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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婚(倒v開始)

夏眠半張著嘴, 口腔不斷分泌的唾液即將漫溢,從嘴角淌下。

那根手指終於抽離。

夏眠趕緊吞咽兩下,如夢初醒, 羞赧地紅著臉:“陸先生……紙,快用紙擦擦。”

他還惦記著要陸司異擦擦手指上的唾液。

陸司異卻得忍住將濕漉指尖含入口中的衝動, 幽深眸光閃爍幾下:“沒事, 血已經止住了。”

說著將手指展示給夏眠看了看。

夏眠一下又變成了隻會嗯聲的機器人。

陸司異輕笑,帶他去坐車。

待到譚柏臣趕來時,街頭的位置早已無人, 路邊的奔馳帶起一陣刺骨寒風,撲向他麵門。

他著急地伸手攔車, 一次又一次,卻沒有一輛車願意為他停留。

就像他生日那天在路邊攔車的夏眠那樣。

又冷又心焦。

……

陸司異換了輛座駕, 不是拉風帥氣的跑車, 而是實用的奔馳VS550。

這是一輛經典的商務車,高頂高底盤,車內舒適寬敞, 三排, 每個座位都是獨立的工學扶手椅。

陸司異打開門, 夏眠先上去,看到握著方向盤的方特助, 估計陸司異是剛忙完工作趕來的。

他也不浪費時間, 趕緊坐到內側的座位, 轉頭卻見門外的陸司異關上車門, 去了前排。

陸司異隨意謅了個借口:“你坐這兒, 我還有點工作沒處理完。”

夏眠不疑有他,點點頭。

陸司異坐到他斜前方的副駕, 先從收納櫃裡拿出一條灰色毛毯,蓋到腿上。

自然而然,不露聲色。

跟了他多年的方特助,卻知道這有多麼多此一舉。

車上這些小毯子其實是為了女士準備的。女士們出入各種上流場合,無論天氣時節總得露胳膊露腿,美麗的代價是凍人。

雖然陸司異從來沒有帶過女人上車,但助理依然儘職儘責完成所有這些瑣碎的工作,有備而無患。

不料,現在的陸司異竟給自己蓋上了毯子。

還是蓋在大腿上,將小腹下端也一並蓋住。

他猶嫌不夠,又拿了一張報紙,佯作無意地搭在腿上。

方特助:“……”

視線一轉,不小心瞄到後視鏡,坐在他身後的夏眠嘴唇嫣紅似血,微微腫脹。

他反複摩挲自己的唇瓣,消不了腫,反倒惹得臉頰也染上薄紅。

方特助眼觀鼻鼻觀心,先開車。

過了一陣,他看看後視鏡,挑起話題:“夏先生好像也不暈這輛車。”

“嗯。”陸司異仍看著平板上的文件,不必去看便輕笑應聲,“便宜點的車就不容易暈,也不能說是嬌氣。”

陸司異不著痕跡壓壓腿上的毯子,抬眸看了眼後視鏡裡無意識鼓起臉頰的夏眠,再笑一聲。

夏眠已經做好了和陸司異同處一室的準備,下車前卻聽他說:“這幾天我就不住在這裡了。”

夏眠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如釋重負,乖乖地“嗯”。

“好好休息。”陸司異說,“我讓人把婚禮的時間場地定下來,和你確認之後就可以開始籌備了。”

夏眠點點頭:“沒問題的,全聽您安排。”

陸司異又問:“你最近,是不是在準備一個服裝設計比賽?”

