巴：“若林學妹確實很漂亮，也很可愛。”
“若林？那是誰啊？”菊丸英二問。
不二周助：“是越前的女朋友。”
越前龍馬：“……”
他重複了一遍：“是我女朋友。”
我的女朋友，不用你誇。
幼稚的宣誓主權的行為。
不二周助輕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了！”菊丸英二說：“小不點的女朋友是姓若林嗎？那她的全名叫什麼，小不點，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越前龍馬：“學長你真的很吵誒。”
“好了，不要再說彆的了。”手塚國光嚴肅地看著在場：“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是不動峰，對方今年有了很大的提升，不要鬆懈。”
“是。”
緋寧伸了個懶腰，站起來。
可能是因為還是白天的原因，她並不是很能睡著，隻是零零散散地休息了一會兒，她才站起來，就看到不二周助朝她走過來。
緋寧：“？”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
沒有新鮮的龍馬照片，你是不會獲得我的友情的！
不二周助：“你迷路了？”
緋寧：“沒有。”
沉悶的風卷著濕潤的風緩慢走來。
緋寧抬眼，烏雲悄悄帶走白色的雲彩。
“要下雨了啊。”
“要不要一起去看越前的比賽？”
不二周助對她發出邀請：“總是在距離很遠的地方，就算看的清楚，也很難感受到現場熱烈的氛圍吧。”
他說這話倒是看起來很了解她一樣。
可惜緋寧獨來獨往慣了。
她不想感受熱烈的氛圍。
可是——
“誒！”酒紅色頭發的學長蹦蹦跳跳朝她走來，“這不是小不點的女朋友嗎？你怎麼在這裡，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沒有找到去網球場的路吧！”
“沒關係，我帶你去！”
“走走走，我帶你去找越前。”
緋寧：“？”
“不是……”
她話都沒有說完，人就被推著後背走了。
不二周助笑了笑。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無法拒絕太過熱絡的人。
“走啦走啦，我們的比賽就要開始啦，小不點！我找到你的女朋友咯！她超可愛的耶！！！”
緋寧：“……”
不要這麼自來熟啊學長！
遠處的越前龍馬：“……”
學長，我的女朋友是很可愛！
學長，你說要帶她找我我也很高興啦。
可是，我就站在旁邊，你們帶她去另一邊乾什麼啊！ ！ ！
這群人，絕對是故意帶走他女朋友的！
絕對！-
緋寧第一次在距離比賽的地方那麼近。
她被酒紅色頭發，名叫菊丸英二的學長硬是帶到了網球場前，近距離觀看。
格格不入的屬性在靠近網球場的那一刻體現的淋漓儘致，少女麵無表情的時候更顯得冷清，旁邊的堀尾三人組明明知道她是龍馬的女朋友，也知道她是隔壁班的同學，硬是不敢和她打招呼。
旁邊還有個女生，好像是龍崎教練的孫女。
雨正在逐漸變小。
樹葉啪嗒啪嗒的抖動。
網球場的場地變得泥濘。
雖然雨天讓比賽變得更加艱難，但是沒有一個人放棄t比賽，尤其是到了那位叫做海堂薰的學長的比賽，即便打了渾身臟兮兮的，體力和耐力都走到了極限。
龍崎櫻乃擔心地看著他。
緋寧多看了一眼。
嗯。
長得很可怕，意外的是一個運氣不怎麼好的好人呢。
海堂薰的比賽結束。
緋寧在無人察覺的位置給他鼓了鼓掌。
她敬佩每一位全力以赴的人。
接下來是越前龍馬的比賽。
他是單打2號。
這不是緋寧第一次看越前龍馬打比賽，但總覺得他這次跟以前看起來很不一樣，那滿是戰意的眼睛裡，她看到了和她相處之中不一樣的少年。
她想。
這應該才是越前龍馬最本來的樣子。
有點點酷。
有點點帥。
還有一點點壞。
等等……她想這個乾什麼？
雙方打的你來我往。
越前換了一隻手。
知道他是左撇子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但看他正正經經用左手比賽，還是第一次。
