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春閨香事 瞬息 4848 字 2024-06-05

石總鏢頭總算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色,曖昧地道:“憐鶯樓?”

*?

望著少年神色如常地出門,在巷口身形一閃,便從眼前熱鬨的街道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身邊的行人無知無覺,還在熱情似火地揣測究竟是佳人還是修羅索去金老爺的命。

這般卓絕輕功,叫石總鏢頭心頭發寒。

再想想那丟進火盆的毒蜜丸,少年出入自如,而他現在都沒敢踏進房間。隻盼著這位爺一去憐鶯樓就知道脂粉堆的好處,千萬彆往他這小破鏢局住。

不過,他再忌憚十一,也不得不承認,這少年有一點好,好得不像個殺手——十一按威遠鏢局的價格,付清了留鏢物的錢。

石總鏢頭揣著懷裡的銀子鳴金收兵,罵過一通出門看熱鬨的小子們,攆著他們取下兩側的燈籠。而自己則用紅泥小爐熱起酒,抓一把蠶豆,威逼利誘地從小子們口中套他沒聽完的金老爺之死。

這樣,大家都能過個美好的夜晚嘛。

*

迢山上的夜沒有這般美好。

山夜寒涼,薑月窈呼出的氣息泛著隱約的白,縷縷如煙。她裹緊披風,將手中的紅燈籠放在院門口的石階旁,用撿來的碎磚鋪平地麵,又擂在它的周圍,防止它飄走。

她不夠高,沒法墊腳把它掛在廊下。又因為越早點燃燈籠越費蠟燭,她擔心燈籠撐不過一夜,便直到入夜才點燈。誰知道山夜潑墨似的暗,陰雲遮蔽棋布的星羅。薑月窈不敢趁夜墊腳蹬掛燈籠,想了想,決定把它放在地上。

如此,也能照亮石階上濕滑的青苔和階下的泥坑。

做完這一切,她直起身子,借著這點燈火眺望上山的路。

樹影重重,她什麼也瞧不見。

“姑娘,掛成了麼?快回房來誒。”章嬤嬤的聲音聽著有些著急。

要不是她聽完湛法師太的消息後,實在生氣,還得忙著把箱籠裡的東西重新擺出來,以至於有點頭暈眼花,她也不會讓薑月窈一個人出來掛燈籠。

“誒,來了。”薑月窈應聲,小心地關上院門往正房走。

院中有棵老桂樹,她沒提燈籠,擔心自己顧著腳下忘了顧眼前,又撞上樹枝。她索性繞開杏花樹,貼著東廂房走。東廂房的最南邊,就是灶房。

她路過灶房時,腳步稍稍慢了些。

灶房和東廂房這一片一樣漆黑,靜悄悄的,隻能聽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其實傍晚時嬤嬤想舀水,來敲過門,可惜仍舊無人應聲。

十一大概不會回來了。隻是,想著鎮上有凶案,想著十一沒準更願意回迢山落腳,她還是在門口替他留了一盞燈籠。

薑月窈帶著這個念頭,深一腳淺一腳地回房。

章嬤嬤忍不住嘮叨她:“這烏漆嘛黑的,姑娘放心,沒有哪個正常人會這時候上山的。縱是上山,他總隨身帶著火折子。”

薑月窈聽罷,反而鬆了口氣:“那就好。”

那燈籠的光好小,她怕再晚些就不管用了。

“您哪。”章嬤嬤歎一聲,不再揪著這件事不放。她家姑娘心腸軟,她知道。有時候她也想著,教姑娘冷起心腸。俗話說得好,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可她說不出這樣的話。

如果沒有姑娘這副軟心腸,她早就被孫家卷草席丟出去病死了。

眼見薑月窈還要來替她梳頭,章嬤嬤連忙推拒:“快歇著,老奴已經好了,明兒都能跟湛法師太結伴下山,還用您梳頭麼?”

“您還是得多休息,彆不把自己的傷當回事。”章嬤嬤拿走木梳,轉而把薑月窈按坐在妝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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