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紅桃2
被溫以言抽走手中啤酒的寧灣盯著茶幾上?那張他抽中的?紅桃2發呆。
牌上的兩顆紅桃恍若跳動了起來, 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地?收縮起伏,擾亂著寧灣的?心弦。
一分鐘?告白?
好奇怪。
自己?要怎麼說?呢?
此時此刻寧灣腦袋裡都是大白漿糊, 他想起了江愈對自己?的?告白。
那些話,應該算的上是告白。
第一次應該是在病房裡,他說?自己?可愛, 漂亮,親著自己?的?指尖,問自己?能不?能再多?喜歡他一點。
想到這裡的?寧灣下意識地?蜷縮起手指, 心裡發顫。
第二次應該是在那次真人推理綜藝上?, 作為管家的?江愈將發帶係回作為小姐的?自己?假發上?時,才敢對他吐出的?我愛你。
還有剛剛在江愈房間裡的?那次,江愈好像總是問自己?能不?能再多?喜歡他一點
寧灣心裡莫名有些酸酸的?, 江愈好像對自己?有點不?太自信。
他就連吃醋也跟那便太大為不?同, 吃的?沉默寡言,吃的?不?動聲色, 好像生怕惹自己?生厭似的?。
自己?要不?就在這裡說?一下喜歡他?
完成?這個破懲罰的?同時也能順便安撫一下江愈不?安的?內心。
寧灣將頭扭向江愈,正巧撞進了江愈淺灰色的?眼睛裡。
他莫名從那眼睛裡麵看?出了些期待和藏的?很?深的?溫柔繾綣,就像是銀灰色的?磁鐵一般, 默不?作聲地?要將他吸入眸中。
“我”
寧灣不?由自主地?張了張口, 想要說?出那句話,但剛發出一個音節, 舌頭就好像被打上?了結, 喉嚨也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寧灣微微怔了怔, 一股燥意從腳尖竄到頭皮,竄地?他渾身?發麻。
他好像還是說?不?出口。
況且, 如果江愈當?真了怎麼辦?
自己?還沒?有準備好,也還沒?有徹底厘清應該對江愈的?態度,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說?出這種話。
這樣?都自己?,還是對江愈,都不?太負責。
或者是不?是不?要說?得這麼直白,說?得委婉一點會比較好吧?
但是寧灣自小到大可都沒?乾過這種給彆人告白的?事。
畢竟自己?對情感不?太開竅,向來隻?有彆人給他告白的?機會。
彆人是怎麼跟他告白的?來著?
寧灣絞儘腦汁,都搜刮不?出一點什麼委婉的?情話來。
他滿腦子都是便太給他發的?那些露骨至極的?葷話。
江愈正在靜靜地?看?著他,甚至於,好像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等著他開口。
於是張開了嘴的?寧灣,對上?江愈看?著他的?期待眼神,隻?能先乾巴巴地?說?:
“我選江愈吧。”
江愈聽到這話,眸色轉深,嘴角隱約有笑意顯現。
他望著寧灣,稍微靠近了些,凝著寧灣,似乎正在等他接下來的?話。
出弓沒?有回頭箭。
寧灣表麵上?鎮靜回望,腦內卻在總結著江愈的?優點,試圖拖延點時間。
江愈他有什麼優點呢?
寧灣看?著江愈,他那長而舒展的?睫毛一下子抓住了寧灣的?心,寧灣靈思泉湧。
他張了張嘴,道:“江愈你睫毛很?長”
但寧灣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於奈然的?話給打斷了。
於奈然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抽風,開著玩笑問著寧灣為什麼不?選陳最。
甚至於,還拿那次舞台事故來開起玩笑來。
房間裡的?氣氛又再次因為於奈然而陷入凝滯之中。
寧灣歎了歎氣,轉頭看?向陳最。
陳最臉色難看?,他眼巴巴地?望著寧灣,綠眸宛若一灘死水,明顯因為於奈然的?話而受到了影響。
“陳最,你不?要瞎想。這隻?是個遊戲而已,跟那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那隻?是場事故而已,又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就對你有什麼意見。”
寧灣看?向陳最,認真地?解釋道。
他不?想陳最為這種事情而自責。
畢竟陳最又不?是他的?誰,根本就沒?有這種義務去救他。
也自然不?應該因為這種事情而遭到譴責,怪罪。
“那看?來又是我的?錯。”於奈然好似懊惱一般,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
而後,他又轉頭,一隻?手撐在桌上?,看?向寧灣,道:“不?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麼要選江愈呢?”
於奈然狹長的?眸像是要攝住寧灣的?魂一般,惡趣味地?盯著他。
“遊戲的?任務而已,我隻?不?過是二選一,選了江愈。”
寧灣故作鎮定地?望向於奈然,回道。
他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完美,但說?到一半瞪的?圓溜溜的?眼睛和違背主人意願發紅的?耳垂暴露了寧灣心中自己?都無法說?明的?悸動。
於奈然看?著眼前認真的?傻白甜,嘴角一勾,心裡的?惡意又起。
於是他轉頭,輕輕瞥了眼陳最,輕啟薄唇,道:“陳最,你要知道有些時候啊,一個人下意識的?選擇才是他最真實的?情感反應。”
“於奈然!今天是陳最的?生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多?事?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有意思嗎?非要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才開心?”
寧灣終於還是炸了毛,他的?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被情緒牽動著聚集在於奈然身?上?。
皺起的?眉毛,氣地?更加黑亮的?眼睛,因抿嘴而挺翹的?唇珠,全?都鮮活生動極了。
“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
於奈然擺了擺手,滿意地?看?著寧灣因為他而生氣的?模樣?,嘴角的?笑更燦爛了。
“既然這樣?,那我兩個都來一遍好了。省的?你再說?我什麼偏心,下意識的?反應什麼之類的?。”
寧灣被於奈然氣得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桌上?的?紅桃2被他拍的?橫了過來。
上?麵的?兩顆紅桃正正好,
一顆紅桃指向坐在左邊的?陳最,一顆紅桃指向坐在他右邊的?江愈。
寧灣冷靜了下來,但話早已脫口而出,收不?回來了。
他剛想找個借口時間太晚來逃掉這個破遊戲,卻注意到一旁陳最緊緊盯著他,生怕他又反悔的?炙熱眼神。
如果眼神有實質,恐怕寧灣現在早就被燙死了。
而另一邊的?江愈也愈發靠近寧灣,他的?眼神靜靜地?落在寧灣的?耳後。
可能是剛剛喝了點酒,他的?情緒變得比平常更為外顯。
在罩著布的?茶幾桌底下,黑暗中,江愈修長的?手輕輕蹭了蹭寧灣屈起的?小腿肚。
寧灣猝不?及防地?被這樣?一摸,整個人一激靈,差點把?茶幾給掀翻。
幸而他忍了下來,茶幾隻?是發出了一聲極為刺耳的?“吱——”聲。
正當?寧灣硬著頭皮想著到底要怎麼解釋的?時候,溫以言站了出來。
“嗯,之前怪我想的?不?太周到。這樣?,要不??小灣你就在一分鐘內說?說?他們兩個的?優點,認真誇誇他們,隻?要這樣?,行嗎?”
