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漫漫長夜才剛剛開始。
在緋寧和越前龍馬找到地方吃壽司的時候, 羽地誠站在廢墟中，普通人看不見的金色蝴蝶在他的身邊飛舞，命運的線圍繞在他身邊。
他的眼睛裡, 看到緋寧看到的過往。
他沉默地站在屋子外。
那個時候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要不是你抹去了他們的痕跡, 我就可以直接送他們往生。”
不怪緋寧對他發脾氣。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那些孩子……那些絕望……
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他。
來自深山裡，從小沒有接觸過外界生活的少年伸出手，試圖觸碰命運。
命運線從他手中錯開。
不願意與他接觸。
他喃喃：“這就是外麵的世界嗎？”
紙鶴從暗夜中顯現出身形。
上麵是大長老的來信。
他展開。
上麵隻有一句話。
【於星樓最高處。 】-
自古以來，陰陽一脈以血統排輩，等級分明。
百年之前，一位出身平凡血統的前輩打破了這個先例，自此天賦也成了成為陰陽師的標準之一。
星樓，是陰陽師魂燈所在之處。
成為陰陽師的那一刻，星樓會根據天賦高低，自動選擇魂燈所在的樓層, 天賦越高，魂燈所在的位置也就越高。
羽地誠為陰陽一脈近四年來血統最純正，也是天賦最高的一位。
三十三重星樓塔, 他於二十九層。
再往上, 也隻有大長老的魂燈, 位於三十層。
但，隻是四年來。
如若時間倒轉到再往前一點點。
他本源姓氏中還有一個人，將魂燈燃在了第三十三層。
陰陽一脈近百年都沒有誕生如此天賦之高的人, 她為大長老親自教養, 居住於高塔之上, 甚至被特許可以外出，所有陰陽一脈都以為她是陰陽師重新崛起的希望。
然後她。
親手滅掉了自己的魂燈。
人死燈滅本是應當。
但她還活著。
魂燈卻不再燃燒。
她將為此付出及其慘痛的代價。
無人知道她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
唯一知道的是, 她的命運，在陰陽一脈中消失。
這是羽地誠成為新一任繼承者之後才知道的事情。
長老們對外隻稱，那位天賦異稟的繼承者在外遊曆的時候死去，或許是因為痛失了一位天才，從此山內的封禁也更加嚴格，他們不被幾乎允許走出山門。
直到三個月之前，負責占星的三長老說星象有異。
他們這些新一輩的陰陽師，才重新走到世間。
羽地誠曾經想過若林緋寧的身份無數次。
或許是哪位行走世間高人的親傳弟子，又或許是其他世家出來遊曆的天賦選手。
唯獨沒想過她本就出自陰陽一脈。
是星樓最高處的未亡人。
羽地誠想，怪不得她脾氣那麼壞，這些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吃了很多苦的若林緋寧正在埋頭大睡。
回到家的時候天都暗了，一天半的時間讓她體力嚴重透支。
柯南、阪田銀時也都在睡覺。
隻有一個被丟在家裡的封印獸上下跳腳，試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大家都睡得很熟，根本就沒有人答理它。
緋寧他們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美菜阿姨做的是西式早餐，緋寧拿了塊麵包，打開手機，準備找點下飯的東西看看。
柯南沒給她這個機會。
小學生偵探坐上凳子，也拿了一塊麵包：“有一點新鮮的東西，你要不要知道。”
緋寧：“什麼事？聽完了我還能吃得下飯嗎，如果不能你還是彆講了。”
柯南：“……”
阪田銀時伸著懶腰：“早啊，戀愛少女和失足兒童。”
緋寧：“……”
柯南：“……我不是失足兒童。”
阪田銀時拉開凳子：“小鬼，你以為我沒有看新聞嗎？你當時哭的真的好慘啊，我在電視機麵前笑的好大聲，真可惜，你沒有看見。”
柯南：“……”
這天沒有辦法聊下去了。
他強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說。”
阪田銀時：“什麼事，聽完我還能吃得下飯嗎？你要講什麼惡心的笑話大叔可是會揍你的。”
柯南：“……”
柯南放下麵包片：“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關乎到人類的生死存亡。”
“噢，早說啊。”緋寧抽空回了他一句，淡定地喝了一口牛奶：“你說吧，這種事情不重要的啦。”
阪田銀時還在挑剔：“怎麼今天又吃麵包，我還是喜歡傳統一點的食物，喂，美菜，明天能不能早上做草莓蛋糕給我，沒有糖分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啊！”
緋寧吐槽：“草莓蛋糕是什麼傳統的食物啊，你這樣吃真的不會得糖尿病嗎？”
柯南：“……富川優子已經認罪，她也會為她曾經殺過人而贖罪，富川家所有的錢都被她捐出去了，不過，我昨天從富川優子那裡得知，富川正豪一直在為一個名叫''永生社''的地方送錢，據說那裡有許多像你們那天打敗的影一樣的術士，這些人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裡，不知道正在打著什麼主意。”
阪田銀時：“像你這種的小女孩兒根本就不懂大叔的快樂，而且你知不知道正常的小女孩都喜歡草莓蛋糕啊，連球球都很喜歡，你為什麼不喜歡啊。”
柯南：“富川優子說她其實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富川正豪說過，不止他一個人受到永生社的招募，還說過，永生社會給予他們永恒。”
緋寧：“為什麼小女孩就一定要喜歡草莓蛋糕，你這個樣子在我的世界裡會被扣上打拳的帽子，出門走大街都會被鍵盤打死的。”
柯南：“……他們這個組織，到底想要做什麼，那些黑色霧氣的出現，是不是和他們也有關係。”
阪田銀時挑眉：“怪不得你這家夥的戀愛線一直都不動呢，像你這個的女孩子真的很難搞到男孩子的喜歡啊，所以他到底為什麼喜歡你，啊咧，該不會是個受虐狂吧，畢竟你打架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凶猛的。”
緋寧冷笑：“那總比某位大叔，三十幾歲還隻知道在家裡摳腳好吧，除了漫畫你的世界就隻有喝酒吧，頹廢成這樣你媽媽真的不會哭泣嗎！”
柯南拍桌：“喂！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阪田銀時大聲：“聽到了聽到了，不就是有個什麼鬼社團在搞事嗎！這種地方把他找出來全部弄死不就好了嗎！我現在可是在和這個戀愛少女討論我人生中最大的事情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草莓蛋糕！那可是糖分啊糖分！”
