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庫提亞·D·卡洛斯:我覺得會客室裡另外三個人是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是下意識的跟上來了,不過他們看到萩原掏火箭筒出來時候的樣子很好笑。】
【二階堂亞久:那還真是想看看,不過現在暫時彆說這個話題了吧,鬆田已經要背過氣了你錄像了嗎?】
【阿庫提亞·D·卡洛斯:當然。】
若是平時用魔法或者羽衣輔助也就算了,這次行動阿庫提亞幾乎全程都在用電子技術輔助,那麼多攝像頭,不把同期的黑曆史記錄下來不就虧大了嗎。
【二階堂亞久:好誒,發給我發給我!】
【鬆田陣平:哈哈哈哈、我也要哈哈哈哈哈哈哈】
遠在異國他鄉的降穀零明明身處高級劇院,卻滿腦子同期的黑曆史,哪怕從聊天室裡的隻言片語來判斷,那邊發生的事也一定很有趣,可是他現在的處境不是很適合保留同期們的錄像和照片,如果被發現了會給兩方都帶來麻煩。
天人交戰了半天,他還是掙紮著說。
【降穀零:給我也留一份。】
【阿庫提亞·D·卡洛斯:okok】
至於諸伏景光,他早在阿庫提亞錄像的時候就在旁邊看了全程,自然也是第一個拿到錄像的。
亞久把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一邊一個用手臂夾住,不太驚訝地發現兩人都雙腳拖地了。想了想,他暫時放開了對身體內部的魔力壓製,體型也開始迅速暴漲。
如果他現在仍然用的自己的樣貌,這會應該完完全全就是阿庫提亞的樣子了。
“還是這樣比較方便,現在我們去接高橋先生吧。”
他滿意的看了一眼終於沒有雙腳拖地的兩人,衝著鬆田陣平說道。
第076章 第 76 章(+)
前往地下室的路上鬆田陣平意外的沉默。
亞久瞟了他幾眼, 但隻能從那張帥臉上看出接近便秘時一言難儘的表情。
因為鬆田陣平主動要求,現在萩原研二趴在他背上睡得正香,亞久也就不用保持那個體型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雖說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橫抱著超過一米九的伊達航的場麵變得更加不堪入目了。
鬆田陣平像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一樣也看了亞久一眼,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一言難儘了。
他開口道:“你就非得用公主抱的方式嗎?”
亞久滿臉無辜:“可是背著的話, 班長說不定雙腳會拖地。”
要是放在往常, 鬆田陣平可能還有那麼一絲絲良心讓他不在這種時候笑出來,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事情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這家夥居然是可以長高的!這個問題很嚴重,如果亞久是一開始就有這麼高,平時那個模樣才是偽裝的話,那他和降穀零就要變成幾個同期裡麵最矮的了!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但實際上臉上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他。
“你剛才那是怎麼回事?用魔法暫時把自己變大了之類的?”
亞久聞言很是新奇地側過頭來盯著他看,在快要把他盯炸毛時才收回了目光, 心情很好地回答他:“你也可以當做是那樣。那個是我原本處在這個時期會成為的樣子,不過完全把魔力放開的話在人類世界生活會有很多麻煩,所以我已經好多年沒有以那種姿態出現過了。”
除去最開始到人類世界來時還啥也不懂的那幾十年以外,亞久一直都是壓製著體內的魔力生活的。雖說他那時還沒有升起學習人類魔法的念頭, 但光說他現在時不時用一下的靈視就已經夠麻煩了。尤其他現在使用的靈視還不是完全版本, 要是真的把這個能力同調成阿庫提亞那樣, 那他眼中的世界就會變成各類能量的組合, 但是又不像五條悟的六眼那樣會自動分析, 雜亂無章得很, 隻會給他偽裝一般人類的日常添麻煩而已。
“雖說要變也能變, 不過一般也沒有那個必要就是了。”
他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 安慰似的說。
兩人站在隱藏通道前,因為之前走的時候太急, 亞久是直接破門而出的,所以現在也不用再拿鬆田陣平的道具開一次資料室的門,兩人順著亞久撞出來的洞就進去了。
“嗚哇,這可這真是,和剛才大不一樣了。”
雖然實驗室還是那麼個實驗室,但很明顯放在中心區域的一部分實驗器材已經被破壞掉變成了垃圾,仔細看看的話還能發現囚室裡的實驗體們狀態好像變好了,至少大部分身上蒙著的那層色霧氣都消失了。
“怎麼辦呢,要把受害者全部帶出去隻靠我們不夠吧?”
“先報警?”
【阿庫提亞·D·卡洛斯:建議不要哦。我想你們應該還記得之前景光從黑衣組織撤退時得到的情報裡有一條“組織有一個神秘的實驗項目,開展實驗的位置與具體的研究方法一概不知,但最終從那個實驗室裡出來的實驗體全都變成了怪物——”。】
【鬆田陣平:你是懷疑我們現在就在那個製造怪物的實驗室裡?描述確實能對得上。】
【鬆田陣平:但這和不能報警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換已經結束了教學準備叫阿庫提亞一起去吃飯的諸伏景光來回答了。
【諸伏景光:很簡單,因為就目前的情報來看,黑衣組織的目標與長生不老或者死而複生有關,而這又是一個能夠撼動這個國家上層那些政治家的目標。】
【阿庫提亞·D·卡洛斯:不管是哪個時代哪個國家都有這種人呢,如果讓他們知道了然後主動去找黑衣組織要求合作的話,事情就不好笑了。】
鬆田陣平了然,他選擇成為一名警察的初衷裡就有用合法的方式替換掉上層蛀蟲這一條。
亞久最後拍板。
【二階堂亞久:那就交給五條悟吧,處理掉通過人體實驗的方式人為製造咒術怪物的人也算是咒術師分內的事吧?】
亞久從褲子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五條悟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五條悟有點欠揍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喂喂~?亞久,你們是提前串通好的嗎?送個爛橘子不敢動的角色來高專,瘋狂增加五條老師的工作量~?因為實在太缺人了他們現在連二級的任務都敢往我這裡送誒,你要怎麼賠我啊?”