網球場上的越前充滿攻擊性。
甚至還會挑釁對手。
這麼看比賽的話，還是有點意思。
雖然現在越前龍馬處在弱勢。
不過，按照他的個性，會很久就能發現對方的弱點並且打敗他們吧。
哪怕這一次會輸。
下一次也會輸。
但他會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學習，在比賽中飛快的汲取經驗，迅速成長。
她很放心。
然後……
緋寧的眼睛睜大。
少年的網球拍一分為二的時候她幾乎同時抬起手。
如果她想，碎裂的網球拍根本不會碰到越前龍馬。
暗金色的線在紅色的球拍前停下。
她閉上眼睛。
不可。
這不是祛除怨恨的現場。
她不能用她的力量乾預普通世界發生的一切-
“越前，你不能在比賽了。”大石擔心地看著他的傷口。
少年的語氣倔強又認真：“比賽還沒有結束。”
疼。
真的很疼。
傷口是在眼睛上，怎麼可能不疼呢。
可是，如果要他放棄比賽……
他的眼睛有點模糊，往前看的時候，視線落在了銀發的少女身上，她沒有上前，眉眼間也看不見擔心。
不，還是有擔心的。
他看到她的右手緊緊攥著。
明明一隻眼睛受傷了，但他好像看的更清楚。
緋寧在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
他又想起來第一次見到緋寧的時候。
那些鬼怪失去了意識，除了攻擊什麼都不知道，少女站在他前麵，胳膊上滲出的血液，染紅了整條袖子。
她肯定也會很疼的吧。
可她沒有退縮一步。
持劍的少女，無懼無畏。
她換了一隻手拿劍。
“退後？開什麼玩笑。”她那個時候，是這樣說。
他看著自己的另一隻手。
如果緋寧從來沒有後退一步。
他當然，也是一樣。
“十分鐘，我隻要十分鐘。”越前龍馬倔強的說：“如果十分鐘之內我贏不下來比賽，我就放棄。”
“真是拿你家夥沒辦法啊。”
回過神來，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的身側後的網欄：“應該沒有問題吧，越前龍馬。”
“不過，如果十分鐘之內有些人贏不下比賽，我可不介意采取點強製措施，帶他去醫院的。”
“你知道的，我有辦法。”
“哼。”越前龍馬囂張的笑起來：“十分鐘，我會贏。”
“可是……”大石學長還想再勸。
手塚國光做了決定：“十分鐘，去吧，越前。”
重新回到比賽場上的越前龍馬好像脫胎換骨。
攻擊性變得更強了。
“不擔心嗎？男朋友的眼睛受了傷。”溫柔的男聲在緋寧身邊響起，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不二周助。
她的視線落在越前龍馬身上，一點想要移開的意思都沒有：“死不了。”
可不二是知道的。
她認真的表情早就出賣了自己。
她在擔心越前。
不二周助自顧自地開口：“你知道嗎？你和我很久以前認識的人有著一樣的眼神，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永遠都會做出最冷靜的判斷，不僅如此，你們長得還很像，隻不過，你們的頭發顏色不一樣，當然了，名字也不一樣，我記得，她叫阿雪……”
阿雪？
舊日的姓名被人重新提起。
緋寧終於看向不二周助。
她的視線從上到下的掃過她，像是審視，又隻像單純地打量，即便是不二也感覺渾身上下都麻麻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
最後，不二周助隻看到她淡漠地轉過頭。
“學長，認錯人了。”
風環繞在她身邊，將一切歸於沉默。
“嗬嗬。”不二周助轉向網球場：“繼續看比賽吧，越前的眼睛，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他應該會贏的。”
緋寧懶得理他。
她繼續看龍馬的比賽。