緋寧：“什麼永生社，隻要他敢來找我我就讓他們在地下永生，你說話聲音不要那麼大，我的耳朵都快聾掉了！”
柯南：“……”
嗬嗬，沒救了這個世界。
他的兩個隊友都不靠譜。
拯救世界，還得靠他。
他麵無表情地吃完飯，上樓找封印獸商量對策。
還在呼呼大睡的封印獸驚醒。
“呼，怎麼感覺背後涼涼的，嘛，不管了，還是繼續睡覺吧。”
緋寧吃完飯，人變得精神，也不想吵架了，在阪田銀時“糖分才是最重要的你給我承認啊”的咆哮中，她美滋滋地上樓。
迎麵而來的抱著滑板的柯南和睡眼惺忪的球球。
“哦對了。”緋寧說：“你等一下。”
她衝回房間，又衝出來。
“這張卡牌給你了，不用客氣。”
他接過。
緋寧回房間。
他打開實時翻譯。
【捉迷藏。 】
【技能：[兒時的倒影]小朋友們總喜歡在玩捉迷藏的時候藏到讓人看不見的地方，無論是樹邊的草地，還是陰冷的倉庫，隻要你選擇藏起來，30分鐘內沒有人看得見你。 】
【使用說明： [咒語]孩子們啊，請給予我力量，世人無法看見我們的身影，我們也不t願意看見眾生的惡行，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
柯南：“……”
還是一如既往的長的讓人記不住的咒語。
不過這個技能還挺有用的。
他揣到口袋裡。
封印獸還沒睡醒，它朦朧地聽著兩個人的對話。
“柯南，我們要乾什麼去啊。”
柯南：“球球，這個世界隻能靠我們了。”
封印獸：“！”
它瞬間清醒：“我就知道，我才是拯救這個世界的關鍵啊，讓我們一起出發吧，柯南！”
柯南：“……”
很想吐槽，但算了。
至少球球還是積極的。
比前兩個隻想等著彆人找上門的懶散家夥可強多了。
緋寧回到房間。
她不能說完全，但也基本上沒把柯南說的話放在心上。
那種奇怪的社團她見得可太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完了。
現在她的頭等大事是——
“你之前說過欠我一場約會，那明天，要不要去約會？”
昨天晚上，越前龍馬這樣對她說道。
上一次他們的約會被她自己放棄，這一次她又沒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好好去才行啊，但她又沒有約會過，真的很難辦。
她打開手機，開始搜索。
【第一次約會應該去哪裡。 】
【約會時乾什麼不尷尬。 】
【怎麼才能在約會時顯得自己很熟練。 】
她躺在床上翻帖子，不禁感歎，互聯網真的是人類最偉大的一項發明！-
越前龍馬睡醒後，從枕頭底下摸出了手機。
本來以為沒有回應，模糊的視線看到了未讀消息。
他揉了揉眼。
【緋寧：鑒於你昨天打了一天的比賽，上午好好休息，我們下午再去約會吧。 】
【緋寧：中午記得吃飯，下午1:30，路口見哦。 】
【緋寧：這一次，不會中途跑掉了。 】
【緋寧：wink.jpg】
【越前龍馬：嗯。 】
【越前龍馬：wink.jpg】
收到回複的緋寧：“誒？”
不是，這人怎麼還偷表情包啊。
第42章
春光明媚的早上, 緋寧在岔路口看到越前龍馬。
他還是跟上一次一樣，站在岔路口用球拍顛球，黃色的小球有規律的上下跳動。
緋寧看了眼時間, 13:25。
她都是提前到的。
“你怎麼來的這麼早？”緋寧走到他旁邊,語氣揶揄：“出來約會還帶著球拍哦。”
越前龍馬今天換了一身綠白條紋的襯衫，他握住網球，放下球拍：“也沒有很早吧，再說你不是也提前到了。”
他看了緋寧一眼：“而且你根本不知道去哪裡約會吧，還不是要我決定。”
緋寧：“……”
緋寧不服氣：“我早上做過攻略了，不過你好像有想法，那聽你的。”
越前龍馬：“……我沒想法。”
緋寧：“我也沒有。”
越前龍馬：“你不是剛剛才說你做過攻略了。”
緋寧挑眉：“你說你決定啊。”
越前龍馬：“……”
為什麼覺得她在生氣？
他思考了幾秒：“聽你的。”
緋寧：“……”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她想了想：“我要去買點東西，先陪我去？”
“可以。”
這次她要買的東西不是符紙朱砂。
來到這裡這麼長一段時間，直到前天晚上去富川正豪家裡的時候，她才發現一件很要緊的事情。
那就是她的小皮筋一個都不見了。
人活的懶散,皮筋帶一個沒一個，按照柯南的說法，以後她將有數不清的東西要收拾。
起碼頭發得紮起來, 不然打起來的時候到處飛也挺讓人心煩的。
多買點, 囤貨。
主打一個丟了一個還能再來一個。
兩個人去了附近比較大的一家雜貨店。
其實緋寧對皮筋沒有什麼太高的要求,最重要的就是結實，沒那麼容易散開就行。
沒辦法，這就是頭發太多的煩惱啊。
越前龍馬跟在她後麵。
“你沒有什麼要看的東西嗎？”緋寧問：“我看那邊還有賣男孩子用的東西。”
這家店麵很大, 除了女孩子喜歡的玩具布偶之類的, 還有圍巾帽子, 店麵的另一邊還有許多男孩子玩的玩具和球之類的，緋寧怕越前龍馬覺得無聊, 很真誠的建議他逛一逛。
越前龍馬：“我沒有什麼要買的。”
他見緋寧對那些五顏六色的頭繩都不怎麼看，反而直接拿了一盒黑色的，毫無裝飾的皮套，有點詫異：“你不喜歡那些嗎？”
緋寧看著他指著的頭繩。
上麵有很可愛的小動物。
“喜歡啊。”她答道：“不過我丟皮筋丟的很快，經常睡一晚上就找不到了，如果用那種很可愛很喜歡的，第二天早上醒來找不到我一天的心情都不會好。”
誰不喜歡漂亮的皮筋啊。
以前她有很多漂亮的小皮筋，但總是用一段時間就莫名失蹤了。
所以就乾脆不用了。
黑色的皮筋丟了也不心疼。
越前龍馬：“……”
他沉默了一下，說：“不過這些也不適合你，我記得你之前有帶那種紅色的發帶，還挺好看的。”
他說的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帶著的紅色發帶。
緋寧回憶了幾秒，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你說那個，那是之前走的太急，從舊衣服上扯下來的布條，隨便係的。”
越前龍馬：“……”
緋寧看出來他的無語，笑：“想不到吧，其實我是個很粗糙的人，可能這輩子也當不了精致的小姑娘了，你看，你還要喜歡嗎？”
越前龍馬：“……你在說什麼啊。”
他小聲嘀咕：“我又不會因為這些就不喜歡你。”
緋寧假裝沒聽見，她拿了一條紅色發繩，上麵拴著兩根可愛的小鈴鐺。
“好看嗎？”
越前龍馬：“……挺好看的。”
緋寧說：“我也覺得。”
又放回去了。
越前龍馬問：“不買嗎？”
緋寧：“不買了。”
最後還隻是買了一盒黑色的發小皮筋。
兩個人走出雜貨店，越前龍馬腳步停下：“我想起來有些東西沒買，你在外麵等我一下，很快。”
緋寧：“……”