要論交情,阿庫提亞和五條悟相識的時間比和諸伏景光他們還要長得多,他也是現在這個場麵下最熟悉五條悟的人,於是迅速拆了他的台。
【阿庫提亞·D·卡洛斯:彆聽他胡扯,現在有景光在高專幫他看孩子,至少那群高層不會在現在不長眼對學生們動手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同樣擁有著這段記憶的亞久也很淡定,他仗著五條悟現在人不在現場,沒辦法看到他們在腦內交流,用浮誇的語氣回答道:“哇!那可真是太好了呢,我正好找到一批被咒術界的某些人抓來做實驗的倒黴鬼,全都送給你當學生不就不缺人了嘛。”
那邊停頓了一下,沒再用輕佻的語氣開玩笑,隱含著怒氣向亞久確認:“認真的?”
亞久也用同等鄭重的語氣回答他:“千真萬確。”
“提亞已經把這個地方的地址發給你了,地下三層,你大概還有十分鐘的時間趕到這裡來吧。”
五條悟:“?雖然我十分鐘就能整個日本溜一遍但是為什麼還有時間限製啊?”
“因為還有十分鐘左右他們就要醒了,醒了之後還願不願意當你的學生就不好說了。”
那個平時基本上像是對待玩具一樣對待學生的五條悟聽到這話也罕見的沉默了,他沉默了半晌才擠出了一句:“你還記得你是個警察,對吧?”
不過五條悟不愧是五條悟,他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等著,我馬上來接收我的新學生。”
然後一腳踩碎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他腳下掙紮的一級咒靈,瞬移走了。
在等待五條悟到來的時間裡,兩個身強力壯吃嘛嘛香並且因為經常亂來導致魔法抗性很高的巫師率先醒來。
他們四個人就把所有囚室裡的人都集中分了個類。剛剛通過某些途徑被抓到這個實驗室,還沒有接受過人體實驗的人類自然是模糊一下記憶放歸人類社會。已經接受過人體實驗但轉化程度不深,接受了剛才火箭筒那一擊之後基本與常人無異,但還能看到咒力和咒靈的先丟到高專,告訴他們事情原委後看他們自己願不願意留在高專給五條悟當學生。剩下一批轉化程度過深,即使受了剛才那一擊也仍然看不出人形的,則是先丟在高專,看看咒術師和惡魔連手能不能想想辦法讓他們複原,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就、到時候再說。
“不過高橋先生到哪裡去了呢?”
高橋健史很明顯是已經被轉化過深暫時無法恢複人類形態的那一批,在某種意義上同樣搞發明的亞久看來,簡直就是形狀不規則的肉塊和咒力和靈魂亂七八糟的組合在一起,毫無美感可言。
因為火箭筒是對咒力特攻武器,是亞久為了填補自己雖然開了靈視之後能看見但沒有辦法像咒術師一樣使用咒力而特彆製成的,所以也會剔除高橋健史身體中強行融合的大部分咒力。
這也是為什麼他跟鬆田陣平溜溜球之前要問對方怕不怕痛,畢竟是強行剔除了身體的一部分,痛才正常,形態有所改變也正常,但是直到巫師們把受害者分完了類也沒找到高橋健史,這就不太正常了。
“高橋先生?”之前在22層拖延時間沒有及時注意到亞久他們這邊情況的萩原研二發問了。
鬆田陣平看亞久仍然在扒拉被以背靠背的方式圍成一圈的第三批奇形怪狀的受害者們,試圖從裡麵找出昏迷的高橋健史,於是主動向萩原研二解釋:“就是之前野獸殺人案的凶手,因為自己被弄到實驗室做實驗、家人也被滅口去尋仇的。不過現在他那個樣子也沒辦法交給警察,總之還是先決定留在高專看看能不能恢複。”
“竟然有這種事也就是說,針崎則彥教授實際上也是黑衣組織的人嗎?”伊達航確認了一遍所有人都隻是睡著了,才放心下來,於是也加入對話。
能接觸到這個實驗室的人,從目前的情報看來隻有黑衣組織的成員和一部分參與其中的咒術師,如果針崎則彥是咒術師的話,不會一無所覺地被咒術造物殺死,單論可能性的話,他是黑衣組織的成員這個猜想要合理得多。
“大概率是這樣。”亞久還是沒在人群中找到高橋健史,他站起身,開始在整個實驗室裡走來走去。
其他三人倒是也沒乾站著,也幫忙一起找。
突然,萩原研二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低下頭一看,是個大約30cm長的玩偶。
萩原研二:?
“為什麼這種實驗室裡會有玩——”
“誰?誰踩我?”
第077章 第 77 章
“誰?誰踩我?”
萩原研二:“!!!”
他連忙蹲下身去撿起那個說話的玩偶, 拿起來的同時還下意識的拍了拍上麵的灰,顫抖著問:“高橋先生?”
意識尚還不清醒的高橋健史下意識回答他:“是的,我是高橋健史。請問您是哪位?”
等到意識逐漸恢複就察覺了不對, 他看了看麵前把自己舉在空中的年輕人,又試著晃了晃自己的小短手,然後也逐漸露出和萩原研二一樣驚恐的表情, 如果有人能從他泛灰的皮膚上分辨出縮小的五官上的表情的話。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拿走了萩原研二手上的玩偶。
“咦?高橋先生,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還想問呢!我記得你們走了以後我就在這裡等, 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有一堵牆直接從頭頂上壓下來一樣,因為太痛了我可能掙紮了一下吧,然後就暈過去了。”
“再醒過來就變成這樣了?”
