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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都訂了。寶寶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房卡究竟是為什麼會落到?陳最手裡的嗎?而且你要怎麼解釋剛剛這?麼久你去了哪裡?”

江愈上前幾步,拽住了往外?走的寧灣。

“你說?的有道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寧灣看著江愈漂亮的淺灰色眼睛,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剛剛陳最來找過江愈了,他?不能把江愈也牽扯進?來。

而且小?白姐讓他?們保持低調,不要讓隊友發現他?們的異常。

雖然他?和江愈現在不是情侶關係,他?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江愈的病。

但?陳最那癟犢子?又躲在他?衣櫃裡,他?不回?去也不是辦法。

空著手回?去,直接將陳最轟出?來,自己可以不解釋,但?陳最肯定會懷疑。

這?一懷疑,說?不定就懷疑到?江愈頭上來了。

而且明天下午又要開始錄團綜了,關係鬨得太僵難免又會對他?們團關係本就不好的謠言雪上加霜。

看來還是順著江愈的辦法,假裝真的是去取生日?蛋糕,看一看陳最到?底又要搞什麼幺蛾子?比較好。

“那我去取,寶寶你或許可以換身衣服。”

江愈指了指一旁的衣櫃,又淡淡地瞥過寧灣身上鬆散開來的浴袍。

“好好”

寧灣慌亂地點?了點?頭。

明明江愈隻是輕輕一瞥,他?的臉卻莫名地燒的慌。

江愈開了門,腳步輕巧地走了出?去。

寧灣也打開了衣櫃,胡亂地根據就近原則挑了身衣服,穿了上去。

江愈的衣服比起寧灣自己的,略大了些。

衣服上若有如?無的淡香讓寧灣莫名覺得自己全身都被?江愈包裹,有些不自在。

做了幾次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寧灣把注意力轉移到?陳最那癟犢子?身上。

給他?慶祝生日??

隻有他?和江愈是不是有點?欲蓋彌彰,怪怪的感覺。

要不再搖一個人來?

讓慶祝生日?的可信度更高。

於是,寧灣拿起手機,搖來了自家溫柔可人的隊長。

但?他?沒想到?他?又搖出?了跟隨隊長掉落的隨機大禮包,另一個腦子?有包的於奈然。

——————

“小?灣,我來了。”溫以言溫柔地朝著站在江愈房間門口?的寧灣打著招呼。

他?停頓了片刻,指了指對麵,又道:“還有,奈然他?剛好有空,也想來給陳最慶祝生日?,湊湊熱鬨。你應該不介意吧?”

“沒關係。我們好像好久都沒一起為某個隊友慶祝生日?了,這?樣挺好的哈哈。”

寧灣看向從另一邊走廊上慢悠悠朝他?走來的於奈然,生硬地笑了笑,咬牙切齒地打著哈哈。

“寧灣,你這?可不太厚道,光叫隊長一個人。雖然我和你關係確實不太好,但?我難道不是陳最的隊友嗎?”

於奈然頗有些陰陽怪氣,狹長的丹鳳眼輕瞥了眼寧灣,沒皮沒肉地笑笑。

寧灣回?了他?個假笑。

而後前麵的電梯“叮”的一聲,江愈也拎著塊包裝精美的蛋糕看向寧灣三人。

除寧灣外?,在場的三人呈一個完美的等腰三角形形態,互相兩兩看了對方一眼。

氣氛莫名凝滯了片刻,而重新在江愈邁出?電梯的瞬間恢複如?常。

“既然江愈也來了,那我們快走吧。等會讓陳最等急了。”

溫以言看向江愈,笑了笑,先行往前走,自然而然地充當起四人中領導者?這?一角色。

於奈然跟著溫以言也往前走著。

“我覺的得人多一點?會比較好,不容易讓陳最懷疑。你這?蛋糕給我拿吧。”

寧灣悄咪咪地湊近江愈的耳邊,小?聲解釋道。

江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拿就行,沒有將手裡的蛋糕遞給寧灣。

終於一行四人來到?了寧灣的房門前。

寧灣深呼一口?氣,想要從衣服兜裡摸出?房卡。

但?下一秒,寧灣停滯了一瞬。

他?衣服是江愈的,裡麵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有。

完蛋了!

他?的房卡不會還在江愈房裡吧?

莫非落在他?那件濕得透透的浴袍裡?

也有可能在江愈給他?穿上的那件浴袍裡!

真的是,關鍵時刻,他?怎麼就掉鏈子?了!

“怎麼了?”

溫以言看著突然僵住的寧灣,低聲問道。

“該不會,房卡找不到?了吧?真的是丟三落四的!”

於奈然冷哼了聲。

“我去找找。”

寧灣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懊惱道。

連忙準備去找找。

“要不換個地方”

溫以言輕輕拽住寧灣,但?他?的話還沒說?完。

寧灣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隨意輕輕一推。

沒想到?麵前的門嘎吱一聲開了。

寧灣咽了咽口?水,心跳的有點?快,他?輕輕推開房門。

房間裡靜悄悄地,空無一人,隻有窗邊飄著的窗簾和浴室裡有些許滋溜滋溜的嘩嘩水聲。

水聲不大,但?卻足以證明寧灣房內的花灑並沒有壞。

寧灣有些尷尬地看著江愈,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出?門時好像忘記關花灑了,這?下好了!被?抓了個正著!

但?寧灣還來不及為這?件事而腳趾抓地。

因為下一秒,寧灣衣櫃的門被?從裡緩緩打了開來。

“灣灣甜心,surprise!”

一聲低沉性感的男生響起,躲在衣櫃裡麵的綠眸英俊男人鑽出?了身子?。

他?穿著一身騷包的紅色西裝,幽暗的綠眸如?璀璨的綠寶石散發著深情炙熱的光芒,藏在身後的手裡亮出?了一大束熱辣鮮豔的紅玫瑰。

他?嘴角擺出?最勾人的笑容,與在場的四人來了個你儂我儂,一臉懵逼的五人深情對視。

第47章 蠟燭

寧灣剛被陳最那句甜心嚇到, 下一秒又被那束紅玫瑰閃的腦袋嗡疼。

這一套流暢的動作,寧灣曾經親眼見到過。

玫瑰、美女、浪漫夜景、神情告白。

最終陳最憑他那張臉,無往不利地抱得美人歸。

而且通常那玫瑰裡還?藏著什麼珍珠項鏈、耳環之類的珠寶飾品。

美其名曰surprise。

真是夭壽, 陳最到底在乾什麼?

“你乾嘛?”

寧灣抽了抽嘴角,頗為無語地問道。

“他們怎麼也在?”