溫以言像是注意到了三人之間的?暗潮洶湧,穩了穩茶幾,琥珀色的?眸透出幾分無奈,建議道。
“我覺得可以。正好時間也不?太夠,這樣?剛剛好!”
寧灣猛烈地?點了點頭,感激地?看?向救星隊長,對他的?傑出貢獻表達著自己?最真摯的?感謝。
“那陳最,還有江愈。你們兩個應該沒?意見吧?”
溫以言又望向寧灣身?旁的?兩人,問道。
兩人都搖了搖頭。
於是寧灣思考了一會,先是看?向陳最。
“陳最你帥氣、有魅力、嗯很?帥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寧灣開了口,絞儘腦汁搜刮著誇人的?話。
但下一秒,好像是發覺了自己?說?的?話太乾巴。
寧灣停頓了片刻,開始在記憶中搜刮著有關陳最的?優點。
“嗯舞跳得好、很?大方?、時間管理做得很?好、人緣廣、會講話、講義氣、兩肋插刀不?在話下”
寧灣磕磕絆絆地?說?了幾十秒,眼神正直地?彷佛馬上?要拉上?陳最去結拜,終於結束了對陳最的?誇讚。
陳最的?臉色在確認了寧灣好似真的?對那件事沒?有芥蒂時,終於好看?了幾分。
他也被寧灣笨拙的?誇讚給可愛到了,雖然是遊戲,可他好像是頭一遭被寧灣誇。
陳最聽著聽著心情又有些飄飄然,很?明顯他也是個會抓重點的?人。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一直循環往複地?回蕩著寧灣說?他帥氣又有魅力時,那認真而笨拙的?眼神。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是有那麼一點機會可以挽回,隻?要他跟寧灣解釋清楚。
他就能夠重新得到寧灣的?喜歡呢?
陳最剛活躍起的?鮮活心臟,在聽到寧灣對江愈的?誇讚時又死了過去。
這次他終於承認,他嫉妒江愈。
好嫉妒,好嫉妒。
因為寧灣他對著江愈說?:
“江愈你睫毛好長好長,長的?很?漂亮,眼睛也超級漂亮,像是寶石一樣?。我最喜歡你的?眼睛了。”
寧灣第二次語氣、神情和認真程度很?明顯都和對他的?那次截然不?同。
他根本就不?用想,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寧灣都不?會對自己?說?他的?眼睛有多?麼深邃、鼻梁有多?麼的?高挺。
是不?是其實他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
帥氣?有魅力?
高下立見,他才是小醜,最大的?小醜。
寧灣這邊看?著江愈在被他誇後,變得有些茫然的?眼睛,心變得超級軟,但又超級來勁。
於是他又乘勝追擊,看?著江愈,黑色的?眼珠如浸在冷泉中一般透亮,令人心動。
寧灣臉頰邊清淺的?梨渦都蕩著溫柔,他興高采烈地?又道:
“你的?嘴唇也超級軟;人超級好,超級溫柔,超級細膩,超級為我著想。你可以多?笑笑,你笑起來也超級好看?。你真的?非常非常好。”
江愈垂下睫毛,神色不?明。
他晃晃蕩蕩地?想要站起來,下一秒整個人直接栽在了寧灣的?懷裡。
栽倒在寧灣的?甜言蜜語裡。
他醉了。
第52章 醉酒
寧灣呆滯地看著直挺挺往他身上倒的江愈, 有些手足無措,四肢僵硬。
“小灣,要我來幫你扶一下江愈嗎?他應該是醉了。”
溫以言琥珀色的眸蕩著溫柔的蜜, 望向寧灣。
“沒事,我自己來吧。你們先走吧。”
寧灣小心地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地搖了搖頭。
頭上的那根呆毛軟軟地蕩了蕩, 蕩出?了他的心軟和偏愛。
蕩過?了另一邊被完全?冷落、不?被在意的陳最身上,卻絲毫都沒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無情地消失殆儘。
“那好吧, 江愈就麻煩小灣你了。”
溫以?言笑了笑, 語調低沉.
寧灣點了點頭。
“不?過?,你可能要稍微注意一點”
溫以?言剛剛一下?子也喝了挺多酒。因此他笑起來的眼尾也沾上了點紅。
“唔,畢竟醉酒的男人?或許大?概還是有點危險性存在的。”
溫以?言頓了片刻, 向來溫柔的琥珀色眼睛不?知是不?是也因為酒的原因, 染上了點意味不?明的深沉和興味。
而後他又朝寧灣笑了一笑,便走了出?去。
寧灣莫名覺得他和江愈有那麼點說不?上來的微妙相似。
溫以?言一走, 緊接著幾聲腳步聲又響起。
房間裡?靜悄悄地,寧灣沒怎麼留意,就又把目光又投回江愈身上。
江愈確實是醉了。
倒在寧灣懷裡?的他沒有任何要起來的反應, 反而極為自然地調整了一番, 找到了令他最為舒適的姿勢。
他微微蜷縮起高大?的身體,用一種有些彆扭的方式將頭輕輕埋在寧灣的肩頸處。
剛剛被寧灣誇過?的濃密長睫毛在柔和的燈光下?微微顫動, 最後隨著閉上的眼瞼安靜乖巧地垂了下?來。
溫熱的氣流在清淺的一呼一吸之間, 落在寧灣的肩頸上。
兩人?身上的苦橘香氣平靜而曖昧地在無聲無息中觸碰、交融。
寧灣不?自覺地放軟了身體,以?便江愈能夠更舒服地靠著他。
他好像完全?忘記了剛剛自己說過?要把江愈扶起來的事。
稍微挪了挪身體的寧灣一不?小心驚動了江愈。
江愈他眼皮動了動, 半睜開眼睛。
淺灰色的眸帶著點茫然,輕輕瞥了寧灣一眼, 合了上去。
下?一秒,長長的睫毛開始顫動,合攏起來的眼皮又被掀開。
寧灣的臉像是被打了一層柔光,印在江愈的視網膜上。
他努力集中注意,又再看了寧灣一眼。
最終卻還是不?抵腦內襲上來的酒精作用,徹底陷在臉下?柔軟的白?膩皮肉中,雙手也安然地摟住身前柔軟的大?白?雲朵。
江愈眼尾處的那顆小痣也在寧灣的注視下?壓在了自己的鎖骨上。
寧灣一時之間被跟平常有些不?一樣的江愈給?晃到,該死的心臟又開始不?受自己控製,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寧灣有些失神?,怎麼他最近這心臟好像老是失控。
再這麼跳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得心臟病。
它?就這麼喜歡江愈嗎?