“是啊。”
亞久提著玩偶左看右看,看完還沒忘記給同期們展示一下。
“這是海豹吧?”他得出結論。
他的三個同期都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高橋健史一瞬間也哽住了。
其實仔細看看還是能看出亞久和鬆田陣平之前見到的樣子的,隻不過是把表體那些亂七八糟的咒力薄膜全都清空隻留下原本的皮毛, 再加上等比縮小到30cm之後原本的利爪看上去也不具什麼威脅性了,高橋先生本身脖子又比較短,才和海豹看上去有幾分相似。但仔細看看的話,還是能發現原本屬於人類雙腿的部分還是分開的。
鬆田陣平拍了拍、他是想拍肩膀的, 但是不確定現在高橋健史的肩膀在哪個部分, 所以不得不放下了手, 隻是安慰地說:“往好處想, 至少你的女兒絕對很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五條悟到的時候就看見地下室裡四個不認識的男人在圍著一個海豹玩偶溫聲安慰。
五條悟:?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在有病這方麵被彆人比下去了, 在衝上去嘲笑一番和加入他們之間, 五條悟猶豫了一下, 選擇了不做選擇, 兩者都要。
雖然隻看臉的話完全是四個不認識的男人,但是五條悟看過亞久他們的咒力流動所以倒也不影響辨認身份。他瞬移過去短暫地A了一下:“這什麼?聚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玩過家家是你們的新興趣嗎?”
A完之後又迅速變慫:“聽起來好有趣啊, 能不能也帶五條老師一起呢?”
然後他收獲了四道一言難儘的視線。
亞久直接無視了他,向高橋健史介紹道:“這位是五條悟,咒術師。雖然對你做實驗的人裡也有咒術師,不過如你所見,這人雖然怪了點,但他是個好人。”
高橋健史看了看對這段介紹完全沒有異議甚至還挺驕傲的五條悟,覺得這年輕人是挺怪的。至於他是不是好人,反正高橋健史現在也沒有彆的選擇了,要是之前那種形態可能還有一戰之力,現在他隻是個30cm的海豹玩偶,什麼也做不了。
亞久指了指地上那三堆還開始沒轉醒的人,問五條悟:“你準備怎麼把他們都帶走?”
五條悟露出一個自信微笑:“我叫了五條家的人來接,現在高專基本沒幾個老師在,也到他們出場的時候了。正好現在外麵不會堵車,應該馬上就能到這裡了。”
他說著露出個疑惑的表情,問道:“不過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發現這篇街區的人全都躺在外麵睡大覺,這是什麼行為藝術嗎?還是說是遭到了恐怖襲擊之類的?但是恐怖襲擊也不至於把咒靈也當成襲擊對象吧?我看這邊簡直乾淨到爆,像是幾百年沒住過人了一樣。”
幾個恐怖襲擊的罪魁禍首:“”
亞久倒是毫不避諱他,直接解釋了:“我的新發明,原本是針對咒靈的,但可能威力有點猛,把一般人的負麵情緒也轟飛了不少。具體實例請看這邊。”
他將手上的高橋健史遞給鬆田陣平,左手扯住萩原研二,右手扯住伊達航推到五條悟麵前。
萩原研二:“?”
伊達航:“?”
五條悟:“?”
鬆田陣平閉上了眼。
早在兩人醒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發現無論是萩原研二還是伊達航都不合時宜地掛著燦爛的傻笑,鬆田陣平瞬間就懂了之前亞久說的“天然無公害版本小醜”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這個畫麵對他來說還是太刺激了,尤其是想到之後這個街區的所有人醒來後都掛著那種笑容就不禁頭皮發麻,甚至沒顧得上提醒幼馴染。反正效果真的像笑氣一樣的話恐怕不是人為可以控製,他索性把眼睛換成了那幅專屬的墨鏡,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說起來,萩原你醒來之後就一直在笑呢,是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誒?誒!我原來是在笑嗎?這麼說的話班長不也是笑得那麼燦爛,雖然你每次露出這種表情就是要秀恩愛了,所以我沒問就是了。”
“?!”
“就是這麼回事,因為負麵情緒被短暫的清空了,所以會不由自主的感覺到輕鬆愉快,體現在外就是笑得停不下來這種吧。”
五條悟給亞久比了個大拇指。
亞久又說:“雖然現在還在調試階段,這個做好了到時候可以供應給高專的師生,要控製在不對人產生影響的程度啊、我想想,大概一級一下的咒靈是可以遠程直接拔除的。”
做法雖然有點溫吞,而且實際操作上很難完全護住學生們,但五條悟其人的理想和他選擇的道路亞久還是非常欣賞的。既然因為諸伏景光入駐高專的事情意外的將進度條往前推了一大步,那他作為諸伏景光和五條悟雙方的朋友,自然也不吝嗇於提供一些幫助再給他的理想添一把火。
而正是因為亞久和五條悟是地位平等的朋友,他才不會主動提出讓亞久幫忙。這一點無論是他還是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都是一樣的固執,亞久早就通過阿庫提亞的記憶對此有深刻的體會了。
雖說那次星漿體事件之後有所改善,但性格這東西可沒那麼容易改變,所以亞久主動提出了這件事。反正他做這個火箭筒的理由也有一半是因為高專的學生們,他可不希望哪天看到那群可愛的小朋友出事。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最後決定坦率地接受這份好意,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被亞久(阿庫提亞)幫助了。
他再開口時已經恢複到了平時的語氣:“哦!巫師大人最棒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哦?”
五條悟從錢包裡摸出兩張黑卡,自信一笑:“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亞久指了指他手裡疑似翹班去買的限定口味喜久福:“那把這個給我。”
五條悟肉眼可見的卡頓了。
他掙紮地說:“這是限定口味”
“可是我想要這個。”
“我排了兩個小時的隊”
“那下次記得帶上輔助監督!”
