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沒什麼感覺啊~”
收回前言,溫辭張著嘴無法閉合,津液順著唇角流下,洇濕了床單,他側著頭躺在上麵,呼吸斷斷續續,語句不成形。
江聿風用手背擦掉他臉上的濕潤:“寶寶,想說什麼,說給我聽聽?”
溫辭除了那些羞人的叫聲外,彆的一句都說不出來。
是,是江聿風先忍不住,但哭得是溫辭,喊得是溫辭,求饒的也是溫辭。
兩片肉肉的屁股被打得粉紅直至通紅的地步,貓尾巴也濕了,毛絨濕潤的團成一塊,乾涸後又凝結起來。
甚至顧忌著腿上的傷口,嘗試了以前沒有的,羞恥到溫辭完全能看見臉紅心跳的畫麵,親眼看著自己仿佛被正在淩虐。
“我,我沒事的……”溫辭不想要這樣,他眼眶的淚順著眼角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流淌著,“小玉,我不要這樣……”
江聿風湊過去堵了個嚴嚴實實,一個吻讓溫辭完全看不到那些,隻覺得自己沉浸在浴缸裡,被溫水包裹全身,淌過皮膚細膩的觸感。
江聿風的動作慢慢變得輕柔,連帶著喘息聲也漸漸地柔和下來。
“我沒有真的生氣。”江聿風憐惜道。
隻是唯獨這些事上很難控製自己。
江聿風挑著紳士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欲望太強烈,你多擔待。”
溫辭靠在他懷裡,閉著眼睛,上下呼吸著,仿若瀕死。
江聿風一隻手摸著他的下巴,輕輕的摩挲著,細膩的肉感,溫熱的觸感,幾乎跟他的掌心融化,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讓人愛不釋手。
溫辭的舌頭被擠出來一點,濕潤黏糊的舔在虎口處,然後又嫌棄的吐了一口:“都是水……”
溫辭把江聿風的手薅下來,自己從浴缸裡站起身,□□的身體嘩啦啦的落下水,細嫩白皙的皮膚明顯沒幾道皮肉好的地方。
江聿風也跟著站起來,拿大毛巾給他裹住,免得他著涼。
溫辭鼻子有些癢,正要打……被江聿風捂住嘴,溫辭瞬間就忍住了。
“乾嘛,噴嚏都不讓人打。”
“……”生氣的溫辭不講理,江聿風解釋,不捂著嘴就打我身上了。”
“哦……”溫辭有些站不穩,看了眼傷口的位置,冬日空氣乾燥寒冷,傷口恢複得慢,很醜的一條痕跡。
溫辭耷拉著眉眼:“不會留疤吧。”
“不會。”那道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隻是不明顯,江聿風蹲下去,用手慢慢的輕撫,毫無預兆的親了一下。
溫辭沒動,就低頭看著他,一臉認真的確認:“是不是很愛我……”
江聿風微微仰頭,給出回答:“你知道的。”
擦乾淨身體,江聿風問:“還疼嗎?”
溫辭:“不疼。”
“我問彆的。”
溫辭也還是那句,“我天賦異稟。”
像彈性係數挺大的彈簧,能裝得下很多東西,鬆緊有度。
上床時看了眼時間是淩晨兩點多,溫辭反而不太能睡得著,他下床看了眼不知睡著了沒的江聿風,手臂還枕在溫辭那邊,側著身子也是對著溫辭的方向。
溫辭剛走兩步,身後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聲線。
“小寶……”
溫辭轉過身,哎了一聲。
“去哪。”
“我看看你房間嘛,我睡不著。”透明櫃子裡有很多手工品,江聿風之前說過溫辭可以隨便拿下來看,現在就是時機了。
溫辭輕手輕腳的:“你睡吧,我不吵你,超小聲。”
“沒睡,你說,我聽。”江聿風的聲音分明已經很渙散了,他大概很累,白天送去醫院,下午設計,雖然沒設計什麼,晚上……晚上也是一場激烈的運動。
溫辭:“這是什麼材質雕刻的,感覺像木頭,但是有這種顏色嗎?”
