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狠手(1 / 2)

梟雄的權謀 悟爺 7918 字 11個月前

見到申光榮親自到禁閉室來看他,還以為申光榮已經扶正了,帶著哭腔就大喊“申局長,請您放心,我永遠是您的兵,甘願為您乾任何事情!”

他不知道正因為【扶正】難產了,申光榮才會冒險來驗證,他胡曉軍是不是真能做到“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隻聽申光榮說“乾嘛哭呢?感覺受委屈啦?沒背上什麼包袱吧?”

胡曉軍這幾天雖被關禁閉,但因申常務有招呼“胡曉軍同誌雖然犯了錯誤,理應關禁閉,但生活上還是可以從優的嘛”。因此,除了問話,自然是好吃好喝的滿足著。加上督察室主任和法製科長輪番來給他【上緊發條】,他是絕對的做到了啞巴吃湯圓,心中有數。

見到申局長獨自前來,他很感動地說“申局長,你可彆生我哥的氣,沒他洪海俠這事還真乾不了。隻是我哥打小就是個軟蛋,但請放心,無論我哥怎麼說,到我這裡就截止了,怎麼也扯不到您。”

胡曉軍以為他這樣表忠心,會得到申光榮的肯定。結果就這句話差點把申光榮氣得當場噴血。

他想“這個討厭的家夥,怎麼會還有種念頭?太危險了啊!”

他原本以為,胡曉軍現在隻想怎麼把自己撇清。竭力否認他哥和兩個前銀行職員的指證。腦袋裡都不該有申光榮。

於是乎他非常生氣的說“我說胡曉軍,這才幾天啊,你就變傻啦?平常的機靈勁都上那去了?你不覺得你應該去質疑孤證嗎?不清除腦袋裡不該有的意識,你就不怕坐在測謊儀上夢囈嗎?”

申光榮已說的大白話,胡曉軍居然還沒反應過來,仍然舔著一副乞憐的臉說“我不會說夢話,隻是偶爾心煩意亂。一想到有申局長罩著我,心裡就踏實。我知道,如果不是申局長給我機會,我現在恐怕連警察都不是了。”

他也許是見著申光榮的臉色在起變化,顯得有點急了。立刻舉起右手三指並攏說“我發誓,這輩子有機會為申局長扛事,真的是我胡曉軍的榮幸!”

申光榮竭力克製著,見他越說越離譜,生怕他還會胡言亂語些什麼。雖然他進來前就關掉了禁閉室的設備。誰知道還會不會隔牆有耳?就像剛才,自己要不嚇唬一下,連那根老警棍都不好使。虧得他還以為自己在局裡說話一言九鼎。看來遠不是這麼回事。

申光榮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久待。隻好更直白的說“你是我的兵,我相信你沒有參與做假!無論到了哪裡,無論誰來問,沒參與就是沒參與。你要亂講話,誰也保不了你,懂嗎?你如果要想編故事,市紀委和檢察院兩個部門聯合辦案,還不把你弄得精神失常?”

申光榮當初見胡曉軍滿不在乎,就想把他晾在局裡先過【雙規】這道門坎。

果然,這一試就試出來了。

看來,他有小靈性沒大智慧,抗擊打能力更是很欠火候。

申光榮有點緊張了。他知道,就算他在局裡能說一不二,可出了這個院門誰說得清啊。

他自以為自己閱人無數,衝胡曉軍能夠在自己的授意下,把那幾個平時趾高氣昂的暴發戶鬥倒在牢裡,也應該會悟出點什麼。

他知道,憑現在檢察院手裡掌握的那點材料,全是口說無憑的孤證,還達不到把胡曉軍收監那一步。唯一擔心是紀委的【雙規】,所以他先在局裡關胡曉軍禁閉熱身,因為督察室的另外一塊牌子,就是市紀委駐公安局紀檢組,督察室主任也就是紀檢組長,這過程已經在局裡行使過了。剩下的就是檢察院職務犯罪工作局的瀆職罪審查,隻要扛過去,他再以局黨委的名義出麵過問一下,來個班子承擔責任,保下胡曉軍應該問題不會太大。