因為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五條悟都是瞬移去做任務,沒有輔助監督跟著自然隻能在買甜品的時候自己排隊,但因為他有鈔能力,所以也不至於排上兩個小時就是了。
最後亞久還是喜滋滋地拿到了兩盒限定口味喜久福,還非常有良心的給五條悟留了一盒。他倒也不是非要吃五條悟的甜品,隻是這樣的話,五條悟應該能順利收到他“這樣就扯平了”的暗示。
等五條家的人把昏迷的受害者們都裝車帶走之後,亞久他們也換了張臉大搖大擺地撤了。因為五條悟對咒力無人能及的分析能力,高橋健史還是決定先和其他受害者們一起去高專看看有沒有治愈方法,而亞久他們則是之後還跟宮野姐妹有約,於是在約定之後帶高橋裡映去高專和他見麵之後暫時分道揚鑣。
兩個小時之後,恢複了自己本來麵貌的四名警察美其名曰“這麼晚了去找宮野姐妹不太方便”,果斷地把這個行程推到了第二天,找了家溫泉旅館享受美食和美酒。
【降穀零:聽你們瞎扯。不就是想著來都來了,不泡個溫泉再回去就虧了嗎?】
【鬆田陣平:哦?是嫉妒嗎?是遠在異國沒辦法參加同期團建的嫉妒嗎?】
【伊達航:鬆田,你就彆逗他了。】
【鬆田陣平:嗚哇,班長你彆頂著這樣的笑容跟我講話好嗎?還有hagi,彆往我這裡湊了!】
【萩原研二:小陣平好過分啊!】
【諸伏景光:zero什麼時候回國?如果是明天的話,正好高專這邊因為人體實驗的事要開會討論解決方案,這幾天高專的教職工都會回來,學生們還比較安全,我明天大概也會和阿庫提亞一起去鬆田他們那邊。】
【降穀零:雖然任務已經結束了,但是我現在和貝爾摩德在一起,直接丟下她回國可能會引起她的懷疑。】
【諸伏景光:這樣啊】
【阿庫提亞·D·卡洛斯:要不我去把你偷回來吧?總是沒辦法參加團建也挺可憐的,你們倆也不是每天24小時都在一起嘛,隻是一天的話應該能糊弄過去?】
雖然理性上沒辦法認同阿庫提亞的提議,但是降穀零竟然有億點點心動。
第078章 第 78 章(+)
溫泉旅館前台的電視裡主持人還在義憤填膺地批判著造成靜岡市區市民大規模昏迷的恐怖分子, 卻沒有分到罪魁禍首之一的阿庫提亞的注意力。
考慮到降穀零能不出麵就不出麵的現狀,他隻能頂著那張和諸伏景光六分像的小臉又把自己拉長了去跟酒店前台訂房。
他辦手續的時候左手抱著一個連鞋都沒穿的黑發小男孩,右手牽著一個怎麼看衣服都不太合身的金發黑皮小男孩, 三人的五官不能說是毫不相像,隻能說是完全無關。老板娘看著就心驚膽戰起來,險些以為他是個人販子, 想要偷偷報警。
還好降穀零人雖然變小了, 眼睛還是尖的, 立馬發現了這件事。
阿庫提亞隻能先放開降穀零的手,艱難地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本警察手冊遞給老板娘,言辭懇切地告訴她自己是警察,這倆孩子是走失兒童,在署裡找到他們父母信息之前暫時由他帶著。
老板娘信了。正好因為前一天的恐怖襲擊,不少遊客都當機立斷選擇結束旅程, 退房回家了,她還給三人準備了一間豪華單間。
降穀零偷看一眼那本警察手冊,發現上麵寫的還是靜岡本地的轄區,不由得悄悄翻了個白眼, 心想這惡魔□□的速度還有夠快的。
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阿庫提亞是個說到做到的惡魔。
他看降穀零非常意動、猶豫不決, 就真的連夜直飛美國去偷人了。
降穀零自然也是想跟同期們、尤其是諸伏景光見一麵的, 自從諸伏景光脫離黑衣組織, 他們兩人就沒有再私下見過麵了。
若是諸伏景光假死脫離也就算了, 偏偏他選擇了最張揚的方式, 現在這種黑衣組織上下都知道蘇格蘭不僅沒死還時不時跑出來給他們找不痛快的情況下, 兩人見麵的難度和危險性就直線上升。
但他到底是擔心自己的幼馴染的, 更何況最近諸伏景光還被咒術界的人盯上了。於是此時也就半推半就的應了。
等他慌慌張張地把貝爾摩德支走,就聽見有人敲他酒店的窗戶。鑒於他住在頂層的總統套間, 來敲窗的應該是能飛的惡魔本魔沒錯了。
降穀零打開小露台上的窗戶放阿庫提亞進來,然後對著那張和幼馴染童年時期相差無幾的臉陷入了沉默。
雖說之前就聽hiro說了這件事,不過這也太像了
他一時不察,竟是下意識上手捏了一下阿庫提亞的臉。
好軟。小孩子的臉是這麼軟的嗎?
阿庫提亞倒是沒說什麼,隻是眨了眨眼,像個小大人一樣歎了口氣,把臉往前伸了伸,示意他快捏,捏完要溜了。
“咳、”降穀零從順如流地又捏了兩下才收回手,他問:“我們怎麼回去?還是像上次一樣用假身份坐飛機回去嗎?”
雖說降穀零的外貌很顯眼,按理來說沒那麼好偽裝,但有羽衣傍身的話喬裝打扮這種程度的事情很輕易就能做到了。
隻見阿庫提亞搖了搖頭,他指了指自己背後那雙等比縮小的黑色翅膀,說:“那樣太慢了,你不是說和你一起的那個組織成員很敏銳嘛。等會你就趴在我背上,我背你回去,這樣要快一些。”
降穀零神情微妙地看了看麵前身高隻到他腰部的黑發小孩,想象了一下等會自己一個一米八的成年男性被他背著一路飛回去的場景,心想這是不是不太好。
阿庫提亞像是從他的神色裡看出了他在想什麼,伸手遞給他一瓶魔藥讓他喝。
降穀零接過來喝了。
然後房間裡就出現了兩個小孩大眼瞪小眼的場景。
惡魔心想,這樣應該就成功維護了同期的自尊心吧。
阿庫提亞確實沒說錯,他真的能飛的比飛機快,反正降穀零覺得惡魔以這個速度他還沒被狂風刮得頭破血流還是多虧了惡魔沒忘記給他加個保護罩。
但是身邊飛速後退的景色和耳邊呼呼作響的狂風還是讓他有點心驚膽戰,畢竟他現在身在高空卻沒帶任何護具,唯一的安全繩就是身下這個惡魔小孩。
他們現在保持的高度不算高,就算有一些鳥類也不算奇怪。
降穀零不由得抓緊了一點。
阿庫提亞皺眉:“零,我們要不換個姿勢吧?”
降穀零疑惑地問:“怎麼了?”