“不是雕刻,這是燒瓷……”
溫辭神奇的嗚哇了一聲。
溫辭:“你教我點技能,以後不乾建築了,我也能吃口飯。”
“嗯,好。”
“我明天想吃你做的燒排骨。”
“好。”
不管溫辭說什麼,江聿風都會回應,雖然聲音有點弱。
溫辭把抽屜關上,洗了個手,又回到床上,鑽進江聿風的懷裡。
“小玉,你睡吧。”
江聿風的手攏著溫辭後,才徹底心安,慢慢的沉睡過去。
第二天溫辭如願的吃到江聿風親手做的,香噴噴的燒排骨,趙姝然湊過來嘗了一口:“好吃啊,小風很少在家弄這些東西的。”
溫辭知道他不太愛下廚:“他有進步!”
“哈哈哈,他以前太忙了,不經常在家,我們吃飯時間都不同步,他偶爾抽空去一趟小賣部,陪我吃個麵什麼的。”
趙姝然下午就要回小賣部繼續守著,江聿風這幾天也開始跟雲安和開始商量招人的事兒,溫辭看他們的意思,好像想提前回B區,公司在那,年後積攢的事情也多,比較方便。
溫辭越來越覺得江聿風以後畢業肯定是留在那,雖然都是一個市的,但中心區域跟偏遠區域的發展天壤之彆。
溫辭:“他一個人在那邊,肯定要自己給自己做飯吃,總不能吃外賣,多不健康。”
趙姝然:“他還真會這麼做,他經常不吃飯的,一冰箱的可樂,我很擔心他,小辭你以後幫我管管他。”
溫辭臉頰通紅:“嗯……我會管他的。”
下午,趙姝然的體檢報告出來了,本人不敢看,直接拿手機過去登錄,江聿風打開後,又遞給溫辭。
溫辭傻愣愣的接過:“這個……你們家有什麼規矩嗎?”
江聿風揉他的頭發,看著他領口的痕跡,往上提了提:“沒規矩,單純給你看看。”
溫辭從頭到尾看了幾分鐘:“好像有點貧血,沒了。”
“啊,我一直都有點,沒了嗎,真的沒了嗎,沒有複發什麼的吧。”趙姝然緊張兮兮的,每年都這麼問。
江聿風再看一眼:“沒有,很健康,儘量彆熬夜。”
趙姝然瞬間舒服了。
人走了後,江聿風收拾碗碟,他沒吃幾口就進書房了,溫辭想起趙姝然的話,問他:“你吃飽了嗎?”
“我早餐吃了兩個粽子,一個月餅,到現在都還沒消化。”
這麼多膩的。
溫辭故意摸了摸他的肚子:“那腹肌都沒啦。”
“摸用力點,最好往下摸……”
“……”
待會兒要跟客戶,還有雲安和進行一次線上會議,江聿風說:“可能會提早回去。”
意料之中,不過如果要提前回去,溫辭就不跟著他了,要回家一趟,大部分行李還在家裡。
“自己去嗎。”
江聿風在考慮中,眼皮微垂,看了眼一臉天真的溫辭,淡淡的描述:“想帶個體貼的,偶爾還能陪床,陪上班,陪解悶兒的。”
溫辭愣了一下:“你這哪是工作,這是找老婆吧。”
江聿風抿唇:“你又不能陪我去。”
“那不行,你太粘人了。”溫辭轉過身,沒怎麼管他。
江聿風跟著他,穿過庭院,看見溫辭在外麵洗手,洗得指尖都通紅了,然後拿著乾燥的毛巾在他手上緩慢的擦拭。
“你不想我嗎?”