陳最見?到四人,收斂了他招蜂引蝶的笑容, 望向寧灣。

嘴裡說的雖然是“他們”,但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江愈身上紮。

“慶祝生日。”

江愈微微往前?一步,拎起?手中包裝精美的蛋糕, 不知是有意還?好?是無意, 恰巧擋住了寧灣的大半張臉。

包裝精美的蛋糕上的藍色蝴蝶結絲帶正巧打落了一小?片玫瑰花瓣。

馥鬱芬芳的玫瑰花瓣在燈光的映照下蕩著曖昧的紅,怎麼看都怎麼地不合時宜。

“紅玫瑰。這到底是生日?還?是什麼秘密約會?”於奈然嗤笑一聲。

他半倚在牆邊,狹長的眼?睛戲謔地掃過寧灣, 又道:“我們難道是來當觀眾的嗎?”

“慶祝生日而已。彆想太多。不然我叫怎麼多人來乾什麼?多人約會?”

寧灣分出神來, 瞪了瞪於奈然,一字一句慢慢解釋道。

“奈然, 你可能誤會了。”溫以言蹲下身來,撿起?地下那片玫瑰花瓣,端詳了片刻, 又道, “這玫瑰花,我之前?在酒店樓下見?過。好?像是那位趙小?花送給陳最的。”

於奈然嘴角勾起?的弧度凝固了片刻, 但下一秒它又彎的更大了。

“是我誤會了, 我忘了寧灣你和陳最是我們隊內關係最好?的一對。”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像是摻了濃墨一般,將寧灣清晰的身形徹底吞噬。

“兄弟。你們可是最愛開玩笑的。”

於奈然停頓了片刻, 玩味地盯著寧灣因他而皺起?的眉毛和怒氣衝衝的眼?睛。

“對。所以,可能隻不過是陳最趕場趕的太急, 沒來得及換衣服,也沒來得及放下女?朋友的鮮花,就?這麼急衝衝地來參加我們給他的攢的局。”

溫以言望向陳最,笑了笑,頗為貼心地替他細心解釋道。

“不過,把這個當成surprise,反過來戲弄小?灣可就?不太好?了。”

溫以言手中的花瓣已經被揉的發皺,它失去了生機。

於是手的主人隻能笑意盈盈地將那片馥鬱的紅玫瑰輕輕丟棄在垃圾桶中。

“寧灣,這不是”

陳最想說什麼,又突然止住了話語。

他看向被江愈擋住隻大概看得到半張臉的寧灣,又望了望那片粘在垃圾袋邊緣的玫瑰,包裹玫瑰的圓舞曲紙被捏的咯吱作響。

“是我的問題。畢竟之前?都是寧灣和我單過,我還?沒有和隊友們一起?過過生日,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謝謝你們能和寧灣一起?給我過生日。”

陳最將手中的玫瑰花隨意地丟在一旁的茶幾上,扯了扯領帶,笑道。

嬌弱的玫瑰因主人粗暴的摔拋,花瓣四濺,從包裝紙中脫落,散在茶幾的四周。

“但隊長,有一點你誤會了。我過生日從來不和外?麵的人過。那個女?人,她隻是恰巧今天來找我分手的。本來,我以為今晚隻有寧灣一個人來安慰我,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人,這才叫驚喜。”

陳最向前?走了幾步,幽深的綠眸直勾勾地望向溫以言。

“當然,如?果?你需要,我們可以一起?安慰你的。”溫以言微微頷首,停頓了片刻,又道,“小?灣,你說對嗎?”

眾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了寧灣身上。

溫以言眼?中溫柔的征求。

於奈然眼?中玩味的看戲。

江愈眼?中淡淡的關心,以及陳最眼?中明晃晃的陰沉、憤怒。

“嗯。”

寧灣腦袋發緊,含糊道。

他看著陳最字裡行間要發癲的樣子,右眼?皮跳了跳。

寧灣總覺得自己呼人來的這個決定很失敗,還?不如?自己直接生擒陳最,簡單了事。

陳最這幅要發不發的半癲模樣,很明顯是對自己的行為表示不滿。

真是搞笑!

到底是誰做錯了事情?

寧灣總覺得陳最要搞什麼幺蛾子,連忙拍了拍江愈,示意他將蛋糕遞給自己。

“現在時間”

剛想說話的寧灣被陳最打斷了話頭。

“既然今天剛好?我們湊的這麼整齊,要不就?深入了解一下彼此?玩一玩國王遊戲,喝喝小?酒,增進一下我們的友情。我是壽星,提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陳最走到茶幾旁,從一個鼓鼓囊囊的白色塑料袋中掏出一瓶啤酒,看向眾人,建議道。

“現在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拍團綜呢?不然我們吃個蛋糕就?先結束了吧?”

寧灣連忙站出來製止。

什麼國王遊戲!!

恐怕會變成神經修羅場大冒險。

“我看不錯。寧灣,人家生日,你怎麼這麼掃興?不然就?吃個蛋糕有必要大費周章的把我們也叫來嗎?”

於奈然狹長的丹鳳眼?高興地幾乎都看不見?內裡黑色的瞳孔,他也興致勃勃地來摻上一腳。

“小?灣,我也覺得可以。畢竟今天是陳最的生日,玩幾局也耽誤不了多長的時間,還?能更了解了解彼此,挺好?的。”

溫以言也讚同的點了點頭,溫柔的琥珀色瞳孔在燈光下閃爍著意味不明卻一閃而逝的光芒。

“那好?吧,但隻玩幾局就?行了。”

寧灣看著局勢全都往一邊倒,隻能勉強同意。

“聽你的,就?玩幾局。”

陳最笑笑,語氣狎昵。

他剛想像往常一樣“哥兩好?”的攬住寧灣的肩頭,卻攬了個空。

對上了江愈冷淡如?冰,但十足銳利的眼?睛。

“生日帽。”

江愈將金燦燦的生日帽硬生生地塞進了陳最剛剛伸出的手中。

“嘶,寧灣。要不你幫我戴吧?我剛剛躲在衣櫃裡躲的手酸,好?像有點舉不起?來。”

陳最將從江愈手中接過的生日帽遞到寧灣麵前?,又暗地裡朝著江愈挑釁地笑笑。

“自己戴!沒手沒腳,我也手酸,幫不了。我和江愈先去幫你插蠟燭,要不然時間太趕。”

寧灣看著遞到他麵前?的破帽子,額頭青筋直跳,拽上江愈就?往後走。

陳最看著寧灣自然而然地牽起?江愈的那隻手,心裡煩躁極了。

江愈這死人臉是不是得意的要死啊?