阿庫提亞:“翅膀被壓住了一點,不太好掌握方向了,等會可能會撞上什麼。”
他話音剛落,就有什麼從上方直直的往他們的方向撞來。
惡魔的反應速度倒是快,輕飄飄地向旁邊一繞就躲過了襲擊,但與此同時,他和降穀零也都注意到了剛剛撞向他們的是什麼,那是個高空墜落的人類小孩。
阿庫提亞:“!!!”
降穀零:“!!!”
這還不如不躲,旁邊的這棟大廈頂層距離他們也沒多少距離,那小孩直接撞上他們的話頂多骨折,但從這個高度直接撞上地麵的話肯定就沒救了。
“抓緊了。”
阿庫提亞猛然提速去追那個小孩,同時降穀零往那個方向丟了幾個風魔法給小孩當緩衝,好歹還是在在離地麵還有四、五米的時候把人救下來了,雖然小孩看上去已經完全嚇傻了。
阿庫提亞看了眼因為風魔法而被刮得亂七八糟的綠化景觀,又看了一眼繁華的美利堅大都市有多少攝像頭拍到了剛才的畫麵,不禁有點頭疼。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片地區是企業園區,因為時間是深夜而沒多少目擊者在了。
“嗨?還清醒嗎?”
阿庫提亞把墜樓男孩扶到路邊的長椅上,往他眼前揮了揮手。
不知道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獲救了還是怎麼樣,男孩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豆大的眼淚從他的兩頰上流下。
阿庫提亞和降穀零對視一眼,意識到他們兩個大概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準時參加團建了。
阿庫提亞拍了一把降穀零的肩膀示意安慰小孩的工作交給他了,他自己則讓到一邊摸出平板開始處理附近的監控,做完之後又熟門熟路地摸進美國公民信息庫查小男孩的資料。
平心而論,男孩的特征還是很明顯的。黑發藍眼,明顯屬於亞裔的五官,更重要的是深夜出現在企業園區這件事。無論剛才發生的事到底是自殺未遂還是被人謀害,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深夜出現在這種地方都很奇怪。
他看了一眼像是在發泄後怕的情緒一樣放聲大哭的男孩,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兩根棒棒糖遞了過去,一根給男孩,一根給降穀零。
平板上很快跳出男孩的資料。男孩名叫澤田弘樹,IT技術高超,四年前父母離異後跟隨母親來到美國,後母親過世,現在是IT巨頭托馬斯·辛德勒的養子。
他不由得往剛才澤田弘樹墜落的那棟樓望了一眼,黑夜對惡魔的視覺無法造成任何影響,他清楚地看到了巨大的、寫著“辛德勒公司”的指示牌。
好,實錘了。
【阿庫提亞·D·卡洛斯:托馬斯·辛德勒的養子,澤田弘樹。不過看樣子應該完全是衝著他的IT技術才收養的,不然也不會用完就將人逼到自殺了。】
降穀零也發現澤田弘樹應該是想要自殺才從樓上跳下來的了,畢竟他在半空中的時候就看見這孩子腳上連鞋也沒穿。若是真的和某個想要害他的人見麵或者自己意外墜樓,也應該能在附近發現那雙鞋,可是沒有,他剛才已經觀察過了。那麼就說明澤田弘樹墜樓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阿庫提亞所說的“用完就逼到自殺”又是什麼意思?降穀零覺得他和惡魔之間有信息差,並且發現他已經對有信息差這件事感到非常習慣了。
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
【阿庫提亞·D·卡洛斯:因為弘樹製作的人工智能好像發現我們救了他,現在在試圖黑進我的平板。】
不過剛剛出生的人工智能暫時還鬥不過魔法平板罷了。
他又接著往下看。
【阿庫提亞·D·卡洛斯:他還有一個親生父親在日本,要不我們把他送回去吧?反正他在這裡大概也待不下去了。】
降穀零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聽見惡魔說。
【阿庫提亞·D·卡洛斯:反正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嘛。】
雖說對於阿庫提亞要(飛著)把人帶回去這件事降穀零還有幾分疑慮,畢竟澤田弘樹隻是一個沒有特殊能力的小孩子,甚至身體還有些孱弱,但對於要將他帶回日本這件事降穀零倒是完全沒有意見。
他們國家的孩子為了追求更好的發展到美國來結果被逼到要自殺的程度這件事讓他相當惱火,所以在阿庫提亞詢問澤田弘樹意見的時候他保持了沉默。
阿庫提亞看澤田弘樹終於不再嚎啕大哭,而是轉為小聲的抽噎,上前問道:“你想回日本嗎?回到你的親生父親身邊去?”