“咚咚”的心跳聲似乎就如3D環繞音一般,密不?透風地將寧灣包裹。
就恍若此時此刻整個世界裡?隻?有自己鬨人?的心跳和懷裡?令心跳鬨人?的罪魁禍首。
寧灣有些做賊心虛地低下?了頭,那露出?的,脆弱白?皙的脖頸染上片粉,明明沒有人?,卻似乎好像生怕彆人?聽見他的心跳似的。
但確實是有人?。
陳最走了,但又沒走。
他沒有出?聲,就這麼正大?光明地站在房間門口,頗有些失魂落魄地看著寧灣。
但寧灣卻根本注意不?到他。
或者說,是壓根分不?出?心力來注意到他。
因而,以?這種親密姿勢靠在一起的兩人?,在不?知為何還沒走的陳最眼裡?,
就宛若兩隻?旁若無人?、恩愛十足的交頸天鵝。
一隻?白?的、一隻?黑的。
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放他、媽的狗屁!
他強撐著讓自己看著寧灣微微挪動身體,小心翼翼地讓江愈靠在自己懷裡?。
眼裡?蕩漾的全?都是愉悅和柔軟的不?知所措。
眼前這幅刺眼至極的模樣讓陳最憤怒至極。
向來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自己好像頭一次吃到了苦頭。
他是真?的喜歡寧灣。
都怪江愈,他是怎麼敢勾引寧灣的?
醉了個屁,喝那麼一點酒就醉倒在寧灣的懷裡?。
怎麼跟個女人?似的,嬌裡?嬌氣,他都不?屑於?江愈這種低級的卑劣手段。
不?過?,寧灣心軟的很?。他確實很?吃這種可憐兮兮的手段。
陳最像隻?瘋狗似的,他的牙關被自己咬的嘎吱作響。
他強忍著衝上去把兩人?拉開的衝動,一瞬不?瞬、十足貪婪地盯著寧灣那塊發粉的脖頸。
他都能想象到那脖頸的柔軟和滑膩。
本來都應該是屬於?他的。
如果沒有江愈這個該死的攔路虎的話,寧灣怎麼會?移情彆戀?
所以?他一定要重新把寧灣勾引回來。
勾引回來之後,再好好懲罰懲罰他的水性楊花。
陳最靜悄悄地走了出?去,他在昏暗的走廊角落隔著門縫盯了寧灣他們很?久。
他在等著寧灣,等著他履行諾言,將江愈送回他的房間。
他要觀察觀察寧灣現在到底有幾分喜歡江愈。
如果等會?還沒出?來,那他就要進去打擾他們,將他們分開來。
絕對不?能再讓他們感情更深一步。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
裡?麵的寧灣動了。
他扶著稍微有些清醒了的江愈,從門裡?走了出?來。
兩人?就像是十足親密的眷侶,往江愈房間的方向走去。
陳最靜靜地看著兩人?的背影遠去,而後轉頭發現寧灣的房門又沒關掩飾。
於?是陳最走了進來,他看向桌上的蛋糕。
蛋糕它?插著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的蠟燭,上麵滴下?的些許彩色蠟油和雪白?的奶油融合在了一起,看上去狼狽極了。
陳最輕輕地用手指揩了一口奶油,甜的發膩,實在是難吃的要死。
這就是江愈該死的品味嗎?
陳最充滿惡意地將蛋糕丟進了垃圾桶裡?。
白?膩的奶油糊在了黑色的塑料袋上,原本還算精美的蛋糕瞬間被毀壞殆儘。
陳最這才舒展了一口惡氣,走出?了寧灣的房間。
又隱在黑暗處,等著寧灣回來。
————
寧灣把有些清醒了的江愈帶回了房間,看著他睡著了之後,才帶上門,走到走廊上。
他也累了快一天,現在困得眼睛都快要閉了上去。
寧灣打了個哈欠,腳下?的拖鞋踢踢踏踏地在空曠的走廊上響起。
眼前昏暗的走廊就如一個無底洞一般,恍若要將人?吞噬進去。
寧灣莫名覺得背後一陣涼意,雞皮疙瘩狂冒。
特彆是走廊旁邊的牆上還掛著些色彩鮮豔的人?像油畫。
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滲人?。
此刻寧灣腦內又開始狂冒出?恐怖片裡?的場景,他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忙加快腳步往回走去。
寧灣順利地回到了房內,長舒了一口氣。
但他沒注意到走廊外隱在暗處,剛剛差點要伸出?手抓住寧灣的陳最。
昏暗落寞的燈光打在他高挺英俊的鼻梁上,臉的其他部分則是隱於?暗處,讓人?看不?真?切。
他笑了笑,像是確認了寧灣的安全?一般,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
而屋內的寧灣顯然注意到了垃圾桶裡?不?成形狀的蛋糕。
這什麼時候不?小心掉進去了嗎?
寧灣暗自思索著。
但下?一秒,寧灣有些懷疑地往門口望了望。
他剛剛好像沒鎖門來著,難道是有人?故意進來乾的?
誰會?乾這種缺德的事?
不?會?是陳最吧?
寧灣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他後悔剛剛沒鎖門了。
陳最不?會?又給?他來個驚喜,藏在衣櫃裡?麵吧?
寧灣火速又檢查完全?部能藏人?的地方,這才放下?來心來。
累了一天的寧灣洗漱了一番,轉身就入了夢鄉。
但深夜,他被窸窸窣窣的動靜吵醒。
寧灣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豎起耳朵,聽見了那聲音來自於?門外麵。
寧灣鼓足了勇氣,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而後他抄起一個玻璃水杯,躡手躡腳地靠近門口,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旋開了房門。
手裡?的玻璃水杯也蓄勢待發,準備應對著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下?一秒,寧灣卻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是什麼小偷、私生,也不?是什麼鬼怪,更不?是丟掉蛋糕的犯罪嫌疑人?陳最。
而是江愈。
是看上去有些脆弱、無助的江愈。
他靜靜地背靠著牆,坐在地上,額前的黑發遮擋住了他的神?色。
而後江愈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望向寧灣。
他淺灰色的眸隱約折射出?些光亮,聲音有些脆弱,道:
“你知道我的老婆去哪了嗎?”
寧灣看著江愈眼尾處洇著的紅,和任舊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這酒是還沒醒呢。
看來江愈的酒量是真?的差。
“江愈,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寧灣蹲了下?來,無奈地望向江愈,柔聲勸道。
“我要找到我老婆,他叫寧灣。你認識他嗎?”
江愈突然整個人?湊近了過?來,淺灰色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寧灣。
寧灣聽完這句話,整個人?耳朵尖子開始發紅。
他手足無措,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江愈這個問題。
江愈突然靠近,像是大?狗似的,輕輕嗅了嗅寧灣的脖頸,然後整個人?又埋了進去。
他聲音暗啞,說:
“你好香,所以?你是我老婆嗎?”
第53章 香氣
江愈烏黑的發絲隨著主人親昵的動作, 輕輕蹭過寧灣的皮肉,就像是在撒嬌一般,撩動寧灣的心弦。
“香?哪裡香了, 這不就是你房間裡沐浴露的味道?”
寧灣停頓了片刻,聲音猶豫,有些含糊地回答著。
自己哪裡香了?寧灣也輕輕地聳動鼻尖。
但他根本聞不到有什麼?特?彆的味道, 隻聞到了江愈發梢上飄散出來的那陣摻雜著清冽酒香的苦橘香氣。
哪來的什麼?其他味道。
寧灣聳了聳眉,覺得?江愈對?他的濾鏡是不是有點太重了?