“我來吧。不過正常人酸的都是腿,陳最你這怎麼酸到手了?等會可彆連酒杯都舉不起?來。”

溫以言輕巧地抽過愣著神的陳最手中的生日帽,靈活修長的雙手撐起?生日帽,笑眯眯地看著陳最。

於是,溫以言溫柔仔細地幫陳最戴上了生日帽。

還?特地給他調適了幾下,但是陳最精心打理的金發仍舊被有些滑稽的生日帽破壞了它的英俊。

“謝謝隊長,還?不是我呆在裡麵等了寧灣太久。腿有點支持不住,手也酸了。沒想到他這麼無情,拋下了我。”

陳最扶正了生日帽,幽深的綠眸緊緊盯著早已跑到茶幾邊和江愈一起?拆蛋糕、插蠟燭的寧灣。

“這蛋糕真好?看,我很喜歡。”

陳最坐了下來,靠近茶幾邊正往蛋糕上插蠟燭的寧灣,朝他側露出自己更深情的左臉。

“我買的。”

江愈微微抬眼?,淡聲解釋。

也因此,一根蠟燭隨著修長的手插入蛋糕上陳最的英文名中間。

“嘶,點上蠟燭,仔細一看,好?像有點一般。”

陳最的笑僵了僵,語調從上揚變得壓抑低沉,尾音透出點詭異的陰陽怪氣。

他看著那根橫在自己名字中間的蠟燭,舌尖頂了頂上顎,壓製自己想要揍人的怒氣。

房內的大燈被溫以言關上,微弱澄亮的蠟燭照亮著圍坐在茶幾邊上的五人。

一首生日歌隨著搖曳的燭火響起?,戴著生日帽的英俊混血青年笑著接受著隊友們的祝福。

這怎麼看都是一副溫馨和諧的友好?畫麵,直到蠟燭被“呼”的一聲吹滅。

燈光亮起?,眾人隱藏在黑暗中的表情也慢慢浮出水麵。

“那現在就?開始遊戲,增進增進我們的感情吧。”

陳最從茶幾上的撲克牌裡抽出一到五數字的撲克牌,緊接著又抽出一張大王牌,隨即簡單地進行洗牌,將六張牌整齊地擺在茶幾上。

“從寧灣這裡開始,以順時針的順序抽,大家沒意見?吧?”

陳最掃了在場的人一圈,最後又看向寧灣。

“行。”

寧灣無所謂順序,隻想趕緊結束這個遊戲。

他見?其他人都沒意見?,也點了點頭。

“那抽吧。”

陳最將牌向前?推了些,推到了寧灣麵前?。

左邊第二張牌被一不小?心往前?推了一小?步,在燈光下格外?的突兀,歪斜。

寧灣看向茶幾上的六張牌,猶豫了片刻,習慣使然,剛想選左邊第二張,又停頓了一下,選了它旁邊的一張。

他輕輕翻開一看,是數字5。

緊接著輪到陳最。

他輕輕拿走了剛剛寧灣想拿卻沒有拿走的左邊第二張。

“我今天運氣真好?,第一把就?抽中了國王。這可能就?是壽星的運氣吧。”

陳最翻開了他手中的牌,將牌麵展示給眾人看。

居然是國王牌。

而後三?人也各自都抽了自己的數字牌。

最後一張數字牌落到了抽到國王牌的陳最手裡。

“我想想,要乾什麼好?呢?”陳最笑了一笑,仔細思考了片刻,道,“那不然就?讓1號公主抱5號,做十個深蹲吧。”

寧灣看著自己手裡的紅心5,眉頭輕輕一皺。

今天運氣怎麼這麼黴,第一輪就?是自己。

“我是5號。”

寧灣將牌翻了過來,他又望向其他人,想看看誰是1號。

他下意識地先是掃過坐在自己右手邊的江愈。

江愈淺灰色的眼?瞳晃動,密而長的睫毛朝他眨了一眨,像是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地示意自己不是。

寧灣心裡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連忙垂下眼?睛,臉上有些燒。

自己怎麼會先看江愈呢?難不成是潛意識裡希望是他嗎?

“寧灣。”

陳最轉過頭來,看向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寧灣,笑了笑,打斷了寧灣的走神。

“嗯?”

寧灣抬起?頭來,一眼?就?看見?了陳最手裡拿著的黑桃1。

“嘶,我就?不該太早說自己運氣好?的。誰知道回?旋鏢會鏢到了自己身上。”

陳最將手中的撲克牌拋在了茶幾上,站了起?來。

“不過還?好?是寧灣你,換成其他人,我可能還?會有點害羞。”

陳最英俊的綠眸裡滿是笑意,他直勾勾地寧灣,朝他伸出了手。

寧灣聽著陳最說的那亂七八糟的話,嘴角抽了抽。

他總覺得陳最是故意的。

要不然怎麼這麼剛好??

但遊戲規則擺在這裡,他不得不起?身。

陳最看著寧灣俊秀的臉,一步一步像是捕捉獵物?般的靠近寧灣。

心裡不斷回?閃過那被小?顆珍珠膈著的白膩皮肉和盛開的蝴蝶骨,喉結滾動。

第48章 湖綠

迎麵走來的陳最寬腰窄肩, 身上隨性淩亂的襯衫絲毫不顯邋遢,反而襯的他風流不羈。因混血而深邃的眉眼凝著寧灣,眼中滿是笑意以及些許征服的情欲。

寧灣經過這段時間和江愈還有便太之間的鬥智鬥勇, 他早已不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愛情小白。

因此,他這下?終於算是看出來了陳最對自己是真的開始產生了興趣。

他意味不明地看著曾經自己最好的兄弟。

不過,單是知道他是躲在?衣櫃裡穿女裝的那?個?‘女孩’, 就能這麼輕易地掰動陳最他那?頑固的性取向嗎?

之?前反應那?麼強烈的人怎麼會就這樣喜歡上他,可真好笑。

——————

陳最望著寧灣,腦海中晃過真人推理綜藝上穿著一襲華麗公?主裙, 有著一頭漂亮金發的寧灣, 他彎下?頭露出雪白而修長的脖頸,像隻小鹿似的,讓自己帶上珍珠項鏈的乖巧模樣。

心中按捺不住的欲望快要噴湧而出。

但陳最腦內又晃過兩具白花花的男性□□像兩隻□□惡心的大蛇一般, 在?床上糾纏黏膩的惡心模樣。

那?雙和他一樣的湖綠色眼睛蒙上層水霧, 露出最□□的情、欲,殺死了他的母親。

陳最頓住了腳步, 但下?一秒他又看見麵前寧灣。

那?雙舒展挺翹的長睫毛和那?雙看似氣鼓鼓,實際上明亮極了的黑色瞳孔取代了腦海中一直糾纏著他的那?雙擁有著□□情、欲,如惡魔一般的湖綠色眼睛。

他果然還是喜歡寧灣, 一直以來的逃避全部都是沒用的。

他不是同?性戀, 也永遠不會是同?性戀,他隻是喜歡寧灣而已。

從?一開?始就喜歡。

但他還是有點害怕, 有點舉棋不定, 所以這次他要最後再試一試。

但寧灣為什麼那?麼害羞,這段時間一直避著他?

是因為江愈嗎?