澤田弘樹似乎是比剛才冷靜了一些,但他還是拒絕道:“我一個小孩子,沒有錢、沒有身份證明,沒辦法在辛德勒先生的抓捕下逃回日本的。”
降穀零聽的拳頭梆硬。
阿庫提亞輕輕扇了扇翅膀,說:“這有什麼難的,我可是惡、”他停頓了一下,想起惡魔在人類的刻板印象中好像都不是啥好東西,於是改口道:“我可是魔法師,我可以幫你回到你父親身邊。”
反正澤田弘樹冷靜下來之後肯定會發現救他的人是從天上拉住他的這件事,阿庫提亞也就沒有把翅膀藏起來。
“可是”他擔心他真的回到日本,托馬斯·辛德勒會對他父親出手。
阿庫提亞對他眨了眨眼,說:“那些亂七八糟的雜事都交給我,你隻用告訴我你想不想回到父親身邊就行了。”
澤田弘樹又感到眼眶開始濕潤了,他聽到自己說:“我想。”
第079章 第 79 章
澤田弘樹在包間裡坐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 他是沒想到那兩個魔法師先生真的就直接把他帶回了日本,用的還是飛行這種怎麼聽怎麼原始的方式。
包間裡算上他有十來個人,但他除了兩位魔法師以外一個人都不認識。他已經分不清那兩人到底是從小孩變成了大人還是原本就是大人, 但總之現在都是以大人的姿態示人。
阿庫提亞為了方便帶他們兩個小孩還在美國時就變成大人了,他左手抱著澤田弘樹右手抱著降穀零就那麼把兩個小孩全帶回了日本。降穀零則是被他提醒等會要見宮野姐妹,於是剛剛在房間裡偷偷喝藥變回來了, 畢竟宮野明美不知道魔法的事。
不過
【降穀零:這家夥怎麼在這?】
他指的是正坐在宮野明美旁邊的赤井秀一, 總之就是很想把這個騙人感情的FBI扔出去。
雖說在赤井秀一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馬甲已經掉光了, 但降穀零在黑衣組織的馬甲還好好的,所以赤井秀一對於降穀零會出現在這個場合感到驚訝和不解,他像平日在組織裡一樣準備說點什麼敷衍過去或者挑釁一下,但是被亞久打斷了。
“介紹一下,這位是明美的男朋友,諸星大。真名赤井秀一, 是個FBI。”
這件事亞久來的時候已經提前跟宮野姐妹講過了。
宮野誌保倒是對這個欺騙姐姐感情的FBI很生氣,當場就想勸分。但宮野明美那時垂著眸子說她之前就對此事有所察覺,明擺著就是想要包庇赤井秀一了。
亞久不願意讓她為難,主動提出要跟赤井秀一攤牌, 最好能在FBI和日本公安之間達成合作。如果不成, 他就會讓赤井秀一忘記這件事, 繼續去當他一無所知的FBI搜查官。
宮野明美不傻, 她自然多少也察覺到了妹妹的贈物中有一部分有一些神奇的功效, 聽見這話也沒有懷疑亞久能否做到這件事, 隻略一沉思, 點頭同意了。
她雖然愛著赤井秀一, 願意為他隱瞞,但這不代表她會允許他以此為借口傷害她身邊的人。無論是降穀零還是她妹妹宮野誌保現在都還在組織裡如履薄冰, 赤井秀一若是不同意合作,自然是不能讓他就那麼把從她們這裡得來的情報交給FBI的。這樣看來,拿走他的這段記憶,之後各憑本事反而是最合適的方法了。
赤井秀一聽他這麼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宮野明美的反應,結果對方隻是垂著眸不看他。再加上對麵坐著的波本和他旁邊笑眯眯的已經叛逃但黑衣組織至今沒能解決的蘇格蘭,他便知道今天這場聚會大概是針對他的鴻門宴。
也算是歪打正著,有了昨天的超自然經曆赤井秀一自然不會什麼都不調查,而在FBI的數據庫裡還真讓他查到點東西。大抵就是由人類的負麵情緒而生的咒靈和一部分擁有奇特能力的、被稱為咒術師的人類。
咒靈作亂的幾率在美國並不算高,甚至比不上人為犯罪造成的損失,示以資料的保密程度並不算高,赤井秀一很輕易就查到了。但是資料上同時也寫了,日本的咒靈數量和咒術師數量要遠高於其他國家,仿佛這個國家就是最適合這些東西生長的溫床一樣。
既然對方是有特殊能力的咒術師,赤井秀一不認為自己的假身份完全不會暴露,隻是這個暴露法和他想象中的有點不太一樣,他看著手中的平板陷入沉思。
竟然輸在了現代科技上
平板是阿庫提亞為了繞過多餘的試探直達重點借給他的,上麵是他從FBI內部資料庫裡扒出來的赤井秀一的身份檔案。
因為坐在他旁邊的澤田弘樹滿臉的不知所措,沒見過這種場麵手腳都不知道放哪的樣子有點像換了新環境應激的倉鼠,既可憐又可愛。阿庫提亞看降穀零一直瞪著赤井秀一看上去暫時顧不上這邊,他於是扛起大任開始照顧小孩。
阿庫提亞身體一縮,又變回和澤田弘樹差不多的大小。
“放心吧,不會把你拐走的,這不是都已經到日本境內了嘛。彆管這群人在說什麼了,等會吃完飯會把你送回去的。”他拉住澤田弘樹,開始往他空空如也的碗裡夾菜,怎麼說靜岡也是以療養溫泉出名的旅遊城市,旅館的飯菜自然也是費了很多心思的,自然不會難吃。
澤田弘樹剛經曆一場高空墜落的極限運動,大哭一場之後又在空中飛了那麼半天,現在確實肚子餓了,精神也很疲憊,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開始小口扒飯。
阿庫提亞開始掰著指頭數在把他送回去之前剩下的時間還能乾點啥:“雖然知道你肯定很想快點回去,不過難得來靜岡一趟,不泡會溫泉感覺也說不過去要不我們吃完了就彆管這些大人了,先去泡會吧,反正他們看起來還要說好長時間。”
澤田弘樹細聲細氣地提醒他:“飯後不可以立馬泡溫泉的,很容易頭暈。”
身體健壯到一拳可以砸穿一棟樓的惡魔頓了一下,說:“好吧,反正還有下次呢,也不急於一時。”
“還有下次嗎?”
“什麼?”
“我是說,我之後還能找你一起玩嗎?”澤田弘樹像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補上了稱呼:“阿庫提亞。”
“當然可以啊。”阿庫提亞伸手把澤田弘樹的頭發全部揉亂,心想這個人類幼崽真可愛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他們兩個身上,就連赤井秀一也不意外。當然,他倒不是像其他人一樣覺得這個場景可愛什麼的,隻是純粹地被阿庫提亞隨地大小變給吸引了注意而已。
雖然知道阿庫提亞是一隻已經活了幾千年的老惡魔了,但是他頂著幼年hiro的臉誒
要不是對麵還坐著個討厭的FBI,降穀零現在已經把手機拿出來大拍特拍了。
澤田弘樹見一屋子大人都盯著這邊,不由得緊張地捏住了阿庫提亞的袖子。阿庫提亞於是一抬頭就看見一屋子惡狼般的目光。
阿庫提亞:?
