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祥道:“很簡單,我想出名。”
薑等猛地一拍桌子:“差點造成一棟樓的屠殺,你告訴我你隻是想出名?”
“是啊。”石天祥點點頭,然後嘴角挑起一個弧度,然後慢慢地,慢慢地,逐漸放大,再大,他開始狂笑。
瘋狂的笑聲在審訊內回蕩。
聽得人毛骨悚然。
“警官,哈哈哈哈,你現在來問我殺人動機,哈哈哈哈,你不覺得太搞笑了嗎?哈哈哈哈。”石天祥笑得差點喘不過氣。
“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啊,一開始。那就是我的殺人動機。”
薑等擰眉,看著這個有些癲狂的男人。
之前已經說過——。
這時,程小許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
“薑隊,石天祥之前說過,他參與這次屠殺案件就是為了十萬塊錢。”
這個提醒讓薑等也想了起來,質問石天祥:“你就是為了十萬塊錢?”
“是的。”石天祥停止了笑,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我就隻是為了十萬塊錢。”
“至於那包毒藥,也是那個人給我的獎勵,他告訴我說是半成品,但看到效果的時候,我覺得,給孫大銘服用,再合適不過了。”
石天祥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一如當年他剛被孫大銘帶進城裡,他看著那間小小的屋子,但屋子外麵是車水馬龍,露出的微笑一樣。
他終於擺脫了一切。
薑等快速地問:“那個要給你十萬塊錢的人是怎麼聯係你的?你現在還能不能聯係上他?”
石天祥道:“他隻是給我打了一個匿名電話而已,就在某一天,那時候我正在吃飯,他打過來,對我講了我的故事。”
“我一個勁兒地問他是誰,他沒有回答,隻跟我說,做一個交易。”
“完成一個殺人遊戲,將會有十萬塊錢。”
“在我開始籌謀殺人計劃一半的時候,他再次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把十萬塊錢給了我。”
“後來,再也沒有任何電話過來。”
薑等深深地看了石天祥一眼。
沒有問既然已經拿到了十萬塊錢為什麼還要將殺人計劃進行下去。
審訊結束。
石天祥被帶走之前,問了一個問題:“行車記錄儀真的拍到了嗎?”
薑等看向他:“如果你懷疑為什麼還要直接承認。”
石天祥聳聳肩,說:“我見識到你們那個縮骨功後就覺得我的反抗沒有意義,你們,可能有什麼能人異士在幫助你們吧。”
“你們來得太快了。”
他這樣說道。
而薑等看著他。
他說的全對,預感也很準。
雖然行車記錄儀的確拍到了他跟白笑笑的見麵過程,但是那是在程小許的夢裡,他們警方還沒有找到那個行車記錄儀。
在並不確定他們到底是在哪見麵時,去哪找那一輛車呢。
秦回是想找到那一輛車再說,而程小許卻提出了新想法。
因為在她的夢裡,石天祥是出獄之後,立馬馬不停蹄地殺死孫大銘,然後之後自首投案的,順便也把當年的事,還有他是樓主的事交代了一清二楚。
行車記錄儀是在石天祥交代完犯罪事實後找到了犯罪證據,也幸好,所有人的行車記錄儀都會上傳到雲端保存,不然還真有可能丟失證據。
奈何新聞隻提到了行車記錄儀,並沒有提到具體地點。
案子塵埃落定。
秦回還有點如夢似幻的感覺:“艸,這麼容易就承認了?這個案子就這麼破了?”
薑等一巴掌拍過去:“你清醒一下,你沒聽到石天祥的交代嗎?”
秦回攤手:“不是我不想信,可他就隻交代了說某一天有一個匿名電話打過來,然後這個交易就成立了,而且在這個交易中,那個匿名電話並沒有指導石天祥如何殺人,殺人完全由石天祥完成。另外,匿名電話基本上是查不到的。”
“你說得沒錯,這個案子的確是這樣結束了。”薑等道。
程小許問了一個問題:“他們,會被怎麼樣判刑呢?”
薑等看向了程小許。
這個問題在之前程小許就已經問過徐局。
而在案件結束的現在,程小許再次提出了這一個問題。
薑等對她說:“一個星期之後,會給你答複的。”
程小許不明白為什麼要等到一個星期之後。
而一個星期之後。
她的嘴巴長成了o形,她死死地拉住薑等的衣角。
死也不放手。
程小許緊張得手指頭和腳指頭都用力地蜷縮了起來,她戰戰兢兢地說道:“不是,我們為什麼要來這,真的,你不再想想嗎?你確定徐局是讓我們來這嗎?這真的是我們能進的地方嗎?”
薑等麵對再窮凶極惡的罪犯都沒這麼無力過,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還是耐心地對程小許再次解釋道:“真的,徐局就是讓我帶你來這,來解決你上次問的問題的。”
程小許吞了口唾沫,斬釘截鐵地道:“我不信。”
薑等:“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程小許道:“你想看我被扔出來,薑隊,你有時候其實真的很惡劣。”
薑等平白無故地被扣了一個惡劣的大黑鍋,都快被氣笑了:“你跟我講真的?”
程小許還是慫唧唧了一下:“其實也不一定。薑隊你人還是很好的。”
猝不及防被送好人卡的薑等:“……。”
此時。
薑等的電話嘟嘟嘟地響了起來。
薑等拿出來,把手機屏幕展示給程小許:“看見了嗎?”
“徐局。”程小許梗著脖子道,“那也不能說明什麼。”
薑等按住程小許的肩膀,直接劃開電話。
徐局的聲音響起。
“你們倆在門口打情罵俏半天了,什麼時候進來?這監控看得實在太清楚了。”
薑等:“……。”
程小許臉色爆紅,連忙擺手:“我們不是在打情罵俏。”
徐局笑了一聲:“小許啊,你們快進來吧,大家都等著你呢。”
程小許呆住了:“大家?”
徐局道:“是啊。”
程小許結結巴巴:“可,可是,這——。”
程小許抬頭望了望上麵的標識牌,這特麼的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這可是上麵的上麵的上麵的,甚至就是國家主席——逼逼消音。
裡麵彆說是一群人了,就算是一個人,也肯定是在zheng壇上極高作為的大佬級彆人物。
這種地方讓她程小許進去乾什麼啊!!
徐局卻道:“彆可是啦,快進來哦,可真是個傻姑娘。”
薑等把徐局的電話掛了。
薑等對程小許說:“這下你總該信了吧?”
程小許說:“我腿軟,走不動了。”
薑等輕輕地揚起唇角,笑了一下。
笑的弧度極輕,但是好看得實在出奇。
程小許一把子愣住了。
薑等伸手,捏了捏程小許的耳垂,道:“還真是個傻姑娘,能不能再多有點出息。”
程小許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薑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