明明江愈比他更香才對?。
“就是很?香,甜甜的, 軟的, 很?好聞。”
江愈有著一把清冽的好嗓音,因著性格原因,他平時說話的時候音調都是正經、一板一眼?、嚴肅的感覺, 就像山間泉流叮叮咚咚撞擊玉石般清冷空靈。
可此時此刻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那語調有些鬆軟了下來,尾音蠱惑誘人, 裡麵的情感滿溢,就像包裹著蜜糖般的深沉甜膩,膩到了寧灣的心裡。
說著說著江愈整個人又得?寸進尺地埋得?更深了一點, 高挺的鼻梁深深嵌入寧灣狹小可愛的鎖骨上窩。
鼻梁輕輕地、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嗅著, 嗅得?如癡如醉,睫毛好似也因為主人找到歸屬的愉悅而輕輕地顫動飛舞著。
就好像這一小塊皮肉是寧灣全身?上下香味最?濃鬱、最?勾人的地方。
寧灣因著江愈這一番癡迷的動作, 耳根子早已紅上加紅, 紅得?如鮮豔欲滴的紅石榴一般,等待著有緣人的采摘。
但很?可惜, 成熟的果實它沒有等到有緣人,就立即被守在底下的那濃密的黑發掩藏、親吻、吞噬, 徹底地融為一體。
寧灣發現江愈好像格外鐘情於把頭埋在自己的肩頸處,就像一隻受了傷,暗自舔舐傷口,急需被安撫的小獸找到歸屬一般。
他不像便太那般會對?著自己脖子的肉亂啃亂吸,喜歡欺負自己,親得?自己渾身?發麻。
江愈他好像隻是喜歡靜靜地貼著自己的皮肉,很?沒安全感地到處亂嗅。
這到底是什麼?癖好?
寧灣想的有些失了神。
“江愈,你先起來。我送你回房間。”
寧灣剛剛醒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大概快淩晨三點了。
昏暗的走廊裡隻有他們兩人,寧灣實在覺得?有些沒安全感,也有些不妥。
寧灣輕輕挪了挪身?體,想要將江愈扶起。
“所以,你是我的老婆嗎?嗯?”
但埋在寧灣懷裡的江愈見眼?前疑似自己老婆的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想找老婆的心根本聽不見其他的話,隻是一個勁地追問。
雖然疑似老婆的人剛剛否認了,但江愈立馬就驗證過了,藏在皮肉深處那股苦橘香氣下勾人的甜香是不會騙人的。
這應該就是他的老婆才對?。
“嗯,我不是你暫時還?不是你老婆。”
寧灣見懷裡的江愈,隻能?
但寧灣的話還?沒說完,他肩頸處的白?肉就被江愈溫熱的舌頭重重地舔舐了一下。
有些粗礪的觸感拂過皮肉,江愈的舌頭比一般人要稍微長上一些,稍微靈活一些。
那白?肉也因此被吞噬得?多了一些,久了一些。
寧灣被這突然襲擊嚇了一跳,他又對?這種?親密接觸過於敏感。
因此可憐的寧灣腰軟了,人也軟了,軟得?渾身?發麻。
他立刻,馬上就收回剛剛說的江愈安分的話。
寧灣連忙騰出一隻手來,推阻著江愈的頭顱,企圖阻止他進一步的舔舐。
如青蔥般的手指插入黑發中,卻隻能?無能?為力地在濃密的發絲中穿梭,指腹剛剛觸碰到溫熱的頭顱,卻又因懷中的江愈亂蹭的動作,而擦了過去。
因此寧灣根本就抓不住一點東西,也無力抵抗。
“碰”的一聲,失了神、感官全都集中在江愈身?上的寧灣往外一倒,這才發覺他身?後剛剛被他抵住的半開的門自己鎖了上去。
而他的房卡丟在自己的房裡,根本沒有拿出來。
“你不是我的老婆,為什麼?味道會跟他一模一樣?為什麼?會這麼?香,這麼?好吃?”
曖昧地舔舐過寧灣脖頸的江愈抬起頭來,淺灰色的眼?睛如迷蒙的湖泊,直勾勾地望向?寧灣,直白?地想要得?到回答。
寧灣這頭剛從?江愈的舔舐中緩過勁來,卻又因緊鎖的房門而發愁。
他稍稍扭頭盯著房門,試圖盯出點花來,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縫隙。
但下一秒,他的頭就立即被一雙大手轉了回來。
對?上了江愈有些慍怒和?認真的淺灰色眼?睛。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是我的老婆的話。我的老婆又在哪裡?”
他根本就沒發覺寧灣的窘迫,就像個求知若渴的孩子似的,疑惑地直盯著寧灣黑亮的眼?睛,滿心滿眼?隻有他的老婆。
寧灣被江愈弄得?沒有了脾氣,他完全沒有想到喝醉了的江愈竟然會是這般樣態。
他想糊弄一下江愈,試探一下這個醉鬼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把房卡帶出來。
因為今晚如果自己還?想睡覺的話,要不就去找酒店前台,要不就順便和?江愈湊合一晚。
寧灣無奈地眨了眨眼?睛,在心裡猶豫了一會,話頭在喉嚨滾了一遍又一遍。
剛想說出自己就是他老婆這句話時,剛剛還?半蹲在地上看著他的江愈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站了起來,晃晃蕩蕩地就要往前走去。
“江愈?你去哪裡?”
寧灣一個激靈,連忙站了起來,拽住了江愈的手臂,問道。
“我去找我老婆。他”
江愈停頓了片刻,輕聲回道。
但他的話還?沒講完,就被眼?前的美景晃得?失神。
寧灣剛剛蹲的太久,又被江愈當作支撐物靠了一會,他左腿裡的血液未能?完成正常的循環,因而發麻發酸,支撐不住寧灣的重量。
因而寧灣直挺挺地往江愈的懷裡栽去,稍微有些寬大的衣領蕩出剛剛被舔舐過的精致鎖骨,上方的深窩在走廊處昏暗燈光的映射下透出點晶瑩的亮光,濕漉漉、亮晶晶的,再往下隱約還?能?窺見一點朱色的茱萸。
就像是投懷送抱,故意用身?體在勾引著麵前的男人似的。
江愈他眸色轉身?,像隻迅捷的豹類似的,忘了自己的目的,被勾引了去,極為自然地將寧灣抱了個滿懷。
兩人咚咚的心跳聲相互交織著,江愈的沉悶而有力,寧灣的急促卻規律,清晰地傳入對?方的耳中。
江愈一瞬不瞬地望著寧灣,望著麵前和?自己老婆極為相似的人,望著他如鹿類般黑亮的雙眼?,望著他變得?通紅的臉頰,望著那兩片漂亮誘人的唇,越靠越近。
寧灣吞了吞口水,有些啞然地望著離他的臉越來越近的江愈,近到如果有時間的話,寧灣都能?一根一根數清楚江愈濃密的睫毛,近到寧灣察覺到江愈此時此刻想親他。
寧灣當起了縮頭烏龜,飛速閉上了眼?睛,妥協地等待著男人的吻落下,撲閃的睫毛卻泄露了主人自己都沒發覺的期待。
溫熱而清冽的熱氣打?在寧灣的唇上,越來越近,越來越細密。
但這個吻卻沒有落下。
因為江愈清冽但有些疑惑的聲音在寧灣頭上響起,他說:
“你是在勾引我嗎?”
