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改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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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審訊室裡。

孫大銘一臉慌張,又討好地說:“我一直本本分分,沒乾什麼壞事的啊。為什麼要抓我?”

孫大銘特彆慌張地四處張望。

秦回拍了一下桌子,響聲讓孫大銘打了個寒戰,嚇得不敢再說話。

秦回見他安分了,才開始一臉嚴肅地道:“問你幾個問題。”

“好好好。”孫大銘連忙點頭,“我一定說。”

秦回道:“你跟石天祥什麼關係?”

“石天祥?他不是改名了嗎?”孫大銘先嘟囔了一句,“我跟他是同鄉,以前一個村子的,他媽托我帶他一起討個生活怎麼了?不過,最近幾天,是沒看見他,我還以為他回鄉下看老媽去了,怎麼著,他犯事了?”

孫大銘眼神飄忽不定:“他犯事了你找我乾什麼?我跟他也就是個同鄉的關係,沒多大交情。”

孫大銘看秦回似乎相信了他的話,那股在社會上混的痞子勁兒又上來了。

他的雙手攀上桌子,道:“怎麼了?警官?他真犯事了?是偷竊還是搶劫啊?其實他家一直缺錢,他老媽也是重病。他能乾出這種事我也不意外,你們警察是不是懷疑我也參與了,我真沒有,我這人,光棍一條,掙得錢夠自己吃的了。警官你相信我。”

孫大銘似乎認為自己沒罪,開始一個勁兒地說。

“他殺人了。”秦回道。

“啊!”

椅子一個滋啦聲,孫大銘被驚嚇到了,連忙瘋狂地擺脫關係。

“這事跟我沒關係啊,肯定跟我沒關係,真跟我沒關係,警官,您可要幫我作證啊,我可不敢殺人。”

見秦回不說話,孫大銘心裡更急了,直接向地上呸了一聲:“呸,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東西,還殺人,真是的,我要不是看他家裡實在困難,我才不會帶他出來,尼瑪的,原來是個殺人犯啊,老子跟特麼的一個殺人犯待了這麼久,警官,你們抓住人了嗎?這種人,就應該抓起來槍斃啊,您說是不是,放在社會上那他就是一個大禍害啊,警官,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秦回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孫大銘的聲音漸息,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秦回道:“首先,刑罰不是我們來決定的,而是法院根據他的犯罪行為來決定的,另外,你真的覺得自己沒犯罪嗎?”

“我肯定沒有啊!”孫大銘被這樣問,十分激動,眼睛鼓得老大,連聲否認:“警官,你一定是弄錯了,我沒有啊,我怎麼可能犯罪,我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弄錯了,是不是那個小兔崽子誣陷我?他肯定是誣陷我,他做的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沒有,他肯定是記恨我,記恨我才胡說八道的。”

秦回問:“記恨?你乾了什麼事情他需要記恨你?”

孫大銘那明顯渾濁的眼睛轉動了幾下,眼神飄忽不定,鼻子噴出氣來,氣衝衝地說道:“我哪知道,石天祥不就是個白眼狼嗎?我辛辛苦苦帶著他,他不懂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誣陷我。”

“是嗎?”秦回道,“我們提審了你的工友,在他的口中,石天祥可謂對你是尊敬有加,聽說幫你捏肩捶背,時不時還拿錢孝敬你,簡直把你當爸一樣對待,反倒是你,對他想對孫子似的。”

孫大銘被秦回說得滿臉漲成豬肝色,卻不甘示弱地嚷嚷著:“就因為這樣,他才對我懷恨在心哩,都是表麵上的恭敬,心裡不知道咋想的,還有你看看,在我手底下不聲不響的,不就還是當了殺人犯,老人有句話說得對,會咬人的狗,他不叫。”

“這點我倒是讚同。”秦回道。

“你覺得也對是不是?”孫大銘露出一口大黃牙。

“所以,五年前,在石天祥前往警局報案時,你這隻不叫的狗,是如何威脅石天祥,讓他撤銷報案的呢?”

孫大銘的臉一下子陰了下來。

“警官,”孫大銘脫掉了那一層市儈小人的外衣,變得有些陰厲,“都已經撤銷的案子還有必要拿出來說嗎?當事人已經撤銷了,那不就說明沒有這件事了嗎?一切都是誤會。”

“我們把你叫到這裡來,說明這可能不太是誤會。”秦回道,“五年前的九月二十二號淩晨三點二十七分,石天祥的口供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你強jian了他,有沒有這回事。”

孫大銘聽到質問,一雙眼睛流露出震驚,但馬上他否認了,道:“沒有,我沒有。”

“警官。”孫大銘這會兒敢直視秦回的眼睛了,他盯著秦回,惡狠狠地說道:“有證據嗎?你沒證據憑什麼這麼說,你憑什麼?說我強jian他,你有什麼證據?”

“的確,強jian案的確很難取證。”秦回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下,“在四十年前,同性婚姻法都已經通過十年,強jian案的相關法律才修改成不受性彆製約,但在同性強jian的案子中,勝訴率始終遠遠低於異性強jian案件,所判的刑罰也要比異性強jian案要輕得多,因為男性很少有什麼zhencao觀念,可能覺得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而時間又過去這麼久了,舉證簡直難如登天,所以你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嗎?”

孫大銘不屑地哼了一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但是,”秦回用筆點了點文件夾,“在四年前,石天祥還是個未成年,在我們國家,對未成年伸出毒手,這可比你想象得要可怕得多。”

“你,”孫大銘的手指篡緊了一點,“你胡扯什麼?”