“對……”

“婚禮會安排在你的比賽結束後。”

夏眠愣愣抬眸。

車窗裡的男人隻笑了笑,這就與他告彆了:“我走了,晚安。”

夏眠在年長者的引導下,竟愣愣地回了句:“您也是……晚安。”

他打算在原地目送商務車離開,不料,一人一車,兩隻人眼對著兩隻安靜的車燈。

幾息靜默。

夏眠遲疑地轉過身,上幾級台階,開門進屋。

身後終於傳來引擎發動的噪聲。

夏眠腳步頓了下。

寂靜被攪破,反倒令人悵然。

*

送完夏眠,陸司異返回公寓。

這套公寓式大平層是他平時最常住的地方,離公司近,方便。他不太喜歡家裡有其他人,這種公寓式的管家對他來說剛剛好。

與夏眠重逢前是剛剛好。

與夏眠重逢之後,便成了無可奈何、隱忍克製的退讓。

那個漫長的濕吻全發生在嘴唇上。

卻通過密密麻麻的神經蔓延到全身,攪亂大腦中的一汪泉,四肢百骸、五臟肺腑好似也過了遍電。

*

婚禮暫定在五月,還有小半年的籌備時間。

耐不住陸司異聲名在外,或說是惡名遠揚,一點小道消息流出——還是與彆人走進婚姻殿堂的消息,立刻掀起軒然大波。

陸司異在商界叱吒風雲,年紀輕輕便一路平步青雲。然而人無完人,素來有他性格陰鬱、相貌可怖的傳言流傳。可無論外界如何窺探,也對真實的情況一無所知。

這場婚禮,陸司異將接受記者的公開采訪,相當於是首度在公眾前露麵,澄清謠言。

如此開天辟地頭一遭,怎麼看都與那位神秘的“新娘”有關。

大張旗鼓,告訴全世界他對“新娘”的重視。

夏眠隨手刷了刷新聞,從周五晚上等到周六下午,陸司異也沒有再來約他。

距離婚禮還有幾個月,看來是不著急。

夏眠也不再多想,準備整理好作品集,提交給“全國青年服裝設計大賽”的主辦方。這場比賽賽製簡單,隻要初賽的作品集能入得了評委法眼,他就可以開始著手準備決賽作品了。

對於普通的大學生來說,交出一份詳實又新穎的作品集卻並非易事,得虧夏眠刻苦,在基本的課程之外也從不懈怠。

這晚,彆墅裡暖氣充足,夏眠在素描本上塗塗畫畫,大腦風暴,渾身發熱。

隆冬時節,他乾脆穿上短袖短褲睡衣,兩條又白又長的腿全路在外邊。外搭一件長款的針織衫,防止感冒,也方便隨時穿脫。

門鈴響起。

夏眠立馬停筆,攏攏針織衫去門口查看監控。

監控屏幕裡是陸司異那位助理,姓方。

“夏先生。”方特助麵露難色,“陸總喝醉了,今晚可能需要人照顧,他公寓那邊沒人。你方不方便……”

夏眠二話不說給他開門。

爾後從他口中得知:陸司異最近在談一筆大生意,今晚最後一次慶功宴,他終於卸下重擔,敞開了喝,結果把自己灌得大醉。

夏眠不料陸司異也有放縱的孩子氣的一麵——雖然小孩子並不會抽煙喝酒——這下,他感覺陸司異不再那麼高高在上了,也找到了一個可以回報陸司異的機會。

方特助將陸司異扶到躺椅上坐下,有了夏眠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離開。

“陸先生……”夏眠走過去,輕輕喚一聲。

不像他動不動臉紅,男人連醉酒也不上臉,安靜地闔著眼,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

聽到他的喚聲,睫毛微顫,沉重的眼皮仍沒能撐開。

夏眠小心翼翼屏息凝神,輕手輕腳去倒了杯水過來。

“陸先生……要不要喝點水?”