“啊?”
寧灣驟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離他嘴唇隻有一寸的江愈。
他表情嚴肅,疏朗的眉毛微微皺起,淺灰色的眸有些冷冽地望著寧灣。
寧灣被這麼?一盯,臉立刻紅得?透透地,恍若他真的勾引了江愈。
“雖然你也很?香,但你不是我的老婆,就不應該勾引我。”
江愈鬆開了攬住寧灣的雙手,往後退了一步,認真地說道。
但他淺灰色的眸卻不自覺地注視著寧灣麵部輕微聳動的表情,在看到寧灣有些萎靡下垂的睫毛和?看起來有些委屈的睫毛,慢慢放緩了語氣。
江愈停頓了一會,拋下這句話,就又要往前走,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找他的老婆。
寧灣被江愈弄得?頭大,他立馬跟了上去,拽住了江愈的衣袖。
“我的心裡隻有我老婆一個,你還?是放棄吧。”
江愈轉過頭來,盯著寧灣攥著他衣袖的手,犯了難。
麵前的這個也長的很?漂亮的人說他不是自己的老婆,他應該打?掉這人的手,立刻去找自己的老婆才對?。
可為什麼?他居然舍不得?打?下去呢?甚至於自己還?想把那手捧起來,細細地一處一處地親過去、把那漂亮的手親紅,親腫。
他真該死。
江愈強硬地壓住自己內心醜陋的背德欲望,輕柔地扯回自己的衣袖。
“我知道你老婆在哪裡。”
寧灣輕聲說道,這句話立馬截住了江愈接著往前的腳步。
“你騙我。”
江愈冷冷地回頭甩下這句話。
為什麼?說話的聲音要那麼?軟,為什麼?那人身?上那麼?香。
為什麼?要投懷送抱,為什麼?要對?他露出那種?眼?神。
江愈整顆心都被身?後那蠱惑他的妖精給撬動。
這怎麼?可能?呢?他分明應該隻對?老婆才會心動、才會有反應才對?。
“你不是說我身?上的 的香氣和?你老婆很?像嗎?那你跟著我就能?找到他。”
寧灣猶豫了一會,有些羞恥地說出了這句話。
寧灣看著江愈淺灰色的眸在自己身?上掃了一遍又一遍,從?頭上的發絲掃到腳根。
那眼?神侵略感很?重,如有實質地像是把他整個人剝了乾淨,從?表麵的皮肉到內裡的骨血都被掃過了一遍。
“好。”
看了寧灣很?久的江愈點了點頭,答應了寧灣。
於是寧灣連哄帶騙,終於把江愈騙回了他的房門前。
隨著江愈掏出房卡,門嘎吱一聲,開了。
在門開的瞬間,一路上一直沒說話的江愈盯著寧灣。
他吞了吞口水,說道:
“如果你騙我,我還?是找不到我老婆的話,那你就暫時當我老婆吧。”
第54章 聲音
門“嘎吱——”一聲, 緩緩地打開了。
寧灣的心?跳加速,右眼皮也在瘋狂地跳動。
他有些莫名地心?虛,悄咪咪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江愈的視線, 試圖亡羊補牢。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說自己是江愈的老?婆。
不過剛剛江愈還不是一個號稱隻愛老?婆、最愛老?婆的貞潔烈男,
怎麼這麼快又轉變了主意,說要讓不是老?婆的自己當?他老?婆。
搞什麼替身文學嗎?
但?這是不是意味著江愈其實也沒那?麼喜歡他,
不是有人說喝醉了之後才能最真實地反應一個人的情?感和狀態嗎?
那?這樣是不是隨便一個對江愈有意思?的人在門口撿到江愈,
江愈都會像剛剛對他那?樣,讓彆人也當?他的老?婆?
不過, 江愈有醉的這麼厲害嗎?
怎麼會認不出他來, 還是說其實他一直以?來是彆人的替身呢?
寧灣的腦回路已經九轉十八彎,彎到了不可思?議的方?向。
然後他就自己把自己想的有點生氣,把自己搞得心?裡莫名酸酸的。
“你?不進去嗎?我想進去見我老?婆了。”
江愈習慣性地靠近寧灣耳側, 低聲說道。
他恍然想起自己的老?婆在裡麵, 剛想保持距離,離開麵前這個一直都在勾人的人。
但?下一秒, 他看見了綴在寧灣耳垂下方?的那?粒漂亮的小痣,又被晃的失了神。
小小的,圓圓的, 看上去就又可愛又好吃的樣子?。
怎麼會有人的小痣長得這麼合他的心?意呢?
叼著咬、一下, 肯定就會發紅,發腫。
那?樣就變得更加香甜好吃了。
江愈的眸色有些加深。
好像這人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長的非常符合他的心?意呢?
身上又香, 嘴唇也漂亮, 腰也軟軟的,眼睛亮亮的, 鼻子?可愛,脖頸修長。
會不會其實他就是自己的老?婆?
但?, 他的好老?婆分明是絕對不會騙他的。
江愈正了正神色,強製自己把注意力從那?人身上移開。
他是有老?婆的人,絕對不能再被那?人誘惑了。
於?是江愈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以?自己最英俊的麵貌去見老?婆。
而?寧灣被江愈這麼一聲,喚醒了他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思?緒。
他看向身後的江愈,發現江愈正頗為認真地伸出雙手打理自己,
但?在接觸到自己視線的時候,又用有些疏離的冰冷眼神看向他。
就像是之前他剛剛認識江愈那?時候的樣子?。
寧灣心?裡的醋勁更大了。
大到頭上翹起的那?根呆毛氣的更翹了。
搖啊搖,搖啊搖。又莫名將江愈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但?身為戀愛白癡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吃醋了,
他隻是有些憤悶,賭氣地讓開了身體,放江愈自由,讓他去見自己見鬼的漂亮老?婆。
於?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就這樣大喇喇地展露在兩人麵前。
“我老?婆呢?你?又騙我?”
江愈淺灰色的眸望向寧灣,裡麵摻雜著些許茫然,卻又有些意味不明、他自己都捉摸不透的竊喜。
江愈一步一步緊逼,頗有壓迫感地靠近寧灣。
那?眼尾泅著的淺紅就像是在警告著寧灣,欺騙他的後果到底有多嚴重。
“可能藏在衣櫃裡吧?”
寧灣看著江愈驟然轉深的眸色,印象裡便太的形象跳了出來,占據著寧灣的大腦。
不會,那?便太又要出來了吧?
寧灣咽了咽口水,悄咪咪地往後退,試圖以?剛剛那?句話來拖延著江愈的時間。
他今晚就是不想給江愈當?老?婆了,他要去找酒店前台拿鑰匙。
寧灣隻走出了半步,就被江愈抓住了手腕。
“你?跟我一起去看,不準跑。跑了誰賠我一個那?麼大的漂亮老?婆?嗯?”