他歎了口氣,深感這一屋子人類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他牽著澤田弘樹站起來,往降穀零麵前一站,用腳輕輕踢了踢他,說:“彆看了彆看了,你要是想拍之後再讓你拍就是了。這裡就你一個公安,你不開口怎麼談合作。”
阿庫提亞:狠起來連同期馬甲都扒.jpg
反正這合作要是沒談成,赤井秀一也帶不走這些情報。
“搞快點,我還準備帶弘樹去玩呢。”
他又繞到赤井秀一身後,從他手中把自己的平板拿了回來,往澤田弘樹懷裡一塞。
“吃完飯可以先玩會這個。”他指了指右上角不斷閃動的圖標,補充了一句:“諾亞方舟也在這,到時候等你有終端了就讓它轉移過去吧,閃的我眼睛疼。”
那圖標瞬間不閃了,像是怕被阿庫提亞趕走,那樣就不能跟著澤田弘樹了。
他又拉著澤田弘樹回去坐下了。
被點出小心思的降穀零清了清嗓子,轉頭麵對赤井秀一的時候又是一副有人欠他錢的表情。
“降穀零,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成員。這次是想跟你談談聯手覆滅黑衣組織的事。”
雖說兩個組織之間的一些利益糾紛暫時還沒定,不過FBI和日本公安的合作基本上是定下來了,畢竟亞久當時直接撂下了“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我們什麼也不會做,隻是你沒有辦法帶著這段談話的記憶走出這間旅館而已”。
要不是黑衣組織人數眾多,殺了一個BOSS也還會有下一個,必須得一網打儘,其實巫師一個人就能搞定這件事。隻是占卜黑衣組織BOSS的位置然後殺掉而已,實在是沒什麼技術含量。
對麵用人海戰術的話我方也用人海戰術就行了,就這麼簡單,所以盟友越多越好。
赤井秀一心裡到底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除了宮野明美大概也沒人在乎。但反正表麵上他鬆口同意了合作的提案,還和諸伏景光定下了在黑衣組織覆滅前不給彼此使絆子的咒縛,想反悔也沒辦法了。
那天晚些時候,阿庫提亞以大人的樣子把澤田弘樹送回了他的親生父親身邊,降穀零因為身份不方便沒有出麵。
雖然澤田弘樹不太想讓父親擔心從而一再阻攔阿庫提亞說出實情,但阿庫提亞還是完完整整地講述了澤田弘樹是怎麼被榨乾了利用價值後從高樓一躍而下的事,他父親樫村中彬非常震怒,稱會將此事計較到底。
因為阿庫提亞沒有手機,他給澤田弘樹留的是亞久的私人手機號並告訴他有事可以讓諾亞方舟聯係他。
澤田弘樹雖然年紀尚小,但已經很懂事了,他主動提出要為阿庫提亞隱瞞他是魔法師的事,導致阿庫提亞走的時候又沒忍住把他的頭發全rua亂了。
那之後,因為赤井秀一急著回去給FBI報信先走了,剩下的全是熟人,幾個警察帶著宮野姐妹玩了個爽(指一大群人去了遊樂園但因為恐怖襲擊的事基本上沒什麼客人完全不用排隊)。
然後阿庫提亞又帶著降穀零原路返回美國。
雖然聽說回到在這邊的酒店之後降穀零偶遇了貝爾摩德,但經他試探,貝爾摩德好像並沒有發現端倪。
第080章 第 80 章
今天是個好日子。
上次在四穀製藥救回來一批實驗體把高專常年閒置的宿舍全部塞滿之後, 以五條悟為首的東京高專一派教職工跟拒不承認自己乾了肮臟事的某些高層開始了漫長的拉扯。
雖說高專上下加起來也沒多少人,但高層也不敢和五條悟、夏油傑兩個特級咒術師硬杠,所以高專的情況倒也不算艱難。最慘的恐怕還要數家入硝子, 突然增加的工作量已經讓她熬了好些個大夜,是以現在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她麵前都得輕聲細語、夾著尾巴做人。
本來局勢是很焦灼的,但人體實驗的事不知道從哪裡泄露了, 於是平民咒術師們也加入了抗議的隊伍, 具體表現為暫時拒接了高層下發的所有任務, 暫時搬到高專來幫忙。
有五條悟兜底,高層們倒也沒敢在這個時候對他們下手,隻能捏著鼻子派人到高專來談判。
而今天,這件事情就要告一段落了。
現場留有咒力殘穢這等在五條悟眼裡屬於鐵證如山的咒術師,全部判處死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五條悟本人倒沒那麼狠, 他還是覺得爛橘子春風吹又生,殺了一茬還有下一茬,而且現在這批肯定是被推出來頂罪的小嘍囉。這建議是阿庫提亞提的。
“雖說不是主謀吧,但他們肯定也參與了, 不是啥好人。殺了就殺了唄。”
就這幾天到高專來談判的高層或者高層走狗, 沒有幾百也有幾十, 阿庫提亞一眼看過去那靈魂烏漆嘛黑的除了部分輔助監督就沒有手上沒沾人命的, 也不是說輔助監督就是什麼好人, 惡魔懷疑他們是沒那個能力直接動手, 但旁的壞事也沒少做, 不然不會是灰撲撲的。
夏油傑當時沉思了一下, 他倒也不是在乎那些爛橘子的命,隻是:“如果把這一批高層的狗殺掉, 不就沒有線索找出他們後麵的人了嗎?”
亞久非常誠懇的問他:“你覺得咒術高層裡還有清白的人嗎?”
夏油傑沉默了。
五條悟也沉默了。
他們三個就那麼蹲在操場旁邊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然後給全票讚成了這件事。
當時諸伏景光就笑眯眯地站在旁邊看他們三個大聲密謀。等五條悟和夏油傑真的去提條件了,阿庫提亞就著那個姿勢仰著頭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啊?”