但有一環他還沒有搞明白,那個平常與他不一條心的湘省仔許鵬飛,為什麼會那麼安靜?難道他與葛戈果不同屬湘省幫嗎?他絕對不信!更何況他上位就是汪晉吉點的將。

全南疆省都知道,汪晉吉與南疆大boss的關係十分交好,沒理由與大boss的寵臣盧秘書長關係不好。

而葛戈果來南疆三次,一次是兩個前銀行職員失蹤,一次就端了製假窩點,還有一次是玩庸在機場被扣?

哇塞,所有的一切都與掀翻洪海俠的假案有關。每次又都是盧尚榮搞的接待和打的掩護。恰恰每次葛戈果上島許鵬飛的行蹤就變得神秘,這真是巧合?

“難道是這夥人故意在麻痹我?”讓我誤以為隻要把胡曉軍扣在局裡就萬事大吉?然後,他們卻布了個大局。做通銀行的工作讓他們主動撤案,又故意把胡曉軍他哥設在農墾局裡的製假廠,捅給了對農墾地盤也有管轄權的高新公安局。

他越想越吃驚,自己乾公安這麼多年,見過許多駭人聽聞的手段,連部裡的大佬都賞識自己。但如果這個大局真的是有人在暗中操盤,從在南疆扣玩庸,扣前銀行職員到端製假窩點,再到在陵江乾得程曉輝自身難保和到八桂同德自證清白,從頭到尾就不碰洪海俠案,但每件事又都在替洪海俠翻案。

同時,又死死地把洪海俠藏到沒人能找得到的地方,讓整個案件久拖生變

真他媽的高哇!申光榮想得冒冷汗了。

拋開與對手的個人成見不談,他已對這個他現在還搞不清楚的對手,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這就叫心裡沒鬼不怕鬼,心裡有鬼看誰都是鬼。

申光榮心中的怒火已經升騰起來,他覺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戰。

他從剛才胡曉軍反複的提到願意替他背鍋就足以證明,他們把胡曉軍擺放在自己能夠掌控的範圍內,根本就是故意給了胡曉軍一個反複掂量的機會,是扛!怎麼扛?扛的後果?扛的收獲?讓各種想法在胡曉軍腦袋裡打架,摧毀他的意誌。

然後讓胡曉軍寄希望自己扶正了保他。一旦胡曉軍知道自己扶正出現了變數,所有的一切都崩潰了。

這簡直太可怕了。

這一哆嗦,他心裡冒出來一個邪念,隻把胡曉軍的口供格式化了。

省廳雖然宣布由汪晉吉暫代南島市公安局長。在體製內呆過的人都知道,在治安環境還很惡劣,刑事案件居高不下的嚴峻時刻,讓主抓刑偵的副廳長來代理首府公安局長一職,這證明當初的唯一候選人因故被暫時擱置,受形勢所迫,省廳火燒眉毛才出此下策。之所以出現當下這種尷尬的情況,應該是申光榮扶正原本是已經敲定了,以至於省廳連備胎都沒有準備。隻是最後時刻在某個節點上出了意外,如果申光榮能按照上級黨組織的意願解決好了,汪晉吉的代理就隻是替申光榮占著這個位置而已。

申光榮也深知,這位有著刑偵教授頭銜的前警察學院院長,在辨彆線索、分析案情上的能力,整個南疆公安係統首屈一指。申光榮擔心,已經有權力過問洪海俠騙貸案的汪晉吉,隻需要稍微捋一下就會分析出來,洪海俠騙貸案,絕對不是製假工廠和銀行前職員聯手操作,而應該是玩庸從陵江把案子帶來南疆交給胡曉軍,再由胡曉軍找到他親哥胡曉兵會同前銀行職員合謀,這才符合邏輯。

申光榮本就是破案高手,自然是越想就越清楚,他判斷隻要換地方換人問胡曉軍,火勢立刻就會燒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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