江愈瞥見寧灣有些發紅的臉頰,就莫名猜到了這個小騙子?的想法。
於?是江愈催眠自己是懲罰,抵不住誘惑的,
終於?將手重新摟上自己心?心?念念的腰,將寧灣擄到了自己的懷裡。
寧灣猝不及防地被這麼一擄,就被江愈擄到了衣櫃前。
寧灣還在想著剛剛江愈脫口而?出的“漂亮老?婆”那?四?字,他莫名有點應激。
還不是因為那?便太對他的毒荼太深了。
怎麼現在江愈也
莫不是被便太給影響了?
“你?這個愛騙人的小騙子?。”
還在晃神思?索的寧灣被一聲極其靠近耳側的溫熱氣流給吹得渾身發麻。
這時他才發覺自己麵前的衣櫃早已門戶大開,大喇喇地敞在兩人麵前。
而?衣櫃裡麵自然空蕩蕩的,隻有衣服之類的死物,根本沒有任何活物。
江愈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這人的臉,盯著他每一秒變幻的表情?。
一切一切都是多麼的誘人,多麼的可愛。
白膩的皮膚,挺翹的鼻梁,下垂的眼尾,殷紅的唇珠,甚至於?麵上細密的絨毛,都在無聲無息地誘惑著江愈,將他拖進美妙的愛、欲之河。
“既然這樣,那?你?就做我的老?婆吧。”
終於?江愈順遂自己的心?意,吐出了自己心?裡想說的話。
他心?情?愉悅,悄悄地吻上了他剛剛惦記很久的小痣。
老?婆,他的老?婆。
當?唇吻上的瞬間,江愈腦內炸開了無數朵絢爛的煙花。
那?粒小痣果然如他所想,滑滑的、嫩嫩的,甜膩又好吃。
渾身都散發著美妙又勾人的香氣,讓他食知味髓,恨不得能將它一口吞下去。
隻可惜那?小騙子?掙紮得有些太過厲害,讓江愈不得不放開。
寧灣捂住自己的耳朵子?,有些震驚地看著江愈。
江愈怎麼也愛吃他的耳朵?
跟那?便太一樣變態。
但?他不覺得討厭。
寧灣心?跳如鼓,他看著江愈剛剛含過他耳垂的嘴唇,臉已經紅成了大番茄。
胸腔裡的心?跳全然沒有因為剛剛的退拒而?放緩跳動的速度,相反,它越跳越快,越跳越激烈。快要從寧灣胸膛裡躍出。
耳垂上的那?粒小痣也分外?的麻,分外?的燥熱,強迫寧灣不斷回想起江愈剛剛冷著臉突襲他耳垂的瞬間。
“不喜歡被我親嗎?可你?都是我的老?婆了,就必須讓我親才行。”
江愈抓住寧灣的手,一根一根地細細撫摸、把玩著,就像個得到了頗為喜愛玩具的幼童。
“我給你?看看我老?婆吧。你?如果要想做好我老?婆的話,應該要看看。”
醉酒的江愈話比平時多上了不少,也直白了不少,心?思?簡單。
他親昵地湊到寧灣耳邊,十分自然地就接受了寧灣是他老?婆這個設定。
寧灣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思?緒被江愈給拐走了。
他倒要看看這個老?婆到底是不是他。
江愈把寧灣拉來,按到床邊坐下。
他自己從床頭的櫃子?裡拿出了一本畫本,遞到了寧灣的手中。
寧灣有些狐疑地接過畫本,翻開了第?一頁。
上麵的一副素描人像,寧灣的人像,是在練習室對著鏡子?練舞的寧灣
寧灣嘴角抽了一抽,看來江愈是真的醉的很徹底。
就這樣一模一樣的臉擺在眼前,還一點反應都沒有,愣是看不出來自己就是他的老?婆。
寧灣又往後翻了一翻,翻到了一張在睡覺的自己。
“你?看,這是我老?婆睡著的樣子?。他的睫毛好長好翹,整個人都好乖好乖。”
江愈好像忘記了剛剛說過要讓另一個人當?自己的老?婆,用著清冷好聽的嗓音跟自己的現老?婆介紹自己的前老?婆。
寧灣被好乖好乖這幾個字誇得心?裡軟軟的。
他看著畫本裡被畫的如栩如生、極為鮮活的自己,又往後隨意一翻,發現畫本上都是他。
有喝水的他,有發呆的他,有大笑的他,甚至還有女裝的他。
寧灣強行忽略女裝的那?張。
其他一筆一畫,線條流暢,刻畫細膩,不難看出繪畫者的用心?。
他的心?就又軟上了幾分。
他又往後麵翻了幾頁,
突然發現裡麵有張他小時候穿公主裙的那?張小寧灣。
“這是我老?婆小時候的樣子?。是不是特彆可愛?”
江愈指著笑的甜滋滋的小寧灣,認真地同寧灣講道。
寧灣有點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我老?婆,這時候,我就想讓他當?我老?婆了。”
江愈頓了片刻,用手指輕拂著小寧灣,眼裡透出的全都是癡迷的愛意。
“你?說什麼?”
寧灣眼睛瞪的大大的,吃驚地看著江愈。
“對了。我再給你?聽聽我老?婆的聲音吧。”
江愈似乎沒看見寧灣的詫異,他醉的厲害,一門心?思?都在自己老?婆身上。
寧灣看著江愈又拿出了他經常戴在頭上那?副頭戴式耳機,輕輕地戴在寧灣頭上,順便又偷偷摸了一把寧灣的耳垂。
“給我聽音樂?”
寧灣一臉懵,看著江愈。
這是要給他聽他們團的歌嗎?
可他是個大白嗓子?,歌唱的都不在調上,團裡的歌他的part超級少。
要他自己聽自己唱歌嗎?
這真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寧灣有些生無可戀,他剛想把耳機摘下來,江愈卻製止了他,飛快地按下了播放鍵。
裡麵播的確實是寧灣的聲音。
是寧灣嗚嗚咽咽的哭聲。
後麵在一陣雜聲中還有一句含糊親昵的我愛你?。
寧灣的耳根又紅透了。
第55章 鏡中
表麵泛著銀光的兩枚耳機罩溫柔地將?寧灣的耳朵全數包裹,
一陣清晰的嗚咽聲就這麼被送入了寧灣的耳中。
那嗚咽聲,斷斷續續、一陣一陣地,情緒也隨之?遞進。
從剛開始悶在鼻腔中的輕微嗚聲, 到有些受不住的小?聲抽泣,再到實在忍不住地又拚命想憋住嗚咽聲。
就像是一隻被欺負了的可?愛小?狗,企圖以這種方式來?表達它的委屈。
嗚咽的哭聲摻雜些許輕微的電流聲, 聽上去有些夢幻失真。
哭聲最後尾調還稍微帶了點?上翹的悶哼,似是無聲地用撩人的語調在跟誰撒嬌似的,聽上去稍顯色、情, 有點?容易讓人想歪。
隨著?嗚咽的哭聲漸止, 一聲醞釀了很久、充滿親昵意味、黏黏糊糊的“我愛你”讓這首獨特的“歌曲”進入了尾聲,但卻仍舊留有回味的餘地。
寧灣呆滯了片刻,下?至的眼瞼看上去有些委屈巴巴的, 無措極了。
他實在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他的聲音。
畢竟自己分明根本?就不愛哭, 什麼時?候居然這麼哭過啊?
