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像他這個做公公的上門來看下懷孕的兒媳婦是件多麼令他為難的事一樣。
楊梅無語地撇嘴。
君書劍偏心也偏得太過了,她自己倒是不在意,但是有些替君明遠不值。心裡不爽,語氣也跟著硬了起來:“爸,這個忙我幫不了。”
君書劍眉頭一皺,責問道:“怎麼就幫不了?木教授是你義兄,等於是自家人,你打個電話跟他提一嘴不就行了?”他冷哼一聲,不悅地說,“我看是你不想幫這個忙吧?”
楊梅淡淡一笑:“爸,木教授是我義兄沒錯,但他有自己的行事準則,我為什麼要勉強他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呢?”
孩子是很可憐,楊梅也希望君佑彬能早日恢複健康,可木山月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想給那孩子看病。
木山月一直那麼全心全意地幫助她照顧她,她怎能不顧他的感受而去任意消耗他對自己的好。
“胡說八道!”君書劍霍然站起,怒目瞪著楊梅,“什麼叫勉強他?木教授本來就是個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天職,怎麼能說勉強?是,我知道木教授派頭大,我又不是讓他白看,我君家不缺錢,一百萬夠不夠?一百萬不夠兩百萬,隻要他能給彬兒看好,你讓他隨便張口!”
楊梅忍不住嗬嗬了。
跟木山月談錢,君書劍的腦子才是真壞了吧?彆說木氏醫院一天的進賬有多恐怖,就是木山月本人,給人看病也隻憑個人喜好,從來不問診費多少。他看你順眼,可以分文不收;看你不順眼,整個世界放他跟前他也毫不動心,區區兩百萬就想讓他出手?彆做那個夢了。
“對不起爸,我幫不了你。”
君書劍這下是真火了,猛然伸手一拍麵前的茶幾,義正言辭地說:“楊梅!你既然嫁進了我們君家,就是我們君家的人,應該事事以君家的利益為先!彬兒是你侄子,你不為他考慮,卻站在你那沒有血緣關係的義兄的立場上,你有把自己當成君家的媳婦嗎?我跟你說,今天這個電話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眼見他情緒開始爆發,高伶麵色一凝,立刻上前擋在了楊梅身前,神情防備。
楊梅卻很鎮定,依然笑得得體恭敬,“爸,木教授跟我是沒有血緣關係,但君子儒跟明遠也一樣沒有血緣關係,我把我義兄看得比君子儒的孩子更重,有什麼錯?”
君書劍一噎。
他能怎麼說?說君子儒其實是他的親生兒子?說君子儒和君明遠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他張不了那個口,因為那就等於直接承認了自己婚內出軌,他丟不起那人。
君書劍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彆扯那些沒用的!你趕緊的給木教授打個電話,就說請他過來給孩子看個病,地點由他定。”
見楊梅不說話也不動,便擺起了公公的譜,催促道:“快點,你顧姨還在家等消息呢!”
楊梅的笑容越發淡了下來,再次拒絕:“對不起爸,我真幫不了你。你還是趕緊帶著孩子去大醫院好好再看看吧。”
“你這個不孝的......”
君書劍張口怒罵。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見楊梅忽然臉色一白,撫著肚子“啊”的叫了一聲。
高伶連忙轉過身去扶著她,緊張地問:“少夫人,你怎麼了?”
楊梅咬住了嘴唇,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疼...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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