所以她在一開始就問他要不要買東西了。
緋寧：“好的。”
她一個人走出門外，太陽照在她身上，少女的發梢隨著微風一晃一晃的。
她開始思考接下來去哪裡。
逛街，吃東西，看電影。
圖書館，咖啡廳，遊樂場，公園。
都是網絡上約會的首選地點。
他們現在已經算逛完街了吧。
明明之前看的時候覺得挺有意思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又不想去了。
就是感覺很無聊。
不像是他們應該去約會的地方。
越前龍馬很快就出來：“買好了，走吧，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緋寧斟酌了下，開口：“本來是打算去圖書館看書，但現在不是很想去了，你有什麼想法沒。”
越前龍馬：“……”
“打網球……”
好小子，不愧是你。
我們除了打網球沒有第二個選項了嗎？
“你的世界就隻剩打網球了嗎？”
緋寧看了他一眼，滿眼我懂你的樣子。
不，是除了打網球，就隻有你。
越前龍馬沒說出口，隻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兩個單調的人談戀愛真的很難。
緋寧撓了撓頭，靈光在她頭腦閃過。
“我有一個好主意！”緋寧拍手：“可算被我想到了，你要不要聽？”
越前龍馬：“你說。”
緋寧：“你的世界很簡單，我的世界也很簡單，不如我們互換世界怎樣。”
越前龍馬平靜的開口：“就是我教你網球，你教我驅鬼的意思嗎？”
緋寧：“……”
少年，這你就想多了。
不管是搞玄學還是使用魔法，都是需要天賦的，你沒這個能力的。
她捋了下碎發：“你教我網球，我教你劍道吧。”
她想起那天越前的二刀流打法。
這家夥練劍的話肯定也很厲害。
越前龍馬的眼睛裡微微有些迷茫：“劍道？”
緋寧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好好跟我學，我保證至少你可以打進本國前五，到時候你去挑釁彆人也能防身，不至於被摁著頭打，這樣我也能放心一點。”
啊！
她好聰明！
又約會，又能避免越前以後被毒打。
一石二鳥，世界上怎麼有她這麼聰明的小女孩。
越前龍馬撇嘴：“你在說什麼啊。”
緋寧：“我實在關心你誒。”
越前龍馬理直氣壯：“要得也是要得第一名啊。”
“你還真是爭強好勝……”
“好吧。”
“什麼好吧。”
越前龍馬勾唇：“就是按照你說的去做啊，不過你今天應該沒有帶劍吧，不如我先教你網球？”
緋寧：“……”
結果還是去打網球嗎。
好叭。
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家體院館。
很快他們就t走到網球場，周日下午的人不多，越前龍馬遞給緋寧一個球拍：“先從揮拍開始練起吧。”
緋寧掂了下球拍：“有點異曲同工的意思，練劍也是從劈砍開始。”
“注意力度。”越前龍馬站在她身後，他試圖跟她講明白：“不用那麼用力，隻是打網球而已。”
“那用什麼力度？”
越前龍馬：“大概就是……”
他也想不出來怎麼解釋。
他側身，自然而然的握住緋寧的右手，往前帶了一下。
“大概就是這樣。”
空氣停滯。
緋寧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平緩。
少年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他的臉貼在少女臉頰的邊緣，隻有少女的發梢成為間隔，他聞到屬於少女獨特的發香，也能清楚少女纖長的眼睫。
靠的好近。
他的右手握著緋寧的手背。
少女的手還是一樣的，很涼。
他把溫度傳給她。
少年的掌心有淺淺的繭子。
很堅硬。
也很燙。
很早之前，她倒是也每天練劍，不過仗著天賦高，倒是沒有像普通人那樣日以繼夜的練習，唯有書寫符紙的時間太長，所以隻有中指上有很厚重的繭子。
是……不一樣的觸感。
她聽到到越前龍馬的呼吸聲逐漸變粗。
兩個人基本上都沒有怎麼動，但處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被無限放大。
呼吸聲如擂鼓，總之就是好像所有人都在世界之外，唯有旁邊的人在眼眸。
“就是這樣是吧，我大概知道了。”
緋寧帶著他的手揮了一下：“這樣？”
還是她反應快！
可惡啊，差點就淪陷在某些人的美貌之中了！
越前龍馬：“……”
他鬆開手，迅速回神：“大概就是這樣。”
曖昧的氣氛戛然而止。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緋寧揮了幾下拍，覺得找到了點感覺。
她停下來，左手張了張，把拍子換到左手。
又揮了幾下。
“果然還是得用左手啊。”
越前龍馬也說：“確實標準很多。”
緋寧放下球拍，原地坐到地上：“有點累了，坐會兒？”
越前龍馬和她並排坐下。
旁邊有很多人都在打球，有年輕人，也有小孩。
緋寧說：“其實我小時候基本上都不用右手，後來練習了很久才能用右手吃飯寫字，乾彆的什麼就差了一點，我看你用的倒是很熟練。”
越前龍馬說：“也差不多，右手的確沒有左手好用。”
緋寧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過這樣也好，以後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筷子也不會打架。”
越前龍馬：“你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頓了一下，他補充道：“我兩隻手都可以用，所以，筷子不會打架。”
緋寧：“……”
這家夥在驕傲什麼，她也可以啊。
“對了。”越前龍馬伸出手：“你的手。”
緋寧愣了一下，把手放上去：“乾嘛。”
越前龍馬有些彆扭：“兩隻手。”
緋寧：“？”
她把另一隻手也放上去：“你要乾嘛。”
越前龍馬用另一隻手蓋住她的手：“你的手太冷了。”
緋寧：“哦。”
原來是說這個。
“小時候生了很嚴重的病，後來身體好了，但手總是容易覺得很冷。”她靠著他打哈欠：“不過，龍馬你的手還是很暖和的誒。”
越前龍馬耳朵有點紅：“那我勉強給你牽著好了。”
彆扭什麼啊，剛剛明明是你主動的。
而且明明是你在握著我的手。
她沒戳穿少年，隻是懶洋洋地回答。
“好啊。”
第43章
氣氛詭異的開始變得沉默起來。
兩個人忽然誰都不說話了。
不太對勁啊。
這好像不太像戀愛中帶著甜甜氣息的約會啊。
緋寧用她壓根沒發育多少的戀愛腦想了一會兒,沒太想明白，她站起來：“接著打？”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昂。”
她打過去。
他很輕鬆的打過來。
這個黃色的小球好像被越前龍馬掌控，不管她打到哪裡都會被快速的打回來, 而且偏偏又是她能夠接到的地方。