他不知道該如何照顧醉酒的人,試探中,帶著一種令人心癢難耐的乖。

陸司異還是不睜眼。

夏眠總算感到了些許難辦,糾結片刻,加大音量說:“陸先生,您去樓上的臥室睡吧,好不好?在這裡睡,小心感冒。”

陸司異毫無反應。

夏眠歎口氣。

在躺椅上睡也行吧,家裡有暖氣不冷。他有時候會在這裡午睡,還算舒服。

想了想,伸手探向陸司異背後的靠枕。那個靠枕拆開就能變成小毯子,很方便。

他輕輕地一點一點抽拽靠枕,儘量把動作放輕,以免叨擾男人安眠。

陸司異睡得淺,先前還能忍住不回話,可此時,夏眠的氣息已然近在觸手可及之處。

夏眠視線死角裡,他猝然睜開漆黑的眼,冷不防攥住夏眠探過來的胳膊,將他往身上一帶。

夏眠隻覺眼前一花,回過神來時,不期然與那雙幽深的眸子對上了視線。

心跳頓時漏了拍,呼吸停擺。

不暢的呼吸導致血液上湧,雪頰上很快染上一層緋色。夜色中,瑩潤的茶色眼瞳熠熠生光。

那是讓觀者也會不由自主和他一起屏住呼吸的美。宛如藏於深林,怯生生的精靈。

善良的精靈為了照顧人類,一不留神,自投羅網。

不能發出任何聲響,連呼吸都不能大聲,因為很可能會驚嚇到他。

他跌坐到陸司異腿上,針織開衫下擺自然朝兩邊敞開。

睡褲的長度隻到大腿中部,坐下後又往上縮了一節。大腿上方嗖嗖涼,下方則是男人如火的身體。

這種冰與火的交織最為磨人。

不必低頭,餘光裡全是橫跨在黑色褲腿上的大片的白。

夏眠很瘦,那觸感卻異常柔軟。

夏眠將他的話聽了進去,最近有在好好吃飯,原本纖瘦的臉頰也養出來了一點軟肉,看著就好捏。

他用直勾勾的目光留住夏眠的注意力,手則在本能的驅使下,放到夏眠的腿上。

夏眠驚得繃緊身子,大腦空白。

他被陸司異拽得跌倒,一個踉蹌後,好巧不巧落到陸司異腿上。

他在驚嚇中為了穩住身體,無意識伸出雙臂,環過陸司異的後頸。穩是穩住了,卻把自己送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勾著男人的脖子,男人便托著他的煺。

被蠱惑般,男人貪得無厭地抬起手,穿過柔軟的針織衫和棉質衛衣的兩層障礙,來到他後要。

以一種幾乎將他圈住的姿態,指腹狎昵地摩挲。

圓潤的佛珠微涼,硬質,一顆顆硌過脊背。

黑夜中湧動著曖昧的氛圍。

男人狹長黑眸半闔,眼底黑沉炙熱。分明是冬日,卻像染著夏夜的篝火。

醉酒讓禮數擱置。

夏眠感覺到臉頰燒了起來,完全不受控製,身體和情緒全都不受控製,連出聲也變得困難:“陸先生……”

陸司異凝注著他,用鼻音發出一聲低低的:“嗯?”

“您、您是不是,醉了?”

“嗯。”

醉酒算是一麵堪稱完美的擋箭牌,對於心臟和身體異樣柔軟的夏眠,尤為有效。

夏眠說服自己,陸先生喝醉了。陸先生矜貴、文雅、彬彬有禮,現在這些行為都是出於男人的本能,是無意識的。

半晌,夏眠又開始糾結另一個問題:“您……知道我是誰嗎?”