好在?他還是記得自己的生日的, 居然悄悄將房卡丟在?門口。

原諒他最後一次再試一試。

陳最又輕輕瞥向江愈。

江愈分明注意到他的目光,仍舊將那?雙看起來及其醜陋、灰撲撲的眼睛肆無忌憚地投射在?寧灣身上, 就像是在?警告自己,寧灣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陳最的舌尖頂了頂上顎,朝著江愈露出一個?隱晦但輕蔑的笑,隨之?將手搭在?寧灣的腰上。

但下?一秒,當陳最的手觸上寧灣的腰間時,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他那?如綠寶石似的眼睛顫了顫,微微驟縮,變得有些黯淡,連帶著眼中含著的情欲也摻雜了些什麼東西。

手裡的觸感跟自己之?前觸摸過的女人完全不同?,它根本不像水蛇班柔弱無骨,相?反,它結實有力?,陳最甚至能感受到皮膚下?一根根肌理分明的鮮活肌肉。

這是男人的腰。

陳最腦中又晃過那?架在?白花花肉、體上惡心的跟條緊繃的魚一般的腰部,心中一陣寒惡,胃部又產生那?種熟悉的向外翻湧的衝動。

寧灣能明顯地感覺到陳最的手顫了一顫,就彷佛他的皮膚往是塊滾燙的紅鐵,一點都摸不得似的。

但當寧灣再次抬頭望向陳最的時候,他又恢複那?副風流倜儻、運籌帷幄的模樣。

陳最努力?從?那?種惡心的臆想中脫離,他看向麵前離他極近的寧灣。

給自己下?著心理暗示,這也是寧灣的腰。

這下?他的手沒有再顫抖。

寧灣輕而易舉地被攬腰抱起,眾目睽睽之?下?,穩穩當當地落到了陳最的懷裡。

“你最近是不是有點瘦了?”

陳最掂了掂寧灣的腰,微微偏頭,靠近寧灣的耳側,輕聲說道。

他環住寧灣右手收緊了些,和腰部緊實勁韌的肌肉相?貼,指腹不小心隔著層布料陷入底下?飽滿的皮肉。

這是之?前任何攀上高峰,極致的肉、欲活動都無法比擬的強烈且舒適的觸感。

陳最腦內戰栗,心臟跳的很快,快的快要罷工。

他身上的熱氣噴撒在?寧灣的耳廓,就像是情人之?間的蜜語,親密無間。

寧灣耳垂小巧,漂亮渾圓,長得一點都不像是男人的器官,很適合捏在?手裡把玩。

陳最心裡的不適又再度消散了,他有些心猿意馬,心跳的更加地快。

“你快點。彆磨磨唧唧的。”

寧灣有些不適地偏了偏頭,捂住耳朵,怒氣衝衝地瞪向陳最,手也狠狠地擰了他手臂上的肉一把。

但不知是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還是什麼其他緣由。

當寧灣自己整張的臉,或者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那?頭利落的男性短發,落入陳最眼中時,陳最瞳孔又再度驟縮。

此時此刻陳最又陷入兩端搖擺的失衡天平。

他那?種旖旎的調情狀態瞬間消失殆儘,彷佛一瞬之?間又看見了腦海中那?極度令人不適的畫麵,但很快他又強製自己調適得當。

“好。”

陳最有些恍惚地笑笑,離開?了寧灣的耳側。

他正了正身,微微發顫的手微微鬆開?了些,沒敢抱的那?麼緊。

開?始飛快地做起深蹲。

但陳最蹲的太快,他好像完全忽視自己懷裡還抱著個?人,強製自己將注意力?集中於深蹲這件事身上。

這猝不及防地一蹲,

寧灣被晃得,找不到平衡,差點飛了出去?。

“你能不能慢點!”

寧灣看著陳最有些反常的舉動,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喊道。

陳最被寧灣一喊,動作一滯,果真慢了下?來。

但當寧灣這一巴掌剛拍上陳最的肩,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陳最肌肉一緊,下?意識地想要躲避自己的觸碰。

寧灣皺了皺眉,好像想到了什麼。

“不是你叫我快點的嗎?”

陳最望向寧灣,聲音有些凝滯,湖綠色的瞳孔有些發散。

同?時陳最額頭上細密的汗也展露在?寧灣的眼前。

僅僅是一個?深蹲就累的他大汗淋漓嗎?

陳最他有這麼虛嗎?

還是說?

這不是熱出來的汗,而是因某些排斥反應而產生的冷汗。

陳最通過身體接觸,終於察覺到他是個?男的,恐同?症又開?始犯了?

寧灣翻了個?白眼,他覺得陳最真的有毛病。

不過這才正常,一個?人好好地怎麼會因為他一下?子的女裝而立馬變彎了。

寧灣看了眼表麵正常,實際上全身肌肉緊繃的陳最,鬆了一口氣,被抱住的那?不適緊繃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一點。

接下?來陳最穩穩當當地抱著寧灣做了三個?的深蹲,

但就在?最後一次深蹲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陳最不知道為什麼,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一下?又加快了速度。

這次的速度比起第一次還要快,還要重。

彷佛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一般,拉著寧灣同?歸於儘。

而寧灣卻偏偏在?這時,走了神?。

不對,應該是說,他一直都在?走著神?。

而這恰恰好落入陳最的眼中。

寧灣下?意識把注意力?轉移到站他旁邊並?不顯眼,但卻格外吸引他注意力?的江愈身上。

江愈看上去?仍舊冷著一張臉,

隻是那?雙眼睛裡淺灰的柔光順著挺翹睫毛扇動的幅度飄到寧灣的身上。

兩人似有若無的對視,看上去?刺眼極了。

失了神?的寧灣猝不及防地失去?平衡,要往外跌去?。

為了穩住身體,寧灣忙不迭地伸出手,緊緊環住陳最的脖頸。

但當寧灣的手碰到陳最的肩頸時,

陳最的呼吸聲一下?變重,全身的皮肉驟然緊繃,他湖綠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寧灣。

裡麵很亂,亂的像一湖被黑色暴風雨打亂的碧綠湖水,蕩出陣陣極度不平的漣漪。

寧灣就像是被某種獸類緊緊鎖住一般,動彈不得。

他和陳最從?七年前練習生時期就認識了,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露出這種可怖的眼神?。

第49章 美夢(倒v結束)

陳最腦內兩種矛盾的情緒一直在不斷重複盤旋著, 爭著搶著,占領著思想的主導權。

他在那?次真人推理秀綜藝後?,自己分明已經厘清自己對寧灣的情感。

穿著公主裙的寧灣根本就不會讓他聯想到那?個男人, 也不會讓他陷入惡心的情緒。反之,他感受到的全都是正麵的、令人怦然心動、血脈噴張的愉悅。

也就是那?搖曳的蓬鬆裙擺掃過自己腿的刹那,他才真正地看清自己的內心, 並下定決心要回應寧灣對他炙熱的感情。

可為什麼現在又不行了?呢?

