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想不到。”翟淩搖了搖頭。
王左盯著他又看了兩息的時間,翟淩依然堅決否認。
“翟冶在募捐晚會上,必定會拆你的台,甚至把紅葉山之敗全部怪罪到你頭上,第二天全城的人都會知道你是罪魁禍首。”
“無論冷司寇是在暗中查探,還是他根本不在乎真相,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你都在劫難逃!”
“拿你治罪或許隻是他此行的開始,但對你來說,一切都結束了!你最好的結局,恐怕也是作為廢人,被囚禁一生!”
既然翟淩有所隱瞞,王左出口更是無情。
翟淩凶狠地看向王左,往昔的風範蕩然無存。
王左的話真的冒犯到了他。
或者說真的刺痛了他。
“可能,是我的母親。”
翟淩熄滅了眼裡的凶光,頹然說道。
姚沛容?!
這是王左從不曾想到的。
他確實有想過,以姚家的地位,不惜嫁女為妾,肯定有所圖謀。
圖的多半還是庠序城主之位。
姚沛容之子,借母族成事,入主庠序城,即使還姓翟,但對姚家也必有厚報。
以庠序城在大荒中的地位,隻要有一小半姓姚,姚家也能從此擺脫以色娛人的汙名。
但他們投資的對象不是翟淩嗎?
為何還要毀了他?
麵對王左探究的眼神,翟淩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瞞他了。
“我母親懷著準弟之時,回姚家省親,恰逢杜子仁圍困天台城。我母親就在姚家生下了準弟,兩人在姚家住了十年。十年之後,杜子仁受詔安,敕封為南方鬼帝,我母親才帶著準弟回了庠序城。”
“十年的朝夕相處,讓我母親更偏愛準弟,姚家似乎也有某種默契,更傾向於支持準弟。”
“準弟從小在姚家長大,對我更不親近。”
“母親一直以來也不太喜歡我,前幾日為何就輕易答應借人給我?”
“又為何要借姚立峰之口,攛掇我和翟冶公開反目?”
“我這府中雖不說守衛森嚴,但也是高強大院,除了她的人,誰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東西放進我的書房?!”
翟淩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還帶出一點哭腔。
王左不知他有幾分真情,早在他決心爭奪城主之位的時候,就該把親情拋到腦後了才是。
“為何不能是翟衝?”王左疑惑道。
翟淩冷笑一聲“那頭肥豬,十足的草包,隻能跟在翟冶的屁股後麵撿食,城主之位,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
“更何況,阮二娘和翟冶的母親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一直對翟冶視如己出……應該……不是她。”
翟淩說到後來,口氣已經不是那麼肯定,顯然是已經看透了公侯之家所謂的親情。
“那你其他的兄弟姐妹呢?恐怕除了翟冷,其他人都有可能吧?”
翟冷,是翟冶的同胞妹。
“四房和五房離那個位置太遠,一向低調,即使除掉我們兩個,也不過是給翟準做嫁衣,不太可能。”
翟淩搖頭說道。
他已經冷靜下來,語氣生硬,像是下了某種決定。從“準弟”到“翟準”,就是他的決絕。
王左想了想,又問“那翟淵呢?”
“他更不可能,大伯廢了多年,族內不會有人支持他們那支。”
王左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除掉翟冶和翟淩兩人,姚沛容和翟準得利最多。
“你有想過怎麼應對嗎?”
翟淩臉色陰晴,沒有回答。
“我倒是有一計,隻是有些冒險。”
“你說。”
“無論是誰,那人的目的就是要你和翟冶火並,你不如遂了他的意,直接狀告翟冶之罪,或許證據自己就回來了。”
翟淩看著王左的臉,陷入沉思,心裡懷疑他是想借機抽身。
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看明天的募捐晚會吧,實在不行,隻能如此了。”