恰到好處的攻擊和防守。
不得不說, 在這項運動中，越前龍馬是當之無愧的天才選手。
但她作為初學者，也打的很棒了啊！
就是這個氣氛，怎麼感覺越來越不對了啊！
很嚴肅。
很正經。
越來越像網球教練和他的初學者。
緋寧正向著要不要用什麼方法把這個氣氛板正一下。
啪——
小黃球從她腳底擦過。
越前龍馬：“你認真一點。”
緋寧腦子裡那點亂七八糟的念頭立刻被拋之腦後。
正經人誰在打網球的時候談戀愛啊！
就應該全力以赴的對待每一場比賽！
哪怕是初學者的比賽！
她聚精會神，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越前龍馬：“誒——”
“那你接下來要準備好咯，我也要開始認真了！”
兩個爭強好勝的人類，在說好了來約會的情況下，開始進行一場網球比賽，考慮到緋寧剛開始學，越前龍馬並沒有用全力開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必須要集中精神，否則他也會接不住緋寧打過來的球。
她學的真的很快。
於是開始激情對打。
直到旁邊的人越來越多。
“哇，這兩個人看起來好厲害啊。”
“應該是隊友吧, 在訓練？”
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到緋寧耳朵裡。
緋寧：“……”
等一等！
她不是來約會的嗎！
人流越來越多, 正好她也打累了。
越前龍馬也放下了球拍。
他看了一圈周圍的人, 走到緋寧旁邊，快速地用帽子遮蓋她的臉。
“走吧。”
他伸出手，眉頭微蹙：“這裡太吵了。”
誒？-
遠離人群, 緋寧覺得人都好起來不少。
她很久沒有進行這樣暢快的運動了, 一時之間體力流失的厲害, 少女攤在公共長椅上，像一條失去了水的魚。
越前龍馬扔給她一瓶飲料：“給。”
是烏龍茶。
“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隨便買的。”
他自己拿著的是葡萄味兒的汽水。
緋寧喝了一口：“啊，活過來不少。”
越前龍馬坐到她身邊，一言不發的喝著汽水。
就在緋寧享受陽光和烏龍茶的時候，少年忽然開口：“你不喜歡什麼？”
哈？
怎麼忽然問這個。
她想了想，還是回答：“我不喜歡生的食物。”
越前龍馬：“……我沒什麼不喜歡的。”
緋寧：“？”
啊？她問了嗎？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你喜歡什麼顏色？”
緋寧：“紅色？”
她問：“你呢。”
越前龍馬：“銀色。”
“四季，你喜歡哪個季節。”
緋寧：“冬天吧。”
“為什麼。”
“大概是可以聽見，雪落下來的聲音吧。”
“……”
又沉默了。
緋寧不懂，他在乾嘛。
問東問西的。
越前龍馬：“你等我一下。”
他又走了。
緋寧：“？”
這人什麼毛病。
算了，不管了。
她還是好好地曬太陽吧。
角落裡的越前：“……”
“不對勁啊。”
趁著緋寧沒有發現，他拿著一本名為《第一次談戀愛該說些什麼》正在反複翻看。
剛剛明明問了她的喜好，怎麼感覺話題還是進行不下去啊。
看著書談戀愛難道錯了。
他現在唯一的收獲。
除了她喜歡的顏色和季節完全沒有彆的啊！
明明打網球可以從書上學到，怎麼談戀愛就不行？
再這樣下去，氣氛可太不對了啊！
他迅速翻看書頁。
確定自己記下了之後的幾個話題。
少年重新返回緋寧旁邊。
“緋寧。”
“啊？”
“你最喜歡的明星是？”
緋寧：“……”
她很真誠地看著越前龍馬：“你要是沒有話說，我們可以就在這裡，曬曬太陽。”
越前龍馬：“……”
行吧。
然後……
兩個人又一塊睡著了。
直到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都拉的很長。
幾乎是越前打著哈欠醒來，緋寧也清醒過來了。
該回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就要備戰都大會了吧，應該會變得很忙？”
緋寧看著他的影子，很想上去踩兩腳，但手一直被拉著，她隻能收起這個念頭。
越前龍馬嗯了一聲：“要訓練。”
頓了兩三秒，又補充道：“早上我們還可以一起走。”
緋寧無聊的踢石子：“希望吧，沒有事情的時候我就在網球場那邊等你好了，正好看會兒書，有事情的話我就回家好了。”
越前龍馬：“……你不用這樣。”
緋寧疑惑：“你不想我等你？”
越前龍馬咳嗽了一下，說：“會耽誤你的時間t吧，你不是說，很忙？”
緋寧啊了一下：“是啊，所以我說沒事的時候再等，我估計也沒有幾天沒事的時間，一件事情剛剛停止，另一件事情就開始冒頭，這麼多年我都習慣這種節奏了。”
“說的好像你有很多年都這麼過的一樣。”
緋寧斜眼看他：“你應該也是很小就開始打網球吧。”
越前龍馬挑挑眉：“從拿得起球拍就開始打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緋寧吸吸鼻子：“差不多啦，我從能拿起劍就被抓去乾活了。”
越前龍馬對她做的工作一直都很好奇：“都不用學的嗎？”
“學啊。”緋寧淡定道：“白天打工，晚上畫符，我就是勞模。”
越前龍馬：“很累吧。”
緋寧笑笑：“說說而已，現在我晚上很早就睡了，在沒活的時候，啊，要到了，那麼我們今天的約會就到這裡吧。”
她把手從越前龍馬的手中抽出來。
今天的“約會”就到這裡。
雖然還想象的不太一樣，沒有什麼甜蜜的氣息，不過也算是充實。
畢竟打了網球還補充了睡眠。
就在這個時候，越前龍馬叫住她：“等一下。”
“啊？怎麼了？”
少年看上去彆彆扭扭的，一副我有話想說但是我不知道當不當說的模樣，緋寧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放下大大的網球包，從裡麵拿出了一個紙袋子：“給你的。”
緋寧：“？”
這家夥什麼時候買的東西。
還是今天早就準備的？
不對，這個袋子……
不是今天他們逛的雜貨店那個袋子嗎，該不會……
越前龍馬將袋子套到她的手上。
緋寧怔愣片刻：“我要打開嗎？”
越前不幫她選擇：“隨你。”
她還是有點不多的禮貌，本著對越前的尊重，少女拆開了禮盒。
紅色的緞帶，上麵係著兩個小小的鈴鐺。
是她在禮品店說好看的那個。
越前見她的表情有些怪異，好像不是特彆開心，他壓住內心一點好像委屈的，又好像有點疼的情緒，嘴硬道：“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丟掉，反正我都送你了，總不能讓我拿回去吧，你——”
他還沒說完話。
少女溫熱的氣息從前方傳來。
她撲進了他懷裡。
四肢傳來驚濤駭浪一般的酥麻感覺，他感覺自己的手臂麻了很久，才能緩緩抬起。
卻又不敢真的攬住懷中的少女，隻能虛虛地將她扣在懷裡。
他聽見少女在他懷裡悶悶地說：“我很喜歡。”