懷中?的寧灣像一塊燙手山芋,陳最舍不得?鬆開,卻又被?那?炙熱的溫度給灼燒。

最終, 抑製不住卻又糾纏著陳最的負罪感, 讓他鬆懈,他心裡冒出了?放棄的苗頭。

他不能?給寧灣希望,卻又因為自己的懦弱而傷害到他。

於是陳最決定最後?再做完這三個深蹲, 享受這片刻的肌膚相?貼, 他就重新退回到好兄弟的界線。

但當陳最望向寧灣。

他發現寧灣和江愈之間似有若無的眼波流轉。

在他懷裡乖乖被?自己抱著的寧灣,沒有注視著自己, 反倒無聲無息地被?江愈勾引走?了?。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寧灣可以和他是兄弟,但他也可以另覓新歡。

畢竟陳最還記得?躲在逼厄狹小衣櫃裡忘情擁吻的兩?人, 記得?那?顫抖如蝶的白膩背脊是如何?被?男人的大手上起舞, 也記得?兩?次蝴蝶骨上的相?同位置的紅痕。

江愈這個該死的死冰塊臉!

他迷惑了?寧灣,要將他從自己手裡奪走?, 成為比自己跟寧灣關係更親密的人。

陳最醋海滔天, 怒不可遏。

他陰惻惻地盯著厭厭地看著他的江愈,抱著寧灣的雙手收緊。

現在, 立刻,馬上。

他要將寧灣的注意力轉回來。

於是陳最懷著惡意用力做了?最後?一個蹲起, 終於成功地將寧灣的視線轉了?回來。

寧灣如他所願,環住了?自己的脖子。

當但寧灣的手觸碰到陳最脖頸的片刻,他的身體還是忍不住地戰栗。

厭惡和興奮兩?種情緒在身體裡交織,碰撞,讓陳最身上的肌肉緊繃。

下一秒,

陳最看見寧灣眼裡的驚愕,看見了?寧灣眼中?倒映著的自己,可怖的眼神?。

陳最現在處於一個極致的應激狀態。

他的腦,他的心,他的肺,他的心肝脾肺,全都在叫囂著要衝破阻礙,衝破雲端。

他緊緊咬了?咬舌尖,思索著怎麼樣才能?快速克服自己這該死的恐同情緒。

因為時間好像已經來不太?及了?。

陳最看向寧灣,電光火石之間注意到了?他那?紅腫的唇瓣。

他想起六年前,第一次在夢中?夢見寧灣。

那?是一個春、夢。

當他看見那?張寧灣媽媽粉寄來的小寧灣公主裙照後?,無意之間做的春、夢。

剛開始,朦朧的夢境中?,寧灣跟現實完全一般,跟他一起練舞,然後?大汗淋漓地倒在練習室光滑的地板上舒暢的大笑,肩搭肩背勾背地偷偷喝著汽水,吐槽著舞蹈老師的龜毛和嚴厲。

但下一秒,一滴晶瑩的汗珠從寧灣額頭滑落,滑進他那?尚有嬰兒肥側臉上那?顆淺淡的梨渦。

汗珠浸潤了?凹下去的梨渦,在裡麵晃蕩了?片刻,立即將陳最拖拽進不明意味的曖昧場景中?。

夢變換了?場景,變得?粉通通,夢幻迷離。

夢中?的寧灣朝他笑了?一笑,平常未被?注意到的嘴唇紅的豔靡,飽滿發亮。

寧灣慢慢朝自己吻來,周遭的場景也隨著寧灣的靠近而消散。

轉之替換成光怪陸離的夢幻花園。

寧灣身上的裝束也發生了?變化。

他利落的黑色短發變成了?一頭柔順漂亮的金發,身上被?汗浸濕的寬鬆T恤也變成了?華麗複雜但又可愛至極的粉色蓬蓬公主裙,貼合在寧灣勁韌的腰身。

寧灣臉上的男性特征也全被?柔化,亮閃的粉色眼影綴在眼皮上,隨著撲閃的羽睫搖曳著陳最的心神?。

梨渦裡的水痕變化成粉的腮紅,像水蜜桃似的映在臉頰上。

豔靡的唇也上了?層蜜色唇釉,掩飾住了?唇的風流浪蕩。

活脫脫地一個放大版的公主裙小寧灣。

陳最被?夢中?的寧灣壓在露天的草坪上,漸漸逼近。

蜜色的唇蕩漾著驚心動魄的波光,一步一步攝奪著陳最的心神?。

隨著距離的靠近,寧灣臉上細小的絨毛勾得?陳最心裡發癢。

但低下粗糙生長?的雜草卻重重地刺著陳最的背脊,提醒著他不要輕易淪陷。

寧灣含著笑眼,蜜色的唇越靠越近,陳最的心跳越來越快。

但同時陳最背下被?壓中?的雜草也越發尖銳,恍若下一秒就要將他狠狠刺穿。

終於,在寧灣的唇吻上的刹那?。

背脊也被?瘋狂冒出的尖銳雜草狠狠刺穿。

陳最醒了?,也舌、了?。

他大汗淋漓,心極速跳動著。

陳最僵硬地望向另一張床上睡得?香甜的寧灣,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移到他的唇上。

寧灣的上唇有一顆小巧的唇珠,這是他夢裡沒有的。

漂亮的唇珠。

陳最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但下一秒,感受到自己身體變化的陳最渾身僵硬。

他怎麼會?又怎麼敢?

他是喜歡上寧灣了?嗎?

陳最快要崩潰。

遺、金後?的惶恐和對好兄弟的臆想令陳最難以置信。

他翻出手機裡不由自主拍下來,並且被?精心收藏的小寧灣公主照,想要按下刪除鍵。

但下一秒,陳最又停下了?動作。

對!他說不定隻是喜歡長?相?和寧灣相?似的女生而已。

陳最暫時的逃避令他流連在紛繁的花叢中?,彷佛這樣就越能?夠證明他是個純正的異性戀。

沒有遺傳肮臟的同性戀基因的異性戀。

可惜逃避隻能?是逃避。

終有一天,懸在他頭上的達摩利斯之劍落了?下來。

此時此刻,陳最望向寧灣紅腫的,明顯被?其他人親過的唇。

故意傾斜身體,假裝身不穩,體向下倒去,自己也得?以不由自主地朝著唇而去。

但寧灣好似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連忙轉頭,飛速躲避著。

但陳最的唇將將好擦過寧灣的嘴角。

雖然隻是嘴角,但他還是偷偷的品嘗到了?那?唇的柔軟、美妙。

這是他第一次親到寧灣的唇,可能?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他還是淪陷了?。

第50章 後悔

一個隱蔽至極、甚至都算不上吻的親吻, 在陳最有意地?操作下,成?功得逞了。

腦中預設的恐懼、惡心、抗拒全都沒有,一直如噩夢般糾纏著他的兩條肉蟲也沒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油然升騰的愛、欲。

