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青年視線在兩人身上流連,惋惜道:“我去吧,這兩天沒有合適的。”
粉發卡笑著晃了晃他的手臂:“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我給他們安排好住處,然後就去給你做吃的。”
短發青年應下,粉發卡蹦蹦跳跳的出門。
兩人跟上去,在他們走出的瞬間,禪房裡的畫好似活了般,輕輕動了下。
“哎,你啊。”短發青年安撫般的碰了碰,“好歹是她喜歡的,等過兩天沒了新鮮勁,我們再動手。”
那畫聞言靜靜的掛在牆壁上,不再動作,像是同意了。
粉發卡領著兩人左拐右拐,扔下一句‘明天彆忘了點人數’,轉身就跑的不見蹤影。
兩人的住處位於寺廟西南角,左邊是一堵厚牆,右邊緊鄰怪石嶙峋的假山,門口是長著睡蓮的小池子。
隻是從外麵看,空間並不大。
“這裡好像就一個房間,那我晚上還是睡外麵吧,有什麼動靜也好及時反映。”晏春深盯著房門,聲音很輕,那雙可以輕易取人性命的手,緊張的攥緊。
盛斜陽不明所以,聲音也低低地:“寺廟詭異,摸不清深淺,你要是晚上在外麵,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兩人距離有些近,晏春深都能看清少女瞳孔裡倒映的自己,心口如同被貓撓了下。
“可是——”孤男寡女的,這樣不合適。
晏春深已不知活了多少歲月,也不知死了有多久。要扯借口擺理由,總會有的。但看著少女清淩淩的眼,又總覺得自己太齷蹉。
他喉結艱難的上下滑動,聲音略啞:“你也這麼信任彆人嗎?”
“怎麼可能。”盛斜陽訝異的睜大眼,“畢竟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啊!”
要說前半句,晏春深聽過像是心底有隻小貓在蹦迪。那聽了後半句,小貓就被瞬間丟出房門外,並扒著門板,發出委屈的喵嗚聲。
“哎?怎麼都站在門口,一般白天這裡的門不會關的。”黑t恤老遠看到兩人,下意識的露出笑。
晏春深有些愣,接著就見黑t恤推開門。
寺廟雖然修葺的古色古香,但內裡的布置卻很現代化,除去桌椅板凳,床也是上下兩層的。
盛斜陽把包往空床上扔下:“我們是剛到,還在想明天該怎麼乾活。”
黑t恤的床在斜對麵,視線落在地麵上道:“新人應該也不會是很重的活,今天你們來的不巧,飯點已經過了。寺廟每天都是定點開飯,過時不候。早上是七點,午飯是十一點,晚飯是四點半。”
還不知道要在這待多久,摸清飯點還是很必要的。
盛斜陽記下這份好意,轉頭看晏春深還在門口站著,忙拍拍被子:“還愣著乾什麼,快進來休息呀。”
晏春深唇角抿著,默默坐到盛斜陽旁邊的床上。
黑t恤看兩人熟稔,狀似隨意的問道:“你們兩個的活被安排好了嗎。”
晏春深抬了抬眼:“安排了,明天去數人數。”
“啊,那、那今天是誰去點燈的。”
“是禪房那個。”盛斜陽偏了偏腦袋,“說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就親自上了。”
黑t恤麵色發白,掩飾般的轉移話題:“點人數是個很輕鬆的活,你們可要好好乾,不然要是被發配去點燈,那就很累了。”
“點燈,到底是做什麼啊。”盛斜陽頓了頓,“怎麼你們提起來,好像都很忌諱的樣子。”
黑t恤看著她乾淨透徹的一雙眼,忽然像個皮球樣泄了氣。長期在壓抑環境下,總會讓人神經緊繃,
“算了,也不怕和你們說,反正可能下一個就輪到我了。你們或許不知道,去點燈的每一個人,都沒回來過。我們其實也是手機裡恐怖遊戲的玩家,都經曆過四次遊戲。而第五次遊戲的難度,會發生飛躍。”
黑t恤苦笑:“這一次我們有二十個人進了副本,開場先被溫室裡的怪物殺死了一小半,剩下的人在逃跑途中發現了一個山洞。在遊戲裡先保命最重要,可是我們沒想到這裡比溫室還要可怕。”
“當時這兄妹兩人也跟在你們隊伍裡?”盛斜陽微妙的察覺到不對,低聲道。
“沒錯,他們本身和我是一個隊伍的玩家。或許也是因為有這麼點情分在,我才被留到現在。”黑t恤手心裡儘是汗水,“其實剛來這裡時,我們是住在外麵樓房裡的,但很快隊伍裡出現了分歧。”
“外麵出口有怪物。”晏春深有點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但這裡麵應該沒有食物吧。”
誠然如他所說,黑t恤回憶起那段血淋淋的日子,透出難掩的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