仍舊不是很高興的語氣。
然後他感覺到胸前一片濕潤。
她是……哭了？
不……不是吧。
隻是一條發帶，也不至於……
越前龍馬翻閱腦海中所有的詞彙量，也想不出來此刻應該用什麼來形容緋寧的情緒。
看起來不像是高興的，但好像也不是很難過。
少女在他胸前用力的蹭了一下，成功地把眼淚蹭乾淨，然後抱著禮物：“很開心，我很開心哦。”
她鼻尖還紅紅的。
哪怕越前再遲鈍，再想問，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彆問。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感覺心臟的位置，好像在一抽一抽的陣痛。
真奇怪，看她哭。
他怎麼也疼？
他這麼想著，輕輕地用指腹幫她蹭了蹭眼角。
曖昧的氣息從兩個人身邊蔓延。
他看著小姑娘發紅的眼尾，心跳的更加厲害。
而緋寧——
她抱緊懷中的禮物。
也不怪他情緒失控，自從離開陰陽寮之後。
她沒收到過任何一件禮物。
誰還不是個愛漂亮的小姑娘來著，隻是離開太久，孤身一人也太久，她早就忘記收禮物是什麼感受了。
所以才會有一點點情緒失控。
她蹭了蹭越前的手，剛想開口和越前說明，卻聽見——
“哢嚓。”
越前龍馬：“？”
緋寧：“？”
不二周助：“抱歉，忘記關聲音了^-^。”
菊丸英二：“哇，還得是不二，果然在這裡蹲著，是可以看到你們約會的！”
桃城武：“越前，你小子在乾什麼啊，你都讓女孩子哭了啊。”
越前：“……”
緋寧：“……”
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所以剛剛是被發現了吧！
他們才出現的一絲絲約會氛圍啊！
緋寧果斷：“我先回家了，龍馬，拜。”
她迅速拋棄越前龍馬跑路，快的像個無情的臭渣男。
隻要她跑的比尷尬快，尷尬就追不上她。
越前龍馬伸出手：“緋……”
他的聲音被乾貞治打斷。
“青學正選越前龍馬，在約會的時候會惹女孩子哭，啊，看起來是很有用的數據啊。”
越前龍馬：“？”
怎麼就是他惹哭的？ ！
他試圖解釋：“不是，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哭……”
乾貞治看了他一眼：“嗯，被發現還會否認。”
越前龍馬：“都說了沒有！！！”
乾貞治奮筆疾書：“約會結束惹哭女朋友，生氣也不問，走了也不追，還否認傷害女孩子，啊，越前，你可真是——”
菊丸英二超大聲地拍板定論：“超級大渣男耶！”
越前龍馬：“？？？”
哈？ ？ ？
第44章
緋寧光速拋棄她可憐的小男朋友,眼尾的淚還沒擦乾淨，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禮物誒。
她收到禮物了誒。
少女小心翼翼地將禮物收好，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回家。
“喲，出門約會的少女終於舍得回來了。”一進屋，躺在沙發上的阪田銀時就忍不住調侃：“不會吧不會吧，是誰約會了一下午還一無所獲啊，啊咧，也不是一無所獲，那個可憐的小子數值都快漲到百分之百了，而某些人的數值才到百分之三，我說寧醬啊，你該不會是什麼感情騙子吧。”
緋寧：：“……”
緋寧懶得搭理他。
她問：“柯南呢。”
阪田銀時吧唧吧唧啃餅乾：“哦，你說那個小子啊,他今天和球球出去，才剛回來，還抱著一大堆書,回到房間裡研究去了,球球好像挺累的,回到家吃完東西就睡覺了，隻有我這個大叔還願意為你留一盞燈，你就不知道感恩感恩嗎？”
緋寧：“謝謝你, 我也要去休息了。”
“啊。”阪田銀時敷衍了一下,繼續看電視。
他用餘光目送緋寧上樓。
“真的是奇怪的家夥啊。”
想起下午的時候, 魔法書上反複跳動的數值。
緋寧的數值在增長，又快速的落下,然後在剛剛，又莫名其妙地開始飆升。
最後停留在原位。
是在克製嗎。
到底是在克製什麼呢。
阪田銀時撓著他的卷毛：“想不明白啊，也許這就是青春吧。”
緋寧回到房間，封印獸抱著胳膊在懸在半空。
緋寧挑眉：“乾什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封印獸聽到她的聲音，睜開眼睛圍著她飛了一圈：“之前忘記和你說了，你們上次去搞事，風牌……”
封印獸停頓一下：“算了，不說這個，寧醬，你真的很奇怪誒。”
緋寧：“？”
封印獸：“我是說你的感情值，我都看到了。”
緋寧：“你看到什麼了。”
封印獸捧著魔法書：“上上下下的，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你這一下午都經曆了什麼，為什麼到最後你的數值上升那麼高然後又掉下來了，你是不想回家了嗎！”
緋寧摸了摸下巴：“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她噫了聲：“沒想到這東西還能實時檢測啊，好厲害的東西，我對創造你的人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她坐到床上，重新打開越前龍馬送給她的袋子。
太多年沒有收到禮物，以至於她在龍馬折返回去的時候，都沒想到他可能是想買東西送給她。
紅色的發繩躺在盒子裡。
兩隻小鈴鐺在燈光下閃爍著細微的流光。
她的目光久久凝視在上麵。
封印獸氣鼓鼓地：“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緋寧斂眸：“你知道嗎，很早之前，我從來都不缺這種東西的，那個時候我有很大的房子住，曾經我也很喜歡漂亮，每天都可以穿不同顏色的裙子，會因為丟掉一條喜歡的發帶哭很久，然後會有很多人捧著新的禮物盒子哄我開心。”
“哈？”封印獸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話題怎麼忽然扯到這裡了。
緋寧說：“這些，在我正式成為陰陽師的那一年，全都不見了，他們說成為最頂尖的陰陽師不能沉迷於外物，我有喜歡的東西，都會被他們拿走，說是……”
“以無情，修有情。”
她小心翼翼地合上禮物的蓋子，抬手。
暗金色的符文出現在她的指尖。
流光閃過，紅色的緞帶和禮物盒子，連帶著袋子，全都消失在封印獸眼前。
封印獸：“！”
封印獸震驚：“你還會空間t魔法？”
緋寧：“小把戲罷了。”
她托腮：“他們不讓我留下我喜歡的東西，我偏要留下來，喜歡的東西，我就藏起來，藏得誰也找不到，誰也發現不了。”
封印獸：“……”
所以，你多喜歡他，隻有你自己知道是吧！
緋寧對封印獸略了兩聲：“就不告訴你。”
封印獸：“！！！”
喂！還有沒有人管一管了，這個戀愛少女！
她搞詐欺啊！
緋寧瞥了一眼魔法書。
掩藏在符文之下，真正的文字。
應該還差一點點吧。
她預估。
嗯？
