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會要一個特級監管一位審查中的學生。涉及很多命案,保釋的前提是使用【方丈】,就是離開執行人超過三點三公尺會受到懲罰的那個束縛。”五條悟說,“我不太方便。”
“特級監管,是a02吧。”九十九由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就是某人追了半年終於抓到以後,現場按住撕衣服的那位嗎?”
“你不是在美洲……算了。”五條悟歎了口氣,“總之,你應該也能理解,這樣不合適——”
“不是吧?”另一位特級咒術師挑高了眉毛,“你誰啊?這點兒八卦段子居然能讓你不好意思做該做的事?”
“怎麼可能。”
“那是怎麼回事?靠太近了怕自己獸性大發嗎?”
“……”
一陣沉默。手機鏡頭抖動了一下,又一個青蛙從模糊的前景裡跳了過去。
“我去!”九十九由基大叫起來,“小五條!這麼多年了,姐姐一直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夠了吧,你這個變態。”
“殺人如麻的特級詛咒師!口味太辣了吧!是天使麵孔的小魔女嗎?不愧是你!”
“不是她殺的。”五條悟把公放手機丟到一邊的茶幾上,“情況有點複雜……”
“我看一點也不複雜!”九十九由基興高采烈地說,“和喜歡的人貼貼,這種好事為什麼要叫上我。你完全可以自己搞定,再見啦!”
“你敢掛我電話?”
五條悟要是撂挑子,九十九由基在最見死不救的情況下也要變忙百分之四百。她還真沒敢掛這位中流砥柱的電話。
“這也不算什麼吧?”她緩和氣氛說,看著占據對方大半屏幕的高專辦公室天花板,“有點兒想法又怎樣,最強對自己連這點信心也沒有嗎?”
“不是那種問題。”
“而且對方是詛咒師啊,就算犯錯誤也不會有人說你的。你放心上,如果上了庭我一定投票支持你。”
“說了不是詛咒師。你到底回不回來?”
“回不來。”九十九斬釘截鐵地說,“我這兒的項目進行到一半呢,出來至少要一個月之後。而且你們的案子要審多久啊?難道要我為這種事一直守在東京嗎?”
視頻那頭,角落裡仰著腦袋的五條悟發出一點鬱怒的聲音。九十九由基在好奇之外,難得被激發了一點憐憫之情。
“有這麼困難嗎?想了很久嗎?”
“你腦子裡都是些什麼啊。”她以不正經著稱的同僚難得無奈地說,“要你是我的學生,被迫整天和我綁在一起,難道不會尷尬害怕嗎?”
“不會啊。”對方理直氣壯地回答,“老師長得這麼好看,要是晚上陪上床來就更好了。”
一物降一物,勞模懟不過鹹魚,能用胡攪蠻纏噎住整個總監會的五條悟也被她噎得沒話說。他伸手從額發擼到後頸:“好。你可以滾了。”
“等等!”九十九由基說,聲調變得嚴肅起來,“也不是不能考慮,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說。”
“我沒記錯的話,是去年底聽證會上的那個女孩子吧,為你殺了一堆人的那個。”
“是。”
“你的意思是你看上了人家,對方知道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
“看看被可怕家夥盯上的小可愛是不是真的需要大姐姐來拯救啊。”
“……她不知道。”
“哦,”九十九又問,“那她喜歡你嗎?”
“……不是那種感情吧。”
“那也不討厭吧?你這算是高尚還是遲鈍啊?”摸魚的咒術師評價說,“難道不是應該抓緊密切接觸的機會增加點好感嗎?什麼都不說怎麼追人啊?”
“不。”五條悟冷淡地說。
“哈?”
“這麼多事,她已經很辛苦了。”他又停頓了一下,“而且我的想法一開始就不太理智。”
“——所以想保持距離。”金發美人感慨道,“聽聽你的語氣。五條君,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的存在,世界上才充滿了那種啊啊地叫著’為什麼,為什麼’的感情咒靈啊。”
“可以了吧?”五條悟說,聲音裡帶著威脅,“現在怎麼說?”
“回不來,你自己解決吧!”
“你——”
“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sorry——”
“……靠。”五條悟把手機丟進了魚缸。和死而複生的心愛學生打架燒了整座山,他都還沒說臟話。“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