“大哥,我們才分開幾天啊,你下周才走,我們下下周就開學了,有區彆嗎。”
溫辭覺得自己比較正常,隻是分開一周而已,完全沒有之前要死要活非要留下的念頭,溫辭不禁想,難道他已經過了熱戀期嗎。
“可我很想你,會很想你。”江聿風麵無表情的說著情話,總感覺有些滲人。
溫辭沉默了片刻:“你話裡有話。”
“我想取消開學前不做的約定。”
溫辭忍不住變臉,把自己的手抽回去:“我會被搞壞的。”
江聿風重新將他的手包裹下,貼在自己身上:“怎麼會把你弄壞,想你的時候怎麼辦,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江聿風身體反應比大腦誠實多了,他很少去深入思考喜歡到底是什麼,因為他一旦陷入思考中,會掉入無儘的深淵,難以自拔,他需要保持一定的理智來控製自己的行為。江聿風的眼睛跟大腦都隻看向溫辭,單純想讓溫辭留在他身邊,永遠。
溫辭怔怔的看向江聿風略微茫然的表情,湊到他身邊,被暖和的手放進他大衣裡:“不用怎麼辦,你彆焦慮,你想我打電話給我就好,我每天都會跟你聯係的,小玉彆擔心。”
聲音就跟雪一樣柔軟。
院子裡沒有洗碗機,溫辭陪著他在廚房把碗筷洗乾淨,然後把江聿風送進書房,讓他好好開會去。
溫辭回房待著,他裹著柔軟的毯子坐在床上,拿出手機開始編輯自己的日記。
溫辭不是天天登錄,就好像上次胃疼那會兒他就沒來得及記錄下來……
這次登上去發現竟然收到了好幾個讚,而且是來自同一個人的,每條都點讚了,還關注了他。
id名:ivw
ip地址跟他是一樣的,id嘛,id沒看出什麼名堂。
懷疑是自己認識的人,不然也不會這麼巧。
溫辭點進那個人的頭像,發現這個人的大眼仔號開得比他還早。
個人簡介寫:彆點進來,小心被我秀死。
溫辭:“……”
溫辭現在十分的懷疑,這個號的主人是江聿風的,但是他沒有證據!
畢竟僅靠一個ip相同,點讚他帖子的,這兩條證據還不能夠證明,得看對方寫了什麼內容,萬一誤傷了呢。
溫辭決定把這個人的號全看一遍,篩選了時間,從去年年底才開始記錄的。
九月份的一共發了兩條。
九月xx日
兩傻逼,一笨蛋。
九月xx日
一個路癡的笨蛋,本來想去實驗大樓,還是回宿舍了。
十月份一直到十二月份,沒發過消息,一直到元旦假期那天。
一月xx日
在一起了,心臟莫名其妙的開心,搞不懂。
一月xx日
能在一起,就證明我很喜歡他。
一月xx日
想做//愛。
一月xx日
做//愛失敗,他怕痛,要輕點。
一月xx日
想做。
一月xx日
想。
溫辭翻了好久,直到——
一月xx日
做了,很爽,頭皮要炸開,想當他的狗。
一月xx日
沒做。
一月xx日
過年了,要分開了。
一月底。
沒分開,但開始想,想做。
二月初。
做了,因為他來找我了,雖然是意外,但意外是美好的,證明我們天生一對。
二月xx日。
他給我起了綽號,不好聽,隨便吧。
二月xx日
開學前不能做。
二月xx日
寶寶胖了,是好事,再胖點就好了。
最新一條,是昨晚的。
突然發現,不抱著他就睡不著了,再困也不行-
溫辭反手關注了這個人,瘋狂私信,炸他後台。
【我關注你了我關注你了!】
【我發現是你了我發現是你了!】
【你在開會吧,我知道你在開會。】
【等你開完會,我要親死你。】