陳最腦內頓時炸開成千數百朵絢爛的煙花。

原來男人的唇也可以?這麼柔軟, 他甚至都能感覺到那?一瞬間唇肉被輕微擠壓的可憐模樣。

儘管隻是短短的一個瞬間,但他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寧灣一瞬之間瞪大?的黑亮眼睛,和那?變得就如同夢中粉的臉頰, 以?及剛剛輕輕擦過他臉頰,仍在發顫的可愛唇珠。

一股巨大?的滿足感充盈著陳最的內心,順著交感神經, 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令他全身戰栗。

這才是送給他最好的生日禮物。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陳最迅速認清了自己搖擺不定的感情。

同時他也注意到旁邊正朝寧灣靠近,想要扶住寧灣的江愈。

他淺灰色的眼睛淡漠地?盯著陳最, 分明沒有一絲情緒, 卻像一具無機質的機器,估量著死肉一般的冰冷。

冰冷中卻也隱藏著一絲暗湧的肮臟情緒。

陳最不屑地?笑笑, 輕蔑地?望著江愈。

剛剛那?一瞬間親吻極為隱蔽,但陳最知道江愈看到了。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讓江愈看到。

看到江愈嫉妒, 他就身心舒暢。

江愈一個工具人而?已, 有什麼資格在他麵前耀武揚威。

陳最忽視江愈,嘴角擒著笑, 想要扶住快要摔倒的寧灣, 卻沒想到寧灣狠狠的推開了他。

而?後跌跌撞撞幾步,落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那?男人, 正是江愈。

他那?雙修長的手摟住了寧灣的腰。

而?寧灣也一點都不抵觸,

帶著臉上剛剛因自己而?通紅的臉頰, 極為自然地?接受了男人的懷抱。

寧灣隻是一時之間害羞而?已,他肯定是還在氣自己之前那?麼多次拒絕他,傷到了他的心。

而?江愈就是個恬不知恥、沒皮沒臉的男小三。

陳最笑笑,大?度地?縱容了寧灣耍小性子的行為。

但他的笑有些太過僵硬,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

“沒摔到?”

江愈附在寧灣耳邊,輕聲?問道。

但他的眼神卻清淺地?,淡淡掃過寧灣剛剛被碰過的嘴角,神色瞬間變暗,彷佛那?裡粘在什麼令人生惡的肮臟東西。

但下一秒,卻又在寧灣轉頭望向?他之際,收斂了濃稠的暗色,又重新變回漂亮的淺灰色。

“我?沒事。”

寧灣搖了搖頭。他靠的離江愈有些近,近到都能看到江愈眼中凝現的自己。

他有些慌亂失神,莫名低下了頭,和江愈胸膛緊密貼合的後背像是被沉穩的心跳聲?燙到,耳垂瞬間也變得有些紅。

江愈看到了嗎?

寧灣抿了抿嘴唇,悄悄瞥了瞥江愈淡漠的漂亮眼睛。

他沒吃醋,應該是沒有看到吧?

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在想什麼的寧灣剛剛因為陳最莫名奇妙的舉動?氣得發紅的臉頰,變得更紅了,紅的像是一株盛開的海棠花。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寧灣甩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彆扭想法,望向?罪魁禍首陳最。

江愈結實有力的臂膀將寧灣全數包裹,竟顯得身高較高的寧灣變得嬌小、乖順。

兩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恩愛十足、密不可分的眷侶一般,貼著耳朵竊竊私語。

陳最因著笑,而?變得格外璀璨的英俊綠眸瞬間變得難看,他陰沉地?盯著江愈。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刻江愈早已被他千刀萬剮。

“江愈,寧灣我?扶的住。你?大?老遠地?跳出來截什麼胡?顯著你?了?萬一一個不小心我?們三個人可就都摔了。”

陳最挑了挑眉,望向?江愈,聲?音抑揚頓挫,陰陽怪氣。

但他沒等到江愈的回答,因為寧灣轉眼就跳了出來。

“陳最,你?什麼意思?”

寧灣皺了皺眉,輕輕地?擋在了江愈的身前,生氣地?瞪向?陳最。

“我?吃醋了,我?錯了,行嗎。”

陳最咬牙切齒地?望向?被寧灣擋在身後看上去楚楚可憐,無辜至極的江愈,又有些無奈地?看向?還在跟他慪氣的寧灣,語氣有些委屈。

吃醋?

吃哪門子的醋?

難道陳最看出了他對江愈的喜歡嗎?

寧灣的呼吸滯了片刻,心跳的有些快,神情躲閃。

“咳咳咳,噗嗤——”

寧灣還沒作出什麼反應,後麵的於奈然卻莫名笑了一下,狹長的鳳眼興致盎然地?打量著三人,就像在看戲一般。

於奈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陳最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豎起五根修長的手指:“陳最,你?這體?力恐怕是被外麵那?些花花綠綠掏空了,怎麼才做了五個深蹲就受不住了。”

“那?這你?就沒辦法怪寧灣了,畢竟他肯定會更傾向?於體?力比你?更好的、長的也稍微比你?帥一點、沉默寡言又體?貼的江愈了。”

於奈然又笑眯眯地?將目光在江愈和寧灣兩人身上掃蕩了一圈,頗具暗示意味。

“於奈然,你?胡說?什麼?”

陳最的俊臉陰沉地?更加可怕,幽暗的綠眸掃過於奈然。

“不是這樣嗎?”

於奈然似乎有些訝異地?捂了捂嘴。

“唔!那?還有種?可能,難道是寧灣他對你?做了什麼壞事?”

於奈然停頓了片刻,舌尖在口腔裡打轉了一番,狹長的眸看了眼寧灣,裡麵閃著意味不明的暗芒。

此話?一出,房內的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寧灣能明顯地?感覺到身後江愈緊繃起來的肌肉和蠢蠢欲動?的情緒,於是他立刻往後牽住了江愈的手,示意他自己沒事。

江愈輕輕地?反握住寧灣的手,將它?全數包進自己的手掌裡。

寧灣悄悄瞥了眼江愈,漂亮的臉,冷淡的神情。

卻溫熱柔軟的手。

他想起上次江愈為了他和於奈然對峙的那?個場麵。

也是那?般冷淡地?擋在了自己的麵前,卻揮出了果?決帥氣的一拳。

那?時候江愈應該是剛從便太的狀態中脫離,而?後剛巧救了他?

不善言辭,卻又很令人安心。

那?時候的江愈心裡在想著什麼呢?

