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村長住的那間傳出的,四人前腳趕到,後麵就有村民聚集湧來。
一進去就有股濃重的血味飄出,雪白的牆麵上到處都是噴射的血跡,房間被翻的雜亂不堪。村長仰麵朝上,倒在門口,喉嚨上還有個血洞,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穿頸而過。
人早就死透了。
但盛斜陽還是上前探了下動脈,才搖了搖頭:“確實沒氣了。”
“明明早上還和我們有說有笑的。”小平頭幾人剛從樹林裡回來,推門就遇上這事。
短暫的震驚過後,村民們麵露恐懼,竊竊私語起來。
“我就說他們幾個晦氣,哪有正常人旅遊會到深山溝裡。”
“是啊是啊,你們看村長收留了他們,現在不就死的不明不白!”
“要不然今晚我們——”
後麵的話音量越低,可圍著的村民們眼神越發不善。
晏春深脊骨挺直,暗中攥緊了匕首,有意無意的擋住盛斜陽,像是怕少女受到傷害。
可盛斜陽的注意力卻在屋內的布設上。
這裡隻是個偏遠村落,與世隔絕,想要買鹽都要翻過兩座山去集市上,但村長家裡的布置反而很入時。
難道是他和外界有聯係?可從村民們排外的程度上來看,又不太像。
思索間隙,兩方人推搡起來,眼看矛盾越來越激烈。
少女垂眸高聲,誆著村民:“不對勁啊,村長死的也太蹊蹺了。”
離的近的村民動作停了下,眼神飄忽道:“彆胡說八道,指不定就是你們這些外來的見財起意,半夜謀殺了他!”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盛斜陽唇角一彎,“村長昨晚還說讓我們無論聽到什麼動靜,千萬彆出門。我們是迷路才來的村子,怎麼會不聽話呢。再說了,昨晚我們可連聲求救都沒聽到。”
果不其然,聽到‘彆出門’這三個字,在場的村民表情都很古怪。有年長的甚至拉了拉小輩們的衣袖,像是不願再攙和。
原本的衝突,被詭異的寂靜取代。
最終還是肌肉男直腸子來了句:“我們要是真想動手,還會呆在等你們來抓?不如收拾下,趕緊報警吧。”
在三觀破碎的恐怖遊戲裡尋求馬克思主義幫助,盛斜陽忍著不要笑出聲。
不過這套邏輯,對於村民們卻是說得通的。
其中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大爺給小輩使了個眼色,對方拿了條白布蓋住村長的屍身。
八字胡背過手,聲如洪鐘道:“好了好了,明天就去喊人查查這事,現在都散了吧。老哥在天有靈,不會放過真凶的。”
許是他在村中有些威信,村民們還真聽話的散開。
等人都走了,八字胡警惕的看著幾人:“後生啊,我勸你們還是早點離開這。彆蹚渾水了。”
雙馬尾裝作疑惑的樣子:“什麼渾水?”
“彆裝傻了,我這位老哥哥心腸最軟。昨晚收留了你們,還把彆出門這條說了。能不把幾年前的事和你們說說?”八字胡瞪了他們一眼,“她——回來了。”
神秘兮兮的說完這句,八字胡拽著外麵的小輩急匆匆的走了。
在場的人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