等一下，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不對勁！這不對勁！
她看著幾乎快要滿盒的愛意，十分確信——
肯定是這個東西有問題。
緋寧不假思索，直接將魔法書丟回床底。
封印獸：“？”
喂！你乾什麼！
每次去床底掏書它也很累的啊！-
第二天，又到了上學的時間。
緋寧咬了一口煎蛋，美菜阿姨做飯的手藝越發精進，連一個簡單的簡單都做的這麼好吃，阪田銀時和封印獸還沒有起來，柯南一大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裡去，餐桌隻有她一個人。
她吃完了早飯，拎起書包，很快就到了岔路口。
越前龍馬難得還沒到。
一枚樹葉從天空打著旋兒落在她的腳下，葉子的尖對著她。
桃花樹葉？
她抬起頭，四處都沒有桃花樹。
這是哪兒飄過來的。
“你在看什麼？”越前龍馬站在她旁邊好一會兒，她一直在東張西望，一點都沒發現他過來。
也沒有帶他送的緞帶。
他張了張嘴，本來想問她昨天到底怎麼了。
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緋寧回過頭：“沒什麼，我們走吧。”
一路就這麼到學校，分開，前往各自的班級。
上課的內容還是很無聊，緋寧聽的哈氣連連，原本人不困都在知識的陶醉下開始變困，她又開始看窗外的樹。
青學的櫻花樹還挺漂亮的。
不知道為什麼，緋寧又想起早上看到的桃樹。
依賴於直覺的人察覺到了不對。
“應該是什麼預兆。”緋寧小聲嘀咕：“算了，就算這東西反複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也沒有什麼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若林同學，若林同學。”她聽見她旁邊有人用小小的聲音叫她，最後還用胳膊碰了碰她。
她眨眨眼。
小山悅子，她的同桌用書本擋住臉，小聲對她說：“老師叫你回答問題。”
緋寧收回視線，這才發現化學老師一臉不高興地在看著她。
“若林同學看起來並不想聽老師講課呢，那麼你上來把這道題做一下吧。”
緋寧哦了一聲，走向講台。
她略略掃了一眼，是很簡單的題目。
她開始寫答案。
很快，黑板上就寫滿了正確注解。
化學老師看了半天，沒有挑出一點問題，隻能說：“若林同學很厲害呢，不過還是要好好聽課啊，好了，我們繼續講接下來的內容……”
若林回到座位，正準備接著發呆，她的同桌又碰了碰她：“若林同學你真的很厲害呢，就和我爸爸一樣厲害。”
緋寧：“……”
緋寧收了收胳膊。
小山悅子看她不說話，訕訕的笑了一下，繼續聽課去了。
很快一上午時間就過去了。
緋寧收拾了一下座位，拿著便當準備去找越前龍馬，人還沒走出去，一個花裡胡哨的身影就擋在了她的麵前。
“啊！若林妹妹！”
緋寧：“？”
什麼玩意。
羽地誠今天打扮的尤其花哨，黑色的校服上彆著紅色的玫瑰，紫色的頭發不羈的散落在臉頰旁邊，他叼著一隻紅玫瑰，右手拿著一個巨大無比的便當盒，見到緋寧，他拿下口中的玫瑰，閉上眼睛。
“尊貴的公主啊，為了這一刻我已經等到了太多時間，從你走進我的那個瞬間，我的心已經被你俘獲，我尊貴的公主，不知道在櫻花飄滿校園的這個中午，我有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吃上一個溫馨的午飯……誒？若林，若林緋寧你怎麼不理我啊！”
羽地誠睜開眼睛，緋寧的影子都沒看到一個。
圍觀群眾竊竊私語，他看到緋寧走遠的背影。
她的身側是越前龍馬，聽說是網球部最近來的很活躍的一個小子。
對方麵無表情地斜了他一眼。
他聽見若林說：“彆理他，神經病。”
羽地誠：“……”
嗚嗚嗚，緋寧妹妹你好無情啊。
他毫不在意彆人的眼光，捋了捋頭發。
“歌子，我們走吧。”
從剛才就躲在門後麵不想見人的正月歌子：“……好的。”
一年3組門口。
小山悅子怔怔地看著緋寧離開的背影。
“若林同學，真的很受歡迎呢。”
羽地誠一路跟著緋寧來到了她和越前龍馬平時吃飯的樹下，櫻花樹盛開的季節，滿地都是花瓣，樹下的位置看起來十分浪漫，緋寧和越前已經坐下來吃便當，他跟看不見越前龍馬似的，坐在緋寧旁邊，打開他的食盒。
“阿寧啊，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做的便當，你來看看。”
他殷勤地拿出幾盤精致的小甜點。
“怎麼樣，我做的，還不錯吧。”
有一說一，羽地誠做的點心確實不錯。
但緋寧真的很難領他的情，主要是這個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臉老子天下最帥的樣子。
更讓人覺得一言難儘了啊！
緋寧連家鄉話都嚇出來：“你發什麼癲。”
羽地誠歎了一口氣：“我都知道了。”
緋寧：“你知道什麼了？”
羽地誠看了一眼越前龍馬，後者的不爽已經寫在臉上，但他全都當看不見：“當然是知道你是誰了，放心吧，我不會在這裡說出來的，按照咱們家的族譜來算，你還要喊我一聲表哥。”
他把聲音拉長，話衝著緋寧說，挑釁的目光卻始終看向越前龍馬：“表哥啊！表哥！是有血脈之緣的表哥哦！”
緋寧：“……神經病。”
越前龍馬：“我們換個位置吃飯吧。”
羽地誠：“不要這樣嘛，咱們學校就這麼大點地方，無論你們兩個跑到哪裡，我都有辦法……”
他自信甩頭。食指指著他們兩個：“找到你們兩個。”
下一秒，他覺得食指一涼。
緋寧的手握住他的食指，冷笑。
哢嚓……
兩秒後，痛苦的哀嚎響徹青學。
“啊啊啊啊啊啊啊疼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
緋寧抱起飯盒，和沒事人一樣：“走吧。”
越前龍馬：“應該沒關係吧，你是不是把他手指都掰斷了。”
他難得遲疑了一下。
緋寧理所應當：“沒關係啊，他可以自己想辦法。”
越前龍馬：“好吧。”
羽地誠：“？”
不是，你就這麼輕易地放棄關心我了嗎！
好無情的小子。
你這個樣子我是不會同意你嫁入我們家族的。
啊嘞，為什麼他要用嫁入。
正月歌子無語地看著他。
羽地誠也注意到她，他飽含著眼淚：“歌子，你剛剛為什麼不救救我，說好的你會保護我的呢，嗚嗚嗚嗚好疼啊我先把複原一下，誒？為什麼上麵還有禁製？啊啊啊啊啊若林緋寧你太不是個人了。”
正月歌子：“……”
可能若林緋寧不是個人，但家主。
我隻能說你真的很活該。
正常人誰會在小情侶約會的時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衝進去破壞人家啊。
你沒有挨一頓毒打都是輕的還在這裡抱怨什麼啊。
但這些話她都沒有說。
一個合格的家臣是會把問題留給家主的。
正月歌子：“啊？那怎麼辦啊家主？要我給你找個冰塊嗎？”
羽地誠：“……不用了，讓我靜靜。”
