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琪琪大氣揮手:“隨便住，但是以後你們三個就是我的小書童了。”
知道三個人不會輕易接受她的饋贈，所以錢琪琪這樣說著。
不過說實話，錢琪琪要學習也的確需要書童來著。
各取所需嘛。
錢琪琪這樣想道。
三人也明白，對著錢琪琪發動了咯吱窩攻擊。
一個月之後。
市局接到了一直追蹤追查剩餘人的動向的彙報。
那頭人說道:“在屠殺案中幸存的袁芝芝，葉友友，錢琪琪三人被發現暈倒在家裡，疑似中毒，現已被送入手術室搶救。同室的白笑笑有重大作案嫌疑，現已失蹤。”
接線員立馬連線刑偵支隊長薑等。
薑等豁然起身，吩咐全力逮捕白笑笑歸案。
同時，程小許與薑等趕往犯罪現場。
犯罪現場已經被封鎖。
薑等和程小許穿好鞋套和手套走進犯罪現場。
現場保留著的狀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出租房。
現場刑偵人員正圍繞著客廳勘察。
薑等走過去，蹲下來，問:“暫時什麼情況？”
在一旁的秦回回答:“根據現場情況來看，她們是正在喝同一杯水時，喝完倒下的，據周邊的居民說，他們有看見是四個女孩同時回來的，然後也有人看見了一個女孩獨自出去，據描述，應該就是白笑笑。另外，水已經送去檢驗了，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出結果。”
薑等看見客廳散落的掉在地上已經破碎的玻璃杯，還未乾的水漬道:“她有足夠的時間清理犯罪現場。”
“是的。”秦回道，“她甚至連門都沒有關。”
薑等的眼眯了起來:“有這麼匆忙？那報警人呢，把他叫過來。”
“沒有。”秦回搖搖頭，“是一個無實名手機號打進來的電話，周邊沒有人發現，如果不是這個電話，再加上如果我們不是安插了警衛在周圍，可能被害人早就死了，根本撐不到送到醫院。”
程小許驚訝道:“無實名手機號？不是沒有人看到嗎？”
秦回回道:“一般來說，一個與受害人沒有任何利益關係的目擊者不會使用無實名手機號報警。”
程小許想到什麼，猛然向薑等看去。
薑等點點頭，心領神會，讚同了她的想法:“從種種跡象來看，應該是白笑笑這個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報警，能報警說明她不想殺人。”
程小許:“而且沒有收拾犯罪現場，甚至沒有關門，她是真的在殺人嗎？”
“如果不是在殺人那她又是在乾什麼？”
薑等站起身來，道:“有很多種可能，比如受人脅迫，迫於無奈，但最後良心發現。也可能她受人蒙騙，不知道會致命，甚至有可能不是凶手。”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白笑笑。”
程小許感覺有些不對，她往另一個方向想了想，道:“明知自己會成為最大嫌疑人，她現在卻逃跑了，她現在最想做什麼呢？”
薑等說:“出國潛逃？殺了人不都會逃嗎？”
程小許搖搖頭:“我隻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罷了。感覺白笑笑很割裂，就如同半張臉笑半張臉哭的麵具。”
秦回想了想，說道:“大多數殺人犯在第一次殺人時都會表現出明顯的割裂性。”
“當人們第一次開始同類相殘時，某個開關就不可避免地開啟了。”
程小許否定道:“我指的割裂不是這個，我指的其實是，其實是——。”
程小許走到開著門的門邊，說:“我感覺她是因為要去做什麼事行為才會如此割裂。”
秦回道:“一個殺人犯殺了人想做的事不就是逃跑嗎？”
程小許睜大眼睛，連忙轉頭道:“對，你說得對，不管是殺了人還是傷了人，要麼就是自首要麼就是逃跑，但她所有的行為，都並沒有體現這兩點，她，等等——，”
程小許走到了廚房的料理台上。
一個量杯擺在料理台上，發出了耀目的光芒。
程小許有些疑惑，摩挲了一下杯子，問:“為什麼這裡會有量杯？是用來做飯的嗎？”
有許多科學怪人的確會這麼做。
程小許還沒反應過來，薑等走過來，拿起了那個量杯。
薑等也掃視了一下廚房，道:“不是，廚房很久沒有開火了，她們門口也堆積著外賣袋子，應該是一直在點外賣。”
薑等又說:“但這個量杯剛用過，如果是放在這裡一直沒用，上麵會有一層灰塵。”
