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尋找光明(2 / 2)

原來一切都是那麼有跡可尋。但要讓女孩承認她的爸爸會和犯罪扯上關係,她是千般萬般不情願的。可那個心思如春風一樣細膩,如流水一般溫柔的男人早就已經消逝,滯留在了過往時光的碎片中,而不是現在的瑪奇朵董事長。

所以他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麼呢?憑什麼他可以一兩年就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又是怎樣和販毒及這些看起來略顯瘋狂的西裝暴徒扯上關係的?

有一次女孩放學回家,偶然看見了爸爸躺在沙發上,連鞋子都沒換,上身赤裸地在睡覺。他的鼻息有些強烈,微微發出鼾聲,讓人一眼就能看到身體裡的疲憊。明明已經賺了那麼多錢,但他的臉依舊瘦削,依舊是鋒利的棱角分明,一點沒有那種成功商人的春風滿麵。他依然把胡子刮得乾淨,頭發梳得整齊,但眼角的皺紋和鬢角的幾根白發無不預示著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也在逐漸老去。

意料之外的是,他西裝襯衫之下的肩背十分寬闊,與那張臉有些違和。健碩的背上居然還有一道差不多20厘米的長疤,直直地搭在後背上。她也不知道爸爸每天在忙什麼,但漸漸還是能隱約察覺他的處境。那條疤也像一把利刃,劃破了她腦海的妄想,但她仍不想接受罷了。

所以不久之後,他因涉事被抓,才徹底讓女孩心中殘留的光圈退散。雖然媽媽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每天還是化化妝,看看書,翻弄翻弄她的綠植,但她時不時也會靠著沙發對著窗外黯然地望著,臉上是那麼平靜。而女孩在學校或許是被嫉妒,或許是真的有正義使者,迎來了鋪天蓋地的指責和謾罵,還有接連的惡作劇。

女孩剛開始不以為然。她性格本就高傲一些,對這種流言蜚語早就當做耳旁風了。但再鏗鏘的玫瑰也無法一直遭受風雨的摧殘,她也開始懷疑,開始沉默,開始一個人低下頭走路。

是黑羊效應。女孩現在就像是牧場中唯一的一隻黑羊,屠夫每天都會針對她,白羊則會冷漠地在一旁看。這是一種一群好人欺負一個好人,而其他人坐視不管的詭譎現象。

起初是班上一位男生的話語“你們都知不知道,咱們班大小姐家裡出事了!聽說她爸和毒品沾上了關係,怪不得那麼有錢,整天吃好穿好的!”原本隻是一些嫉妒和虛無縹緲的話,但卻在人群中無形地飛速傳播起來。但輿論已經形成,男生也沒想到這麼大的影響。屠夫也會迫於壓力,向黑羊繼續施壓。

所以,當屠夫出現後,為了自己不受傷害,會持續傷害黑羊來保護自己。而白羊若幫助屠夫,則會變成屠夫,幫助黑羊,自己也會變成黑羊。所以白羊會選擇袖手旁觀,即使內心並不是這麼想的。

現在女孩被孤立,被批判,被掛在帖子上罵,她在與世界為敵。但世界也不一定是對的。

所以,真相應該怎樣被挖掘呢?反正她不能被埋葬這裡,世界還等著與她為敵呢。什麼亂七八遭的,她要活下去,探尋那光明背後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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