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怎麼會是四月(1 / 2)

2006年四月初,天清氣朗,櫻花盛開。

東京咒術高專二年級的五條悟同學,今天很不高興。

不大的教室裡排著幾台空蕩蕩的桌椅,過完春假回來的同期們把手臂搭在課桌麵上,臉上帶著壞笑,正在用故意提高的音量大聲嘲諷他。

“怎麼回事啊,從早上開始一直是沉著一張臉呢。”

“據說是第一次遇到了看見自己的臉不但沒有害羞,反而被嚇到逃走的女孩子呢。”

“真有嚇到逃走嗎?”

“灰原是那麼說的。‘路上遇到大概是野生咒術師的可愛女生,有責任感的學長為了招攬對方,主動上前搭話,沒想到對方嚇得臉色發白調頭就跑。學長生氣地追出去好遠,最後強行打暈才能帶回來。’”

“彆的已經笑過了,‘有責任感的學長’是什麼程度的誤會啊?”

“原諒灰原吧,識人不清也很正常,這才是上學的第一天啊。”

“胡扯夠了吧?”十七歲的五條同學不高興地說,一邊一個地重重地踹了同期的桌腳。“一年級的瞎也就算了,你們兩個是腦子也不好使嗎?“

“所以不是‘熱心的學長路上招攬失敗惱羞成怒強行抓人被直接叫去醫務室訓話‘這樣的故事嗎?”

“想也不是啊!”五條悟像一個被冤枉推倒杯子的貓咪一樣喵喵大叫,“老子是想幫忙啊?那女生外套上全是血啊?”

兩個同期詫異地互相看了一眼。

“怎麼一個冬天過去了,還在用這種讓人羞恥心爆表的自稱啊?”

“這樣說話會被當作不良的,被女孩子害怕很正常欸。”

“——說夠了吧?是想訓練場上見吧?”

“好啊。”他的好朋友麵不改色地說,“正好上個月抓到了有意思的東西——咦,老師來了。”

是夜蛾正道走進來。原本隻是一年級的班主任,因為好不容易管住了特彆難帶的一屆,和三個學生一起升到了二年級。他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硬漢表情,在門口對五條悟招招手。

“悟過來一下。”

五條悟不爽地在夏油傑小腿上踩了一腳——沒踩中,但對方踢回來的一下撞上了無下限,所以這一回合算是平手——他起身走到門邊,夜蛾往後看了一眼,二年級另外兩個學生都跟了過來。

“你們來做什麼?”

“是關於五條搶來的新生的事嗎?”硝子舉手提問,“我也要聽。我終於要有可愛的學妹了嗎?“

“我也想了解一下。”

“為什麼?也想要可愛的學妹?會被揍的。”

“都說了不是搶來的了!”

“反正老師要和悟講話,也沒人上課啊。”

“好了。”夜蛾說,大感頭痛地捏了捏鼻梁,“也算是要認識的,那你們一起來吧。”

***

醫務室設置在二層,離二年級教室不遠。進入診室,隔著玻璃窗能看見裡間的臨時病房和病榻。

床上有一個女孩子側躺在薄毯裡,穿著病號服,已經睡著了。秀美的麵龐帶著失血的蒼白,透過垂落的濃密黑發,能看見脖頸上有一道粗糲的暗紅色傷疤,正好從咽喉劃過去,在細膩的肌膚上十分嚇人。

床角搭著一件很厚重的黑色外套,看起來是男款,大概就是五條說的滿是血的那件。

二年級學生們打鬨的神色都收斂了。

“嘶——”硝子同情地說,“看起來很痛啊。”

“不是咒靈做的吧。”夏油說,“是什麼暴力犯罪的受害者嗎?”

“不隻是喉嚨。”夜蛾說,“四肢都有掙紮和鎖鏈的痕跡,心口有很深的疤,有人捅進心臟位置了。”

“欸……”

“會反轉術式嗎?這家夥。”五條好奇地提問說,他算是路遇不平了一把,但對重傷本身的同情反倒十分有限,“之前遇到時還在流血欸。現在已經結疤了。”

“不像啊。”醫療特彆生硝子回答,“反轉術式不留疤的。”

“先不說這個。“夏油難以直視地說,“所以你遇到喉嚨有傷在流血的女生,於是決定追上去把人家打暈嗎?”

“都說了沒有啊?就追了一段,還沒動手她自己就倒下去了啊。”

“你聽聽你的話,就沒有哪裡不對嗎?”

“換你倒是給個更好的建議啊?”

“住口。”夜蛾麵無表情地說,“回去再吵。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情況。”

“這個女孩子剛才醒來過,我和校長和她聊了一下。她說今年十七歲,接受過部分咒術訓練。我們做了基礎的咒力測試,她至少能分到一級。”

“唷。”

“那不是和悟還有傑一樣強嗎?”

“我和傑分到一級是因為還沒有到第二次評級的年限好嗎?完全不一樣欸?”

“你能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現在能分進特級嗎?”

“怎麼不可以?老子——”

夜蛾一巴掌拍到五條同學的腦袋上。

“到底要我說幾次安靜點——還有你什麼時候能改掉這個不禮貌的用語啊?”

五條對班主任撇了撇嘴,眉毛簡直揚到了天上,身後的兩個同學都在努力忍笑。但總算又安靜了下來。

“叫悟過來是想問,你遇見她時,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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