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還沒想過,隨她吧。”
雲禾不太關心趙雲舒,在她的心裡,趙雲舒如同一隻不起眼的螞蟻,可有可無。而且,還是一隻曾咬過自己數次的螞蟻。
不過雲禾猜測,她必然不會去,因為趙雲舒雖說在範家吃了些苦,可也沒被餓過冷過,讓她去嶺北那種蠻夷之地,絕無可能。
範以安那些女人中,唯一有可能跟著去的,估計隻有範以安那個表妹思秋了。
思秋對他有幾分癡情迷戀,加上隻是侍妾身份,必須要殊死一搏才能上位。
春杏……此女非常現實,擅長審時度勢,加上懷了身孕,長途跋涉九死一生,她又不傻。
幾日之後,雲禾在街上遇到了采買閒逛的趙雲舒,她笑嘻嘻主動湊了過來:“你果然有腦子,這次可算是大獲全勝了。”
“噓!”雲禾四下看看,警告起她來:“你若是表現得再狂妄些,那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嗬嗬,驚弓之鳥,這裡又沒人聽見,怕什麼!”趙雲舒仰起脖子:“你是不知道,範家最近可熱鬨了……”
雲禾見她聲音越說越大,皺眉指著店鋪二樓:“上樓去。”
到了二樓後,趙雲舒就喜滋滋地說起了這幾天的事來。
“範以安那個蠢貨四處求人,四處拜訪,可彆人根本不搭理他,他還去了幾次丞相府,也被攆了出來,笑死我了。”
“對了,丞相府後來來了人,扔來了一幅破字畫,還強行讓他交出了一枚玉佩,不知道是哪兒來的。”
“他關在家裡喝悶酒,中途思秋那個蠢貨進去勸,哭哭唧唧地說了半天,結果被趕出來了。”
“後來清風勸了幾句,他開始收拾去嶺北的東西了,大概三天後就走了吧。嗬嗬,可算是走了。”
雲禾聽後咦了一聲:“清風?是一直跟著他的那個小廝嗎?”
“沒錯,瞧著悶聲不響的,可又很能乾的樣子,不知道哪兒弄來的。”趙雲舒撇嘴:“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前世並沒有這個叫清風的小廝。
雲禾曾見過他兩次,也感覺那人精明利落還很聰明,這樣的人,為何會甘願當下人?
雲禾沉思了一下,問了起來:“除了清風之外,誰跟範以安去嶺北?”
“他那愛子如命的親娘,還有那個愚蠢如豬的表妹唄。”趙雲舒唉聲歎氣:“隻可惜啊,春杏那賤人死死也不願意去,說自己身子太重,沒辦法前行。”
“田氏呢?”
“田氏的男人打死也不願意同去,她也沒辦法。隻能留在臨安。”
雲禾長舒了一口氣,心想範以強這個決定才是正確的,何必跟著範以安去送死呢?她瞥了趙雲舒一眼:“你是如何打算?此時若是和離,也不是不可以……”
趙雲舒哈哈大笑:“和離?我為什麼要和他和離啊?我吃了那麼多苦頭,就這樣算了嗎?”
“那你如何打算的?”
“自然是留在臨安城,收拾春杏那個賤人,再等著範以安死。”趙雲舒莞爾一笑:“無論如何,我現在總是朝廷命官的夫人,留在這裡日子總是好過的。”
雲禾微微皺眉,一句話也沒說。她給過趙雲舒機會了,可她偏要自己尋死,那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