諸伏景光還是笑眯眯的,伸手把腿蹲麻了的惡魔拉起來,說:“我覺得你做的很對。現行的法律確實是很難管到咒術師這邊,既然他們有自己的處理辦法,就暫時按他們的來。隻不過,要是以為自己地位高就能逃過一劫可就大錯特錯了。”
阿庫提亞盯著他嘴角揚起的弧度看了半天,總覺得這個笑殺氣騰騰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表示讚同。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喜事發生,同樣也是和那批救回來的實驗體相關的。
受害者們在高專醒來後集體聽取了詳細的事情經過,當然,犯人就是咒術界高層這種機密被暫時掩蓋過去了,五條悟是打算隻告訴那批選擇留在高專的人。
因為如果這個差事落在五條悟頭上可能就不會有人留下來了,負責解釋的人是夏油傑。
諸伏景光把成為咒術師的利弊做成表格寫得清清楚楚,給每個人都派發了一份。因為這個職業本來就無時無刻不在以命相搏,如果沒有覺悟就稀裡糊塗的留下到最後也隻會後悔罷了,所以高專的人也就由他去了。
“這個瓶子裡的藥,喝下去之後你們的身體就能恢複到與常人無異,但有兩個弊端。”諸伏景光舉著手裡的魔藥解釋,“暴增過的咒力上限是沒有辦法恢複的,也就是說,即使身體恢複了,你們也還是能看到醜陋的咒靈,同樣會被其襲擊。第二,身體恢複的過程不會很長,大概十分鐘,但會非常痛。”
魔藥是這段時間阿庫提亞跟家入硝子,偶爾還要加上五條悟一起研究的,基本上就是強化版火箭筒的藥效加上一些能夠重塑身體的隻在地獄生長的植物。雖然也有轉化實在過於嚴重的受害者主動幫忙試藥,不過藥效暫時還沒到能夠在保住他們性命的情況下讓它們恢複從前樣子的程度。
大部分人都選擇模糊掉成為實驗體期間的大部分記憶重新回到人類社會過普通人的生活這條路,但零零散散還是有十來人留下來了。
還是原來的地方和原來的人,五條悟當時就蹲在之前他們大聲密謀的地方撇著嘴看著已經恢複正常的人流離開高專,看起來相當不滿意。
“真是沒有眼光,留下來可是能成為我這個最強的學生誒!”
他的摯友夏油傑第一個拆台:“少來,這一屆入學根本沒辦法當你的學生吧?”而且就五條悟這個繁忙程度一年滿打滿算能有兩個月待在學校就不錯了,完全就是不負責任第一人。
阿庫提亞也蹲在他旁邊,像是觀察螞蟻一樣看著不遠處的人流,半開玩笑地說:“我覺得這十幾個人能留下來多虧了景光,要是他們知道你的為人怕是一個都留不下來。”
五條悟猛的回頭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上去下一秒就要開始鬨了。
旁邊的諸伏景光熟練地順毛,往三人懷裡一人丟了一個手製小蛋糕,夏油傑的那份特彆調整了甜度。這段時間他逐漸發現了,咒術師裡挺多人都像是任性妄為的小孩一樣,情緒波動很大,容易生氣但也容易哄好,就像抱著蛋糕就眼睛一亮開始啃的五條悟一樣。
諸伏景光脫離黑衣組織的時候掌握了黑衣組織BOSS的目的是長生的情報。雖說幾個同期順藤摸瓜摸進了黑衣組織的實驗室讓人有點意外,但如此一來,這批受害者齊齊進了東京高專的事肯定也瞞不過他們,短短一個月不到他們就結束了治療這件事自然也會傳到黑衣組織BOSS的耳朵裡,為他那莫須有的“讓人起死回生的術式”增加可信度,也算是意外之喜。
雖說對方也有可能認為這件事歸功於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不過因為她的術式原本就很出名,缺陷也就變得眾所周知了,諸伏景光不認為黑衣組織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總之,那些選擇回去過普通日子的受害者們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為黑衣組織覆滅貢獻了一份力量。鑒於他們中的某個或者某些人可能日後還會因此被黑衣組織盯上,諸伏景光在征求他們同意之後給每個人都裝了發信器,讓他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及時求救。
當然,是警用的。畢竟這次的受害者太多了,隻靠他們自己的話無論如何也盯不過來,諸伏景光就跟上司通了氣,從官方渠道增派人手。畢竟是黑衣組織相關的情報源,想必警視廳會認真保護他們的。
至於暫時沒法恢複人形的高橋健史等人,雖說五條悟頂著壓力將他們留在了高專,但也不排除他們之中可能會有人暴走造成危害,所以一時之間沒辦法讓他們在外界隨意活動,算是變相軟禁了。
但與當實驗體的日子相比已經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而且現在好歹有個恢複之後去跟親人團聚的念頭,還有這段時間一直沒出任務在高專上課的學生陪著,倒也不算寂寞。
阿庫提亞算是信守承諾,讓亞久打電話讓倉地壽郎把高橋裡映帶到高專來跟高橋健史見一麵,確認彼此都沒事。
誰知道那個膽小的男人聽他說要把高橋裡映一個小女孩帶到處在深山老林(x)的高專來,差點沒把自己嚇暈,還是高橋裡映給他講道理,說就算是習慣違法犯罪的黑警也不會用這種弱智方法拐賣兒童,他才放下心來赴約。
亞久:我的母語是無語.jpg
反正那天高專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見一個小女孩抱著有半個她那麼高的海豹玩偶在高專門□□哭,她一個小孩子哭倒是不要緊,那海豹也哭,還有一個滿頭大汗的男人一邊圍著小女孩繞圈一邊哭。
高專一眾人員屬實是沒看懂這是什麼架勢,隻是覺得不管是那個繞圈的男人還是小女孩手裡的海豹哭起來看上去都挺辣眼睛的,有點想上去把小女孩從這個畫麵裡抱走。
反正那天阿庫提亞為了安慰她送出去不少零食,還有從五條悟那裡摸的限定口味喜久福和諸伏景光親手做的曲奇,總算是讓小女孩冷靜下來了。
最後高橋裡映大概是哭累了,倉地壽郎小心翼翼地解放了她抱著不放的海豹,小聲跟高橋健史告彆說下次再帶高橋裡映來看他,抱著小女孩離開了高專。
那之後時間一晃而過,距離最終兵器蘇醒、世界毀滅的時間也越來越近。無論是巫師還是惡魔,都暫時把不相關的發明項目擱置,一心開始設計出了岔子也能及時補救的道具。
幾個同期見此情景也都暗暗把心提起,一時間,收集材料的收集材料,幫忙實驗的幫忙實驗,倒是顯得比之前還要團結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