寧灣又想起最後那?滴流到江愈手指尖的淚珠,和江愈靜靜凝望著他的那?雙漂亮眼睛。

心有些發顫。

而?另一邊在鶯鶯燕燕中打轉的陳最隱約察覺到了於奈然這話?的惡意,他冷哼一聲?,揚起手正要拽住於奈然的衣領。

於奈然的目光先是在寧灣身上打轉了片刻,似乎是覺得無趣,又隨意一瞥,瞥向?身後的溫以?言,最後笑眯眯地?看向?怒氣衝衝的陳最。

這時,溫以?言終於站了出來,他走了上前,輕輕拽開了陳最的手,立在兩人中間。

“陳最,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但是江愈隻是擔心你?們摔了,扶了把寧灣。我?覺得,隊友之間不至於這樣猜疑吧?江愈雖然話?少是少了點,但還是很關愛隊友的。你?不應該這樣。小灣愛你?,江愈也是愛你?的,我?們大?家都是愛你?的,你?吃什麼醋。”

溫以?言看著陳最,低聲?勸道。

“是我?的錯。我?隻是開個玩笑。看到明明曾經和我?cp熱度最高,搭檔最默契的寧灣,轉身投入粉絲口中的□□冷門,最不契合的cp江愈懷中,我?難免會難過,產生一點落差也是很正常的。”

陳最滯了片刻,而?後聲?音十足輕快,就像真的是在開玩笑一般,但眼神卻死死盯著寧灣。

寧灣儘職儘責,仍舊擋在江愈的身前,好似生怕身後的人被陳最的眼神傷到一分一毫。

他可不相信陳最說?的話?,

陳最剛剛那?最後一下深蹲絕對不是不小心的。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抱著要親自己的目的來的。

彆以?為他看不出來陳最盯著自己嘴唇看的眼神,他雖然躲不過便太的攻擊。

但在數次教訓之下,他早就有了足夠多的危機感,躲過陳最的襲擊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是陳最他究竟是為什麼?會出現前後兩種?相差那?麼大?的反常行為?

之前在真人推理綜藝中,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和今天偷偷藏進他衣櫃裡的行為很明顯和更早之前他極度恐同、連碰都不讓自己碰的行為大?相徑庭。

但這好歹按他那?副見著自己女裝,對自己產生興趣的說?辭,勉勉強強可以?解釋的通。

可今晚,明明前一腳還虎視眈眈盯著自己,後腳一碰到自己又彷佛厭惡極了。

最離譜的是,結果?最後陳最好像又想通了的樣子,非要親自己一口。

這樣難道是能徹底證明陳最他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還是說?,陳最也生了病?

要不,也勸他去看一看醫生。

極度的恐同說?不定真是一種?病。

陳最說?不定也隻是在這種?症狀的影響下,才會覺得他喜歡自己。

寧灣明亮的黑眸閃了閃,有些擔憂又有些無奈地?望向?了陳最。

但就是這輕輕的一瞥,在陳最眼裡,卻有了不同的意味。

陳最看著寧灣那?如一灣清泉似的明亮雙眸,溫柔地?望向?自己。

裡麵含著滿滿的情意和似有若無勾人的委屈、撒嬌,

再?配上那?有些下垂的可愛眼尾,陳最覺得這比喝了烈酒反應更強烈,他整個人都快醉了。

醉倒在寧灣情意綿綿的眼中,醉的飄飄然,快要飛上極樂雲端。

於是陳最又恢複了笑容滿麵的自信模樣,英俊的綠眸生機勃勃,看向?溫以?言,說?道:

“就像隊長,明明和你?cp熱度最高的於奈然轉身投入了寧灣的懷裡差不多,你?也會覺得有點不舒服吧?”

溫以?言思索了片刻,道:“可能稍微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最好還是彆開這種?玩笑,傷了我?們隊內的感情。”

陳最點了點頭,卻暗自裡挑釁地?看向?江愈。

江愈不理他,整副心神全都凝在麵前的寧灣身上。

又在跟他炫耀呢。

不過,現在他可不介意。

都是他太過小心眼,江愈這種?檔次的人根本比不上他。

他在他家灣灣甜心的心裡,而?江愈大?概隻能眼巴巴地?攀在寧灣的大?腿上。

可真可憐。

————-

這邊溫以?言剛剛勸好陳最,又轉了個方向?,看向?了於奈然。

“還有你?,陳最他隻是一不小心沒站穩而?已。奈然你?不要亂說?人家體?力不好,你?這樣才是真正的不太好。”

溫以?言無奈地?望向?於奈然,琥珀色眼瞳發著柔光,溫聲?勸道。

於奈然敷衍地?點了點頭,狹長的丹鳳眼凝著溫以?言因說?話?而?上下滾動?的喉結,手指不自覺地?把玩著剛剛從陳最那?束玫瑰花上拽下來的一片火紅花瓣。

溫以?言停頓了片刻,又道:“還有,小灣他隻是正常地?參與遊戲,陳最不小心沒站穩了。奈然你?怎麼想的,能把錯怪到小灣身上去。”

他的聲?音仍舊溫柔,但卻莫名帶上了一種?上位者的氣質,稍顯壓迫。

“這我?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隊長,小灣他應該不介意吧?”

無動?於衷的於奈然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抬頭死死盯著溫以?言,眸色變深,手中的花瓣已經被他碾爛,飆出的汁水不僅弄臟了他的手,也蹭到了溫以?言和他的衣服上。

“雖然,我?想像小灣這樣善良又可愛的人可能不太介意。”

溫以?言轉過頭來,用溫柔的眸輕輕地?拂過寧灣的臉,無奈地?笑了笑。

“但是小灣的話?,你?應該親自去問問他。我?沒法代表他的意見。”

溫以?言琥珀色的眸稍微變暗,他輕輕地?伸出手指,撣了撣蹭到衣服上的汁水,笑意盈盈地?往後退了退。

“小灣,你?介意嗎?”

於奈然向?前走了一走,狹長的眸也笑意盈盈地?凝著寧灣,語氣似溫以?言那?般溫柔,但眸中滿溢的敵意卻明顯不是話?中那?般溫和道歉的意思。

寧灣看見於奈然這個陰陽怪氣的鬼樣子就煩。

但他又看著隊長頗為不易,十分艱辛地?在中間調和,大?感無奈。

隊長他為了他們這個隊的和諧,付出的可真不是一星半點。

他可真是不容易。

自己也要以?隊長為榜樣,好好向?他學習才行。

於是,寧灣瞥向?於奈然,停頓了片刻,道:“我?不介意,我?自己問心無愧,但你?給我?一句道歉應該不過分吧?”

於奈然輕輕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他深邃狹長的眸盯著寧灣,嘴角勾了勾,薄唇輕啟,一字一字地?道:

“對、不、起,小、灣。”

“嗯。”

寧灣點了點頭,勉強接受了於奈然敷衍的道歉,

“好了,雖然剛剛隻是一個小插曲而?已。我?們團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但大?家應該也累了。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就回去休息嗎?”

溫以?言望向?眾人,揉了揉有些酸的眼角,溫聲?提議道。

寧灣強烈地?同意溫以?言的看法,他剛要點頭,卻沒想到陳最又站了出來。

“彆,剛剛都是我?的問題。剛剛根本沒怎麼玩。現在距離我?生日結束大?概還有半小時,我?們再?最後玩一玩,玩完就結束?給我?這個壽星一點麵子,行嗎?”