“他慌了。”窗戶外的薑等看著裡麵的一切,對秦回說道。

秦回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對孫大銘道:“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自首,可能刑罰還會輕點。”

說完,不等孫大銘有任何反應,就起身出去了。

薑等和程小許等在外麵。

“能拿到的證據暫時都拿到了,憑借這些之後讓孫大銘崩潰開口沒什麼問題。”薑等對秦回道。

秦回嗯了一聲,然後看著審訊室內焦慮不安的孫大銘:“他毫無悔過之心,石天祥把他當老師,甚至那時候可能是把他當爸爸的,但是他依舊對人下了手,也許後來的幾年——。”

程小許接過話茬:“你們還記不記得石天祥說孫大銘一直霸淩他?”

“也許並不是霸淩,而是一直在侵犯他吧。石天祥難以接受這一段記憶,所以他下意識地認為孫大銘隻是在霸淩他。”

“石天祥未成年時可能受過傷害,而後麵的傷害應該是孫大銘用了某種手段威脅他,等拿到孫大銘的口供就去提審石天祥。”薑等道。

“是!”秦回道。

“是!”程小許道。

等拿到孫大銘的口供已經是兩天後了。

孫大銘並不是什麼能扛得住事兒的人,從他的電腦中,網絡上搜集了大量證據,他認罪了。

寫下口供的時候,他一直翻來覆去地問自己能少判多久。

記錄的警官哼了一聲:“想不坐牢那當時就彆乾壞事啊。”

孫大銘氣得暈了過去。

而提審石天祥時,這個年輕人依舊很沉默,在魚龍混雜的看守所裡,他的衣服臟兮兮的,甚至有破爛的跡象,應該是被看守所裡的人教育過。

薑等皺眉,問看守所裡的人:“怎麼回事?”

看守所的人點頭哈腰的:“這人身板弱,白天咱獄警看著也沒出什麼事,但晚上,你知道——。”

“行了。”薑等懂了他的潛台詞,警告看守所的人:“裡麵畢竟還隻是犯罪嫌疑人,還未完全定罪,出了事你們怎麼交代?”

看守所的人連聲道:“薑隊你說的是,我一定加強管理,一定加強管理。”

薑等把石天祥帶回市局。

在審訊室裡,石天祥雙腿並攏,姿態從容,一點兒也不像接受審判的樣子,反而像一個在圖書館看書的年輕人。

“看來在看守所你是尋求到了一種安寧是嗎?”薑等拉開椅子,隨意地坐下。

“是的。”石天祥道。

“你是個聰明人,你覺得我把你再次提出來是因為什麼?”薑等問。

“案件有了新進展吧。”石天祥說。

“嗯,猜對了。”薑等點點頭認同,“還有什麼想法?”

“沒了。”石天祥道。

“再多說一點,我知道你有新想法,你這麼聰明一個人,幾乎布好了所有的局,每一步都挺天衣無縫的,你知道我們市局抓了很多人,但審訊中,沒有一個人供出來你,你隱藏在所有人背後,甚至把自己都當作了一顆棋子。”薑等道,“如此聰明的你,應該能立刻猜到。”

石天祥:“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薑等點點頭,道:“行吧。”

“那你先看看這份口供。”薑等把手中的資料轉了180度,推給了石天祥。

石天祥拿了起來,然後,一直平淡無比的臉色驟變。

薑等補充:“這是孫大銘的口供,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犯罪事實交代得並無錯漏之處,當然,這份資料不應該交給受害人的你來看,畢竟之後出庭作證你是原告,但由於你的案件的特殊性質,我向上麵打了報告,你可以不用出席,你也不用當庭作證,所以證據不會受到汙染。”

“另外,孫大銘威脅你的視頻也上交了,你可以不用擔心任何人知道。”

石天祥的手指控製不住地揉著那份口供,他的眼眶慢慢充血變紅,十分鐘過去後,石天祥才說:“警官,你們市局辦案是用感情招數來辦案的嗎?”

“當然不是。”薑等一臉你怎麼會這麼想,“這件事情隻是讓我們大致猜疑了一下,你跟白笑笑的關係而已。”

“你跟白笑笑見麵的監控視頻才是我們最終提審你的原因。你的確很聰明,其他人你都用論壇聯係,而唯一跟你有過同樣遭遇的白笑笑,我不知道你是出於情感因素,還是其他的什麼,你選擇了線下見麵,並且避開了攝像頭。”

“白笑笑成了你手裡最好的一把刀。”

“但就像人們說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還是不小心暴露了,在你們見麵的某一處,有一輛車在旁邊,行車記錄儀正好拍下了全過程。”

“也很巧合,正好拍到了你給白笑笑藥的那一幕。”

“我想,也是因為你覺得馬上就要成功了,你很興奮,所以暴露了吧。”

“嗯。行車記錄儀都能查到,是我小看你們了。”石天祥露出了一個微笑。

窗外的程小許:“他承認了!”

“警方掌握的證據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另外,你讓白笑笑幫你試驗致死量,也是想用那個藥殺了孫大銘嗎?為什麼,以你的手段,你完全早就可以殺了他。”薑等道。

“你為什麼要策劃這場屠殺案件,那一棟樓的學生與你無冤無仇。”

從一開始,這件事情就一直讓市局裡的人都不明白,石天祥這麼做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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