緋寧和越前龍馬換了個位置，這邊明顯人就更多了一點，他們重新做好，越前龍馬才淡淡的問：“那人是你哥哥？”
緋寧紮了一個小丸子，用力戳了兩下：“我跟他那一支基本上沒什麼關係，硬要算的話他確實是我兄弟輩的，你不用搭理他，他有病。”
此時此刻的緋寧在後悔。
早知道她就不手賤剮羽地誠那一下。
她本來想著羽地誠去問了大長老，知道她是誰後還可以平時幫幫忙。
沒想到他是知道了，他的真正屬性卻被激發了。
想到他們家族遺傳的那副樣子。
緋寧很頭痛。
越前龍馬淡淡地嗯了一聲，開始安靜的吃飯。
旁邊有人在嘰嘰喳喳的小聲討論。
“誒，那邊的是不是那個網球部一年級的越前啊，天，他旁邊是不是他女朋友啊。”
“可是，不是說越前很渣嗎？他會欺負女朋友耶。”
“什麼，越前有幾個女朋友？”
緋寧：“？t”
什麼幾個女朋友，這小子還有幾個女朋友！他竟然還有女朋友！
震驚！瞳孔地震！
越前龍馬也聽見了，他頓了一下，想解釋。
又覺得沒必要。
緋寧會相信他的。
自信。
就是這麼自信。
他偷偷看了眼緋寧，很好，她還在吃飯，對旁邊的聲音置若罔聞。
一看就沒有聽進去。
果然，緋寧還是相信他的。
他更自信了。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卻換了另一個話題。
“看起來好般配的樣子啊，不過說起來，你們知不知道啊，據說我們學校有一個人是被收養的呢，聽說收養她的爸爸是靠撿垃圾將她養大的呢。”
“我也聽說了，是那個垃圾女啊！”
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最後連緋寧都聽不見。
她微微愣神幾秒，然後又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
可是，這小子有幾個女朋友？
越前龍馬吃完飯，對她伸出手。
“手。”
緋寧老老實實把手放進他的手裡。
他的手還是一如既然的燥熱。
很溫暖，是讓人貪戀的味道。
所以，他有幾個女朋友？
啊啊啊啊她超在意的。
但這麼問不太好吧。
好像不太相信他的樣子。
她潛意識裡也覺得龍馬並沒有其他的女朋友。
可是……
逗他一定很有意思吧。
不不不，不可以這樣。
太壞了！
緋寧靠在樹乾上。
櫻花在樹上綻放。
“是很漂亮的花。”越前龍馬也跟著她的視線一起看。
緋寧嗯了一聲。
她想起很久以前她也看到過類似這樣的花。
好像，是在三月吧。
隻不過，不是櫻花。
她靠在越前龍馬肩膀上。
克製，克製！克製！
不可以對他使壞！
她這一次也睡著的很快。
越前龍馬想。
他偷偷地，偷偷地想要捏她的鼻子。
緋寧迅速睜開眼睛。
少女語氣涼颼颼的：“你想乾什麼，是不是想要挨打。”
越前龍馬快速轉過頭，開始否認：“你在說什麼啊，我又沒做什麼。”
“越前龍馬。”
“乾嘛。”
“睡覺，不要搞小動作！”
“哦。”
……
幾秒之後，緋寧睜開眼睛。
不行！她克製不住了！
緋寧抽鼻子，做了個泫然欲泣的表情：“龍馬，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
越前龍馬：“……”
啪嚓。
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啊，原來是他的自信呢。
第45章
暮色漸起, 緋寧合上書本。
她站在網球部不遠處的樹下等越前龍馬。
時間在緩慢流動。
想到中午少年驚慌失措解釋的時候，少女的眼睛眯著，心情好的想要哼歌。
“你在想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有彆的女朋友。”少年的眉毛擰成一團。
“除了吃飯睡覺還有打網球, 我幾乎都跟你在一塊吧。”
“那都是學長們瞎說的，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他的失措樣子好可愛啊。
結結巴巴的解釋，連平時意氣風發的勁兒都沒了。
怎麼就沒拍下來呢。
緋寧捶胸頓足。
好後悔！
她今天沒什麼事兒，在網球場外麵等越前龍馬一起回家。
風溫柔的吹著。
這本應該是一個無所事事、風平浪靜的晚上。
直到——
“對……對不起。”
怯懦的聲音傳到她耳邊，她驟然一驚。
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人在她身邊。
樹葉與花朵飄飄揚揚的掉落。
一朵不屬於櫻花、又有點相似的花瓣落在她的肩頭。
於是聲音接踵而至。
遠處的畫麵融入她的眼眸。
“你爸爸就是一個撿垃圾的哦，真的好丟人啊。”
“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麼考進來我們學校的，和你在一塊上學我都覺得好丟人啊。”
“撿垃圾的女兒就應該去喝廁所水啊，哈哈哈哈你那是什麼眼神，想要找打嗎？”
“對不起，請你們放過我吧, 我……”
“對不起？誰要聽你在這裡道歉啊。”
“我說，你身上的錢是不是都是爸爸撿垃圾換的，好惡心哦。”
暮色照在緋寧冷漠的臉上。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嘖。”
“真是令人討厭的世間啊。”
她喃喃自語,蝴蝶從她手中飛出,將信息傳遞。
小山悅子抱著頭蹲在廁所裡。
眼淚在眼眶中泛濫。
誰能救救她啊。
她無助的想。
小山悅子從來都沒想過在青學這種學校還會有校園霸淩,最開始她被拖進女廁所的時候人都是傻掉的，直到聽到撿垃圾的女兒，她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她很想要開口辯解,可是天生懦弱的個性讓她無法反駁,那幾個女生看上去又壞又可怕,她們惡狠狠地打著她巴掌，像是在取樂。
為首的那個女生一頭黃色頭發,紮著斜馬尾，正在罵罵咧咧的數錢。
剩下的兩個人，一個揪著她的頭發，一個用腳踩她的大腿。
“沒想到一個垃圾女身上也有這麼多錢啊，喂，你聽好了，從明天開始，你就每天乖乖地給我們送錢，不然……”
“不然你們怎樣？”
冷漠的女聲從門外響起，沒等斜馬尾說完，一桶水從天而降。
正月歌子站在門口：“你們幾個很閒啊？”
“是正月學姐！”
有人認出她來。
正月歌子瞥了她們一眼，言簡意賅：“滾。”
斜馬尾瞪了她一眼，嘴裡嘀嘀咕咕的：“什麼啊，靈異社的神經病，真的煩死了。”
校園裡有靈異社的傳聞。
沾上他們都會倒黴。
斜馬尾覺得晦氣，叫上她的兩個小跟班：“走了。”
又威脅地看了一眼小山悅子。
“還看什麼，小心我詛咒你。”正月歌子扯了扯嘴角。
幾個女生下的落荒而逃。
她蹲在小山悅子前麵：“你沒事……算了，你這個樣子看上去就很有事，你要是不介意，跟我去換一套衣服吧。”
小山悅子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學……學姐……”