陸司異不假思索,叫出他的名字:“夏眠。”

簡簡單單兩字,從那薄唇逸出,浸入融融夜色裡,說不上來的溫柔繾綣。

陸司異低聲,嗓音是極儘壓抑後的啞,又喚道:“……寶寶。”

夏眠呼吸一停。

那隻手仍在為非作歹,趁機越探越深。

第19章 新婚

夏眠雙腳微懸, 毛絨拖鞋掉了下去,露出他因緊張而蜷縮的粉白腳趾。

“眠眠……”

後腰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摟住。

有什麼硌人的東西,隔著一層睡衣, 抵著他肚子。

“彆動,乖。

男人低啞的聲線既像哄勸, 也像警告。

仿佛暗示著, 要是他敢亂動,等待著他的就不是簡簡單單的磨了。

身後的雙臂越摟越緊,仿若兩道燙人的火鉗, 夏眠不得不往前傾靠緩解那緊縛的感覺,雙手完全環過了陸司異脖頸。

這是一種極為依賴、親昵、信任的姿勢。

怎麼辦。

不適應, 恐懼,緊張, 眷戀……等等錯綜複雜又矛盾的情緒交織,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摟緊也不是,後退也退不了。

隻能僵住。

耳邊熱浪拂過, 再次響起陸司異的聲音:“寶貝乖。”

夏眠把紅彤彤的臉埋入男人頸窩, 不管不顧, 閉眼抓住自己手臂,鎖住。

他又聽到陸司異一聲笑, 醉酒後的沙啞聲線比平時更抓耳。

“做得好, 乖孩子。”

靜謐的夜, 曖昧暗湧。

清薄月光灑落在米白針織衫上, 柔軟的毛線針織麵料微微地起伏著, 緩緩地鼓動著。

指尖在脊骨來回打轉,慢悠悠, 盤旋著。

突然,不著痕跡地下陷。

夏眠一個激靈,一股電流自尾椎竄到天靈蓋。

“彆怕。”

後腦又多出一隻溫熱的手。

陸司異耐心地哄他,那慢條斯理反而比所有激烈的攻勢,更磨耗他的神經。

陸司異的確沒有擅自打破底線。

他隔著幾層衣褲布料與夏眠緊密相貼。

極度焦渴的人,日日夜夜沉溺於幻夢,望梅止渴。如今終將朝思暮想的軟玉溫香擁入懷中。

似有若無的摩擦,仿若久旱逢甘霖,撫慰平息了他難耐的焦渴。

底線尚在,持續的時間還是略長了些。

夏眠從緊張不安到漸漸習慣,耳邊猝然響起一聲悶哼,打散他朦朧倦意。

“陸……”他囁嚅出一個單音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麼。

腿下感到一點濕涼。

他嗅覺敏銳,哪怕有著布料的遮擋,也聞到了自下方傳來的淡淡腥氣。

“您醉了……”仿佛是想找個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一般,也是想將這意外輕描淡寫地揭過,他喃喃囈語,“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他顫巍巍用發僵的腳重新踏上地麵,翻身下來。

躺椅上的陸司異半闔著黑眸,微醺的麵頰上帶著一股饜足。

那目光迷蒙又直白,刺破空氣,往他身上鉤。

夏眠錯開眼,趕緊拆開抱枕毯子,蓋到陸司異身上。

“您醒了之後……”

他轉過身忍住羞赧,吞吞吐吐地交代。

“記得、記得換條褲子。”

……

一夜旖夢。

夏眠夢到身上的每一塊好肉全被掐得又紅又舯,既疼且麻。

他委屈地用潮紅杏眼瞪視男人,隻得到男人一聲又一聲的“乖”、“彆怕”。

那沉穩的嗓音聽起來極為可信,但實際上可怕得要命。

他隻記得那種可怕的感覺,沒能在夢裡看到那可怕之物的外形。

它被陸司異藏在他的視野盲區,正如在躺椅上藏在褲子裡那樣,隻讓他通過觸覺感受到熱與猙獰。

上午十點,夏眠揉揉眼睛起床,滿身疲憊。

下樓,餐廳桌子上擺放著極豐富的早餐,桌邊,陸司異穿一件素淨的白襯衫。

聽到腳步聲,抬眸看向僵在原地的夏眠,自然地開口:“起了?快來吃飯,再不吃早餐就要涼了。”

陸司異麵色如常,仿佛昨夜什麼也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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