而?且這聲音怎麼莫名地聽上去好像有那麼點?怪
特彆是最後一句“我愛你”,這又是從哪裡來?的?
就像是像是在跟誰撒嬌似的。
撒嬌?
寧灣想起來?了, 這哭聲應該是從他們成團後的頭一場小?型的演唱會錄來?的。
那時?候寧灣確實因為實在太激動?和大感動?而?哭得頗為壯烈。
頭一場演唱會,粉絲都格外的熱情,那天又正巧撞上了寧灣的生日。
因此演唱會結束的那個瞬間, 他的粉絲和隊友們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
當整個場上燈都黑下?來?的瞬間, 寧灣正要摘下?耳麥往下?走時?,卻被身旁的溫以言給?拽住了手臂, 蒙住了眼睛。
緊接著?前方粉絲們大合唱的歌聲響起。
這時?遮住寧灣眼睛的手也終於被拿了開來?。
寧灣看向現場的粉絲們, 她們手上揮舞著?絢爛的熒光棒,帶著?笑意和祝福, 回望向寧灣。
而?後遠處江愈和陳最推著?生日蛋糕走了過來?,
緊接著?身後的大屏也開始播放起慶生視頻。
慶生視頻放完之?後, 大屏裡就映出寧灣早已又紅又腫的眼睛。
寧灣本?身眼睛就生的圓鈍,這麼一哭,變得更圓了。
那眼睛就腫的像兩顆飽含汁水的桃子,含在眼眶裡的淚欲流不流的。
那場小?型演唱會結束之?後的頭一天,他的眼睛和嗓子就雙雙罷工了。
所以錄音裡麵最後那句分明根本?就不是“我愛你”,而?應該是“我愛你們”才對。
是他對著?粉絲們大喊的“我愛你們”。
而?且寧灣依稀記得那時?候的江愈看到自己哭成那鬼樣子之?後,
還莫名悄悄側過身體,斂了斂他的視線。
要說寧灣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這當然是因為江愈那天本?就麵無表情的臉看上去更冷了。
冷的眼睛跟鑲嵌著?兩粒淺灰色的冰珠子似的。
“好聽嗎?這是我老婆。”
江愈悄然湊近麵前還在發著?呆的小?騙子,不自覺地又輕輕嗅了一下?麵前修長又柔軟的脖頸。
寧灣此刻腦海裡略過之?前無數次江愈帶著?耳機的畫麵。
不管何時?何地,這幅耳機出現的頻率都超級高。
該不會他在病床裡帶的那副入耳式耳機裡也是他的哭聲吧?
寧灣瞪大了眼睛,他一直以為江愈聽的是正正經經、美妙動?聽的音樂。
於是不信邪的寧灣,又按下?了往後播放的按鈕。
結果又開始重複播放他的那段哭聲。
寧灣心裡臊的慌,他立馬亂摸按鈕,按下?了暫停鍵。
循環在腦海裡播放的可?怕哭聲這才停下?了對他的攻擊。
所以這副耳機裡隻有這首、不對,隻有他的哭聲嗎?
怎麼會這麼奇怪?
“這是你錄的?你為什麼要錄這個?”
寧灣疑惑地看向江愈,雖然他心裡好像莫名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當然,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錄?再說了,實在是因為老婆實在是很少哭,我又不舍得他哭。這麼珍貴又可?愛的哭聲我當然要特地珍藏。”
江愈輕柔地拂過耳機罩圓滑的弧邊,醉酒後的聲線格外溫柔,像在低聲喃喃著?自己滿溢的愛意。
寧灣的心就這麼被江愈一撓,耳朵又又又紅了。
江愈這難道是喜歡他喜歡到哭聲都要錄下?來?嗎?
但他又覺得有些莫名說不上的怪異和驚悚?
正常人喜歡一個人的話怎麼會這樣,
肯定是被變態害的,才讓江愈不得不壓抑著?情感。
寧灣暗自點?了點?頭,認同了自己的這種說法。
“但是那時?候實在有太多人看到了老婆可?愛的模樣,明明這隻有我能看才對。我忍了好久才控製住我自己,沒?有當場把我老婆抓回去,藏起來?。”
江愈上一秒還溫柔動?聽的聲線瞬間變得低沉濃烈,裡麵滿是醜陋且深刻的妒意。
寧灣嚴重懷疑江愈是否又被便太上了身,於是他謹慎地往後退了一退。
“我真的好怕他被彆人騙走,不要我了。那我就算每晚每晚都聽著?我老婆可?愛又好聽的聲音入睡,也隻是飲鴆止渴,我最後都會死掉的。”
江愈抓住了寧灣的手臂,他的情緒又再度發生了轉變。
那雙淺灰色的眼睛中似有若無地閃過紅意,濃密的羽睫也低垂著?,彷佛下?一秒就要掉溢出淚珠了,看上去分外的脆弱。
“我會死掉的。”
最後江愈再次暗自輕聲低喃著?,聲調漸漸萎靡。
他老婆呢?他那麼大一個老婆呢?
又香又甜又軟的老婆呢?
眼前影影綽綽,隻有散發著?誘人香味,跟他老婆一樣又香又甜的小?騙子。
江愈的心裡空落落的,就像是缺了一塊最重要的東西,急需填充。
於是他就像被花蜜吸引的蜜蜂一般,又極為自然地將?麵前的小?騙子緊緊圈住,圈進自己的懷中。
而?後又以一種極為彆扭的姿勢再度把自己埋進了小?騙子柔軟的肩頸中,
就像是候鳥找到了歸巢一般,江愈這才安定了下?來?,
他發出一陣滿足至極的喟歎,心中瞬間充盈了起來?。
寧灣又被江愈沒?安全感且脆弱的樣子給?定住了身形,他望向又死死埋在自己身上,抱自己抱的很緊的江愈。
高大英挺的身軀,緊緊摟住自己的修長手臂,但卻微微顫抖的睫毛。
寧灣恍若看到了江愈冰冷又堅硬外殼下?最柔軟、最脆弱的鮮紅蚌肉。
房間裡麵很安靜,江愈埋在寧灣的肩頸上,溫順的閉上眼睛,一副快要熟睡的俊美模樣。
寧灣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他的眼皮也慢慢變得跟鉛塊一般重,不自覺地往下?垂著?。
就在寧灣也快要睡著?的時?候,蟄伏在他肩頸處的惡龍猝然睜開了那雙冰冷卻充滿愛、欲的眼睛。
惡龍哪有什麼乖巧可?言。
對於它喜歡的珍寶而?已,存在的隻有掠奪、私藏的自私卻又強大的本?能而?已。
更何況眼前這塊香軟的寶物堪稱是它人生中最喜歡、最珍愛的寶貝。
它隻會將?珍寶拖進自己構築的、不見天日的溫暖巢穴中,而?後小?心翼翼地將?脆弱的珍寶放置在布滿柔軟絲絨的床榻上。
緊接著?用癡迷的眼神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反複撫摸、舔舐,將?珍寶舔的發光發亮,舔濕舔透、舔得珍寶露出自己最璀璨的豔麗色彩而?已。
“我突然想起老婆的腰側有顆特彆漂亮的小?痣。你有嗎?”