“你不嫌我臟嗎？”
正月歌子：“啊？”
她在說什麼啊。
好在小山悅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撿起自己的書包跟在正月歌子的身後。
一路走到靈異社。
正月歌子遞給她一件乾淨的衣服，是一年級體育課時穿的運動服：“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收拾。”
關上門，羽地誠頂著兩朵花從草叢中蹦出來：“怎麼樣，人還好吧。”
正月歌子：“沒什麼大事。”
對於陰陽師來說確實沒什麼事兒，這點疼連傷都算不上。
“就是我沒想到。”
羽地誠好奇：“你沒想到什麼？”
正月歌子：“一向不喜歡管普通人閒事的家主你，竟然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叫我去幫忙，我感覺我有點不認識你了，家主。”
羽地誠想了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本身就是這樣的人，隻不過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呢。”
正月歌子：“……”
絕無可能，家主，你是什麼人我可太清楚了。
羽地誠正色道：“還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件事情不是我想做的，是有人逼我的，不然我怎麼會有一年級的女款運動服呢。”
正月歌子低頭沉思。
羽地誠正色的臉上留下兩行淚水：“如果不幫忙就要斷掉十根手指頭，我也不想的啊，我又打不過。”
他說到最後還有點委屈。
天賦這個東西在他們這兒真的很嚇人，不是努力就可以超越的。
正月歌子：“懂了，你彆說了。”
太慘了，她都有點心疼了。
緋寧和越前龍馬一起回家。
越前龍馬拉著她的手。
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你今天的手怎麼這麼涼。”
緋寧眼睛都不眨的扯淡：“天冷了。”
越前龍馬：“這才4月。”
緋寧：“我的心是冷的，所以手也是冷的。”
越前龍馬：“……你快彆講了。”
緋寧盯著地上越前龍馬的影子：“本來以為可以跟你放學回家，沒想到啊，我估計明天就不能一塊了。”
越前龍馬挑眉：“又有新的事情了？”
緋寧搖搖頭：“暫時還沒有，馬上就來了，我的直覺是這樣告訴我的，順便，我的直覺從未出錯。”
“那又怎樣。”越前龍馬表情淡淡的：“早上和中午的時候我們也都在一起啊。”
說完他臭屁地笑了笑：“誒，該不會是有人一天24小時都想和我在一起吧？沒想到你這麼粘人啊，該不會你是想每天都跟我在一起看看有沒有什麼彆的女朋友吧，我是沒有問題啦，你確定你要？”
緋寧：“？”
她聽到了什麼地獄笑話？
她開始活動手腕。
越前龍馬迅速：“開個玩笑。”
緋寧瞪了他一眼，放下手。
可是……她好像真的有很希望能跟他待在一塊。
大概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可以不用想那些怨念吧。
嗯，一定是這樣的。
見緋寧不說話。
越前t龍馬咳嗽了一下。
“跟你開個玩笑。”
“不過我也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哪怕什麼都不用做，都是很快樂的時間。”
少年網球打的好，打起直球也不賴：“我也很希望這樣的時間長一點，所以我知道你在可惜什麼，就像你這樣說，真正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肯定連我是誰都忘記了吧。”
緋寧：“……”
糟糕，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發現了。
越前龍馬看她一臉心虛，就知道他說對了。
他蹙眉，表情有一絲絲不爽：“真不記得了啊。”
緋寧反駁：“你打網球的時候也不記得我是誰吧。”
大家都一樣，能不能彆互相傷害。
越前龍馬：“這不一樣。”
他打球的時候隻是全神貫注而已，而且看到她在旁邊加油，就會變得更有力量，才不像某些人，全然往我到忘記身邊的一切。
緋寧：“我覺得都一樣。”
越前龍馬說不過她，他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說：“你有沒有發現其實你很能吵架。”
緋寧踢他小腿一腳：“你也不差。”
她的鞋子輕輕的碰到他的小腿。
越前龍馬踩她的影子。
緋寧鄙視：“你幼不幼稚啊。”
越前龍馬：“之前不是你也踩過我的影子嗎？我隻是踩回來而已。”
“喂，阿寧。”越前龍馬忽然換了稱呼，停下腳步。
他看著緋寧的眼睛。
“我覺得，我們就這樣一輩子也不錯。”
時間在這一刻巧妙地靜止。
她的呼吸都在彼時差點停止。
櫻花落滿的街道，風一吹揚起一地花瓣，一隻白鴿從天邊飛過，略過的氣流發出微微的響。
餘暉照在影子上。
琥珀色的眼眸炙熱又直接。
心臟的跳動加速，加速，好不容易才重歸平靜。
緋寧看著他的眼睛：“回家了，龍馬。”
少年似乎知道她會這麼回答，也沒有說什麼。
他知道他們現在說未來還太早呢。
所以也沒繼續提這個話題。
他看著緋寧，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飄落的櫻花瓣落在她的頭發上。
越前龍馬下意識伸出手，朝著她的方向走了兩步。
乾……乾嘛！
怎麼忽然靠的這麼近！
是她想的那樣嗎！
喂，少年，不是我說，我們是不可以做這種事情的。
就算你想也不可以啊！
如果做了的話，我們可能會被家長打斷腿的啊！
可是，萬一他真的很想怎麼辦。
緋寧難得的陷入了糾結。
按理來說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就算親親了，也沒有關係吧。
隻要不是接吻就好了。
他要是想親自己，也不能攔著啊。
那可太過分了。
她的頭腦裡亂七八糟的想著，短短的幾秒鐘，她在能親和不能親之間瘋狂徘徊，最後，緋寧豁出去了。
來吧。
隻要不是接吻。
親親臉頰是沒有問題的！
她閉上眼睛。
可少年的手隻是在她頭頂輕輕地摸了一下。
誒？
緋寧睜開眼睛，發現他的手裡正拿著一片花瓣。
“……”所以隻是幫她摘花瓣啊。
她說不出來失落還是什麼的，就是，好像不是很開心誒。
越前龍馬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麼了。”
緋寧：“沒什麼。”
越前龍馬：“哦。”
他好像順手一樣，隨手揣兜。
緋寧壓根就沒注意到有些人偷偷藏起來一片花瓣。
她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