【我等不及了,你快點理理我啊!】
【ivw:真的在開會。】
溫辭久久的看著這條信息,用毯子把自己的臉抱起來,上頭到不停的蹭,把自己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的。
【我想親死你>3<「吻吻」】
【ivw:過來。】
第62章
溫辭隻敢打開門縫,一雙眼睛跟探射燈似的掃房間環境。
開會原因,江聿風上身換了件黑襯衫,解開一顆扣子,眼神瞥過來,落在溫辭身上,透著不清白,顯得高大斯文,又禽獸。
溫辭身形偏瘦,溜了進去,快速貼在門板。
江聿風抬起頭,對溫辭一招手:“傻站著乾什麼。”
溫辭抬腳走過去,動作機械的,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屏幕,是黑的,接著視線重新落在江聿風身上,心裡砰砰直跳,丟了魂似的直勾勾盯著江聿風。
江聿風撈著他的腰將人抱在自己大腿上:“你乾什麼,不是說要親我。”
“你這個樣子很少見,我多看兩眼。”溫辭覺得他現在很有那種隨性慵懶的成熟男人氣質,是以前溫辭幻想過的精英形象。
但江聿風今年也不過才二十歲,朝氣蓬勃的年紀,心思深沉,不像個大學生。
是多變的,但無論是什麼樣,溫辭都好喜歡。
江聿風動了動唇角,按著他後腦勺:“幫我咬。”
溫辭的嘴唇被啄了一下,紅著臉問:“都親了,你怎麼這麼色啊……一點都不節製。”
“下學期任務繁重,開學日期也越來越接近,提前要點小福利,並不過分。”江聿風漫不經心的說著,手還不安分。
溫辭的屁股被他托在手裡,稍微捏了幾下。
書桌下的空間很大,溫辭艱難的解開他的扣子,手指扣著拉下來,熱氣灼灼的噴在自己臉上。
溫辭頓了一下,他抿唇,還不太熟練,自己的嘴也張不了那麼大。
溫辭抬頭,以自下往上的角度看著江聿風,上身穿著剪裁考究的黑襯衫,下身卻大剌剌的……
溫辭其實蠻喜歡這種反差的……他就想著這樣被……
江聿風表情淡然,隻有一雙眼睛是昏暗無光的,他按著溫辭的後腦勺:“不行的話,就吐出來。”
電腦下麵的一閃一閃的,江聿風打開,雲安和的聲音冷不防的放出來。
“剛才說的內容你記下來之後發我一份,我草我剛才太困了,寫的不知道什麼玩意,自己都看不懂。”
江聿風嘶了一聲,擠著溫辭的臉,抬起他的下巴:“咬壞了,受傷的是你。”
溫辭嘴唇像塗了胭脂,紅豔豔的,他小聲的抱怨:“我剛才嚇死了……”
“隻是語音。”
溫辭技術不太成熟,牙齒總是磕到在一起,又爽又疼。
江聿風抓著他的手抱在桌上,拉開褲子檢查片刻,江聿風用手指挑開傷口的位置,溫辭咬牙瑟縮。
江聿風勾唇:“不是還疼嗎。”
溫辭心想他自己吸的,關他什麼事。
江聿風拍了下他屁股,留下淺紅色的印記。
昨晚還是太狠了,完全沒留情,也沒有給今天留餘地,做不了一點,江聿風幫他穿上褲子。
溫辭不甘心就這樣,扯開他的領口,在江聿風的鎖骨下留下自己的咬痕,江聿風按著他的後腦勺,讓他親個夠。
“微博那個人是你吧,怎麼找到我的。”
“搜到的。”江聿風不知道他的賬號,但搜起來倒是挺容易,主要是內容,藏都藏不住。
“要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嗎?”
“你會發現不了嗎?”
