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識(1 / 2)

《瞎撩替身,我翻車了》全本免費閱讀

靈官殿方士七日一下山。崔病庸一日下山抓藥,一日下山請求拜見,今日順應他往常的規矩下山看診解疑。

說起來崔病庸已經連著三日往山下跑了,幾位師兄樂得看戲,追問這個平素最為正經的小師弟,逗他是不是鐵樹開花,惦記起山下的姑娘了。

世人待女子多有苛刻,福寧的家事早在京中喧囂了很長一段時間,崔病庸哪裡敢提及她的名諱。

他自己心裡想著長公主這三個字都覺得滾燙,更不會將其心中的惦念訴諸於口,於是並不開口答話,企圖叫山上眾人看著他熟人也勿近的冷臉自行避退。

可崔病庸欺瞞得了眾人,卻騙不了自己下山是暗含期待與福寧公主見上一麵的。

即便全然是他一廂情願了。

昨日福寧與他四目相對卻見麵不識,崔病庸本該感到心灰意冷的,可福寧卻問了他的名字。

他難捱情感。

她簡單的疑問倒是又叫他生了妄念。

也許長公主對他還是有些淺淡的印象吧,所以她眼中流轉的光華落在他身上,會說他與故人相似。

崔病庸昨日回到山上已是入夜後,月亮升得很高,重重樹影中彌漫了霧色。他立在師父的房門前看了許久的月亮,直到外袍上浸滿了冷霧的濕冷涼意。

他猶豫了良久良久才敲窗問,他的容貌是否和少時相差甚遠?

師父正在榻上打坐,眼皮也沒動一下,回答說沒有。

崔病庸聽了回複反而陷入更深一層的矛盾,他作為高門世家的子弟,今日在福寧麵前禮節應當是出不了差錯的。

他稍稍放心,又仔仔細細、從上到下地將自己的容貌和身形刨析了一番。

較於先前,五官鋒利了些,音色溫潤了,身量抽條了,身體康健了許許多多,隻可惜福寧也不記得他了。

福寧問他名諱出身之時人多眼雜,崔病庸不願將身後的崔氏扯入臨安的時局,顧慮之下隻稱自己是母親那邊的雲山人士。

於是福寧又說,她先前說錯了,不是見他像故人,而是兩人先前見過。

他鬆了一口氣,慶幸殿下還對此產生疑惑。

他們有舊緣的。

崔病庸那時心底燒得慌,惦記著福寧夫婿新喪,他不好將話說得太過直白,隻含含糊糊的提及到延景十八年京都的那場大雪。

他曾聽聞公主吹了一夜的簫,距今有七年。

遺憾的是,福寧還是不曾想起。

畢竟崔病庸沒說,那夜福寧長公主的簫聲其實是為了他一人而奏的。

崔病庸還藏了其他的許多話沒說,這些話困在他心底好些年。

他與福寧的緣分,遠不止於京都的那場大雪。

她曾與他有過婚約,又曾兩次救過他的性命,於他而言是天大的恩情,於福寧而言,似乎好像隻是幾段尋常往事,乃至於如今對他這個人印象全無。

先皇後在崔病庸還未出世之時曾說,若他生為男子,便為他定下與長公主的婚約,這看似是笑言的一句話還是讓兩族交換了玉佩作為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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