這個人在受傷之後，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甚至還用起了二刀流。
緋寧也練過幾次二刀流，真正意義上用刀的那種二刀流。
很難的刀法。
不過她也學會了就是。
她平時用劍的時候更多，不怎麼用刀，還沒有實戰過。
她記得，青山大叔也是會用雙刀的，不知道阪田銀時會不會。
就是說越前這小子還挺有天賦的，不然哪天教他耍個刀？
緋寧越想越覺得可行。
“越前……”
大石的擔憂聲傳來。
緋寧看向時間。
不多了。
她沒有動，十分鐘就是十分鐘，等到最後一秒，她才會去抓越前龍馬出來。
而且。
她的視線落在比分上。
誰說，他又贏不了呢。
越前龍馬贏了。
他還沒來得及比個帥氣的姿勢，人就被擔心他的學長們拖走。
緋寧舒了口氣，想著他有學長照顧，問題不大，就準備離開。
“喂，越前的女朋友！我們要帶他去醫院了，一起去啊！”桃城武遠遠地叫她。
緋寧：“……”
她要回去睡覺喂！
那小子的眼睛問題不大的！
沒等拒絕，像大貓貓一樣的菊丸英二學長跳到她身後：“走啦走啦，若林學妹應該也很擔心龍馬吧，不用怕，我們之後會把你送回家的，是吧大石。”
大石點頭：“嗯，若林學妹，請放心吧，我們會把你們都平安送回去的。”
越前龍馬拒絕道：“不用你們送。”
緋寧：“……”
不是送不送的問題啊！
是她再不睡覺真的會一命歸西啊！一天半了，她就小小的眯了一會兒啊！
人還是被拉扯著去了醫院。
太陽漸漸落下，黃昏守在天際，透出半紅半橘的光。
越前龍馬的眼睛沒什麼大問題。
倒是醫生吐槽打網球能打成這樣嗎讓緋寧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可是比她劍還厲害的網球啊！
她和越前走出醫院。
人困得不行了，走路都有點搖晃。
“我們還要去聚會，你要去嗎？”越前龍馬神色淡淡地問。
緋寧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緋寧有氣無力地看著他：“你看我像是能去的樣子嗎？”
越前龍馬：“……我背你回去吧。”
緋寧“？”
她用一種“你不是吧”的眼神看他。
你的眼睛都看不到了耶，龍馬。
越前龍馬：“這種情況還是沒有關係的。”
“聚會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可你看上去很累。”
他半蹲在她身前：“上來。”
緋寧：“哦。”
她乖乖地趴上去。
一路無言，好一會，她開始無聊的繞他的頭發時才說：“對了，祝賀你比賽勝利。”
越前龍馬悶笑：“那，我有掌聲嗎？”
“？”
想起來了，她當時給海堂薰鼓掌來的。
這家夥。
緋寧糊弄地拍拍手。
“嘁，我又不在意這些。”
越前龍馬：“你之前說過欠我一場約會，那明天，要不要去約會？”
緋寧：“誒？”
越前龍馬：“想好了，給我發消息。”
越前龍馬語氣拽拽的。
他低著頭，緋寧看不清他的臉。
那雙緋寧看不見的眼睛裡，溢滿了不自覺的溫柔。
星夜點點。
“咕嚕……”
兩個人的肚子同時叫起來。
“什麼啊，龍馬你也餓了啊。”
“笨蛋，我可是打了一天的比賽啊。”
“先去吃飯，我請你。”
“不要，我有錢。”
“那吃拉麵怎麼樣？或者，你請我吃壽司，啊，今天晚上我可是錯過一場大餐呢。”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龍馬。”
“沒辦法啊，你不肯讓我請。t”
越前龍馬勾出一個痞笑：“那我就隻能花女朋友的錢，謝謝請客哦，緋寧。”
……
星星閃爍的夜，越前龍馬背著他心愛的小姑娘，走在回家的路上。
少年每一步都走的很穩，嘴上還在輕輕念叨。
“真是的，明明說是請我吃飯，吃到一半就睡著了。”
背上的少女早已進入夢鄉，他說的一切都聽不到。
“喂，緋寧。”
“以後你累了，我都背你回去怎麼樣。”
回答他的是少女均勻的呼吸聲和春日輕柔的夜風。
“……”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