溫辭一怔,撞入他黑暗無光的眼睛,映著他自己的臉。
江聿風低下頭,親昵的在他唇邊呢喃:“你不會。”
溫辭徹底閉上眼,湊上去張開嘴,讓對方攻進來,舌尖纏繞著彼此,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黏糊滴答落下。
*
溫辭提前買好了回C區的車票,數了下日子,發現離他回家還有五天。
他買的是晚上的車票,就為了能多留一天。
這兩天晚上他們都是相擁而眠,清心自在的很,溫辭接連幾天都在大眼仔發日記,第一個點讚的一定是ivw。
當然他還會評論。
比如昨天他對糖醋排骨發表了下意見,覺得醬汁不夠甜,跟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樣。
ivw:你想長蛀牙嗎?
但後麵溫辭才知道趙姝然不喜歡吃太甜的,所以每次飯後,江聿風都會給他遞糖吃。
或者是關於車票的日期,早上,中午,晚上。
ivw:早上。
溫辭簡直一個大問號,衝到他麵前問:“為什麼?”
“我說的是,第二天早上。”
溫辭頓時撇嘴:“不行,我跟我媽說了,而且你也快走了。”
第二天早上,溫辭發現床邊已經沒人了,這兩天都是這樣的,江聿風因為工作的事情都被迫早起,溫辭不想乾彆的,就逗留逗留,偶爾刷刷班群的動態,輔導員的注意事項等等。
後院那有井水,溫辭喜歡在那邊,雖然冷颼颼的,但冷水撲麵,彆有一番滋味……
但還沒走過去,就聽見稀碎的談話聲,溫辭靠在牆邊偷偷的看了眼,發現是江聿風跟趙姝然在聊天。
江聿風單手抄著兜澆花,溫辭定睛一看,那不是假花嗎?
溫辭:這是什麼藝術行為。
趙姝然在旁邊吃著糕點:“你怎麼不多休息休息,心裡藏著事嗎,每天一到這種日子,你就愛忙起來。”
溫辭剛要轉身走,聽到這些話,很不厚道的蹲牆角,在地上畫圈圈。
江聿風未動分毫。
趙姝然繼續說:“你不打算跟溫辭說嗎。”
江聿風才有點反應:“到了那天再說,我不想讓他太擔心。”
溫辭心思細膩,很容易想東想西,要是給他知道,估計是要哭出來的。
想到這,他勾唇。
趙姝然問他:“你打算在你爸忌日那天說嗎,要帶上溫辭嗎。”
江聿風:“帶去認識一下。”
趙姝然側著頭微微一笑。
溫辭微微一怔,悄悄的離開,在門口徘徊,最後給江聿風發消息說,他要出去買東西。
江聿風發了好幾條問句,溫辭手冷,打字慢吞吞的,哆哆嗦嗦,在聊天框裡剛打完半行字,微信跳到語音通話當中了。
江聿風:“你在哪?”
“誒,剛出門……”
“怎麼不跟我說,我去找你。”
“不用啦,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忙你的。”溫辭語氣訕訕的,插著兜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江聿風在那頭沉默著不語。
溫辭不安的問:“小玉?”
江聿風在那邊的嗓音微微低沉:“早點回來,累了我可以接你,不要跑太遠。”
“嗯呐。”
溫辭掛了電話,其實他沒什麼想買的,隻是想著他們那些對話,原來這兩天是江聿風爸爸的忌日啊……
但具體是哪天,溫辭也不知道。
突然心亂,所以才跑出來的。
就這麼貿貿然問小玉,這不就坐實自己剛才在偷聽嗎,又不太好。
雖然潛意識知道他不會生氣,但是……溫辭覺得還是不太好,誒,到底哪裡不好了,他也可以在小玉麵前任性點的吧。
溫辭背著手,在樹蔭底下踢小石子,垂下的視線冷不防出現一雙可愛的毛絨靴子,溫辭視線緩緩往上。
梅心遠跟他打招呼:“小溫辭,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江聿風呢,你們不都是形影不離的嗎。”
溫辭說:“心姐,江聿風他在忙,我自己出來走走。”
“是嗎,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哦,我剛好去超市進貨,一起?”