江愈輕聲低語,口中溫熱的氣?體打在了寧灣的肩頸上,同樣也是又輕又柔的。
寧灣還沒?感受到危險的來?臨,他腦袋暈暈乎乎的,隻是單純地覺得脖子這裡很癢。
於是他伸出手來?想要阻止這個不安分的溫熱東西。
散發著?香甜氣?味的白肉主動?將?送入到江愈的眼前。
江愈自然被刺激地不行,腦內都是漂亮又精致的香軟小?麵包。
於是他遵循自己最原始的欲望,先是輕輕啄了寧灣的指尖,而?後張開了嘴,露出潔白的健康牙齒,啃咬了上去。
他環住寧灣腰部的手也像條靈活的蛇類一般,自覺地找著?衣服的縫隙,試圖鑽進去,接觸著?寧灣掩藏在衣物下?的細膩皮肉。
寧灣這下?終於從困頓中緩過了神來?。
可?惜已經遲了。
因為江愈的手已經順利且精準地找到了那藏在腰窩下?方、輕微凸起的敏感小?痣,並且親昵地和它來?了個親親。
寧灣最最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腰部那塊,因而?他整個人又軟了下?來?。
嘴裡還泄出一聲悶哼,和耳機裡的那段跟撒嬌似的嗚咽聲頗為相似。
“江愈!彆摸那裡。”
寧灣一把拍打掉江愈的賊手,他的瞌睡蟲瞬間被摸沒?了。
“你是我老婆嗎?”
江愈從寧灣的肩頸處爬起,又輕輕嗅了嗅寧灣的頸側,而?後又像是有疑慮一般,又湊近寧灣的唇側,再度嗅了一嗅。
一夜沒?睡好,剛剛快睡著?的寧灣頗為怨氣?地瞪了瞪江愈。
這是真的折騰人。
一夜沒?睡好的寧灣頗為怨氣?地瞪了瞪江愈。
這是真的折騰人。
“是,是。我我是你的老婆!”
寧灣點?了點?頭,嘟嘟囔囔地應下?了江愈的問題。
“老婆?”
江愈淺灰的眸中閃著?亮光,輕聲喚道。
“嗯。”
寧灣點?了點?頭,答道。
“老婆?”
江愈又輕輕喚了一聲,然後試探性地啄了啄寧灣的唇角。
“嗯。那我們可?以睡覺了嗎?”
寧灣又應了一聲,掀開沉重的眼皮,拽過江愈的胳膊,就要往柔軟的大床上倒。
但寧灣還是沒?能順利地躺到床上。
因為他整個人被江愈硬生生地抱到了他的腿上
“江愈你乾嘛又?”
寧灣明顯又緊張了起來?,他的臀部能夠很明顯地感受到底下?大腿的勁實肌肉。
“你剛剛騙了我,我還要再確認一下?才能叫你老婆。”
江愈將?寧灣的頭輕柔地往外扭了一下?,正對著?對麵的一麵全身鏡。
寧灣猝不及防,一下?看見了鏡中坐在江愈身上滿臉通紅、驚慌失措的自己。
臉更紅了。
“我都說了,我是你老婆了。不用確認。”
寧灣的聲音軟了下?來?,他用圓鈍無辜的眼睛望著?江愈,輕輕地哄著?他,企圖駁回這個看上去對自己不怎麼好的提議。
“不行。我摸摸你的臉,再親親你的臉。看看你有什麼反應,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我老婆了。”
江愈此時?此刻固執地想要弄清麵前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小?騙子究竟有沒?有騙自己,強製自己變成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忽視小?騙子對他的撒嬌。
“那對著?鏡子乾嘛?”
寧灣有些不敢看見鏡子裡麵的自己,因為那樣仿佛他的內心就無所遁形,暴露在空氣?中似的。
“因為騙人是不對的行為,要受到懲罰才行。你自己看看,明明其他地方都那麼乖那麼軟,為什麼偏偏要嘴硬?”
江愈將?懷中不聽話的小?騙子的圓潤頭顱又扭了回去,淺灰色的眸中滿是怒氣?和些許的委屈,還有些不解。
寧灣瞧見了江愈眼中的委屈,心軟了一分。
喝醉了酒的江愈直白地寧灣無可?招架,於是寧灣放棄了掙紮,仍江愈擺布。
“老婆的眼睛又大又圓,裡麵含著?兩顆黑黝黝的圓潤葡萄,每次望向我,我都想親死你。”
江愈邊說邊輕輕地撫了撫寧灣的眼睛,並示意他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那你知道我老婆被我輕輕啄一下?,會是什麼表情嗎?”
江愈靜靜地望向鏡子裡的寧灣,低聲問道。
寧灣啞然,他攥緊自己的衣服,心提到了嗓子眼。
江愈停頓了片刻,就輕輕啄了啄寧灣的左眼皮。
然後寧灣就這麼被迫地看著?鏡中自己的眼睛。
那雙形狀偏圓的眼睛一下?變得像粒飽滿的杏子似的,水汪汪的,茫然極了。
“對,老婆。就像這樣,這麼可?愛。”
江愈笑了笑,又輕輕啄了一下?寧灣的眼皮。
“那你猜如果重重地親一下?,會是什麼樣呢?”
江愈又靠近寧灣的耳側,問道。
“我不知道嗚!”
寧灣這句話還沒?說完,他就眼睜睜見著?鏡子自己有些微微下?垂的眼角被大力地吸了一口。
然後鏡中的寧灣睫毛開始胡亂飛舞,眼尾那塊的白肉變得發粉。
眼睛的形狀從杏子變成了更為豐潤飽滿的桃瓣,無辜又帶上了點?似有若無的勾人。
“乖老婆。”
江愈又親昵地親了親寧灣的臉頰側邊的梨渦,像是在獎勵他一般。
寧灣心裡羞恥極了,他試圖回避視線,不敢再看鏡子中的那個因為江愈的親吻起不同反應的寧灣。
“那老婆,你知道親你的嘴,你又會有什麼反應嗎?”
江愈又親了親寧灣的耳垂,溫柔地將?他的目光逼回鏡前。
鏡中寧灣的唇被主人輕輕抿著?,唇上的那顆唇珠似乎知道自己將?會被狠狠地疼、愛一番,開始瑟瑟地輕輕顫著?,足以看出它的柔軟彈力。
“彆親了,彆親了。我都說了我是你老婆了!你就彆親了。好不好?”
寧灣看著?鏡中麵若桃花的自己,比身後喝醉的江愈還要紅的臉頰,羞得頭頂快要冒煙,連忙推拒道。
醉了的江愈固執地可?以,一點?都不依他。
看著?馬上就要親上來?。
於是寧灣主動?將?自己的唇獻了上去,輕輕啵了江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