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才這會,他倆達成了與陽律交流的共識“多聽少說,充分依靠”。
因為他們知道,要想完成洪哥交給他們的任務,現在陵江,除了充分依靠陽律彆無他法。
陽律既然知道葛戈果是洪海俠的代理人,也就像對待洪海俠一樣,把這段時間的工作情況向葛戈果作通報。
他說“這段時間雖然洪海俠個人出了些變故,但不影響我代表八桂同德公司向陵江高法催促儘快把【異地委托執行優先】落到實處。”
“真的是太感謝了。你能這樣理解讓我們很放心。”葛戈果很激情的說。
“不過,我也實事求是的說,麵對當下這種特殊情況,高法也麵臨不同意見的壓力,多少也得給南島公安提供兩筆款子是否對價的時間,也不得不暫緩強製執行的推進工作。依我個人的意見,高法的態度應該可以理解,畢竟涉及到刑事案件。”陽律說。
這一情況,葛戈果與邵群峰兩人都有掌握。
陵江中區政府和陵江一中院,在收到八桂高法已經把執行委托給了陵江高法的消息以後,他們就知道,如果是陵江高法堅持要強製執行景陽酒店的經營權,不要說他們,誰都不可能公開阻攔,就是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是把自己手裡的案子,加快做出合理的執行方案,讓景陽大廈儘快進入整體產權拍賣程序。隻是就這個經營權有抵押和賣不破租的問題。讓拍賣公司不敢隱瞞必須在公告中披露。
現在來了個南島公安的協助執行,當然要當成阻擋高法先予執行的核武器來使用。
葛戈果聽了陽律的話,知道他對洪海俠被南疆公安立案持懷疑態度,即便是他再相信洪海俠,但要讓他在沒見到鐵證以前,接受洪海俠是被冤枉的這個事實,作為律師,他的確是缺乏底氣的。
而且陽律的顧慮,也代表了陵江高法原本願意接受、【異地委托執行優先】的法官們的顧慮。
葛戈果聽出了陽律的顧慮。“說實話,如果要說我們把案子轉給陵江高法,幾個月都沒見到實質性舉措,一點意見都沒有,那是假話!正如那句遲則生變的老話,這件事情拖到現在,真就有了變數。”
陽律師顯然有點不接受,直接反駁。“葛總說得很對,許多事情都是拖出來的麻煩。但咱們這個案子不同,一開始它就有很大的阻力。辦理程序就有那麼複雜。強製執行一家正在正常經營的知名酒店,這麼重大的行動,肯定要協調公安、武警和轄區城管,這就必須要報經市政法委批準。而在這期間依法還要找被執行人談話,了解被執行標的物的情況。與已有案件進入執行程序的一中院協商通氣等等。這些事說起來簡單,但真乾起來,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葛戈果見陽律動了胎氣,更加敏感到高法對洪海俠的涉案一定有了雜音,也就直接說“請轉告陵江高法,我們為發生了洪海俠被陷害的情況,影響到了執行的進展表示歉意。”
他故意在被陷害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也知道,我剛從南疆回來,我也可以實事求是的告訴你,南疆黑警把事情做得很絕,我們雖然也已經找到了強力關係在努力破局,但因為涉及到非常利害的實權人物,要想拿到打假的實證還需要時間。我們現在唯一能向你們保證的是三點,一,洪海俠絕對沒做詐騙銀行的事;二,洪海俠暫時不會被黑警抓住;三,黑警做假的手伸不出南疆。也就是說無論他們在南疆怎麼把造假做得天衣無縫,但因借給景陽酒店的錢是出直八桂銀行同德公司戶頭,他們即使有砸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讓天空改變的顏色!”
陽律被葛戈果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也跟著表態說“這請你們放心,我和陵江高法的辦案法官也分析過了,我們是充分相信洪董的。但適逢其會的冒出個詐騙案總不能置之不理吧?畢竟在司法實踐中有一個先刑事後民事的規定啊。”
“哼,說到詐騙銀行,玩成書的那筆貸款經得起審查嗎?我可以很負責任告訴你,他從南疆打過來的第一筆接手項目的啟動資金就是用假產權證詐騙的山埡建行,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鐵案。”
“真的嗎?這倒是個新情況,如果砸實了,一中院的案子反倒會出現先刑後民的情況。”陽律很敏銳的說。
葛戈果接過話頭說“你說得對,我們也是這樣看的,我在南疆的工作一方麵是推進山埡公安來陵江追贓,阻滯一中院的案子,一方麵就是儘快挖出南島黑警陷害洪海俠的鐵證。”
“葛總,有了你句話,那真的是太好了,我給你們看,報告我都擬好了,隻是沒有征求你們的意見,所以沒交!”陽律邊說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迅速的打開,抽出一張紙片遞給葛戈果。
葛戈
果接過看了後,很真誠的說“真的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們都想到一起去了,那就趕緊把這份請求交給陵江高法。剩下的工作還請陽律多費心,敦促陵江高法向南島公安局發函,要求提供債權與詐騙案款對價的證據”。
聽了葛戈果的肯定,陽律也動情的說“自從結交了洪董以後,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意識,我加入了一個由智者組成的團隊,這是真話,不是奉承。憑你們這幫人的能量,隨時都在創造機會賺錢,怎麼可能會在大把的機會麵前,還留下個尾巴讓人家來踩呢?”