溫辭沒拒絕,梅心遠應該知道不少事情:“好啊。”
梅心遠是買零食的,但她比較挑,油炸不碰,甜膩的也不碰,就是買水喝,還有一些潤喉糖,溫辭幫她推車子跟著,心不在焉的,一句話也沒不說,看著悶悶不樂。
梅心遠也不是瞎子,“你不會是因為明天是江聿風爸爸的忌日,所以才這麼的不高興吧,按理說,你現在不應該出來,而是在家裡陪著他。”
溫辭微微一怔愣“我不知道。”
梅心遠轉頭看他:“嗯?”
“他沒跟我說,我不知道。”溫辭微微垂眸,跟梅心遠對視半秒後,眼皮都耷拉下來了,“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但是……”
溫辭心虛的咽了咽:“我偷聽到了。”
梅心遠眯了眯眼,哎呀,還是個因為偷聽到彆人秘密而感到心虛的小孩啊……真可愛。
江聿風從小到大心眼子比火龍果籽都多,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走在一起的。
小溫辭搞不好是遇上網騙了吧。
梅心遠:“所以你是想問我吧。”
溫辭點點頭。
“你怎麼不問他呢,感覺江聿風的事我來說好像不太好。”
“我……”溫辭憋了一會兒,淚眼汪汪的看向梅心遠,“因為是偷聽的,我不敢。”
“哈哈哈哈,你好可愛。”
梅心遠收斂語氣:“我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爸是交通事故走的,發生得很意外,比較難的是,叔叔走了沒多久,阿姨就出問題了,那段時間挺崩潰的,幾乎掏空了家裡的錢,差點連小賣部都要賣掉,不過後來江聿風一個人扛下來了,小小年紀,特彆能吃苦。”
溫辭很茫然,未經他人事,所以無法從江聿風的角度感同身受,他隻覺得心疼,但完全沒有這個概念:“怎麼扛?”
“打工做兼職,經常逃課就是出去賺外快,不過也不好賺,他畢竟是個未成年,後來我就帶他玩了下配音,賺的不多,但比較輕鬆。”
說到這,梅心遠就很可惜:“我一直想江聿風乾下去,我就帶他進工作室,但這家夥學什麼都很上頭,但又很快就下頭,三分鐘熱度,轉頭又去搞什麼壁畫,結果因為成本太高,又放棄了,他什麼都試過,沒辦法靜下來。”
“不過阿姨很擔心他這樣下去會荒廢學業,經常拜托我去把人抓回來,我哪抓得動,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而且我還不是隻抓一個人,雲安和跟他一起鬨呢。”
“我們幾個都是默契的,很少在江聿風麵前提他爸爸的事情吧,對他傷害挺大的。”梅心遠說,“而且雖然阿姨現在沒事了,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複發。”
溫辭聽完後更加的失魂落魄,小玉從來沒跟他說過這些。
出了超市門口,梅心遠從溫辭手裡抽回自己的袋子:“所以你趕緊回家吧,不用陪我啦。”
溫辭又死死抓住:“不用,我送你回去吧,反正也不遠,應該的。”
梅心遠的家跟江聿風的家就隔了一條街,不算很遠,隻是江聿風準備出來找人時,看見這兩人有說有笑的在他麵前經過,畫麵比較戲劇化。
江聿風倚在門口,看著溫辭直接略過家門口:“都到家了,你還要去哪。”
溫辭嚇了一跳,看過去:“小玉!”
梅心遠:“小玉是誰?”
江聿風走下台階,將袋子還給梅心遠,然後拉著溫辭的手進門,溫辭扭著身子跟梅心遠打招呼。
出門還不到一小時,江聿風就要出來逮人了,溫辭看著他的臉色,跟平常也沒什麼差彆。
“你說的出去是跟梅心遠一塊?”
他還興師問罪了,不過溫辭不懂為什麼不能跟彆人出去:“我是路上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