程小許:“那就隻能是喝水了。”
“喝水？”薑等擰眉。
等等！
薑等猝然回頭，大聲說:“錯了，她不是在殺人，她是在試驗致死量，她在做實驗，她沒有收拾犯罪現場的原因是她知道致死量後過於急迫地想去殺人。”
在場的所有刑警也都立馬瞪大了眼睛。
這時，薑等和秦回的手機嘟嘟嘟地開始響起來。
＊
薑等和程小許再次見到了白笑笑。
此時她的嘴唇依舊烏青，雖然比上次嚴重了許多，但是沒有剛剛躺在地上的屍體的烏青顏色重。
白笑笑達到了自己的目標，臉色已經很淡然了。
但她看見他們，還是問了一句:“錢琪琪喝的是致死量，她能救回來嗎？”
程小許道:“她們正在搶救。”
白笑笑道:“按照那人死的程度，琪琪應該是救不回來了，但芝芝和友友應該能救。”
白笑笑笑了一下:“你說是嗎？警官。”
程小許道:“我先送你去醫院吧，你用身體也試毒一段時間了。”
白笑笑搖搖頭:“不用了，我覺得這樣很好，我從來沒覺得有這樣好過。”
她微笑著，下一秒，直接噴出了一口黑血。
幸好薑等眼疾手快，拉過程小許，才沒有導致黑血直接噴到程小許的臉上。
白笑笑被緊急送往醫院治療。
在白笑笑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袁芝芝，葉友友，還有錢琪琪被推了出來。
四個病床擦肩而過。
三人的親人已經全部趕了過來，看見她們被推出來，連忙抹著淚去問醫生。
同時，程小許和薑等也在旁邊探聽情況。
醫生摘下口罩道:“命暫時保住了。”
一句話，讓她們的親人都軟了身子，喜極而泣。
但醫生神情還是很凝重:“雖然命暫時保住了，我們已經洗了胃，清理了能清理的部分，但是情況很糟糕，首先這種毒素我們沒有見過，完全無法對症下藥。”
“什麼意思？你是說是還沒發現的毒嗎？”程小許問。
“是的，無名之毒。我們暫時束手無策，隻能等弄清楚她們中的什麼毒再說。如果24小時以內不能對症下藥，以這種毒的烈性程度，我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撐下來，還能撐多久，還有這種毒的副作用，我們一概不知。”
“另外，其中有一個女生，名叫錢琪琪。”
醫生扭過頭說:“錢琪琪的家長，您聽我說，她送來的時候情況比其他人都嚴重得多，她的肺已經整個爛了，我們暫時維持住了生命體征，但要馬上給她換上人工肺。”
錢琪琪的爸爸道:“做，不管多少錢都做，做最好的。做最好的。”
等醫生走後，這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腳下一歪，直接摔得暈了過去。
四人裡，白笑笑是最早醒過來的。
這時候，其餘四人還在icu裡躺著，等待檢驗結果，等待著她們的命運。
白笑笑躺在病床上，隻是呆呆地望著窗戶裡蹦跳著的鳥兒。
薑等和程小許拉開椅子，坐在了她的床邊。
“爺爺是中醫，所以從小耳濡目染，對醫學知識了解，所以才能製出如此讓人快速死去的毒藥？”程小許說。
白笑笑轉過頭:“不，你猜錯了，這個毒藥是論壇的樓主給我的，他告訴我，這是一種新型毒藥，就是投毒量需要我自己把握，他送給我之後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在殺人後告訴的正確的劑量。”
“你們有其他聯係方式？”薑等問。
“嗯，在殺完人後我打電話告訴他的，你們可以查看我的手機。”白笑笑道。
“他找你是在外賣員案件之前還是之後。”薑等問。
“之後，在我跟她們住在一起之後。”白笑笑道。
薑等:“他怎麼聯係上你的。”
白笑笑:“打電話。”
“騙人。”薑等道，“你在出基地之前就已經得到這一包藥了，你剛開始得到的時候隻是打算用自己的身體來實驗，因為你學過中醫，但你後來清楚這個毒藥無法能夠自己親自實驗，所以你盯上了她們三個。”
白笑笑:“嗯，你也可以這麼說。論壇樓主剛給我的時候，就已經附帶說明隻有活人才能夠實驗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次的計劃我一定能成功。”
薑等:“我再問一次，你們靠什麼聯係？”
白笑笑:“我說了，論壇。”
薑等:“論壇上的所有人都被我們抓捕了。人數除了樓主是對得上的，如果你說你是通過論壇聯係的，那隻有一種可能，你就是樓主。”