陽律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再給你們透露一個消息,玩成書這次的動作,已經把他自己徹底做死了。陵江的頂級脈圈都在議論,浩區做得太離譜。你不管人家錢是從哪裡來的,人家借給你們了,幫你們度過了難關,成就了政績、也解了你們的套,這總是事實吧。你們不感激人家就算了,現在不但賴帳,還想置人家於死地。這種白眼狼行為,惹得原來幫過他們的人都開始罵娘了。換句話說,他們這樣做,等於幫了你們的忙,也幫了我們的忙,接下來的操作會更順利。”
說到這裡,陽律臉上已經泛起了光華。
葛戈果不失時機的說就是,我們現在要做的工作就是給高法搭梯子,讓他們給南島公安施壓,逼得他們忙中出錯,我們就有機會直搗黃龍了。嘿嘿,說句藐視他們的話,除了在南疆他們暫時還敢做假,如果要想在其它省份,也動用國家資源,來完善這個假案,恐怕他們還沒有這麼大能量”。
邵群峰估計是受到了感染,情不自禁的說“洪哥被逼得潛水,把重擔壓在我肩上,我一直誠惶誠恐。今天我很開心,我不止是碰上一個智慧群體,這還是一個知音群體,我為自己是這個群體的一員感到驕傲。”
恐怕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神靈是會懲惡揚善的,正在這個時候,葛戈果先是接到了許鵬飛的電話“葛子哥,大喜事,案子拿下了,你如不忙,請趕緊來南疆,我詳細告訴你!”
緊接著葛戈果就收到了袁和平發來的短信“請來驗貨!”
雖然葛戈果並不知道南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兩個兄弟暗送捷報,可以肯定的是打假的證據到手了。
出於一慣的謹慎,他沒有馬上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邵群峰和陽律。他隻是馬上聯想到程曉輝這麼著急的要見他們,一定與南疆發生的事情有關。
他馬上對陽律說“這樣,請你馬上與程曉輝聯係,約他們今晚來朝陽賓館中餐廳碰麵”。
葛戈果的判斷一點都沒錯,此刻程曉輝正告訴他弟弟“南疆傳消息來,幫我們那兩個銀行的人已經失聯兩天了”。
當然,失聯,不一定就是被抓捕了。也可以是當事人拿了錢就跑路了。
更何況申光榮知道後也派了大批的本局警力,甚至連安插的特勤都用上了,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兩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氣得申光榮直罵娘。“難道真有隻上帝之手在捉弄我?”
這也讓慣於裝神弄鬼的程曉輝有了不祥的預感。於是,他把老弟從深圳緊急召喚來陵江一起商量,看怎麼能幫上申光榮一把。
他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剛開始的好局就這樣玩完。既得罪了申局,又結下了洪海俠這個死梁子,到最後自己還啥都沒有撈著。
景陽酒店雖然自陵江直轄以後,已經火爆了一年多。這一點也很對程曉輝的胃口,他其實也是一個樂於過眾星捧月生活的主,所以他一經飛人引薦,發現還有這樣的切入機會,壓根就沒用腦子去思考,特彆是聽說有機會吃掉洪海俠的股份,他也想著要趁機報複一下洪海俠了。
由於當初幾個人在一起密謀策劃,給洪海俠上案子時就說好了,要抓到了洪海俠以後,後麵的故事才能繼續講下去。現在程曉輝真的是“咀嚼黃蓮滿嘴苦”。
都說那些被彆人黑整,墜入冤獄的人會很難過,誰又曉得還有搞整人的人,會因為沒搞整著人也會難過呢?
晚餐時間,程家兩兄弟如約來到朝陽賓館中餐廳,讓葛戈果略感茬意的是,同他們一道來的居然還有黃仁。
“陽律事先隻是說程曉輝讓黃仁幫忙約見,並沒有說黃仁要一起來,也不知道他來扮演的是什麼角色?”葛戈果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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