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禾憐憫中帶點諷刺,看著自己這個腦子呈絮狀的大姐,實在搞不懂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有時候有幾分小聰明,可是大多數的時候,暴躁且傻,但她偏偏活得自信又狂妄。
她比不上趙氏半分。趙氏都會隱忍蟄伏,但她沉不住氣。
如果按惡毒程度來分,趙氏是一條陰暗邪惡的毒蛇,而趙雲舒就是一隻瘋狂瞎咬的狗。
而這種瘋狗,是養不家的,就算這會兒為了利益暫時討好自己,可一旦尋著機會,她還會再度撕咬。
所以雲禾一字未勸,淡淡地說了句:“隨便你吧。”
雲禾轉身往外走,趙雲舒在身邊咯咯直笑:“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你家那好侯爺馬上就會給你帶個大驚喜來了。”
趙雲舒滿心以為雲禾會駐足詢問,誰知道她連頭也沒回,快步出了店門離開了。
兩日之後,範以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臨安城。
得了探花得有多風光,此時走得就有多悲催。被丞相視為棄子、被皇上打發到嶺北後,對他頗有興趣的朝堂官員也懶得再搭理。
就一輛簡樸的馬車,加清風範氏思秋和馬車夫,一行五人,天還沒亮就已經出了城門。
一路上,範氏連聲歎氣,思秋也懸懸欲泣。去那麼偏遠荒涼的地方,不哭才怪了。
範以安坐在角落聽得煩了,冷冷拋下一句:“又不是去送死,哭什麼,喪氣!”
兩人馬上不敢吱聲了,範以安手指緊緊攥著坐板,眼睛死死盯著窗外,他不甘心走到如此的地步,可他毫無辦法。
他知道趙雲舒幕後有人在操控,十有八九就是趙雲禾,可是,如今的他沒有對抗的實力。
他本來隻差一點點就能贏了……他低垂著頭,久久說不出話來。
馬車剛剛出了城,忽然聽見外麵傳來了陣陣嘈雜聲,撩開簾子一聽,遠遠而來的馬蹄聲更近了些。
清風觀望了片刻,又找周圍的人打聽後,回來說:“公子,是邊關的將士回來了,此時正在城外駐紮。”
範以安冷冷地說:“那喬玉安應該也回來了……他們喬家倒是大獲團圓。這女人的心計可非同小可。”
“公子……咱們以大局為重吧。”清風勸了起來。
範以安放下布簾:“我知道,快走吧。彆誤了去嶺北的時日。”
臨安城內的喬家,一大早就忙得熱火朝天了。
喬老太太頭天晚上得知喬玉安要回來的消息後,整整一天都興奮得無法安睡,天還未亮就催促著雲禾鄭氏等人前去迎接了。
兩人竭力勸了半天,說現在去迎也沒用,因為將士們都會在城外駐紮半日修整一番,等到皇上下令之後才能回來呢。
喬老太太這才作罷,又招呼她們快把喬家上上下下清掃一番,燈是一定要掛的,窗花也是要貼的。
所以一上午,雲禾和鄭氏都去忙這事去了。
下午時分,夢瑤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消息,急急跑來玉清院:“雲禾,你聽說了嗎?侯爺這次還帶了個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