白笑笑歎了一口氣，順著他的話說說:“那我就是樓主吧。”
薑等:“那好，告訴我是什麼毒？”
白笑笑:“一種生物堿，說它劇毒是因為它能夠快速致人死亡，另外，我選擇它還有一個原因，他能夠在人死亡後腐蝕他們的內臟，一兩年之後，屍體會變成一層皮。”
白笑笑:“很符合我對他的懲罰。”
薑等:“人死了，之後隻不過是一副臭皮囊，化不化的也不一定有這個必要。”
白笑笑搖搖頭:“你們警察還挺淡定，如果這種藥可以實行量產，一個殺人犯如果帶著受害人的屍體躲起來，一兩年後你們警察不就不能定他的罪了。”
薑等一攤手:“說得很有道理，那你實行量產了嗎？”
白笑笑:“還沒有，我這不是剛試出致死量嗎？害了我三個好朋友呢。”
“你也不用再問我到底是什麼了，我在被抓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能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搞檢驗的了，我並不想殺她們。”
薑等:“是嗎？你不是說你是論壇樓主嗎？論壇樓主不是策劃了外賣員屠殺案件嗎？你不本來就要殺死她們嗎？”
白笑笑:“住久了心軟唄。”
薑等:“好吧，既然你這麼配合，那我也想聽聽，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白笑笑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她說:“真好，終於有警察要聽我的故事了。”
門外，程天明不解地問:“為什麼要聽故事？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抓到樓主或者是從她嘴裡套出更多毒藥的事嗎？”
秦回道:“毒藥的事她沒說謊，但對於樓主，雖然白笑笑承認了自己是樓主，但可疑點太多，其實對於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來看，白笑笑不是樓主的可能性較大，她隻是不想供出她與樓主的聯係方法。
“而且你還記得石天祥的口供嗎？樓主知道他們的故事。薑隊猜測，樓主對白笑笑這麼特殊是有原因的。”
程天明恍然大悟:“學長你是說樓主有可能對白笑笑這麼特彆是因為，白笑笑的經曆跟樓主有相似的地方？”
秦回點了點頭:“有可能，我們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而白笑笑直視著薑等的眼睛，問:“你知道對於學校，對於老師來說，最害怕的事是什麼嗎？”
薑等也看向她，輕啟唇，道:“其實這件事，對所有人來說都值得害怕。”
白笑笑笑了:“你這麼說也對。我這個故事有兩個版本，一個是大眾版本，先聽這個吧。”
白笑笑說:“我高中是重點高中，我們那個班挺普通的，就是很標準的平行班，但是卻很出名，我們宿舍也很出名。因為我們宿舍出了一個校花。”
“校花，我現在不記得她的長相了，但她真的很漂亮，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看見她，震驚得腦子都抽了，跑去問她你是神仙姐姐嗎？她對我笑了一下，說你真可愛。”
“但人漂亮就是是非也多，學校內就傳起了校花其實是個交際花，她因為家裡窮其實做著不乾淨的生意，說她其實是被富豪包養的小三，不然怎麼會用得起奢侈品，這件事在校花被爆出其實申請了貧困生補助的之後，被所有人都當成了真的。”
“那時候其實我也相信了。”
“於是，也許是不堪流言蜚語，校花上吊了。”
“那一天，我記得我睡得很香，睜開眼睛的時候還很想再睡一會兒，當我一睜開眼的時候，我就對上了一張慘白的臉，還有她吐出來的鮮紅的舌頭，寢室裡的所有人都嚇瘋了，連忙跑了出去。我那時候可能被嚇傻了吧，呆呆地坐在了床上，等到校長和老師們驚慌失措地趕來，我才下了樓。”
“緊接著，我們宿舍所有人被召集到了一起，校長在上麵嚴肅地說今天這個事情很嚴重，但你們也要認識到嚴芳華同學患有嚴重的抑鬱症，此次行為是自殺，接下來會為大家公開昨晚的監控視頻。”
“學校為了堵住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