陳最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看了眼溫以?言,又熱烈且滿懷期待地?望向?寧灣,建議道。

確實,今天畢竟還是他的生日。

自己卻因為江愈的事情忘了自己兄弟的生日。

陳最他說?不定也有病。

自己還是體?諒一點他比較好吧?

“行,那?就最後半小時吧。”

寧灣猶豫了片刻,被陳最看的有些心軟,還是點了點頭。

“你?們看?”

寧灣又把目光移向?了溫以?言等人。

溫以?言笑著點了點頭。

於奈然無所謂地?坐到了茶幾旁邊。

寧灣又有些忐忑地?看向?江愈。

江愈沒說?什麼,隻是坐到了寧灣的身旁。

他額前的黑色碎發和長長的羽睫都垂了下來,讓寧灣看不太清江愈的神情,同時卻也讓寧灣莫名覺得有一絲奇妙的脆弱。

寧灣有些內疚,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有點像水性楊花、腳踏兩隻船的花心男人。

明明是他自己主動?去勾引人家,還非要人家幫他掩飾自己和他的關係。

明明是他自己忘記了陳最的生日,還傻乎乎地?把房卡丟在了門口,江愈還出主意訂蛋糕來幫自己解決問題。

江愈無條件、好聲?好氣、默默地?包容他,

他居然還說?要讓剛剛刺江愈的陳最再?玩最後半小時。

他真不是好男人!

寧灣強裝鎮定,壓著撲通撲通跳的心臟,默默地?坐地?離江愈近了一點。

耳根子莫名又開始發軟、變紅。

第二輪國?王遊戲很快又開始了。

這次寧灣運氣超好抽中了國?王,而?後他抽中了於奈然和陳最兩人充滿義氣地?、大?義凜然地?對視十秒,並認真地?對對方說?,你?是我?最親愛的好隊友。

但於奈然和陳最剛剛劍拔弩張的,兩人都誓死不從。

於是兩人喜提兩大?瓶啤酒入肚。

第三輪國?王遊戲,於奈然是國?王。他抽中了溫以?言和江愈,讓他們立刻喝下五瓶啤酒。

於是溫以?言笑了笑,麵不改色地?喝下了五瓶啤酒。

江愈也用修長的手指利落地?旋開易拉蓋,清爽的啤酒不斷順著滑動?的喉結被送入胃部。

聽著那?液體?咕咚咕咚流動?的聲?音,坐在江愈旁邊的寧灣莫名聯想到了他跟江愈接吻時,他的口水好像也是這般被他吃掉了。

也因此,寧灣條件反射,嘴巴開始發酸,變麻,分泌出充沛的口水,就仿佛江愈現在吃的是的口水。

陷入奇怪聯想中的寧灣有些麵紅耳赤,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怎麼會想到這個!!

他難道是被親出習慣了嗎?

結果?最後喝完酒的江愈臉還沒旁邊的寧灣紅。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喝的啤酒。

最後一輪國?王遊戲開始。

眾人又重新開始洗牌,抽牌。

這次的國?王是溫以?言。

他抬眼開了看手機,說?:

“現在時間不多了,隻剩五分鐘。要不就讓2號從左右兩邊挑一個人,跟他做個一分鐘的深情告白。有個附加條件,要盯著對方的眼睛,說?出對方的五個優點,要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這有些難度,也間接地?也算增加增加我?們隊友之間的感情,挺公?平的吧?”

寧灣望著自己手中的紅桃2,呆滯了片刻,將牌麵轉了過來。

“哦,居然是小灣。那?你?從陳最和江愈之間挑一個吧?我?很期待哦。”

溫以?言琥珀色的眸蕩出蜜色的亮光,他溫柔地?望向?寧灣,說?道。

寧灣偷瞄了眼江愈。

江愈剛剛喝了酒,向?來冷白的臉上居然也浮現了些薄紅,有些太過特彆。

寧灣心跳如鼓,連忙搖了搖頭,伸手要拿過桌上的啤酒,結果?卻被溫以?言製止。

“小灣,彆喝酒了。咱們前兩輪都是喝酒。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溫以?言溫柔地?抽走寧灣手裡的啤酒,笑著搖了搖頭。

“對啊。寧灣你?就從我?們兩個人裡麵選一個,這不是很簡單嗎?還要喝什麼酒!”

陳最望向?寧灣,綠眸綻放出幽深的光芒。

寧灣選誰,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板上釘釘的事情嗎?

陳最看著江愈依舊冷淡的神色,眼中輕蔑,他倒要看看江愈等一會還怎麼保持他這張高冷的死冰塊臉。

叫他一個勁地?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他應該要明白,擺正自己的身份才對。

陳最想起了那?天在打歌舞台上,他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江愈手上把玩的一粒珍珠。

這粒小珍珠和那?藏在在道具間衣櫃裡偷情的女人衣裙背部兩側的小珍珠,

簡直是一模一樣。

自己那?時還調侃江愈表麵看上去冷冰冰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裡這麼生猛,整個人簡直就像是要把那?女人整個人親死過去,吞吃入骨。

但那?時候的江愈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就像是沒聽到似的,自顧自地?將那?粒拍了的珍珠收進了衣兜裡,像一隻高傲至極、令人不爽的臭孔雀。

後來當陳最發現那?個“女人”是寧灣時,這才知道江愈他分明是在自己麵前炫耀來著。

嘖,真搞笑。

隻不過被寧灣親了一口,還拿上喬了?

把自己當正宮?

自己和寧灣認識了將近七年,而?他和寧灣才認識了幾年。

他難道還會被自己更了解寧灣嗎?

小三也敢到自己麵前來耀武揚威,真是沒皮沒臉。

陳最揚起高傲的笑容,信心滿滿地?等著寧灣喊出他的名字。

他看著寧灣緊張到撲閃的可愛睫毛,因害羞而?轉動?的眼眸;看著寧灣白皙的脖頸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發紅,紅到耳根;看著寧灣被他自己咬住的唇肉。

然後,看著寧灣將那?顆圓潤的、翹著呆毛頭轉向?了他的對麵,

片刻都不帶猶豫,根本沒看他一眼,十足堅定地?轉向?了江愈。

“寧灣你?怎麼不選陳最啊?你?不是跟他關係最好嗎?”

於奈然突然出聲?,興味地?看著寧灣。

“哦,我?都忘了。江愈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越過那?時候離你?最近的陳最,奮不顧身地?救了你?的英雄。”

於奈然又轉頭望向?陳最,狹長的眸充滿了笑意。

他又道:“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會選陳最。”

陳最的臉色頓時慘白,那?如綠寶石般璀璨的眼眸瞬間就失了神彩。

他記起來了,確實,那?時候他沒救下寧灣。

他後悔了,可是現在後悔好像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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