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光榮的腦袋開始出現了炸裂的感覺。
他知道,這個盧秘書長叫盧尚榮,那可是南疆一號大老板的絕對紅人,自己不但高攀不起。也絕對的惹不起!如果更進一步,他是按照省委書記的指令去接葛戈果的。
“那我這次到底是在跟誰鬥啊?”
不過申光榮就是申光榮,他之所以能被人稱為【東北四虎】之瘋虎,實在不是浪得虛名。
他堅持認定,洪海俠能在南疆這個醬缸裡混十年,還依托同心鄉搞了那麼大一個項目,賺了那麼多錢,沒理由絕對清白。隻要加大警力抓到他,無論采取什麼手段,他就是鐵嘴鋼牙,也總能夠撬點事情出來。
都到了這個份上,想回頭已沒有可能,必須與時間賽跑,看誰能搶在前麵。
申光榮認定,“抓到洪海俠就是勝利!”
這一點也是他的一貫作風!隻要他認準了要乾的活,那就是撞上南牆也絕放棄。
事實上迄今為止,他的每一次堅持,最後都被結果證明了他的正確。
申光榮經過對各方彙總的資料進行了綜合分析,他判斷洪海俠就在陵江沒有離開。而且南島局裡有他的眼線。
他采取了欲擒故縱的辦法,下令撤回了蹲守的探員。
但實際上他撤回的隻是局裡的警員。反而經過協商津貼,另行抽調了本就沒多少案子可上的農墾公安,增派更多的人手,加大了對洪海俠的抓捕力度。他們采用了就在當地租車的方式,使抓捕行動更加隱蔽。
葛戈果為防備申光榮,沒在住聽濤迎賓館,直接讓盧秘書長安排他住進了省委小招。
他住下以後就用無記名卡發出了【約見】的信息。
很快他的電話就傳來了許鵬飛的聲音“我很方便,在哪會麵?”
“省委小招咖啡廳。”
“好,30分鐘見。”許鵬飛掛了電話。
葛戈果沒有急著下樓去咖啡廳,而是就站在通體走廊上欣賞這地方四周的環境。
省委小招,灰磚紅瓦清水牆顯然是民國時期的建築風格,小樓隻有三層,卻是一共三幢呈l字形的連體建築。陰的部分是整個小招的精華所在,不但庭院是按園林藝術搞的亭台樓閣,假山水池,刻意把每間房門設計成一順風的通體走廊。上位的咖
啡廳就像是北極星所在位置,建築頂部的造型,就是按北鬥七星的位置布局。
庭院的植被上點綴的幾把遮陽傘就像幾株大蘑菇,與四周的樹木很搭調,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觀感。
眼看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葛戈果也沒見到許鵬飛的身影。他感覺很納悶,這樣的情況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況且剛才接到的信息是“好,30分鐘見!”
“到底是什麼情況?”葛戈果思考著。
今天的天氣也很好,南疆的秋冬可以說是四季中最宜人的。
雖然隻是早晨,暖陽已經攀上了樹枝的頂端,陽光灑在樹葉上呈現出一片片的金黃。亞熱帶樹木都好像不受秋枯冬禿的乾擾,在這個時節,照樣挺拔蒼翠,讓坐在傘下品嘗咖啡的人一眼望見的都是翠綠。
旁邊的旱天池此刻正好啟動吐水,水聲叮咚配合著樹枝在徽風中的桜桫聲,間或還夾雜著鳥叫,正好鳴奏出一幅大自然交響曲。
自失去葛戈果蹤跡開始,申光榮就啟動了對許鵬飛的跟蹤。隊員都知道,許支隊因為與洪海俠交好,被申常務排斥在專案組之外。接受監督,實屬正常。
申常務接到的第一個有關許鵬飛的報告是“局座,目標身上有一個自動接收設備有信號反應。緊接著他用不在監聽範圍內的電話與同一信號源通話,隻是時間太短,沒有追蹤到信號坐標。”
“這樣,啟動牛皮糖措施跟蹤許鵬飛。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脫離視線。”申光榮有點失態?
他下令采用的這種跟蹤方式,基本上是以限製被跟蹤對象自由行動為主,並不擔心被跟蹤對象發現。許鵬飛要在沒有配合的情況下,獨自甩掉尾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開始,許鵬飛並不知道跟蹤的級彆會這麼高,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被跟蹤。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就不去理他,反正也困不住自己。
今天不同了,走了幾分鐘他就發現跟蹤車根本就不怕暴露,就像牛皮糖一樣的粘著。而且每過幾個路段就有新車跟上。他馬上意識到這樣的跟蹤根本就不是他獨自能夠甩得掉的。
於是他不但開去了反方向,還立即調動了他原在高新分局刑偵大隊的警員來幫他,這樣就耽誤了時間。
就是這樣,他仍然甩不掉。
到最後,他被迫啟動了反跟蹤手段,突然製造車禍,中途換車,這才甩掉了跟蹤車輛。
等他繞道來到省委大院時,時間已經離預約時間過了15分鐘。
葛戈果看見許鵬飛走進省委小招的庭院,也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許鵬飛坐下來先要了一杯溫水,一口氣灌進了喉嚨即刻就說,“葛總,你那幾個兄弟真是牛人,我們隊裡的警員趕不上他們好用。”
“真的嗎?說重點。”葛戈果隻想要結果。
“他們真的立大功了。不但成功地挖出了製假高手,還協助我們成功打掉了一個我們找了幾年都沒有找到的製假工廠。他們的案件波及到沿海好幾個省份!兄弟們可開心啦。隻是可惜我為了服從你的命令,不驚動那個人,隻能把功勞讓給了我那幫高新分局的兄弟。”
許鵬飛一口氣說完,憋得氣都差點喘不過來。
恰好服務生送咖啡來了,許鵬飛停止說話,趁機喘口氣。
服務生一離開,葛戈果又提醒說“說正事,趕緊的!我沒心思聽你痛失立功機會的閒扯”。
“好,製假的問題都問出來了。是我手下一隊的胡曉軍讓他哥搞的。他哥叫胡曉兵,是美院的老師,早年下海開了個彩印廠。前段南疆很火的時候發了點小財,就想擴大規模,把掙的錢全砸進去添置了最先進的設備。結果南疆熄火了,設備派不上用場,路就走斜了。剛開始還小打小鬨,到後來業務拓展到沿海幾省,生意火爆,啥都敢印,就差沒直接印錢了。”
“又扯遠了,撿重點講。”葛戈果那個急呀。
“你讓我順著講嘛,不耽誤幾分鐘。我們本來就一直在找他們,結果他們躲在農墾局裡麵,在一幫警察的保護之下,難怪我們怎麼找也找不到。
你想啊,原本就是美院的老師,那還不是畫家嗎?做起偽來還不是小菜一碟。更何況他們使用的製假材料全部是真的,用的材料全是銀行那兩個人提供的、比人民幣防偽級彆都高的本票。他們隻做了印章和馬如龍的簽名。彆說外行不能識彆,就是內行也識彆不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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